“瞧瞧,你口水都流出来了,再看有什么用。那样上乘容貌的男人岂是能看上你?”
几个市民小声议论的声音传入听力绝佳的白子雪耳朵里,她抬起头来想看仙人长得究竟是何模样。怎么在那些人低低嘀咕的议论声中,仿似那人有着无穷魅力,从窃窃私语的低声言语中便可断定,被议论的人并不是一个茶余饭后能够随便闲谈的男人。那他应该会有一些本事的吧?白子雪内心这样想到,又不由得好奇,这样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容颜呢?
她掀开了轿帘,向外侧眸看了几眼,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十里多的街道上边上,众多人齐齐的跪下身子,头低低的虔诚膜拜。连正在行走的士兵也停止了步子,愣愣地看着天空上的男子。那如出一辙的低姿态,反而显得那人更加高不可攀了。
白子雪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那人着一身雪白直襟长袍,衣服似是经过细心打理,顺垂的不起一丝褶皱,腰见束着月白祥云纹饰的宽腰带,并没有像别的男人那般在腰间系着玉佩或吊饰,空无一物却更显得不随波逐流。那男人有着极好地发质,在阳光下显得光可鉴人,却只用一根银丝发呆随意捆绑。显得慵懒优雅,彼时微风拂过,那乌发有几丝被风稍稍吹乱,却更显的飘逸迷人。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原以为磊子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哪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儿个眼前这人,算是把雷子哥哥彻彻底底的赢下去了。
那人似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在十里长街一片跪拜的人群中,竟直直的走向她。那步子走的极为稳健,也很有力,白子雪眼都看花了,好像他每走一步,脚下都能生出一朵朵莲花。
“还记得我是谁吗?”那人笑如春风,和煦地说道。等离得进了才发现他长的可真好看,这种好看跟她的磊子哥哥不一样。磊子哥哥是狂野俊美的,而他却是眉如墨画、面如傅粉;目若朗星。那一袭白衣被他穿的极为飘逸,他朝她微微一笑,让她都变得恍惚起来,好像整个人跌落在阳光里,温温暖暖。
“你是陆生!三年前我差点跌落,是你把我抱起来的。”不知怎的,一看到他那张男女通吃的脸,两片朝霞便飞上了脸颊。
陆生听见此话,笑意更浓。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摸了摸她的头:“看来不是白眼狼呐。”
白子雪撇撇嘴,你才白眼狼,你全家都是白眼狼。心里暗自肺腑道,对他摸自己的头这件事,心里很是不舒服。怎么说雷子哥哥还在这儿呢,叫别人敲了去,还不得说她是红杏出墙。想到这层关系,她往后又退了好几步。
“离我这么远做什么?”他微微皱眉,只听“噗”的一声,他将手中的扇子打开,轻轻摇着,然后走到她跟前,微微弯下腰,能够正视看她的眼睛时,方又开口:“小雪怎么一点良心也没有呀,我算出今日是詹磊出征的日子,知道你要出城,好不容易见了你,你还一副巨人千里之外样子!枉费我三年前救了你。”
第9章 陆生 仙人 (下)()
那摄人魂魄的漆黑眸子盯着白子雪看,不一会儿白子雪心里便更慌了。她又想,这应该不算是背叛雷子哥哥,毕竟世上任何一个女人被这样好看的男人直勾勾的看,都会脸红心跳的吧。
“靠近点,我有样东西送给你,你肯定会喜欢的。”那声音听上去就如三月的风,直直地吹进白子雪的心坎里,就跟着了魔似的走进他。
等看清他手中的扇子时,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个仙人手上还拿着女人用的扇子,扇子上还写着一行字,字迹歪歪扭扭。等她离进了才看清:你是我的陆生。
她好奇地盯着他,慢悠悠地开口:“仙人,你们不会也跟凡人一样要结婚生子的吧。不是讲清心寡欲嘛?”
“小雪这是吃醋了么?”他捏着她的小下巴:“三年没见,长得越来越水灵了。”
白子雪听到他的话,感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人真是不可貌相呀,仙人怎么还调戏良家妇女呢。脸上挂满了不高兴,摆出一副厌恶的样子,然后转身就往轿子那走。
陆生看她这幅模样也不生气,竟拉着她的手,与她一起走过去。
她实在不乐意了,直接打掉他的手,用没有感情的声音对他说:“仙人,我是有夫君的人了,这样拉拉扯扯的不好吧。”
陆生仍然春风满面,手指了指白子雪的头:“就这么小气,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不牵就不牵吧!”
白子雪心想这人不是有毛病吧,她都把脸拉那么长他都没生气,这脸皮怎么那么厚啊。越想越觉得这人看上去跟她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不由心声一阵恶寒,赶紧离他远远地。
等跑到轿子里时,直扑詹磊的怀里,然后嘀咕着:“仙人有毛病,用女人的扇子,还调戏我。”
詹磊一听调戏雪丫头的人叫仙人,急忙从轿子里走出来,然后向他抱拳:“谢谢你三年前救了雪丫头,只是一直没能见到你,等我出征回来,一定带雪丫头登门拜访。”
陆生掐指算了算,然后在凑近詹磊耳边:“怕只怕你还未娶雪丫头,就兵败,大势已去时,你还有资格娶吗。”
詹磊听此话,心中隐隐有了怒意,但碍于此人救了他的雪丫头,只好隐忍,欲转身进轿,却听见陆生说:“梁家女、慕容妻、詹家子、关系复杂的很呐!”
詹磊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梁家女,慕容妻,又什么詹家子。却也不再想问他,只是拜了拜,然后进轿。
“詹公子,爱恨痴癫,易成魔,要守得住自己的心呐。“陆生在外面一字一句地说。
这下白子雪实在忍不住了,难道他看不出,这里面所有的人都不喜欢他嘛,叽叽咕咕说了一堆没人听得懂的话,就算他救了她,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自己身边的人都得罪掉吧!
想到此她掀开轿帘,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陆生,然后口气不耐烦地说:“仙人,你还有啥话就一次性说完,磊子哥哥要出征,你站在这里多碍事啊。”
“放肆,怎么能对仙人无理!”景王爷浑厚的声音从轿里传出来,白子雪听吓了一跳,心想自己爹爹怎么替外人说话啊,撇撇嘴,朝着陆生做了鬼脸。
那张俏皮的面容让陆生一愣,仿佛没有见过这样顽皮的丫头,然后摸摸她的头:“原来你最怕景城诀啊。快给我说两句好听的,不然我向他告你状。”
陆生说着就往轿里钻,吓得白子雪赶紧扯住他的袖子:“陆生,别啊。”
陆生忽然转过脸,看向她,鲜红的外衣下,透着一张讨好的脸,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她,嘴巴还撅着,他笑得如沐春风,然后在她耳边说:“以后你就喊我陆生吧。”
街上的人都还在跪着,可陆生就好像没瞧见一般,从怀里拿出一支玉笛,做工精美,笛身小巧玲珑。让白子雪看了心里更是一阵恶寒,心想这男人怎么又是用女人的扇子,又是吹女人家的笛子,该不会他把自己当成女人了吧。
又想起爹爹平时从来不舍得骂她,但因为自己随便说了陆生两句,爹爹就对她冷冰冰的,相比此人来头不小,于是小心翼翼地接过他手里的笛子,然后对他说:“陆生,你的礼物我收下了,没别的事你就快走吧。磊子哥哥要走了,我还得送送他。”
“就这么不待见我呀,你爹爹还有话没跟我说呢,我去里面跟他聊聊。”说完此话,也不管白子雪什么表情,长腿一迈,跨进了轿子。
“景城诀,多年未见,你可好啊。”听见陆生与自己爹爹好像拉家常的对话,她脸上满是疑惑,一把年纪的爹爹怎么会认识这么年轻貌美的男人呐。
“我还好,倒是我这闺女,年纪越大,性格就越倔,越活越倒回去了。”提起白子雪,景王爷无奈叹气。
“她年纪还小,不碍事。如今小雪已年满十八,所以我来还我的承诺来了。就怕小雪不领情,不肯学啊。”陆生轻轻摇着扇子,整个轿里充斥着芳香,小雪闻了,只觉亲切无比。
“闺女,还不叫师父!”
白子雪从他俩说话时,一直就盯着詹磊看,也不知道他们都聊了啥。只是哦了一声,就没音了。
陆生看她恍恍惚惚地模样,将她拉进自己的身边,悄悄说:“小雪,是不是想跟着你的磊子哥哥一起出征啊!”
她点点头。
“等你学会了这玉笛怎么吹,我就带你去找他。”
白子雪生怕爹爹知道她的想法,也学着陆生那样,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可是爹爹让我在家里等他回来,我都央求了老半天,一点用也没有。”
只听啪地一声,轿里的案桌裂开,詹磊一张薄唇抿的紧紧地,满脸地怒气,白子雪立马拉开了与陆生的距离,然后乖巧的坐在詹磊身旁。
“陆生师父!”她喊了一声。
“胡闹!师父的名讳你怎随便喊。”景王爷刚要开口训话,只见陆生手挥了挥,景王爷要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陆生出了轿,一个跃身,身子已到半空中,然后说道:“大家都起来吧,仙人保这一方水土平安。这场战事必定胜利!”
原本安静的街道再一次喧闹起来,大家连连跪拜,口里喊着仙人慢走,仙人走好的字眼,原本停滞不前的大部队也浩浩荡荡的继续向前走。
白子雪看着一直紧皱眉头的詹磊,想起刚刚不守妇道的模样,心里一阵愧疚,去拉他的手,却被他挣开。就这么一直闹着别扭,一直出了城,送到不能再送的时候,他依然面无表情。
城外不比城内,除了士兵之外,还是士兵。一身红衣的白子雪在这群人中间显得尤为扎眼,景王爷叹了口气,装作没看见他们闹别扭,以视察为由,给他们腾出空间。
等爹爹一走,她立刻说道:“磊子哥哥,我跟陆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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