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向来冰冷寂静的金麒麟行馆充满了绮丽的浓情蜜意,缱绻的两人在爱神的眷顾下,进入了美丽的梦乡。
◆◆◆
丁略醒来时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他知道是贴心的陆力刻意不叫他,让他好好休息。
来上海的这些年,他总是忙碌又匆促地过日子,难得能像今天这样轻松地醒来,并且悠然地靠坐在床上,看着心爱的女人美丽的睡姿。
这就叫幸福吧!
他感慨地伸出手,轻抚着紧紧依傍在他身旁的任无瑕,心灵从没像现在这样充实过。
从小,他就是个实际主义者,任何事讲逻辑,分是非,求对错,除了从父亲遗传来的理性及商业头脑,母亲俞晓净务实又明理的教育态度也给了他不少影响,但也许是对现实和人性了解得太透彻,反而让他对爱情失去了兴趣,因为他认为爱情是全世界最虚缈的东西,不易掌控,也没任何保存的价值。
但是,遇见任无瑕之后,他才明白,他太小觑爱情的力量了。
它并不虚缈,只是存在于无形,一旦被它收服,就只有任凭它左右。它并非难以掌控,只是人还不懂得如何操纵,所以才会任凭它摆弄。而它的保存价值,则视人们的爱情浓度而定,爱得愈深,保值得愈久,甚至,它可以是无价的珍宝。
任无瑕,她就是他的珍宝,她让他明白了真爱的意义,让他日渐刚硬的心找回了原有的人性。
他何其幸运能拥有她的全部……
俯下身,他吻了吻她的发鬓和脸颊,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柔美的幽香。
任无瑕被一连串的细吻吵醒,她动了一下,睁开惺忪的眼睛,看见眼前一堵平滑且温暖的胸膛,不禁一怔。
“早。”他微笑地看着她。
她的目光往上移,对上了他深情的凝视。
“早……”她脸红地应了一声。
“睡得还好吗?”他爱极了她这种刚睡醒的慵懒神态。
她不好意思对上他炽热的眼神,垂下眼睑,点点头。
第一次在男人的怀中醒来,这让她觉得有点害羞,可是,又感到好快乐。
“怎么了?”他笑着问。
“没什么……”她把脸埋向枕头。
她这个小动作让他忍俊不住,因此一把将她拉起,从背后抱住她。
“哎呀!丁略……”她低呼一声,因为被他这样一抱,她整个人便毫无遮掩,全裸地靠躺在他身上。
“别动。”他凑近她耳畔轻喝,然后双手环抱住她,手掌分别罩住她柔软如蜜桃的酥胸。
“啊……”她低吟着。
“你真美,无瑕。”他吻着她的耳垂和颈子,手也不停地轻揉着她的双峰。
“丁略……”她被他挑逗得全身酥软无力。
接着,他的手从她的乳尖往下,伸入了她最私密的地方,爱抚着那渐渐变得湿滑的柔瓣。
“唔……”她浑身轻颤地弓起身体,微向前倾,欲火陡地窜升,全身不禁发烫。
他拂开她的长发,不停地吻着她的后颈,也加深了指尖的拨弄,为的就是要再看一次她着火的模样,他要她为他呻吟,为他喘息,为他火热!
“丁略……丁略……”她就要迷失在感官的波涛之中了。
他抬起头,正要扳过她的肩膀,这时,他突然发现她背的上方慢慢显现一个模糊的圆形图案,他好奇地凑近端详,发现那个图竟是随着她体温的升高而愈来愈明显!
“无瑕,你背后的这个图案是什么?”他强忍着体内的欲望,分心地问道。
“什么?什么……图案?”她娇喘着,有些纳闷。
“你的背后……”他轻抚着那个像是一个由八只鸟组成的图,其直径约五公分,线条复杂,看似刺青,却又不太像。
“我的背后……有什么吗?”她茫然地回头。
“妳不知道?”他疑惑不已。
她摇摇头,从来不知道自己背后有什么图案,一来是自己看不见,二来也没人告诉过她。
连无瑕都不知道,那么,是谁帮她弄上这个图案的?
他沉吟着,总觉得事有蹊跷。
因为这个插曲,他停止了对她的挑逗,就在这时,他发现那图案渐渐地又要消失,他愕然了几秒,心中一动,再次抱住她,以更为激烈的方式爱抚她全身。
“啊……丁略……”她不明白他为何变得急切,错愕中,很快地又被他的指尖掳获所有的知觉。
他狂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挑起了她狂野的热情,然后,与她一起进入了情欲的世界,两人在里头吶喊,尽情释放他们对彼此的爱。
“我爱你,丁略……我爱你……”她在他怀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他激动地回以更缠绵的深吻,以及比任何誓言还要真实的拥抱。
云雨过后,她瘫软地趴卧在他腿上,而他则看着她背上那异常清晰的图案,陷入了沉思。
这个图案有什么意义吗?用这种隐密手法刻在她背上,说明了这个图的重要性。
难道任无瑕本身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知为何,滕霁的脸孔突然闪进了他的脑中,他想起他任性地要求换掉长袍,并指引他去珍珠坊……
他心头一凛,脑中豁然开朗,但相对的,一种诡异的不安也伴随着被耍的愤怒席卷而来。
这一切,难道是滕霁那小子在搞鬼?是他故意要他去找任无瑕?
“你在想什么?”她侧着脸看他。
“想妳。”他抚着她的脸道。
“我就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想的?”她轻笑道。
“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她楞了一下,脸色微变。“我不知道我能不能……”
“当然能,你是我的女人。”他的口气充满独占欲。
“但我不能就这样不回沪帮,我不能不向奶奶解释……”她爱丁略,这点无庸置疑,但她却无法就这样割舍她和沪帮的关系。
“你一回去,他们就不会再放你走了,尤其是杜海生。”他皱起双眉。
一提到杜海生,她的脸色就发白。
“你和沪帮的事由我来处理就好,知道吗?”他正色道。
“不行的,他们更不会放过你……”她焦急地坐起。
“放心,我会解决的,你只要安心地待在这里。”他说着将她拥入臂弯。
“丁略……”她既为难又担心。
“如果你爱我,就听我的话。”他强势地道。
她无言地靠在他胸前,思绪纷乱。
她可以为了丁略而背叛奶奶及沪帮吗?她做得到吗?
这个疑问不断纠扯着她的心。
“别多想了,先去冲个澡,我带你去吃饭。”他宠爱地啄了一下她的唇,催着她去梳洗。
“你不用上班吗?”她关心地问。
“今天我要整天陪着你。”他难得休假,干脆今天不去公司了。
她抿嘴一笑,起身以被单遮蔽着胸前,走向浴室。
他盯着她背后露出的一片光洁肌肤,那奇异的图案已然消失,他蹙着眉,心中思潮起伏不定。
接下来的一整天,美得就像梦一样,任无瑕简直无法形容那种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感觉有多幸福,丁略叫陆力帮他请假半天,也不出门,就这样和她一整个下午都待在行馆里。
他们一起吃了简单的午餐,然后在园中散步,闲聊,累了,就又回到金麒麟行馆内小憩,整个午后时光过得优闲而写意。
傍晚,陆力替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餐后,丁略处理些公事,任无瑕则在他的书房内闲逛,无意间瞥见一张相片。
她一看就知道那是丁略父母亲的合照,虽然两人已中年,但却让人感觉他们的爱情并未随着时间而流逝,反而更加恩爱,两人鹣鲽情深,教人欣羡。
“这是我父母。”丁略悄然来到她身后,双手拥住她的肩。
麒麟居里没有旗袍,他为她准备了一件白色洋装,虽然看来清丽,但说实话,他还是习惯看她穿旗袍的样子。
“他们看起来好幸福……”她喜欢他母亲脸上那种满足的笑容。
“要是你知道他们认识的过程有多爆笑,就会觉得这两人会相恋还真是爱神的恶作剧呢!”他笑着道。
“哦?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好奇地问。
“反正就是因为一个误会,我母亲老是说当年我老爸一副要追杀她的样子,还为了一颗金麒麟印石逼她要求他为她做一件事……”丁略拥着她的肩,小时候从几个麒麟叔叔那里听来的故事至今想来依然觉得好笑。
他那意气风发的风流父亲,居然会栽进长相不算美丽的母亲手中,冥冥中真是自有天数啊!
倒是他看了照片才发现,任无瑕和他母亲在眉宇间竟有些神似,也许丁家的男人都逃不过那双细长柔媚的丹凤眼吧!
“什么是金麒麟印石?”她兴味盎然地问。
“金麒麟印石是金麒麟的信物,五行麒麟的每个人都有一对。”他说着走回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打开盒盖递给她。
她接过手,低头一看,盒里一对长约四公分,类似琥珀的金色小印石,上头雕着麒麟兽,看来小巧而精致,还有一条黑皮绳系在麒麟的脖子上,似乎还可以当成项链。
“好美!”她惊叹道,拿起其中一只把玩观赏,爱不释手。
“喜欢吗?”他盯着她,突然问道。
“当然,这么美的东西,谁不……”她话才说一半就楞住了,因为丁略正拿起她手中的那个印石,直接挂上她的脖子。
“麒麟是一对仁兽,雄的叫麒,雌的叫麟,你手中这只是麒,是送给未来妻子的信物。”他微笑地解释。
“这……这样我不能收!”她瞪大眼睛,惊慌地想拿下来。
“为什么不能收?你不想嫁给我吗?”他眉峰一蹙,阻止她摘下。
“我……”她看着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痛苦。“我好高兴你认定了我,但我却无法……”
“你可以的,因为只有你才可以成为金麒麟的妻子。”他将她拉进怀中,吻着她的额际。
他是在向她求婚吗?这种时候,她该兴奋地大笑的,为什么她反而觉得不安?是因为太过幸福,所以变成了恐惧吗?
她闭上眼睛,反搂住他的腰身,想借着他身上的气息来平缓她内心的忐忑。
这时,丁略的手机响了,他放开她,转身拿起手机接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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