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面巨帆迎风张扬,愈近便愈能感受到那一艘艘庞然大物所带来的压迫感,十艘巨船一字排开缓缓向海岸驶来。
师弟张枫冥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但师兄杨亥民却回过味来了,十几年来此岛隐于海外从来没有说有外人来过,但也就在月前被自己救下的那名海商出海而去,虽然其承诺回去之后不会多言一语,但现在看来八成那家伙食言了,但这么大的阵势显然不会是为了咱们这三人小师门而来,那么其目的很有可能便是为了螯龙!
想到这里,杨亥民当即拉着师弟退至林中,沉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先看看再说。”
看着那一艘艘楼船逼近海岸,顿时间便有近百人腾身而起,各展身法竞相向岛上奔来。
看那先前百人即将登岛,船上更有人按捺不住紧随其后。单单跃下船来的便不下五百人,船上更不知还有多少。
杨亥民见此心中一凛,暗自打算“此番来者不善,对方人多势众不可正面交锋,该想办法混杂其中查明来意”如此思量便寻一林中小径向岛内退去。
小径曲折,树木葱茂。只是未曾想还未走远便已与几人碰个正着。
“居然有人比我等先到此地?”有人惊讶道。
“教他做人!”话音方落一锦衣负剑青年纵身一跃拔出背后宝剑挺身刺来。
杨亥民心中大惊正欲闪退之时却见师弟张枫冥一副兴奋之情手中长刀赫然出鞘,一阵晃眼的寒光闪过便迎了上去。
刀出鞘,剑相迎,不见得有多高明的剑招刀式,只兵戈相错一会,二人心里已然有了个大概,便再度提刀持剑相杀而去。
负剑青年双眼微眯,为了此次之行自己可谓是备足了功课,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身为中原大剑宗九霄剑派的弟子,许卓也算是门派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了。对于这种年轻的毛头小子许卓自问是不在话下。双脚离地之间,手中剑锋一转迸出阵阵气劲,气劲飞舞恍若数柄利剑横空而去。
出乎其意料的,是只听得叮当几响,只见张枫冥一手滚刀术尽数拨开飞剑,许卓略微有些惊讶,滚刀术这种基本玩意此时竟被眼前这位黑衫少年耍得如此精妙,仅一柄长刀似能护住周身竟有水泼不进之势。
“倒小看你了。”许卓淡然一声,长剑猛然合鞘,一身内力如洪水奔泻至剑鞘之中,正当其准备拔剑之时,张枫冥已然到了许卓跟前,许卓左手捏剑鞘右手握剑柄当出剑时,却听得张枫冥冷笑一声道:“慢死了!”
长刀横面,拍到手腕之处,许卓吃痛宝剑脱手,张枫冥顺势接过宝剑脚尖落地轻点便反跃而出,在天空上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
“什么破剑嘛?”张枫冥收了长刀,看着这柄柄雕睚眦鞘纹异兽的宝剑,好奇的拔出长剑。许卓见宝剑被夺却没有半分焦急,嘴角反倒挂出一丝冷笑。
只闻一声爆响,便见张枫冥双脚如犁耕地,地面上被拖出两道几丈之远的寸深之痕。
“终究是年轻呀。”许卓呵呵一笑,这小子身法与速度都不赖,但战斗意识却差劲得很。当他要上前取回宝剑时,却忽感头皮一凉,一柄飞剑连着剑鞘被飞掷而来,被削去几寸青丝的许卓一脸惊恐的摸了摸头顶,若是再晚一分头颅定被此剑扎个窟窿了。
回头再看,剑鞘刺入腰粗大树之中,令人心悸不已。
“不错,再来!”不远处,张枫冥长刀再度出鞘,一身黑衫完好无埙只是发髻有些歪了。
打斗声终是引来旁人观看。
“那人好像是九霄剑派的弟子吧?”有人认出了那名锦衣青年。
“有趣。”一名身披狐裘的胖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九霄剑派在中原也只比号称第一剑的天剑峰要矮上一头,但在那中原也是一方霸主,那青年自己也留心过,的确是门中精英弟子,但如今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压着打。想到这里胖子立刻对张枫冥的身份产生了兴趣。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人兴致缺缺,那黑衣少年似乎完全是在戏耍对手而那九霄剑派弟子全无还收之力。
终于,张枫冥与那九霄弟子一番比试接近尾声,杨亥民立刻迎上去抱拳道:“在下杨亥民,这位是我师弟张枫冥,我师弟初出江湖见有高手便是心痒难耐但绝无恶意,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少侠多多海涵!”
许卓闻言沉默一会才抱拳还礼道:“哪里的话,习武之人切磋交流乃是平常之事,不知兄台师承何门?日后也好上门讨教一二!”不得不承认大派弟子就是有风度,虽败,但也客客气气的。
“就你这三两下的还上门讨教?”张枫冥不屑道。
许卓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日后定再度讨教一二!”话毕青年转身便离开了。
“阿冥!眼下是什么什么状况都没弄明白,你怎么能擅自与人动手呢?”杨亥民不满道。
“哼!原以为是个高手,原来也就那两下子而已,不好玩!”
“我们习武,不是为了与人争强斗狠的。。。”杨亥民开始对张枫冥进行洗脑教育。。。
这边斗争方止,海边楼船也已靠岸,各方弟子陆续下船,海岸边登时人满为患。放眼望去人头攒动不下万人。有的便直接入道,更多的在海岸边寻一合适处已开始安营扎寨。
“切记,别再擅自与人动手!也别乱说话。”杨亥民严肃道。
“听你的便是了。”张枫冥见一瞬间多出了这么多人也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听话的当起了乖宝宝。
“嘿,灰衣青年,身长八尺,相貌俊朗,内息雄厚,无兵刃。评:内家好手?待定!”
“黑衣少年,身长七尺,相貌可爱,轻功。。。”一名书生打扮的少年绕着二人转了一圈取出一支笔放在口中点了点,再取出一本书籍边写边念,略微停顿片刻接着写道:“轻功不凡,刀法尚可。”
杨亥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这少年所言虽不全对但亦中了七八分了,方才师弟与那青年对阵全仗轻功取胜,若非那人以为胜券在握失了戒心一下子被师弟抓住机会穷追猛打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但张枫冥却不屑道:“刀法尚可?来来来!咱们战上几合?”
少年闻言连忙后撤数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边退还边辩解道:“人家说的是实话嘛,方才你所展现出的刀法的确只是尚可。。。”说到这里少年忽然顿住脚步道:“不如你耍一套刀法与我看看?说不定真是个中好手呢。”
张枫冥闻言冷哼一声道:“让你看个清楚。”说完便要再度抽刀却被杨亥民死死按住。
“那少年在套你的情况呢。”杨亥民小声道。
那少年耳尖见心思被人点破再度辩解道:“哪有!只是我看这位小哥似乎意犹未尽罢了!倒是你们,怎么会比我们先到此地?敢问哪宗哪派?师承何人?”
“我们就是这。。。”张枫冥闻言便要脱口而出却被杨亥民抢先道:“旁门末流难等大雅之堂,在下杨亥民,这位是我师弟张枫冥。不知小哥是?”说话间杨亥民狠狠地瞪了张枫冥一眼,张枫冥亦知道自己莽撞了便装作正在看风景心虚的避开师兄的视线。
“好说好说,在下武。。。”话音未落少年忽感后脊发凉回头望却只见一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少年不由抖个机灵改口道:“在下无门无派江湖散人,喜好收集江湖情报,人称金笔百晓生浪里小白龙疯魔万千少女片叶不沾身的唐柏虎!”
“白虎?”杨亥民微微一愣哪有人起这么怪的名字?但又想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名字虽怪但却不能取笑别人的遂抱拳道:“唐兄。”
“杨兄!”唐柏虎呵呵一笑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才稍稍吐了口气暗道好险。
“唐兄,这些人都是和唐兄一起的?”海岸边一时间人声鼎沸,有的地方更是摆起了小摊卖起了跌打药酒,各路衣着不一的人马形形色色却又随身携带兵器,明显都不是轻易之辈。
“当然不是了!”唐柏虎立刻道,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试探的问道:“杨兄难道不知?”
杨亥民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一愣,但马上便反应过来试探的问道:“螯龙?”
“正是!”唐柏虎点了点头,但见杨亥民这般语气便知道其所知也不大全面,既然打定主意要与这二人拉近关系好套出点内容,唐柏虎便将那海商之事与武帝城约定一事通通道出。
唐柏虎在这儿滔滔不绝的讲解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却不住的往杨亥民与张枫冥身上瞟,见杨亥民一脸淡然之色不见作怪,但张枫冥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这就很值得令人深思了。
“早知如此当日我们便不该就那厮!”张枫冥闷声道。
杨亥民却摇了摇头道:“救便是救了,哪有那么多不该?况且那人没有透露你我二人已是万幸。。。”
“可。。。可你也听到了!他们是要来对付老王的,这么多人啊!”张枫冥神色焦急道。
“一会再说,先把这里应付过去。”杨亥民深呼一口气轻声道。
“唐兄弟,我已大概了解了这里的情况,谢谢。”杨亥民道。
“啊?哦,这就了解了啊?我这里还有许多情报呢要不要听听?”唐柏虎一副意犹未尽样子。
“不必了,我师兄弟二人还有些事情要做,就此别过!唐兄弟,告辞!”话音方落杨亥民便拽着张枫冥转身离开。
“啊?这就走啦?咱们上去喝会茶呗?让你们见见我家师姐师兄啊!”唐柏虎对着二人的背影嚷嚷道,可惜二人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楼船最顶端的一间舱室内,唐柏虎绘声绘色说着张枫冥是如何教训九霄剑派的家伙,又说二人身份如何如何神奇,再又将自己的种种猜测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师姐,对于咱们师门的事我可是只字未提!真的。”唐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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