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见两姐妹送来了莲子羹,苦笑一声道:“多谢两位小妹如此关心他,先放到茶几上吧,快请坐!唉!你们看,这个酒鬼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回来就睡着了!”
“今晚张大侠酒喝得最多,也真难为他啦!寒烟姐,你一连辛苦了几个晚上,也该早点歇着了。我俩不多打搅了,有事喊一声,我们马上会过来帮忙的。”刘芳携着妹妹的手恋恋不舍地走出门外,随手带上了房门,又对住在外屋厅堂里伺候天生夫妇的两个侍女嘱咐了几句,让她们精神点,好生伺候着,别误事。其实,这姐俩就住在对面屋,与天生住的屋仅隔一个客厅。这是个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座落在刘府后花园里,平时就是刘家两位姐妹的闺楼。这姐俩因仰慕天生夫妇,为了接触方便,以保护她们为名,商请父母同意,让他们夫妇住在了她们闺楼的。
刘芳刘芷姐俩刚离开,但听天生悄声道:“烟姐快把灯熄了,先假寐一会儿,待一会咱们从窗户出去,看看庄中热闹。”
寒烟轻声笑道:“你原来是装醉的?好坏呀!让我白白担了不少心!”她对这位时而称她为“娘子”,时而又称她为“烟姐”或直呼其名的丈夫的精湛内功和心智佩服得五体投地。是呀,喝了那么多的酒,竟然毫无醉意,让她简直不能相信,但又不能不信。她挥袖灭去了蜡烛,也没脱去外衣,上床放下帐幔,挨着天生刚躺下,立被天生搂入怀中,惊得她小声娇嗔地道:“身置险地,怎么还敢想那事?不要命了?”
天生将嘴贴在寒烟的耳际悄声道:“我岂不知今晚将会发生大事?现在窗外恐怕就有人在监视我们,若不做点假戏给他们看,怎能瞒过他们的眼线?再说,他们在没查清咱俩是否真的醉入梦乡之前,是不敢动手的。而且,这几天来不分昼夜忙忙碌碌的,一直没——那个,憋得我好难受……”
寒烟闻听,既同情又恐慌地呢喃道:“姐姐也知道你很痛苦,但外面有人虎视眈眈的,姐心里直发毛——今晚就放过姐吧!姐已是你的人了,怎敢怜惜此身?待此间事了,姐一定会让你尽情享受的,好吗?你——冤家——怎么不听姐的话——”说话的工夫,天生已撩开了她的裙子,正用手欲褪下她的小裤,吓得她急忙躲闪,小声哀求道:“姐姐怕得不行,快放过姐姐吧?姐用手给你帮你好吗?”
天生见寒烟的确很恐慌,只好做罢,轻叹一声道:“真是胆小鬼!好吧!就依你好啦!”寒烟闻言,如逢大赦,忙将手伸入天生……
天生亢奋的叫出声来,吓得寒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悄声冲天生歉疚地道:“姐姐也好想跟你,可是一旦有人来袭,即使危害不了你我的性命,但身上光赤溜的让别人看见多难为情呀!你是知道的,姐姐的身子除了你之外,决不许任何男人看见。别怨恨姐姐好吗?”
天生只嗯了一声,算是作答,闭起眼睛,似在享受寒烟手动的快乐。然而,天生虽然陶醉在爱的欢乐中,但耳目仍然默察着小楼外面的动静。他觉察到了有人潜伏在屋顶,正以“珍珠倒卷帘”之式向屋里窥探,他故意哼哼叽叽的并断断续续的道:“好——烟儿——你弄——的我好舒服——若不是今天喝多了——”因为床上有帷幔遮着,窗外偷窥者无法看到内幕里的情况,然而,来人好像听到了他们在干什么,幽叹一声离去了。
那叹息声虽然轻如蚊蝇飞鸣,但却被天生听得一清二楚,来者是个女人。她是谁呢?为什么来了又走了?天生又运用天耳通之法搜寻了一下外边的动静,发现除了对面屋中刘芳、刘芷姐俩在窃窃私语和睡在客厅中两个侍女微细的鼾声外,附近没有人潜伏。他用手轻轻拨开寒烟那只为他服务的玉手,悄声道:“好啦,别弄了!越弄越让人难受!外面监视的人已经撤离,该咱们出动了!从后窗悄悄出去,别惊动了对面屋里的人。”他说罢,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衣裤,系好了裤带,下了拔步床,带上太阿剑,轻轻打开了后窗扇,如燕子穿云般飞掠而去。
寒烟被天生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她对天生前半截的怨言感到惭愧,听了后半截的话后方豁然醒悟过来,心里暗骂道:“你这个小冤家,真是个鬼精灵,连我也被你耍了!”忙抓过天生给她的那把独弦古琴(因为她的那把琴毁在了神农架,天生便把自己得自清虚妙天的古琴给了她),紧随天生身后追了去。两人一前一后飞掠出花园,直奔前院上房而去。
宴会大厅中仍然灯火辉煌,但参加晚宴的人都已离去,只剩下一些下人们在忙忙碌碌地收拾着桌椅餐具,其中有几人围坐在一张桌前猜拳行令,飞白畅饮,像是管事的,提前享受工作餐。
天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轻拉一下寒烟的衣袖,掠向后进正房。那是庄中内宅,庄主夫妇就住在里边。内宅占地很大,房屋也不少,正房是三明两暗五间精舍,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气势宏大。东西两侧各有两幢厢房,每幢三间。南面一排也是五间,只不过中间那间是穿堂,与前院相通。整个内宅房间合起来共有二十一间,各房门前有回廊相连,宛若一体。雨天或暑热天,各房间的人可以任意走动,不必担心被雨淋湿或被日光晒灼。天井很大,花木扶疏,并有青石甬道通向各栋房门前。
除了正房有灯亮,其它房间都黑黝黝的,没有点灯。天生和寒烟两人悄无声息地潜进到正房西间窗前,用手蘸些唾液,轻轻捅破了窗纸,张目向里望去,但见刘新洲像死人一般,穿着白纱睡衣,躺在拔步床上呼呼大睡。地平上跪着一个妙龄侍女,手拿苏绢团扇正在为其扇凉。靠窗处的东坡椅上坐着一位三十许的美艳少妇,身着轻罗素服,薄如蝉翼,隐隐可见内里的冰肌玉骨;白如皓月的脸上,黛眉微皱,杏眼含怨。天生见此人不是罗刹女白静,她是谁?难道是刘芷的母亲水仙?那白静睡在哪间屋子里呢?难道她不与刘庄主睡在一张床上吗?。
天生很疑惑,又逐个房间搜查一番,正房里没发现白静,又到东西厢房搜查了一遍,除了发现几个侍女和粗使婆娘在睡觉外,也没有白静的身影。她不是也喝醉了么?难道她不在这个院子里住?天生和寒烟又向东厢南端走去。那里有个月亮角门,是通往东跨院的,但角门锁着,只好逾墙过去。
东跨院是刘新洲的儿子刘荃的住处,独门独院,除了那个角门可通向主宅外,南面有正门可进出。这院子说是跨院,其实也不比正院小多少,屋舍加起来共有十七间。刘荃在十六岁时,其父母就给他娶了一房媳妇,是江州大户申百万的小女儿叫申莺莺。
刘荃是个纨绔子弟,仗着家族势力,特别是母亲白静的溺爱,风流博浪,不务正业,专好鹰犬走马,蹴踘打毬,横行霸道,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最近听说江陵府“怡心院”新来一位绝色的清倌人,不顾大敌当前,带着两名小厮偷着去了江陵府“怡心院”。他与那个新来的清倌人鬼混了三天三夜,在回家途中被万圣教的人给捉去了。
第184章 罗刹女的阴谋()
天生和寒烟原不知东跨院住的是什么人,只见正房卧室里一灯荧燃,便踅近窗前,见屋中有一紫衣少妇坐在灯前垂头落泪,年约十七八岁,姿色清丽绝美,宛若月宫嫦娥,只是一脸愁容,似雨打海棠,让人看了楚楚可怜。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垂髻侍女陪坐在侧,亦都愁眉不展,失魂落魄。若不是主仆在交谈中埋怨少庄主,两人还真不知那紫衣少妇就是刘荃的女人呢!
天生意在找到罗煞女的下落,因为,他对罗煞女疑心最大,特别是他亲眼见到罗煞女也醉得不醒人事,却又不在内宅,更加可疑。以为她也是故意装醉,使了障眼法,暗地里搞阴谋诡计。见东跨院里也没有她,便想去西跨院看看,尽管他知道蛇仙乔林暂住在西跨院,白静不可能去那里,但还是不想放过搜查。可能是古代有钱人家的建筑讲究对称的缘故,西院的建筑规模与样式同东院相同。天生和寒烟逐个房间搜查一番,让两人吃惊的是,整个院中除了住着十几个男仆外,别说白静不在这里,连蛇仙也失去了踪影。
“咦!这就怪了,乔大哥怎么也不见了?他去哪儿了?”天生悄声对寒烟道。
寒烟亦悄声道:“师伯莫非也跟你一样装醉,此时也可能在侦探庄中动静?”
“走!咱们到前面几进院子里去看看。”天生道罢,展身向前院掠去。两人如紫燕穿堂般越过待客大厅,轻轻落在刘府第二进的正房屋瓦上,先向院中扫视了一眼,见没什么动静,又双脚勾挂在屋檐瓦垱上,使了个“金钩钓鱼”式,探身向正房屋里看去,但见十二个铁卫中有八人和衣横卧在几张床铺上,沉沉大睡,鼾声震耳。有两个像是执班的普通武士怀抱兵刃,也坐在东坡椅上打嗑睡。天生心中暗忖:“刘府的防务到了这种可怕的地步,真是令人瞠目!另四名铁卫去了哪里了呢?难道他们是去庄中巡查去了不成?”他卷起身躯,蓦地,发现从庄外飞来一个黑影,因距离较远,看上去像是一只老鹰,直向庄东头一处深宅大院飞去。
天生曾随庄主刘新洲视察过整个九龙山庄,知道那个宅院是总管曹彬的住处,距刘府有二里左右。他向寒烟打了个手势,弹身而起,穿房越脊,直奔曹宅掠去。
两人刚降落在曹宅院外的一株古槐树上,忽见一只金翅鹞鹰从后院腾空而起,向西南振羽飞去。天生对那只鹰感到很蹊跷,刚想弹指将其击落下来,但见那只鹞鹰像是预感到有危机似的,闪电般直入云霄,即使天生指力通神,也无法伤得了它。
曹彬的宅院并不很大,只有前后两进十八间房屋,但护卫却极为森严,与刘府截然不同。院墙外有流动哨,院内也布满了明岗暗桩,天生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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