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邱炯炯笑道:“等打败酆州后,咱们四处游玩,大吃大喝,不朝上升天,做个逍遥自在的地仙。”
“这还差不多。”玉贤一屁股坐回原地,环顾四周,红眼瞪得老大:“钧天战场到了吗?我怎么看见了一片深山老林,长满了奇花异草,和想象中的大为不同。”
“我们应该随机被传送到了东木区。”云雁在飞毯上俯视下方的青绿:“无极战场内也是如此,按照五行划分了独立的区域,相互通联,其中变化万千。”
“哦?照这样说,咱们就要在这五行区域的战场内乱窜,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逮到谁打谁吗?”玉贤竖起长耳摇了摇。
“距离上次钧天大战,已过去了百万年有余。”云雁回答:“在这个战场上,无论哪一方,大部分人都不熟悉环境。所以不必介意,魔族也和我们差不多的。”
邱炯炯驱动所罗门之力,缓缓降落,寻了个被苍柏环绕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僻静安全的草地,让众修着陆。大家一边休整,一边摸出翻寻储物袋,想看看有没有记录钧天大战的玉简,进行临时恶补。
可惜的是,因天魔界的临时觉醒,这次的场面全然不在大家的计划中。手忙脚乱一番后,获得的咨询依旧寥寥无几。倒是梅成功的三弟子小愣,平时是个书呆子,随身携带了本古代修士的回忆摘录,名叫异志随笔。
这本玉简通篇描述着稀奇古怪的生物与秘境机关,非常生动,但遣词夸张,力求惊人的震撼。在临近结尾的几章,则记载有钧天战场内的各类异物,和前面的介绍一样,每个都进行了绘图配文。
大家围聚在一起埋头翻阅,看到后来摇头不止。
这异志随笔关于钧天战场上的描述,极其抽象,也充满作者自己的想象。许多东西,应不是这个古修士切身的见闻,而是在传说中取材,夸张描写出来的。
“我了勒个去,这本书到底在干嘛!”玉贤挥动爪子,把玉简抢在手中,随意一抛:“通篇胡说八道,看看他画的这个叫山鬼的东西,比山还要高还要大,比我长得还要丑。”
“咱们活了这么久,你见过吗?”他扭头问缩在一旁的椒图。
椒图好像又困了,只伸出触角,无精打采地摇了摇。
“上面说,这种山鬼就住在咱们呆的东木区,随处可见,力大无穷,生性凶暴。”玉贤抬脚踩了踩玉简,再转了两圈:“不是随处可见吗?为什么连根毛都见不到!”
梅成功从他爪子下救下玉简,摄入掌心,非常慎重道:“虽然上面讲诉的异物灵怪咱们没有发现,可不代表没有。”
“你想想,钧天大战时,上面和下面同时打开了通道缝隙。”他指着空中,又指向地底:“在两界混乱庞大的灵压争斗中,极可能催生出非常厉害的各类灵物。”
“或许不是催生,而是唤醒。”徐泽龙补充:“钧天大战从远古打到今天,不知在这里,埋葬过多少冤魂,而且大部分是修士。”
“就好像八部圣地的十恶势,罪己崖内的阴煞一样。”云雁解释道:“凡是充满怨气残魂的地方,都会生长出这类灵物,它们的力量,和怨煞能量与年代,都关系密切。”
“越是年代久远,死人越多的地方,这种煞物就越老越厉害。”梅成功点头。
那么在这世上,什么埋骨地的年代最久远,怨魂最多呢?
众修面面相觑,许多人轻轻叹了口气。
当然就是在这里,从远古起,就被一代又一代人们的鲜血,不断洗礼的地方。
玉贤这时翻了个白眼,跳到一株巨大的古树下蹲着,爪子乱刨挖出几个莹白清香的大蘑菇,丢到兔唇里。
他一边咀嚼,一边抱着前爪躺下,后爪翘起二郎腿,慢悠悠道:“你们这些胆小如鼠的家伙,也太过紧张了。”
“这里看起来和我平时采蘑菇的森林,没什么区别。”他舔舔嘴,对云雁勾起爪子:“而且野味质量甚好,你快生火烤个什么来吃吃看,被该死的酆州折腾了这么久,我早就饿了。”
云雁没有理他,更加凝神戒备,对众人道:“钧天战场内如此安静,反倒令人不安。我们需开始查探,说不定天魔域就在附近,魔族随时能从里面杀出。”
问道坛的法修和妖族众人,都没有经历过无极战场,听到此话后立刻流露紧张。徐泽龙等剑修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祭出防御结界,向草地外慢慢前行,查探环境。
“本少爷刚才已经用强大的神识查探过了,根本没有人来。”玉贤依旧在树下翘着二郎腿:“你们这副瑟瑟发抖的摸样,也太过好笑”
他这句话说到一半,突然没有了声音,竖起耳朵急速抖动,一骨碌爬起伏趴在地上,紧贴草皮。
“玉贤,发现了什么?”邱炯炯见状惊呼一声。
“嘘”那朱斑兔甩甩圆尾,突然身形迎风而长,呆萌的胖脸变得尖锐狰狞,显露出饕餮丑陋可怖的原型。他依旧保持着伏地姿态,后腿朝前一蹬,化为黑影朝草地中心扑去。
“呦——”
草皮纷乱地朝四面八方炸开,泥土飞扬之间,另外一个庞大的黑影从地底钻出,与玉贤立刻扭打在一起。
飓风狂舞,林木倾斜中,那黑影发出女人尖利的嘶叫:“饕饕餮?”
“没错,蓬山娥,正是老子我!”玉贤流淌出长长的唾液,一口尖牙咬在黑影细长的脖颈:“我记得咱们为抢蓬山的地盘,打了几千年的架,你有一天突然失踪,原来躲在了这里!”
第1870章 蓬山娥()
“收起你的牙!饕餮你这个混蛋!”那叫蓬山娥的怪影在玉贤的撕咬下,不断扭曲翻转,终于化成了个体态美好,极其高长的女人形貌。
她绿色长发如丝飘扬,身上不着寸缕,关键部位上遮掩着树叶藤蔓鲜花,看起来很是清凉。虽然此女肌肤胜雪,身段玲珑。可惜长了一张树皮脸蛋,好像个倒三角的锥子,眼睛极大鼻孔很小,没有嘴唇。
“见鬼!蓬山娥你怎么长成这样了?”饕餮紧咬她脖颈的大嘴,吃惊地猛然松开。那树脸女子得了自由,立刻毫不留情挥出粉拳,朝他的面部一记倒钩,顿时将他打出鼻血,喷泉般迸射。
“可恶的女人,老子咬死你!”玉贤勃然大怒,伸嘴回攻女子纤腰,只听咔嚓一声,好像树枝被当中折断,发出巨响。
“腰断掉啦!”蓬山娥嘤嘤地哭出声来。
“咬死!”玉贤毫不留情继续伸出牙。
“我已经死啦!”女子捂脸很是伤情:“你再咬下去,恐怕再也见不到我了!”
“什什么?”玉贤再次松口,把她当空丢下,愣住片刻,又疾飞过去将她驮在身上,从鼻孔里喷出口气:“喂,你当真不是失踪,是死了吗?”
“骗子!”他突然醒悟过来,一抖身子将那女子丢到泥地,摔了个嘴啃泥:“你死了为嘛还有躯壳,还能和以前一样说话打人?”
“没有死透,被此地怨念煞气唤醒残魂,我变成了山鬼。”蓬山娥艰难地爬起来,哀怨地跪坐在地。
“山鬼?只能住在钧天战场东木区的山鬼?”玉贤缩成兔子形貌,滚到她脚边,关切问道:“那你不能再回蓬山了吗?”
“孤苦无依,流离失所的山鬼,怎能返回故乡。”蓬山娥擦了把树皮脸上的液体,不知是泪还是树液,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你再也回不去了如果不进入钧天战场,就永远见不到你。”玉贤喃喃自语,在竭力消化这事。
“喂,这只兔子好像有问题啊。”云雁凑近邱炯炯,显露古怪神色:“蓬山娥和他之间,一定有段故事。”
“她是本少爷曾经打架,唯一打出感情的女人。”玉贤的耳朵尖,立刻回答,接着挥动爪子朝蓬山娥脑袋上一阵乱捶:“可是这个混蛋,后来和北海那个糊涂涛神好上了,悄悄与他私奔,再后来死在了这里,真是大快人心!”
“什么糊涂涛神,人家是叫北海涛神。”蓬山娥抱着脑袋尖叫。
“什么涛神,不过是住在北海,会吐漂亮泡泡的一只彩虹鲤,模样比我那八弟螭吻都不如。”玉贤呸了一声:“你们女人就会被那种华而不实的小白脸迷惑,老子当时对你可是真心的。”
“可是你长得太丑太凶啦!”蓬山娥继续抱着脑袋。
“哼,我听说那只彩虹鲤,和一个地境剑修关系好得很,当年定是跟着他进了钧天战场。”玉贤蹲下,不停敲击那女子的脑袋:“你这个傻瓜,就跟着小白脸也钻了进来。”
蓬山娥抽泣着点头。
“现在死了吧,舒服了吧!”玉贤恶狠狠张开牙:“小白脸呢?老子不咬你,咬死他去。”
“哇!”蓬山娥从抽泣变为嚎啕大哭:“他早死啦,比我死得还久还干净!”
“好极了。”玉贤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站起来拍拍爪子:“两个让我心烦意乱的家伙,终于死硬,了却多年的心病。”
“知道吗,当年如果不是我失恋,气得稀里糊涂的。”他傲慢地转向邱炯炯:“不会刚撞见你,就缔结什么兽王神契,让你小子捡到大便宜。”
邱炯炯暖暖笑道:“你也知道,我的运气向来逆天,这叫机缘巧合。”
“好啦,往事不堪回首。”玉贤说出一句和他风格,颇为不相符的文艺话来,一看就是学的邱炯炯。他俯身拽起蓬山娥,推到看戏入神的众修面前:“这里捉住个山鬼,你们不用探路了,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她。”
“如果敢胡说八道,我就咬死你。”他凶暴地瞪着树皮女:“听见没有,本少爷现在把从前忘了个干净,绝不留情。”
蓬山娥幽怨地嗯了一声,乖巧地站着,对众人有礼貌地欠身:“小女子蓬山娥,见过诸位仙师大能。”
“不敢当!”众修急忙摇手回礼。
开什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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