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他挺着大肚子,化动长腿亮起刚毛尖端,扒拉着身下的几名人形。这些家伙身上,披着北斗狗剑修才会穿的白衣,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但肌肉很紧扎,骨骼有嚼劲,还有那满口芬芳的灵压简直就是一桌豪华套餐。
苍隐重重咽下口水,高举蛛腿,好像正襟危坐切割牛排的美食家,小心翼翼地扒拉开一名女修的腹腔。很好,美味的大肠正流出来,先咬一口!
“铿!”他的嘴下落之势,被一把弯剑牢牢抵住。
苍隐小眼朝下一瞪,看见那女修气喘吁吁,满面仇恨地正盯着自己,顿时大怒吼叫:“是什么人杀的啊?居然这娘们还没死,差点磕碰了老子的牙!”
在他身后,朱宣萱等壁水獝部众顿时汗流浃背,齐齐挥动长腿,朝那女剑修一涌而上:“殿下,让我们来帮你进餐!”
“滚开!”苍隐气急败坏对他们挥出一腿,却听见自头顶高空,也传来同样一声怒喝:“滚开!”
紫色火焰从天而降,华光闪耀过后,苍隐等人所站立的地面,被生生灼烧成碎裂粉末。一帮壁水獝的影子横七竖八,被印刻在粉末中。因为温度过高,出击过快,他们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化为轻烟。
“天天啊啊啊!”朱宣萱死死抱着苍隐的腿,高声惨叫:“那是什么鬼东西!吓死我了!”
因苍隐殿下突发神勇,在紫光落地前就蹦达了数丈,吊挂在一面房檐。而且他顺手还救出了几名反应较快,修为够高的部下,所以现在他们一个抱着一个的长腿,在雨中荡来荡去。
“我我我知道那是什什么!”苍隐艰难地挤出话来,牙齿因恐惧上下磕碰,发出叮当脆响:“她她是云雁,我的梦中仇人!”
“你的梦中情人云雁?”朱宣萱哭了出来,和他一起发抖:“怎么可能啊?我见过她,她不是这样的怪物!你疯了吗?那团鬼火不可能是人!”
苍隐目不转睛盯着云雁高大的身形,见她缓缓俯身,将地面的女剑修抱起,牙齿继续打颤:“那就是云雁变成的鬼火,这次她和从前不一样了,像从地底爬上来讨债的恶鬼,就要吓死老子。”
他狠狠一蹬腿,想要把抱住自己的壁水獝抖下来,怒目圆睁:“说了那是我的梦中仇人,你这只猪别再扒拉着我的腿!”
接着他有些迷茫:“虽然云雁的气息,不知为毛改变了不少。可她的身材、声音和习惯动作老子闭上眼睛就能梦见!”
朱宣萱作死惊呼:“这还不是梦中情人?”
这时,苍隐已看见云雁微微侧身,朝自己望了过来,立刻魂飞魄散拖着大肚皮飞逃。一边逃他一边咕哝:“完蛋完蛋!难道又要用一次老爹的百年蝉遁?不成不成!我的契约者力量不够,会出大事的!”
“苍隐殿下?你在做什么?”朱宣萱张口结舌,看见前方那人突然弹起身形,朝那团鬼火扑过去,立刻发出声嘶力竭的高呼:“你不要命啦!”
“仙姑!”苍隐拖着全体还没死的壁水獝,斜斜朝云雁扑到。他一边划动长腿将部众们抛进紫焰,一边诚恳道:“仙姑你好!饶了我的狗命吧!看看我给你送来了什么!这些罪不可赦的魔族,仙姑快一剑刺死他们!”
“苍隐!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混蛋!”朱宣萱惊恐之下,放声大哭:“你救我们原来就是为了这个,要让我们当肉盾!”
她的声音在紫气里嘎然而止,整个身体笼罩上璀璨的星斑,剧痛使她无法喊出最后的怨言。在弥留之际,她听见云雁冷酷的嗓音,飘渺回荡在耳边:“苍隐,你的确不得好死。”
“仙姑我错了!呜呜呜!”苍隐一面苦苦哀求,一面全身金光迸射,将身躯主动迎向凛紫的剑锋。
云雁从看见他那一刻起,就死死盯着那家伙的动作。见此机会,她本能地抬手举剑轻轻一挑,将那硕大的蜘蛛当空劈开,分为两半。
“仙姑!你又再一次杀死了老子!”苍隐恶狠狠的咆哮回荡在空气与雷鸣闪电中:“你等着!老子这次蝉遁回酆州后,一定想法子取你狗命!”
百年蝉遁。
这个词掠过脑海,使云雁心底一振:连日损失同伴导致心绪涣散,竟忘记了这家伙,尚有这个杀手锏。此时已难以捕捉到他,云雁暗暗咬牙:此人卑鄙无耻,居然用同族部众性命,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却屡次像打不死的小强,从眼皮下溜走。
她犹豫片刻,望了眼臂弯中的白衣剑修,打消了追踪苍隐的念头。因为被自己从天而降救下的,正是刖影三友之一的罗谷南。
第957章 弃坛(上)()
罗谷南身边的北斗执法队全灭。他们躺在天相院大门附近的含笑梅丛中,白衣上血迹斑斑,遍布各类伤口。在道术灼烧出的焦黑洞口下,云雁的目光扫到了几处薄薄的细缝,心中暗惊。
那是剑伤:刮到肌肤处极浅,剑气却深入骨骼,震击经脉——此人修为高深不容小觑。为何北斗执法队,会遇见同是剑修的敌人?他们自火窖一别后,遭遇了什么?
驱灵识再度细观后,云雁更觉不安——从伤口来看,使剑者不仅剑术高超,力道甚强。而且属性为金纯粹至极,某种程度上,遗留着云雁极为熟悉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倒像极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人:徐泽龙。
但这是不可能的!徐泽龙与北斗执法队根本没有在一组,而且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对这些剑修出手。还好罗谷南尚幸存,虽然已奄奄一息,但她现在神智清醒,正满目震惊地凝视自己。
“你是您!”那女剑修努力睁圆双眼,从云雁手臂里滑落到地,想要支撑站起。云雁见她力竭,立刻打出一道地境念力,将她稳稳托住,道:“罗谷南,你现在不要动。”
“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罗谷南在念力里挣扎,终于没能站起。她吃力地弹尽衣袍上的尘土血痕,颤抖着杵剑,单膝重重跪倒,深埋下头:“紫姬持剑。”
虽然恭敬有加,但那女剑修满脸疑惑,不时暗暗细观眼前的巨大紫色焰。千言万语抵在胸口,罗谷南欲言又止:从未听闻天璇星君,已选择了持剑。在论剑山上,依旧有不少对自己能力自信的同门,终日苦练,等待着天璇与天玑两位星君的开府择人仪式。
却没有料到天璇持剑居然诞生了,而且还能达到御神一重,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此地。即使在论剑山上的传闻里,持剑也是平日身份神秘的存在。但现今所有即位的持剑,大家都是清楚的,因为会有禹山祭典,诏告天下。
可以御神,却又从未听闻过的紫姬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何以突然在这里出现,还知道自己的名字!罗谷南刚动了几下脑子,便觉血气在神魂里四溢冲撞,破损的剑府处传来强烈的剧痛。
已经快撑不住了她深深吸了口气,暗自叹息。却不愿在如此令人敬重的存在前,失去礼数——不管紫姬是什么来头,但她手中的天璇凛紫星君,却是货真价实的!
天璇星君
罗谷南凝视云雁掌心里,那把华丽至极,锋锐威严的大剑,心底涌上难言的情绪——这位就是北斗女修们梦境中的人物。在自己还是个有懵懂心思的初学者时,也曾遥遥见过他一面。
那时候,在如浪潮般的人群里,凝视那个谪仙般的背影,自己也曾心如擂鼓,甚至幻想了很长一段时间。希望有朝一日,能在天璇星府开启时,脱颖而出,入主紫姬之位伴在他的身旁。
只是,传闻天璇星君一直没有立持剑的意图,这萌芽的憧憬便随时间黯淡下来。罗谷南轻笑:曾几何时,天璇星君曾是自己努力修行,为之拼搏的目标。但心底却深深清楚,此人永远会像天上星辰一般,难以接近自己的世界。
想不到,在要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刻,他居然突然出现在面前,离得极近极近,终于圆满了少年时的幻梦。
只是她驱使疲惫的神魂,探视自己碎裂的五脏六腑:幻梦始终是幻梦,做梦的时间并不会太长。罗谷南深深叹息,这一刻,她似乎丧失了所有动力。同伴们的惨死画面,一幕幕回荡在脑中,哀伤伴随着绝望,使她不再去做其他念想。
战过,全身心尽力过,然后身陨。
和从前千千万万的剑修前辈们一样,没有遗憾,虽然不会有人为自己唱一首诀别战歌。
“罗谷南!”带着点惶恐的女声,像头顶遥远的云雾,飘渺地回荡在耳侧。是谁在呼唤自己,为何她的声音,有那么一点熟悉
罗谷南的生命之火在渐渐熄灭,面对苍隐的袭击时,她还尚能拼尽全力出剑。可一旦没有魔俢在侧,远离了战场,那被激荡起来的怒火执念,也烟消云散。
剑府毁了,身体碎了,心痛完了,她现在只想沉睡。
“罗谷南,是谁把你们害成了这样!”云雁目前何其敏锐,早已牢牢捕捉到,此女在抛离生机。现在能将她从绝望中唤醒就好,如果她的精神力能坚持下去,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云雁一遍又一遍在她耳侧疾呼,这女修尽管肌肉已开始僵硬,但依然维持着杵剑跪地的姿势,可见毅力耐性绝佳。她急急在储物戒指里,寻觅可以救援的物品。可惜平日因有阿水他们在身侧,云雁对这些急救之物的收集,向来不够重视。
掏了半天,只摸出些法修养气之物,还有包扎伤口的普通绷带。云雁管不了那么多,一面用伤药绷带对罗谷南包扎,一面调动地境,将念力试探着驱近她经脉。
虽然念力无法左右人类的神魂,可是在高阶情况下,却有重塑肌体改变对方肉身的功能。比如凛紫以前就给自己劈过灵根,现在御神状态下,不知能不能死马当活马医。
念力只汹涌喷发了半秒,就被凛紫牢牢压下,再也无法接近罗谷南。
云雁狠瞪了一下他,忍耐住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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