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的同情心熊熊燃烧,禁不住脱口而出:“我其实也身负巨债,想要进入剑神器发笔横财,也顺便帮助你们。”
果儿嘟起嘴:“那你为什么不告而别?要知道里面的队伍好手甚多,咱们连聚灵剑阵的人手都不够,很难和他们抢桃子啊。”
云雁摊手为难道:“我既非论剑山弟子,也不是问道坛弟子,并无身份识牌,会被入口检查的主持弟子轰出去的。”
“啊?”果儿扭头与洪铭面面相觑:“竟忘记了这事!”
接着他们齐齐去看白影衣,面露焦急:“大师兄!怎么办!”
白影衣不理会他们,沉吟片刻,凝视云雁:“出了昊苍塔,你准备去哪里?”
云雁只犹豫了片刻,如实相告:“我想拜入论剑山门,做一名剑奴。”
“什么!”洪铭与果儿猛地蹦达三丈高:“剑奴?”
赖不邪也不淡定了,上前一步沉声问:“为何?要知道剑奴连外门弟子都排不上号,是最低阶的苦力,甚至会被人鄙夷羞辱。”
邹兰从到到脚打量云雁,放佛不认识她:“你都已经进入开光,还是个稀罕得不得了的天境修士,实力堪比剑卫为什么要从剑奴做起?”
白影衣则淡淡道:“除非你上论剑山,另有目的。”
“不错。”云雁绝不会将寻找功法一事吐露,但却愿意说出其他真话:“我一直云游在南斗修行,并未接触真正纯粹的剑宗。”
“从剑奴做起,可以让我看见论剑山对根基的训练。”云雁微微一笑:“以前错过的,现在想要弥补回来,希望还不算晚。”
果儿跺脚:“哎呀!做剑奴其实就是做些苦工,算不上剑道根基磨练——”
白影衣打断她,从储物戒指里缓缓掏出一枚青铜腰牌,上面浅浅地印刻着一把平凡小剑。他将它递给云雁,道:“若你只想做论剑山的剑奴,倒不难解决。”
“因为像我这样的少侍剑,已经可以在外带回剑奴上山。”他慎重地注视云雁:“我赠予你这个识牌,但有个条件。”
云雁将剑奴铜牌覆在掌心拨弄,问:“什么条件?”
白影衣盯着她的眼:“需入驻我天关峰,誓对师门忠诚,不得暗藏隐秘,意图不轨。”
“入驻天关峰可以,不干坏事也是自然。”云雁平静自然地回应:“但是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接受剥夺自由的任何束缚。”
白影衣皱眉:“既然你要成为剑奴,就得不到自由。”
云雁掂了掂铜牌:“那么我很快就会摒弃这个身份。”
白影衣点点头,似对于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道:“你现在可以借住这个识牌,以天关峰剑奴的身份,跟着我们进入无始鼎。”
说罢他仗剑拂衣而去,走得淡然从容,率先跨入了无始鼎的入口。云雁在洪铭果儿的欢呼雀跃里,目送他的背影片刻,也迈步上前,加入进北斗剑修的队列之中。
无始鼎硕大的入口,迸射出连绵不绝星尘光圈,在一片浩大灵压里,双方弟子接踵移动,渐渐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大群情绪激动,眼热不甘心的围观修士,在议论纷纷。
但他们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到虹桥头的高台上。
那里撑起了一杆华丽的巨大磅秤,是竞赛双方用以评估的特殊法器。黑白两个秤盘被五彩灵丝吊起,在风中微微荡漾。这是计算双方弟子,缴纳无始灵桃的东西,与剑神器内部关联。
只要北斗弟子获取了一枚灵桃,白色的秤盘就会产生重量,朝下坠压。而南斗弟子摘取了无始灵桃后,黑色那一边也会产生应和。虽然在大秤中,目前看似只盛有空气,但随着灵桃被摘取的数量增多,会渐渐产生奇异变化。
现在只是竞赛开始,那杆秤极为平静,脚踩大地头顶青天,纹丝不动。而中心座位上的静虚掌院与论剑山的峰主们,已停下交谈,将目光落在了它身上。
这一动作,自然被修士们看在眼底,使他们骤然兴奋。
不能进入剑神器发财固然遗憾,但有机会观赏难得一见的南北斗比拼,却是件令人激动的事情。
第1161章 金虚真人()
在一片振奋的喧嚣中,枢夜和君莫愁却安静伫立在角落,冷眼看着修士群,神情萧索无奈。云雁取得了识牌进入了剑神器,但他们却没有通行资格,只能在外守候,颇为无聊。
君莫愁大大打了个哈欠,两眼不断瞟向四周,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枢夜抄着袖子直立不动,微启嘴唇:“连通南斗大陆的虹桥消失后,昊苍塔会才宣告关闭,展露下塔阶梯。”
“而要等虹桥消失,需等竞赛结束。”他似自言自语,但声音不算小:“所以目前除了穿越虹桥前往北斗,无路可去。”
“知道啦——”君莫愁拉长嗓子,不耐烦地剜了他一眼:“就算我想走,你这个云雁的忠犬,也定会千方百计阻拦。”
枢夜闭目不答,一副“没错,就是这样”的神情。
君莫愁生气地哼出一声:“你原本也是酆州子民,现在和人修简直一模一样——不对!你为人处事,比普通人修还要古板,假正经!”
“要是真打,你修为不如我,剑境也低于我。”他陷入思索,在高台角落的白玉阶上坐下,撑起手肘放在膝盖,盯着枢夜:“但是你这家伙经常古里古怪。”
见枢夜不理会自己,他迟疑片刻,道:“那天你弹奏号钟祭出音境,宫调高亢,羽凋却极低,起伏纠结,如同时上入苍穹下落黄泉”
“常人绝无此能力,可以使五音的差距如此之大,却依旧能聚集音境剑气,就连天赋异秉的在下也做不到。”
君莫愁的眼睛闪闪发亮,对枢夜邪邪一笑:“云雁是个音痴听不出来,那些剑修也是些蠢货,无人察觉。”
他挪移近了些,小声道:“说罢,你究竟是什么人?”他想了想,神秘道:“潜伏在云雁身边这么久,你当真心甘情愿做她的仙侍?肯定没有别的企图?”
接着用胳膊肘戳戳纹丝不动的枢夜:“说吧,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枢夜抬起凤目瞥了他一眼,冷淡道:“你是个不可信赖的人。”
“拽什么拽!”君莫愁愠怒狠瞪他:“小心我把你的秘密告诉云雁,让你计划败露!”
枢夜回应:“随你,但我并无伤害她的计划,天地可鉴。”
“我会抓到你这个骗子的小尾巴。”君莫愁咬牙:“总有一天,你会彻底露陷的,到时候可别后悔,今日用这种傲慢态度敷衍我。”
“哇!”“喝呀!”“哗哗!”
前方修士群突然爆发出各类惊呼,生生将两人对答截断。君莫愁猛地站起身,讶然朝发出吼叫的方向望去:“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之间好像打了鸡血?”
枢夜好像刚才并没有与他有过拌嘴,立刻轻声回答:“是竞赛的灵秤产生出大动静。”
“谁要你提醒,我有眼睛。”君莫愁的气还没有消,但念及现在还得与这人纠结在一伙,只得强行按捺不满。
他缓和情绪后,朝高台仔细望去,顿时目瞪口呆:“老天!论剑山的白秤盘坠下这么多,看来剑神器里的灵桃,被那些剑修采摘了不少!”
“数量超过南斗甚大”枢夜疑惑地盯着高秤,喃喃道:“此事不同寻常。”
君莫愁白他一眼:“你生长在酆州,又没有见识过昊苍塔,怎知不寻常?”他哼了一声:“就连我在水月宫时,也读过有关神州这活动的玉简。上面记载历届昊苍塔比试,北斗都压在南斗头上,强势至极。”
“可是开场不到三日,就有如此悬殊的差距。”枢夜摇头:“当真闻所未闻。”
“问道坛这边肯定气急败坏。”君莫愁有些幸灾乐祸,反正他对两方都无好感,当即嗤笑一声:“瞧瞧中心主场里的静虚掌院,和一干元老,脸色都发白了。”
接着他好整以暇地抿嘴一笑:“那静虚真人果然美艳,与传闻里一样勾人咦?她身后彩云端上,好像有高手出没!”
枢夜抬眼一望:“是天相院清虚真人到了。”
君莫愁手搭凉棚,好奇观望:“那老道冷眉冷眼的模样,倒和你这假正经有几分神似,他身侧那个年轻大帅哥是谁?”
枢夜的目光落在那金衫英俊男子身上,神色复杂:“他便是金虚。”
“徐泽龙!”君莫愁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压低下来:“云雁一提到他,就会愁眉苦脸,好像欠了他百万灵石一般想不到是这样一个人。”
枢夜微侧头:“你觉得他是怎样一个人?”
君莫愁眯起眼仰面朝天,深深吸入一口气:“好像那个什么对了!像这头顶阳光,辉煌灿烂,倒也十分光鲜。”
枢夜笑:“你很少对他人流露赞许的言辞。”
君莫愁倔强地撇过脸:“赞许这个东西,用在自己身上便够了,哪里有多余的施舍给旁人。”
枢夜继续笑,望向空中冉冉降落的徐泽龙,凤目中闪耀难辨情绪,好似夜星坠影在幽潭。
徐泽龙自然不知,台下修士里,正有两人对他评头品足。现在他内心是烦躁的,因为座下内门里,发生了一件命案。死的是个名叫陈辰的弟子,虽然保住了神魂,但因惊恐冲击,情形极糟。
这个陈辰不与自己特别亲近,却是七杀元老阁内,某位高阶的族门长子。他一向在天机院内有些跋扈,曾也召来教导过几次,但成效不大。事务繁多,加上练剑炼器的修行,使徐泽龙渐渐学会了一套绝招。
那就是:除非遇见大事,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复当初事无巨细的热情。
从什么时候起,热情在渐渐消亡呢?
他按下云端,慎重地整理下外袍,尽量老成持重直行前进。陈辰身死后,一帮与他交好的弟子,扑上掌院楼告状。而那位七杀元老,也气急败坏委托自己,定要查找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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