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自己初入仙门,为寻黄帝顾擎苍化身的大龙,误打误撞跑到墟渊,卷入持剑与魔族的高阶战斗。那个时候,曾不小心从高空跌落,被一名怀抱箜篌的绝美女子救起
依稀记得她袅袅如烟,轻柔妩媚的浅淡身影,好像画中仙、梦中人。
后来她又出现在顾擎苍身边,与暮沉风一起在魔族突袭中,护住自己那位与他二人并肩作战的大乐师,定是绿姬。
当时的自己懵懵懂懂,直到现在,才对这些人有所了解。没有想到,绿姬的体质竟如此羸弱,也没有想到,她与暮沉风之间,竟有如此渊源。
“云雁!呀呀!那个是云雁吗?我眼睛没有花吧!”一个跳脱的女子嗓音,炸响在陨铁坑的院落里,打断云雁的沉思,使她惊出满头冷汗。
“鹭过?”她反应过来,望向在屋顶上的两个黑衣人影,越看越惊诧:“木越西!你们你们为何在这里!”
“云雁!云雁呀!你这个易容当真绝妙,若不是古丽娜给过咱们画像,我是当真不敢认你了!呀呀!”黑衣人其一的鹭过,好像毛茸茸的大猫,身形矫捷地在空中纵跃,稳稳当当立在了眼前。
依然是一副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的猫女媚态,从外貌到内芯气质,她好像一点也没有变化嘛即使过了这么久的时光。
云雁激动之下,伸展双手摁住鹭过肩膀,将她左三圈右三圈急速旋转,笑道:“让我瞧瞧,你现在排在暗门上使第几位了?怎么会突然想着来北斗公干?”
“哎呀呀!别转了我头晕死了!”鹭过手舞足蹈地尖叫,抽出梅花匕敲击她的头顶:“停下呀!什么突然想起来我和木越西跑来北斗,已经一百九十三年零七个月了!”
“该死!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我们快把北斗七国的地皮翻遍,还以为你们被仇家暗杀了,尸骨无存!”
鹭过说着说着,委屈万状地捂脸抽泣:“你活着,那恩公呢?他在哪里?整个论剑山都只有一个传闻,说你们和蓝帝一起失踪在密室里!”
“密室血案,当初一听我还很有兴趣,想不到你和徐泽龙,竟是这样一种死法。”木越西笑嘻嘻地也蹦达过来,围着云雁乱转,仔细打量。
接着他伸手猛推一把她的肩头,哈哈大笑:“我和鹭过数次潜入魏文柏的洞府,却找不到你们遇害的蛛丝马迹。原以为成了一桩悬案,结果人还活得好好的!”
云雁取出储物戒指里的万华镜,对两人晃了一晃:“这就是悬案起因。”
“万华镜!你们进入它的浮世了!”鹭过曾经进入过万华镜,立刻醒悟。
接着她秀眉倒竖,用指甲狠狠刨着云雁,咬牙切齿:“你偷偷把恩公带进去修行,一呆就是两百多年,进去之前也不对任何人走漏风声,害得咱们担惊受怕,一路好找!”
云雁早习惯了她的猫爪,淡定道:“原来现世里才过去两百多年,咱们在浮世中,可熬了千年时光,才得以脱身。”
暮沉风笑吟吟地插话:“我来作个人证,当初万华镜突然将我等拽入,进入浮世纯属偶然。”
鹭过这才停下对云雁的攻击,环顾四方跺脚道:“但是徐泽龙呢?他人在哪里?为何只有你们平安脱身”
“出来吧,金虚真人。”暮沉风突然仰头,对着院落二层楼朗声道:“你难道要躲在那里一辈子?”
众人齐齐朝他的目光所在地望去,但见层楼上空,树影横斜里搅起一股灵压漩涡。接着落叶纷纷中,徐泽龙和枢夜、鲲吾一起,探出了脑袋,面色尴尬。
“暮师兄好眼力,看来我这星境隐身,修行的十分不到位。”那人蹲在树桠上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对大家笑道:“果然想同时精通剑境,是不大可能的。”
云雁瞟着脸色难看的鹭过,急忙干笑圆场:“我劝说过多少次,你的天赋性子,并不适合修炼星境,偏偏不听。”
“在自家门口释放剑境,却被一眼看穿,多丢人,以后还是别练了。”她一边轻描淡写说话,一边左右拽着木越西与鹭过,走向木屋中院:“浮世千年,现世百年。今日相聚,大家要一醉方休。”
第1326章 鬼宴(上)()
什么在自家门口,突然奇想,修行星境什么的纯属胡言乱语。徐泽龙与枢夜鲲吾会合后,跑回陨铁坑,却躲在二楼树影里不敢现身。
这一切都是为了躲避鹭过
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却厚着脸装聋作哑,欲将此事化解。可鹭过偏偏不买账,一直使出小性子,不是砸门窗就是丢桌椅,将驻地木屋刨了个乌烟瘴气。
她苦恋徐泽龙多年,从南斗追到北斗,又消耗了近两百年时光,为寻访他担惊受怕。现在人倒是找到了,却偏偏躲起来不肯相见被打击的芳心情怀,众人都能理解。
于是大家默不作声收拾木屋,摆出小宴,团团围坐后。只盯着她又对菜肴美酒发泄,不敢劝说也不敢阻拦。
当鹭过一连饮下两壶朱樱含桃酒后,木越西才出手,夺去她手中器具,干巴巴道:“咱们还有正事,你就先别喝了,像什么话。”
“要你管!我心情糟透了,偏要喝!”鹭过没有动用灵气镇压酒力,看起来就想要个烂醉如泥。她脸颊绯红,死命用指甲刨着木越西的手背,放声大叫:“你若不许我喝酒,我便拔剑刺你!”
云雁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夹着腐竹炖蘑菇,对木越西道:“你们为何要来北斗?还拿着古丽娜的画像?雇主难道是南宫?”
“不是迦楼罗王,是梅成功。”木越西在鹭过的抓挠里端坐,面无表情地喝酒吃肉:“你们的大师兄,现在是问道坛的天梁掌院,也是咱们七杀门元老阁的尊使,权高位重,我等自然要听从于他。”
云雁与徐泽龙一起惊喜地低呼:“梅大师兄终于出关了!”
“出关?”鹭过终于从激烈情绪里恢复了点正常,没好气地咕哝:“他一直在七杀门内猛攀功绩哼!当初你们外出探险,各个秘境所获的战利品,是否都交给他在保管?”
云雁和徐泽龙一怔,面面相觑。
梅成功对交易十分在行,当初的亲友队中,也属他对市面行情最熟悉。大家所获的战利品,的确绝大部分都给了他,让他去售卖灵石。
“咱们是剑修,对法修钟爱的珍奇灵材,大多用不上。”云雁开口道:“梅大师兄向来喜爱收集法修物件,他怎么处理那些东西,咱们其实并不介意。”
徐泽龙却不敢与鹭过搭话,只鸡啄米一样猛点脑袋。
“你们当初历险各地,收获的好东西可不少。”鹭过白了他二人一眼:“后来梅成功将它们一一高价售卖,成了个巨富,在猎门通过上缴宝物,迅速攀升。”
木越西接话:“他这人头脑精明,自身修为也足够稳健,加上是个大乐师,别人对他逢迎,他也八面玲珑,渐渐就进入了七杀元老阁,手握大权。”
“邱炯炯以前也是这么上位的。”云雁含笑感慨:“世间修士各具天赋,只要努力挖掘自身,便能走上最合适的道路。梅大师兄的才能,终于开花了。”
“可是”鹭过似有不甘,还想八卦梅成功。
徐泽龙却突然出声,对她正色道:“大师兄过得好,就是我们最快乐的事。”
“你们倒也想得开。”鹭过嘟起嘴唇:“要是换了其他修士,恐怕得找上门去吵吵嚷嚷,要梅成功分出一杯羹来。”
木越西抬手拦下她的话,笑道:“云雁等人跑来了北斗,扔下梅成功孤零零一个,他总要有自己的事情去做。”
“现在他担任了天梁掌院,却也没忘记你们。”木越西笑意更深:“瑶光剑格的事,通过古丽娜报告回帝释天后,迦楼罗王非常担忧,便通知了你们大师兄知晓。”
“所以咱们便被梅成功选中,坐上海门航船跑到了这里。”鹭过醉醺醺敲打桌上杯盏,没好气道:“可雇主明明是他,他却不许我们泄露,我们偏偏要说,看他能拿咱们怎么样!”
木越西又抬手拦下她,继续笑吟吟:“我和鹭过商量了,需将此事对你们言明据我所知,问道坛大战后,梅成功与你们似有隔阂。”
“你们以前那么要好,既然他想帮忙,为何要躲躲藏藏。”鹭过哼了一声,从储物囊里丢出枚鲜红的符牌,冲它努嘴:“喏,梅成功交给我们的东西,瞧瞧是什么。”
“这是七杀门的上级谕令牌!”云雁摸起三角红符,面色微动,眼底有些湿润:“大师兄攀上七杀高位,进驻了元老阁,却将如此重要的信物交出”
木越西戳戳三角符:“此物是七杀元老令,可调动上使以下的所有七杀卫,包括北斗分部。”
“听到有人想暗杀徐泽龙,总得给你们找些帮手。”鹭过托起腮,又咕噜噜开始灌酒下肚,口齿不清道:“可惜你们失踪了两百多年,这玩意大概没有用了。”
木越西却严肃摇头:“瑶光剑格的事,虽已被众人遗忘。但只要云雁和徐泽龙一出现,必会有人记起。”
“对咱们可一直记得呢。”大厅角落里,突然扯起阵阵阴风,一个冰冷的女声从幽暗里传出:“云真人,这些年来你在别处逍遥快活,却还曾记得昔日承诺!”
“呀!有鬼!”鹭过被刺激得蹦起老高,撞落几个玉杯在地,摔出碎裂之声。
“你身为七杀上使,被鬼吓成这样?”木越西懊恼地板着她手臂:“今日蓝帝也在别让人笑话!”
暮沉风此时已起身,对着幽暗角落专注凝视。然后他发出叹息,皱眉面朝云雁,小声道:“竟是控尸迷心咒!你好大的胆子!”
“和你的血祭术彼此彼此。”云雁面不改色也站了起来:“但此事的确是我无心之错,原本只想拘禁这些魂卫十年,却不想耽误了这么久,使他们一直流浪世间。”
“出来吧,卓闻香。”她从手指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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