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后的宫女齐齐应声。
“嫂嫂?”一进门,夕月就率先的开口。
这么沉重的嫂嫂,她很少会看到了,莫名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是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我问你们,究竟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失忆?”池裳没有明说,还是在试探中。
但是心里也是隐隐的知道的,荣轲曾经下过命令,不让任何人告诉她的,而且将宫中所有伺候过她的人都换了,怕也是这个原因。
夕月眼皮一跳,心里一慌,下意识的就看了付文渊一眼。
心道,果然是没有什么好事情。
这个小动作,自然的是没有逃得过池裳的眼睛。
“夕月,现在是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看着文渊?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要瞒着我的么?”池裳有些咄咄逼人。
对她而言,这样的事情不是小事,一个永远不知道过去,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她的人生,就不是完整的人生。
文渊心里明白,只怕是娘娘已经知道了。
看来这件事情,终究还是瞒不住的。
夕月哭丧着脸,“嫂嫂,这件事情,你能不能不问,皇兄下了死命令,谁都不可以和你说的。”
要是被皇兄发现了她们开口了,一定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虽然皇兄平日里很宠她,可是一旦是涉及到嫂嫂的事情,就谁也不敢保证,他还是不是那个护妹的皇兄。
池裳心里一沉。
她就知道。
这皇宫里面,能够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的人,也就只有荣轲一人。
若不是今日她躲在一边听到,只怕这件事情,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池裳也不想为难夕月和文渊,退了一步,“那好,我不用你们说,只要我问,你们回答就好了。”
夕月纠结的点点头。
“我失忆,是不是因为忆蛊?”池裳脸色冷峻。
夕月和文渊纵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听到池裳这么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不免的惊讶了一番。
连忆蛊都知道了,那解药的事?
二人忐忑的点头,算是回答方才的问题。
心里却是不住的在怀疑,究竟是谁透露了消息给皇后娘娘?
连忆蛊都一清二楚的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是娘娘不知道的?
果不其然,还没有等到夕月和文渊的心情落下来,池裳的下一个问题,就更加的像是平地炸弹了。
轰——的一声,直接的是将二人的心虚炸开。
“这忆蛊,是不是已经研究出了解药?”
夕月在一边,脸颊皱着,简直都快要哭了。
倒是文渊,脸色越发的沉重了起来了,她考虑的,已经不是池裳知道还是不知道的问题了,她考虑的是,娘娘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娘娘中忆蛊的事情,本知道的人就少,顾清鸿研制解药的事情,就更加的是微乎其微了。
这皇宫,乃至于这天下都没有几个人知晓。
无非就是他们几人,外带,蔷薇!
付文渊突然的想起来了试药的蔷薇。
如今她还在顾宅之中,他们这些人,见证了池裳和皇帝一路走来的历程。
没有人是不希望他们和好的,所以忆蛊的事情,绝对的不会在池裳的面前提起来,更加的不要说是解药了,就是连皇帝都是瞒着的。
担心的,就是哪一日,皇帝会后悔。
所以现在,唯一还知道真相,以及前因后果的人,就只有蔷薇一人。
付文渊在暗卫中长大,自小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之中,心机自然比夕月强得多。
这时候,也不怪她是偏生的怀疑到了蔷薇的头上,实在是这件事情的后果,远远不是这样的简单。
一旦被皇帝知道,若是娘娘在皇帝还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服下解药,想起来所有的事情的时候,只怕那个时候的皇帝,就会当真变成,暴君。
池裳心里着急,见她们没有反应,就更加的是着急,“你们倒是说话呀,是不是已经制出了解药?”
见已经是隐瞒不下去了,与其让事情闹得更大,还不如直接的承认。
因而,付文渊只好点头应下。
“是的。”
果然是。
池裳感觉自己心中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很快的要冲出来了一样,忙不迭的询问,“荣轲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若是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让她恢复记忆。
过去属于他们二人的记忆,就这么的不愿意让她知晓么?
可是分明自己已经全部的询问过。
既然愿意告诉自己,为什么不干脆让她直接一点,恢复记忆就好了?
还是说,还是有什么事情,一直的在隐瞒着她?
夕月不愿意看到池裳这样继续的猜疑下去,连忙开口,“嫂嫂你不要胡思乱想,没有的事,皇兄他并不知道已经有了解药,这是顾清鸿背着皇兄制好的。”
背着荣轲?
为什么,这不是好事么,为什么不让荣轲知道?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存在着谜一样的联系,可是她却是什么也不清楚。
池裳嚯的一下站起来,直奔着御书房的方向就过去了,“我自己去问荣轲。”
轰——
这句话一下子的就在夕月和文渊的脑中炸开,心里混乱的不行。
相互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慌乱。
这下子,当真是出事了。
夕月着急,“文渊,我们快去阻止一下,否则……”后面的话,夕月没有说完,但是文渊依然的是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然而,事已至此,反倒是付文渊已经是冷静了下来,一手拉住荣夕月,“公主,您先稍微冷静一下,您有没有想过,娘娘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夕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嫂嫂是怎么知道的?
毕竟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非常少,除了他们几人以外,外人是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的。
“现在怎么办?”
“先不要打草惊蛇,先将娘娘安抚好比较重要。”只是这顾宅之中,怕也是要好好的留心一下了。
御书房外。
顾清鸿身上已然是伤痕累累。
荣轲的身上也一样的是好不到哪里去,院子中所有的东西都被摧毁的一干二净。
二人刚刚的打过一架,眼下好歹是冷静了一些。
顾清鸿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他可以理解荣轲对他动手的愤怒,所以他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池裳的事情,他必须要重视,这样一味的逃避,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池裳迟早有一日是会知道的。
“荣轲,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顾清鸿摒弃了平日里的敬称。
此时此刻,面前的人,不是皇帝,不过就是他顾清鸿的好友。
“你扪心自问,如今的你,是不是真的开心,看见池裳什么也不记得的留在你身边,你心底的石头,是不是当真放下了?”顾清鸿咄咄逼人,完全的不给荣轲一点点喘息的机会。
荣轲怒目而视,“朕的事情,何须旁人插手。”
他心底最深的恐惧,就这样被顾清鸿当面说出来。
不是羞愧,只是那种害怕失去池裳的恐慌,一下子的炸开。
顾清鸿不依不饶,有些事情,一直的逃避是没有效果的,荣轲既然自己这么的不愿意去面对,那就干脆,让他帮着荣轲去面对就好了。
“池裳现如今对你的原谅,不过是你偷来的,她一日没有真正的原谅你,你就一日不能放下心底的不安。你好好问问你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当真是你想要的!”顾清鸿起身,不再继续留在荣轲的身侧。
话他已经是说的很明白了,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没办法控制荣轲。
其实从刚刚知道忆蛊的解药已经被研制出来的时候,他除了生气,甚至于还有一丝丝的庆幸。
那股从心底深处蔓延上来的庆幸,让他不得的不去面对。
顾清鸿说的不错,如今的池裳,如今的原谅,并不能让他从心底真的感到庆幸。
因为他很清楚,这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偷来的。
而且是从池裳的身上偷来的,所以他才会那样的患得患失,害怕池裳的离开,害怕她的一切。
无人知道的是,自从池裳回来以后,他几乎夜夜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个噩梦,反反复复的梦见池裳纵火的那一日,梦见她真的用死来逼着自己放她走的场景。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常常在睡梦中惊醒,看见身侧的池裳,好好在自己的身边,那种被噩梦驱使的感觉才真的可以放松下来。
却也是因为此番,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他心底深处,对于如今的池裳,也是一样的恐惧的,只是一直,都被他自己死死的压制住了而已。
忆蛊的事情,不可能隐瞒一辈子,这一点他很清楚,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池裳再一次的离开。
“荣轲!”
正当荣轲沉思的时候,池裳的声音,募然的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耳边。
一脸的焦急,还没有等荣轲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是冲到了荣轲的面前。
“我有事……”话还没有说完,池裳就看见了伤痕累累的荣轲,顿时担心的不行,将自己的疑惑直接的丢到了一边,“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
这里是皇宫,他是皇帝,哪个不长眼的居然还敢和皇帝动手么?
“无碍,小伤。”看着池裳担心的眸子,荣轲突然觉得自己对着这样清澈的眼神,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这样了还是小伤么!”那什么才是重伤?
池裳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急急忙忙的让刘恒去叫太医。
刘恒在一边也是着急的不行,但是皇帝没有下令,他们也不敢乱动。
如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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