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将这些全部的清理干净,这一路上过来的大大小小的追兵,也要一一的排除的好。
不能有半分的差池。
“我知道。”池裳闷闷的回了一句。
她知道外面危险,况且,她这个模样,一时半会儿的也出不去。
只是。
池裳默默的看了荣轲一眼,复又看着地上的衣物,眼神有些飘忽。
她突然,有些害怕。
分明这次出来,她不敢,也不能再这么继续的和他纠缠下去的,可是这一次又一次的,她忍不住,也同样的躲避不开。
就好像一个死局,将她死死的扣在里面,寻不到出口。
出来几日,她竟然是一次机会都没有寻到。
算算时日,他们也应该是很快的就要到边疆。
“付文渊,你知道我们还有几日的脚程?”池裳开口。
付文渊在正在屏风的后面替池裳续上热水,听到她的问话,手上的动作一样没停,“启禀姑娘,大约还有三日,就可到达。”
他们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本就走的是比较近的路途,若不是被伏击,这时间上,只会更短。
战事不同于其他,一日的时间,就可能会有很大的变数。
因而,耽误不得。
三日?
池裳拥着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的爬起来,扶着床栏,还没有站起来,双腿一软,差一点的摔下去。
好容易躺进了浴桶里,整个人身子都是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就这么任由着自己泡在里面,动也不动,眼睛都没有睁开。
她有些不忍心看。
方才不过是随便的瞄了一眼,全身都是青紫的痕迹。
可想而知,方才的情形是有多么的……
还有三日就要抵达边疆,荣轲一旦上了战场,她必会寻到机会。
可为何,偏生在这样的时候,还会发生,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她抗拒,她不愿,纵然是荣轲强迫,可她清楚的明白,更加是厌恶自己,居然还是会一样的沉醉其中。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摆脱的了这样的感觉么?
付文渊立在一边,不放心的透过屏风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池裳紧蹙着的双眉。
姑娘沐浴的时候,一向不喜身侧有人,她也只能这般小心翼翼的看一眼。
透过水面看到姑娘的身子,脸颊微红。悄悄的将自己的目光给收了回来。
有些尴尬的开口,“姑娘,你身子不舒服。奴婢给你去拿些药来。”过后几日可还是要赶路的,若是她一直这般,只怕会耽误了行程。
池裳一愣,原本就已经是昏昏欲睡的要没入水中,猛地因为付文渊的这句话,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不,不必……”话说道一般,剩下的言语已经生生的卡在了喉中。
付文渊已然出门。
她必然的是看到了自己的模样,经过上次的事,她知道付文渊已然是真的关心她,可是这样的事,她一定又是去找顾清鸿。
池裳有些无奈。
只怕明日见到顾清鸿的时候,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又是那般的让她难堪。
*
客栈外。
整个马车内都散发着浓郁的草药的味道。
这次赶赴战场,他需要有大量的准备。战场不同于其他的地方,伤亡一定是难以避免,这些应急的药物,他这一路上都在预备。
听到声音,整个人都有些烦躁,“不是说了我在熬药,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付文渊本就是迟疑的进来,听到顾清鸿的话,直接就愣在了门外。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看着他的态度,不免的又有些气恼。
“我来取药,拿完了就走,不打算进去。”她虽然性子一向冷淡,但是顾清鸿在她的面前,一贯都是好言好语的,极少会是这般,莫名的让她心里有些膈应。
一听到是付文渊的声音,顾清鸿立马丢掉手中的东西,上前一步,直接将她给拽了进来,又惊又喜,“文渊,你怎么过来了?”
要知道,这次出门,他好说歹说,都没能说动她和自己乘坐一辆马车,宁愿骑马跟在池裳的马车外,都不愿意陪着他。
他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是哪里不好,让她这么的嫌弃。
“我来取药。”付文渊挣脱开他的牵制,有些尴尬。
在诛圣阁中的时候,他多少的还有些顾虑,这人一出来,就是彻底的没了限制,总是对她这般的动手动脚。
虽然,她好像也不是那么的,介意。
“取药?你病了?”顾清鸿二话不说,一把拉起她的手腕,一脸认真的开始把脉。
“没有,是替姑娘来取的。”
又是池裳。
顾清鸿松开手,一脸的不高兴,“她又怎么了?”虽然上次她救下了文渊,但是只要文渊跟在池裳身边一天,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因而,不管怎么样,他对池裳的好感,都提不上来。
“她……”一贯冷静自持的付文渊,愣了半晌,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事情,她从前也不是没有替池裳取过,只是今日,莫名的开不了口。
“哪里不舒服?要拿就拿,拿完赶紧走。别耽误我熬药。”顾清鸿心里不爽,弄了半天,她还是因为池裳才过来的,完全就不是因为他。
莫名的气结。
他和文渊,从小到大,都认识多久了?
居然比不上一个服侍了几个月的女人?
这都叫什么事?
付文渊愣愣的,却也察觉到,他好像是生气了。
她说错什么了?
好像没错。
马车内的气氛顿时僵持了下来,倒也没有了方才的尴尬,付文渊老老实实的开口,“就是从前,你常给姑娘配的药。”
第九十章 还想让本王说第三次,嗯?()
常给她配的药?
他现在正生气呢,智商完全就不在线,说出来的话完全的不过脑子,“她吃的药,多了去了。哪一个?”三天两头的不是伤了就是残了,关键是,每次她一出事,文渊必然就会受到牵连。
“不是吃的,是,是涂得……”付文渊低头。
涂得?
顾清鸿顿时明白了过来,回头看了一眼付文渊,脸颊绯红,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偿。
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就蹦出来了扶辰过去对他说的那句话,
——小爷告诉你,这追女生,最重要的秘诀就是一定要豁的出去,这脸皮,一定要够厚。节操什么的,统统的都扔了,抱得美人归才是硬道理撄。
他当时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
但是脸皮厚几个字的意思,他还是知道的。
此刻,马车内就只有他们二人,难得的无人过来打扰。
顾清鸿伸手,一把的将付文渊给拽了过来,一个踉跄直接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这辆马车是专门的给他熬药的地方,由于药材太多,就专门的建造了这个极为宽敞的马车。
不过这个时候,在付文渊这里,突然的就感觉这马车的地方太小,完全的就装不下他们二人。
“顾清鸿,你放开我。”付文渊咬牙切齿,盯着手上的银针,恶狠狠的看着顾清鸿。
他虽然武功不高,可是他身为医者,对于人体身上的穴位,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因而想要她不能动弹,价值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顾清鸿随手一捞,直接的取过来一个小瓷瓶,随手的就丢到了付文渊随身携带的荷包中,“药,我已经给你了,自然会放你走。”
他方才不过是特意的试探一下,倒是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嘴上虽然生气,可实际上,脸颊绯红,眸中恼怒,却丝毫没有厌恶他的神色。
好现象。
顾清鸿轻笑,转动着银针,让她浑身都开始酸麻起来,还顺便的将她抱着,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是不是的撩拨一下她额间的碎发。
“顾清鸿,你到底在做什么!”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要烧起来了。
这样的姿势……
她……
“嘘!”顾清鸿的额头猛地靠近,直接埋在了付文渊的颈间,虽是什么也没有做,却也已经开始,让她惊愕。
顾清鸿像是完全的没有发现一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直到,一股凉凉的感觉传遍全身的时候,付文渊感觉自己顿时精神了许多。
“行军打仗最考验体力,你近日骑马,身子必然有损耗,既然是过来取药,我就顺便将你一块儿治了。”顾清鸿说的是冠冕堂皇,可是扣在她腰间的手臂,却一直没有拿开。
身子瞬间就不酸麻了。
付文渊一掌推开他,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连马车门都没有走。
顾清鸿没放过她的表情,微微的惊愕之后,猛然反应了过来。
合着,她这是害羞了?
*
客栈内。
众人依然陆续进入,却都很有默契的,无人胆敢上去最上面的房间。
就害怕自己看到些什么。
荣轲进屋的时候,池裳依旧泡在水中,水已然冰凉,泡的她皮肤都已经开始泛白。
面色一冷,直接的将她拎起来,丢到了床上。
“池裳,你又在做什么?想要冻死在里面?”
居然,居然直接的在里面睡着了?
池裳累及了,迷迷糊糊的看清了来人,呓语:“荣,荣轲?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应该是付文渊么,她不是帮自己取药去了?
还想要将这幅模样给旁人看?
“本王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荣轲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出来。
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倒是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不是本王,你还想谁在这儿?”
脸颊上微微的触痛感,池裳睁开眼睛,人也算是清醒了几分,“我以为是付文渊。”
“水都凉了,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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