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丁心茹来这里看到的第一幕,浑然搞不懂状况的她有些懵懵的,难道她俩是因为钱宇才差点打起来的?这也太扯了吧?
小禾谷在旁边一边数钱一边看戏,忽然见到丁心茹身后的禾穗,连忙递出手里的铜钱:“姐,给,这是钱大哥分我的,能买好多好吃的呢!”
胖妇人和林诗诗也看到了丁心茹,胖妇人连忙向她行礼,林诗诗只是点点头,丁小姐笑着问胖妇人:“蔡大娘,刚才听丫鬟说你和林姑娘闹了点不愉快,我还不信,想着以您的心胸,就算别人做了让您不快的事,你也不会计较才对啊!”
家丁丁大力听了不禁暗暗撇嘴,心胸?蔡大娘的心胸可比不上她的身材,在庆丰县,她是有名的无理闹三分,别的商铺饭馆,只有交给飞龙帮不菲的管理费,才没有小痞子骚扰,她老人家一个子不交,愣是没人敢上门,典型的人见人怕。
钱宇不禁暗暗佩服丁心茹,他虽没听过蔡大娘的传说,可就算察言观色,也知道这位是什么样的人。丁心茹说话软软绵绵,却连捧带杀,既指出胖妇人的不对,却又不会让她反感,简直绝了。
果然,蔡大娘听后,呵呵一笑,笑容里竟有些不好意思:“丁小姐太过奖了,刚才是老身不对,我这就搬走。”
说着,她对旁边的伙计道:“你们几个动作快点,记得把地面收拾干净,过一会我来检查。钱公子,来来来,咱们进屋说话。”
林诗诗顿时不乐意了;“你不能带他走,让他跟着我,我搬走!”
见到这样的情况,丁心茹的疑惑更深了,丁大力察言观色,连忙向自家小姐汇报刚才发生的事。丁心茹听完后,表面虽看不出什么,心中的震撼却难以形容。她请钱宇来丁府,只是觉得他在经商方面颇有天赋,但也仅此而已。
现在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判断完全错了,这家伙还会作诗?丁小姐不是粗鲁的蔡大娘,她知道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社会,能作出一首诗意味着什么?至于诗的好坏,看林诗诗的表情就知道了。
深深看了钱宇一眼,丁心茹笑着对蔡大娘和林诗诗道:“两位受爹爹邀请为小女子准备生日宴,心茹感激不尽,只是我有句话不得不说,明日是心茹生日,两位不如齐心协力先把生日宴做好。两位放心,明天过后,你们再想找钱公子,小女子绝不阻拦!”
听了丁心茹的话,钱宇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明天就是我家小姐的生日,我还有很多事要忙,等小姐生日宴过去,这位蔡大婶,那叫花鸡的四种做法,我一个不少的教给你;林姑娘,到时咱们再谈诗论曲到天亮,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大家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话是这样说,但钱宇心里想的却是:哼,等生日宴过去,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你们要能找到我,我才信了你们的邪!”
蔡大娘和林诗诗虽不情愿,却知道丁小姐说的在理,只好将此时暂时放下,各忙各的。
第29章 作诗()
看着外面忙忙碌碌的家丁丫鬟,钱宇坐在铺着厚厚一层绸缎的太师椅上,悠哉悠哉。在他成功将蔡大娘和林诗诗的矛盾纠纷调解,他的督察之名也被默认。
钱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戏言竟然成真,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督查这个词的,他忽然觉得在丁家混日子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丁小姐的生日宴就设在前院的空地上,在钱宇想来,这样的露天宴会肯定上不了档次,枉丁家号称庆丰第一家,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白白弱了若大名头。小县城就是小县城,再高大上也高不到哪去。
可当钱宇来到宴会现场,却惊掉一地下巴,这里说是广场,却和后世的光秃水泥平台有天壤之别,这时代没有水泥,地面都是用石头铺成。
让钱宇惊讶的是,他脚下石块平平整整,相互拼接在一起,竟找不到半点缝隙,若不细看,还会以为这是一整块大石。路不是墙壁,每天会有无数人从上面踩过,极其容易变形。他非常清楚在没有水泥的情况下,想维持路面平整有多难。
地面四周长着密密麻麻的乔木、果树,这些树各不相同,看似杂乱,却隐含某种规律,现在正值深秋,树上满是红透的果实,一团团一簇簇。树下是精心裁过的花草,一条小溪穿梭在林木花草之间,潺潺的流水声叮咚作响,画面之美,钱宇已不知该说什么了。
钱宇不禁为自己鄙视丁家寒酸的想法而抱歉,这规模,别说一个生日宴,就算皇帝来了,也硬是要得啊!文艺病发作,他决定拽几句文,来描述下现在的心情:嗯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
正背的高兴,却被一个声音打断:“兄台,你这几句话倒是有意境,只是意思不太对吧,你看,这里既没山又没岭,竹林更看不到,唯一应景的,只有这条小水沟”
钱宇回头一看,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身后,虽算不上帅,但配合一身华贵的衣衫,还是颇有卖相的。只是听此人的意思,显然没听过这几句话,没道理啊,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那么有名,稍微有点学识的都应该听过啊?难道这篇文章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出现?
钱宇越想越有可能,呵呵,老王对不起了,借你的文章,咱也装回文人!钱宇看着年轻男子:“大哥你不懂就不要装懂,我这种表达方式叫意识流,意识流懂不?只要意境正确,其他都是浮云。什么是艺术?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听得年轻男子一愣一愣的,一脸拜服:“意识流?哎呀,这个形容贴切,兄弟高才啊!”
这下倒换成钱宇愣了,自己刚才那番话,有点装逼遭雷劈的意思。他料想对方一定会反驳,然后二人再针对文学作品是否需要应景来个撕逼大战,也算打发一段无聊的时光。可对方这么一认输,他倒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瞎说的,大哥你听听就行,不用当真!”
“谦虚了,谦虚了!”没想到年轻男子很执着:“本公子看人一向很准,兄弟你才华横溢、学富五车,绝非池中之物!”
从没被人这么夸奖过,钱宇越发尴尬:“这个”
年轻男子哈哈一笑:“对了,兄弟,我专门为丁小姐做了首诗,你给我品评品评。
嗯哼
‘庆丰县内祥云升,
人杰地灵唯有丁;
天下豪杰齐聚此,
只为心茹来庆生!’
怎么样?”
“这诗”钱宇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年轻男子:“是你做的?”
年轻男子心虚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每首诗作出来,基本都是被嘲笑的对象,虽然他总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内心还是很在乎的,所以每次让人评自己诗的时候,他总习惯先有意无意夸别人两句,希望能获得好评。
可看钱宇一脸懵逼的表情,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孰料钱宇忽然击掌道:“好诗!好诗啊!通俗却不庸俗,全诗没有丝毫华丽的辞藻,却形象生动的表达出丁小姐生日时,宾朋往来庆贺的华丽场景,字里行间无不洋溢着丁家过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底蕴,绝对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啊?这回轮到年轻男子惊讶了,我的诗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可看钱宇眼睛里那股发自内心的欣赏,又不像是假的。
钱宇却是真心欣赏,别的不说,这首诗押韵了有没有?对钱宇来说,能押韵的诗都是好诗。有些东西,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比起现代那些能把一句话生生拆开,硬说成是诗的牛人,他真的认为这是首好诗。
年轻男子忽然道:“兄弟,不如你也作一首赞美丁小姐的诗,让我品评品评如何?”
钱宇:“这我不太会作诗!”
年轻男子:“诗词而已,怎么不会啊,又不是考状元,你随便做就好!”
钱宇正要再次拒绝,忽然想起后世那首农夫的诗,当即道:“那好,我开始念了。
嗯哼
‘大海啊,你全是水;
骏马啊,你四条腿;
小姐啊,你真是美;
鼻子下面,竟然长着嘴!’
这诗怎样?”
年轻男子
“我觉得我刚才那首诗真的挺好的!”嘴角抽抽半天,年轻男子方才如此说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年轻男子对钱宇的态度忽然好了很多:“这位大哥,在下白京飞,号称大同第一才子,乃大同府年轻一辈第一人,以后你就是我朋友了,有事说一声,只要在大同府内,我的话必需好使。”
直到白京飞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钱宇也没搞清楚这位白公子的具体身份。他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一个角落,芊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目睹了二人谈话的全过程,只见她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脸色十分古怪。
钱宇虽为督查,却发现自己除了瞎转几乎没什么事,丁家家丁除了丁大力,个个精明能干,别说监督他们,就是站在旁边都嫌碍事。不行,自己答应前来,总要做点什么,这叫干一行爱一行。
钱宇忽然想到后世的生日宴,丁家虽然奢华,但限于时代,宴会形式比后世差了不少,自己若将后世的宴会模式搬过来,绝对惊艳到让人难以忘怀。
想到就做,钱宇拼命在脑海中回忆他参加过的大型宴会,并尝试着将两个时代的东西融合在一块,想到得意之处,顿时兴奋的直拍大腿。
转眼已到丁小姐生日当天,丁家前院张灯结彩,柔和的丝竹之音四处飘荡,更是平添几分气氛。太阳刚刚露头,就有宾客陆续赶来,门丁丁大力这回一点困意都没了,因为丁老爷就在他旁边。
丁老爷名叫丁青文,和想象的不同,他虽年过四十,却不像一般人那样发福,反而很消瘦,浓浓的书卷气从他身上洋溢洒出,比起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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