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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这位官人高姓大名?”李瑾对徐宁问道。
“这是我姑舅表弟汤隆,其父原是延安府知寨,去年我舅父故去,他因此来东京投奔我。”
“原来是汤官人。”
“不敢当,一打铁匠而已。”
“还不知官人贵姓?”介绍完了汤隆,徐宁对李瑾问道。
李瑾在徐、汤二人惊讶地目光下先沾了点酒水,将唇上的胡须撕下,才拱手说道;“李瑾。”
“原来就是林冲兄长日前时常提起的李官人,往日多曾听兄长说李官人一表人才,更是武艺出众,以往虽同在东京,却一直无缘得见,徐宁甚为抱憾。今日一见,林冲兄长所言果然不虚!只是,我听闻官人在山东做下好大事业,如何又到了东京来?”
“实不相瞒,李瑾与林冲兄长如今都在山东落草,此来也是为了取林冲兄长的家眷。”李瑾淡然说道,随即将林冲受到高俅陷害,以及自己和林冲、鲁智深在沧州杀陆虞侯,又到梁山落草的事情说了。
听完李瑾的叙述,汤隆拍着桌子赞叹道:“李官人好胆色,好义气!”
徐宁则是先喝下一口酒,叹了一口气,才说道:“林冲兄长刺配当日,徐某在官家面前服侍,未赶得及给兄长送行,不想此中还有如此内情。如今兄长落了草也好,大可快意江湖,不用再受小人刁难了。只是不知官人以后有何打算,是想等朝廷降诏招安,洗雪冤情吗?”
徐宁此言一出,闻焕章将注意力从酒上转移过来,看着李瑾,想看他如何作答。李瑾不置可否地说道:“招安?再等奸臣迫害吗?或是就此臣服,给他们做狗?”
“这……”此言一出,徐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闻焕章则是深深地看了李瑾一眼,眼中有疑惑,也有期待。
眼看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李瑾举起酒杯,笑着说道:“今日得见贤兄弟,实乃李瑾之幸,李瑾先干为敬。”说着将杯中的酒干了。其他人也是将杯中酒都喝了。
未了避免尴尬,众人不再说这件事,只叙述江湖友情,朋友义气,或是较量枪棒拳脚,气氛变得融洽,一时间倒也是宾主尽欢。
就在一众新旧朋友在酒楼上畅饮之时,楼下的街面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其中间或夹杂着“高衙内!”“花花太岁!”之类的惊慌失措的呼喊。
李瑾耳聪目明,听到楼下百姓的叫喊,心中一动,离开座位,走到窗边观瞧。只见几个帮闲簇拥着一个打扮花哨的富贵公子从楼下大街之上大摇大摆地经过。所过之处,行人商贩纷纷忙不迭地避让,若是有人让得迟了,免不了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当真是好一只净街虎!”其他人也来到窗边,闻焕章冷笑着说道。
“且让他再嚣张几日!”李瑾冷眼看着楼下慢慢远去的这一群人,将杯中的酒喝下,淡淡地说道。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微笑,但是那双微闭丹凤眼中眼中却是如这深冬的天气一般,冰寒一片,全无半点温暖之意。
“听说他每日都要到林教头家去纠缠,好在张教头紧守门户,不曾让他得手。不过他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还找了几个泼皮日夜守在林教头家门外。我虽有心要助张教头,却也是无能为力。”闻焕章将杯中酒喝尽,叹了一口气说道。
“无妨,也就是忍耐几日的事情了,此事我心中已有定计,今夜我先想办法进兄长府上,与嫂嫂一家人通个气。”
“若是李瑾兄弟有用得上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吩咐,我兄弟决不推辞。”徐宁拱手肃容说道,汤隆也在一旁点头。
“多谢贤兄弟盛情,区区一个花花太岁和几个泼皮破落户,李瑾自问还能对付。若是真有要贤兄弟帮忙的地方,李瑾也不会客气。”
“但有用时,生死不避!”徐宁虽是世代军官,在官家面前当差,却是一身武人傲骨,和江湖义气。李瑾也不会觉得他只是在说客套话。
第三十四章 探路、投效()
喝完酒之后,一行人走下楼来,在酒楼前告别,正要离开之时,忽然听到有人招呼徐宁:“徐宁,你这是招待朋友吗?”
一行人听到话音,转过头看去,却是一乘四人抬的轿子,此时一个老都管站立轿旁,将窗口处的轿帘掀起来,说话的却是坐在轿子里的人。
他头戴黑色软脚幞头,面色白皙,颌下三缕长髯,此时面含温和的笑意,卖相看起来倒是不错。徐宁看到这人,叉手行礼道:“见过太尉。徐宁今日休沐,在此与几位朋友小聚。”闻焕章见了那人也是拱了拱手,显然也是认识的。
那太尉此时也看见了闻焕章,脸上笑意更甚,说道:“闻先生也在,多日未曾见了。”
“太尉官务繁忙,闻某一乡野散人,若是每日都能见到才是一件奇事。”
“哈哈哈,先生说笑了,来日府中设宴,还请闻先生一定要来。”
“太尉盛情,闻某愧领。”
寒暄几句,李瑾等人告辞离开。只是在李瑾等人离开的时候,那太尉盯着仪表堂堂,人才出众的李瑾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
“兄长,刚才那人是?”李瑾问闻焕章。
“小王都太尉,神宗皇帝的驸马,说起来,高俅在发迹之前,还曾在他府上做过事呢!”
“原来是他。”闻焕章这么一说,李瑾顿时明了,只是不曾想在这大街上见到了。高俅曾在这位小王都太尉的府上做过帮闲,一次机缘巧合的机会,这位小王都太尉让高俅去给还是端王的当今皇帝赵佶送礼物,正好遇上赵佶在蹴鞠,高俅趁机展现了自己不俗的球技,被端王看上,从小王都太尉那讨来,留在身边服侍。哲宗皇帝无子,驾崩之后,端王即了皇帝位,高俅也凭借宠幸一路青云直上,从一个泼皮破落户坐到了如今殿帅府太尉的高位。
离了酒楼,徐宁和汤隆告辞,李瑾几人则是去找了一家牙行,在林冲家不远处租了一处院子作为落脚之地。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住在城外闻焕章家不太方便,若是住在客店也不安全。
租下院子之后,闻焕章也暂时没有出城回家,而是就在李瑾这里住了下来。当天傍晚,趁着出去吃饭的机会,李瑾特意绕到林冲家门口看了看,果如闻焕章所说,五六个泼皮就在门口不远处守着。一行人沉住了气,丝毫不动声色。
到了晚上,李瑾身上揣了一把解首尖刀,翻过两户人家的墙,翻进了林冲家中。此时厅堂里的灯火未灭,隐隐有说话声传来,李瑾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棂下倾听。
“不知官人如今怎么样了?自刺配沧州之后,半点音信也没有!”这声音带着哭腔,李瑾听出来却是林娘子的。
一个苍老男声安慰道:“我儿放心,想来是因为沧州路远,一时人生地不熟,所以没有书信传来。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只等到官家大赦天下,就能回来与你团聚了。”这人就是林冲的岳父张教头了。
“可是……那太尉府的高衙内屡屡差人来说……”另一个女声插了进来。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胡说!这是那泼皮无赖使的卑劣伎俩,只是为了骗我儿的。”
“此时不出去相见,更待何时?”李瑾心中暗道,随即抬脚走进了厅堂之***手对着坐在上首的那男子说道:“张伯父!”
“李……”张教头险些惊呼出声,随即醒悟过来,低声说道:“大郎,你如何来了!”
“受兄长所托,特来请伯父一家与兄长团聚。”
“大郎,我官人如今在何处?可平安吗?”林娘子急切地问道。
“嫂嫂,不必着急,兄长如今平安无事,因此让李瑾前来请嫂嫂前去团聚。”李瑾先安抚了一句,说完,将林冲书写的信件拿出来,递给林娘子。
林娘子迫不及待地将书信接过,细细看了一遍,眼泪不自觉得流了下来。在林娘子看书信的时候,张教头问道:“大郎,你如何与我女婿有联系?”李瑾就将自己送林冲到沧州之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得友如此,我儿幸甚!”张教头赞叹道。
“伯父谬赞了。”
此时,林娘子将书信看完了,紧紧攥在手里,说道:“大郎,我愿随你上梁山。”
李瑾转向张教头,问道:“伯父、伯母的意思呢?”
“我夫妻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是她去哪儿,我们去哪儿了。只是大郎应该也看到了,如今门外日夜都有太尉府派的帮闲和泼皮看着,我们该如何脱身呢?”
“李瑾既然来了,自然已经想好了对策。还请伯父伯母和嫂嫂耐心等待几日,不要漏了破绽,到了大年夜,李瑾再来,到时再做计较。若是这几日里有什么变故,可以让锦儿来找我。”随即,李瑾将自己的落脚处说了,张教头暗自记在心里。
计议已定,李瑾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再次从原路回到落脚处。
闻焕章和沈睿正点着灯等着李瑾,看到李瑾回来了,沈睿赶紧上前说道:“大哥,没出什么意外吧?”
事情顺利,李瑾的心情不错,笑着说道:“有你大哥出手,自然是手到擒来,能出什么意外?”
“我就知道,大哥是最棒的!”
此时闻焕章笑着说道:“大郎倒是信心十足。听你今日话语间的意思,到时候还要捎带脚收拾高衙内,不知是什么样的手段?”
李瑾憋着笑说道:“先生等着看就是,到时候李瑾会为咱们高太尉送上一份新年大礼的。”
“那焕章就等着看你李大郎的手段了。”
“到时候,我们就彻底与高俅撕破脸了,他到时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只怕会连累先生,先生可想好了自己的出路。”
“反正在这东京呆了这么久,也早就呆得烦了,不知大郎是否会嫌弃焕章本事地微,愿不愿意收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