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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辆指挥车，从表面看，虽然被厚重的装甲给包裹着，但是，并不是很大。然而，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大的车厢内，直接容纳了一部连通总司令部的大功率电台，一部专门联络下属部队的小功率电台。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专门用于指挥部队作战的小型指挥室。
因为行军路况太差等原因，坐在指挥室内的王国力，并没有去研究地图。而是透过金属车窗，观察道路两边缓缓向前行进的部队，甚至于公路两边地形…》
不过，因为全歼高树勋部而产生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王国力脸上，慢慢变得焦急起来。
“师座，空军编队第一战斗机中队电报：衡水县城敌军，出现大规模调动迹象…》
“大规模军事调动…》
“这是肯定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孙连仲既联系不上高树勋，又联系不上张自忠。只要是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清楚，两支部队，一定出了什么问题。现在进行大规模军事调动，不是加强衡水县防守，就是准备撤退…》
“师长，看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嗯…》
“老徐，按照我们现在的行军速度，还要多长时间，部队才能赶到衡水县外围，完成对孙连仲部的包围。”
想也没有想，对部队行军速度以及两地间距了如指掌的徐广义，就沉声回答道。
“在伏击战场因为休息而耽误一个小时，再加上部队集结所消耗的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按照两地的行程，再加上部队行军速度，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才能感到衡水县城。至于完成对县城的包围，没有两个小时，根本搞不定…》
“太长了，如果敌人的目的是想要进行撤退。两个小时时间，足够他们全部撤出衡水县城。到时候，即使我们拼命的赶到衡水县城，也会扑上一个空…》
王国力所说，参谋长徐广义当然清楚。
在装甲车以及运输汽车还没有大规模装备部队，部队行军，只能依靠双腿的情况下。面对眼前自己无法解决的这个困难，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困难上报，希望总司令李国胜，能想出一个解决办法。
龙华第九集团军北路军指挥部，看到来自于王国力的电报。因为张自忠率部战场起义而产生的喜悦心情，马上就一扫而光。对着地图，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个孙连仲，不是一般的狡猾。不过，战斗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孙连仲一个人，从我的眼皮子地下溜走。不说别人，就是我自己都不服…”
“可是，总司令。按照王师长所说，两个小时以内，部队根本不可能完成对衡水县城包围…》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仅凭一个二十五师，肯定是不可能将孙连仲留在衡水县城了…》
就在李国胜因此而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非常突兀的从指挥部门口传来。紧随其后，司令部通讯参谋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总司令，空军侦查中队紧急电报…”＇
“念…》
“空军新一轮空中侦察显示：驻扎于衡水县城内的孙连仲部，已经开始进行集结，有撤出衡水县城的迹象…》
“这个狡猾的孙连仲，还真打算逃跑了…》
“总司令，孙连仲进行撤退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了。现在让二十五师赶过去，已经为时晚也。不知道接下来…》
而就在这时，手中电报内容的前几个字，突然从李国胜眼前闪过。
“空军第一中队…”李国胜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默默念道。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迅速浮现在李国胜脑海。
“空军，对，就是空军……仗打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还越打越大，我怎么把手中已经形成战斗力的空军给忘了。凭借第一中队经过改装的12架战机，将孙连仲拖在衡水县一两个小时，绝对没有丝毫问题…》
自进入第九集团军以来，还没有真正接触和了解过空军的参谋副官刘少卿。面对因为惊喜，激动的有点过分的李国胜。一张脸上，直接露出疑惑神色，开口问道：“总司令，孙连仲部队在地上，我们的飞机在天上，能将孙连仲给拖在衡水县吗？”
“能不能拖得住，试了我们就知道。不过，我对我们的空军编队，非常有信心…》
在国外，空军虽然已经发展成一个非常普遍的兵种。但是，在落后而且充满迷信的中国，空军对于普通步兵，甚至于军队中一些土八路出身的军官，仍然是一种非常神秘的部队。李国胜自信，动用神秘的空军部队，利用空中轰炸，打孙连仲部一个措手不及，顺便引起衡水县城的混乱，在短时间内，迟缓其集结速度，是完全没有丝毫问题。
想到这里，一条条给空军的命令，迅速从李国胜嘴里脱口而出。
衡水县孙连仲指挥部，总指挥兼师长孙连仲脸上，再看不到几个小时前的意气风发。
虽然没有收到高树勋以及张自忠两人亲自发来的诀别电报，但是，通过已经断绝的无线电联络。嗅觉敏锐的孙连仲可以肯定：即使两个主力师没有被第九集团军消灭；那么，距离被全歼，也为时不远。
两支主力师被全歼，自己手里剩下的两万孤军，就成了第九集团军即将针对，甚至于消灭的下一个行动目标。再加上第九集团军可以一次性消灭西北军两个主力师的战绩摆在自己面前，孙连仲可不想自己亲自训练的这个主力师，再次成为第九集团军手里的战功。
打不赢对方，又不想沦为对方的消灭对象，摆在孙连仲面前的，只剩下唯一一条路可走：放弃衡水，带领部队，迅速向石家庄方向逃命…》
诺大的指挥部，随着孙连仲命令下达。上百名警卫和参谋人员，就开始忙碌起来。各种重要设备以及文件，迅速被装箱，堆上马车，为接下来的撤退做准备。
当然，指挥部开始行动的同时，分散在衡水县城内的各个作战部队。也开始迅速进行集结，为撤出衡水县做准备。
“师座，一旅已经集结完毕，正在整理相关辎重物资。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撤出衡水县城的准备…》
“二旅因为负责几面城墙防务的原因，已经陆续集结两个步兵团。剩余部队以及相关辎重物资，一个小时以内，可以集结并且装车完毕…》
“三旅全体官兵全部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城…》
“师部直属辎重营，炮兵营，正在工兵营配合下，对城内所有辎重物资进行装车。预计一个小时以内，全部装车完毕…》
“师指挥部在警卫营的配合下，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撤退前准备，撤出衡水县城…”＇
孙连仲点了点头，背着双手，于不大的指挥部，仅仅走了一个来回，就果断命令道：“命令，三旅为全军前导，马上出城…》
“是，师座…”
孙连仲部第三旅五千多官兵，迅速离开军营，沿着街道，以急行军速度，向城门口开去的时候。奉命出击的空军编队第一战斗机中队第一小队，合计三架战机，已经带着震耳欲聋的发动机轰鸣声，飞临衡水县城上空…》
“飞机，是，第九集团军的飞机…”面对头顶低空呼啸而过的三架飞机。整个县城，包括数万官兵在内，无一例外，都陷入短暂恐慌和混乱之中。
“兄弟们，都不要怕，那只是敌人的侦察机，不会向我们扔炸弹，也不会朝我们开枪…所有部队，继续前进，不要害怕…》
浩浩荡荡的行军队列，再次出现在衡水县大街小巷内。如同一条条长龙，朝着同一方向，也就是城门口移动。
李国胜从德国直接引进的战斗机，虽然没有专门用于空中轰炸的轰炸机。但是，经过技师的一番改装以后，面对李国胜的要求，直接在部分战机机腹内，增加一个专门用于投弹的弹药舱。此次出击，每架战斗轰炸机的弹药舱内，都加挂八枚重达二十五公斤重小型炸弹。
看到衡水县大街小巷，对自己完全没有丝毫顾忌，缓缓向城门口移动的敌官兵。在衡水县上空呼啸一圈的三架战机，带着被无视的木火，迅速冲向属于自己的轰炸目标…
作为一座常年战乱的县城，为避免战斗可能给自己带来损伤。衡水县城内，距离城墙大约五十米范围，所有居民建筑，全部被推平，改建成部队营房，甚至于训练场地。
密密麻麻的大街小巷，到了这里，直接变成一块空地。而来自于县城各处的部队，行进到这里，于不知不觉中汇集到一起，形成一支更加庞大的行军大队…》
部队人员如此密集，而且一片空旷，几乎没有任何藏身之地的城门口。毫无意外，直接成了三名飞行员的首选轰炸目标。
密密麻麻的西北军将士，在各级长官的鼓舞下，完全无视空中三架战机，向城门口行进的时候。三架成‘品‘字形分部的战机，已经由远及近，向城门口所在位置呼啸而下，战机发动机所发出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地面密密麻麻的西北军将士，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全部停在原地，抬着脑袋，望向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战机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刚刚还是如同黑点大小的战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露出自己狰狞的面孔…》
在地面所有西北军将士的仰视下，三架战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下降，紧贴大家头顶呼啸而过。因为震耳欲聋的发动机轰鸣声，战虎呼啸而过所产生的巨大气浪，几千西北军将士，还没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黑乎乎的炸弹，已经在重力以及本身惯性的作用下，带着两声刺耳的破空呼啸声，迅速向地面砸来。
“不好，飞机扔炸弹了…》
西北军将士的反应速度快，炸弹呼啸而下的速度更快。拥挤在公路上的官兵，从惊愕中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