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副身子,就已经得到了你整个人,难道这还不够?”北仓晨踱步走上,再次捏住了沧澜雪的下颌,“夜,你知道应该拿什么来换取。”
“是,我知道。”沧澜雪应着。
“那你打算怎么做?”北仓晨紧盯着沧澜雪。
沧澜雪略略低眸,唇边的笑意愈发深邃,倏地,她抬头,向着北仓晨展颜一笑,道:“我会抢,会夺。”
北仓晨愕然半晌,他瞧着沧澜雪良久,“扑哧”笑道:“哈哈……夜,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调皮了?我收回前话,你变了,若是以前的你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现在你居然为了他,可以对我说出这番不切实际的话。”
“是不是不切实际,你想要验证下么?”沧澜雪亦是含笑道。
北仓晨捏住沧澜雪下颌的手不禁加重了几分力道,将她狠狠地推向石桌上,俯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夜,玩笑要有个限度,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就算你在于青风的手中学了三年,也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沧澜雪抬头,望着北仓晨,一字一顿道:“我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惹我生气?”北仓晨狐疑地瞧着沧澜雪。
“晨,明知不可为,可不得不为之,这份心情你应该比我还要懂。”沧澜雪慢慢地直起身。
北仓晨低喃重复着沧澜雪的话,他真的不知要如何去解释现在的心情,只能说五味参杂,尽是说不出的失望失落……
“可你也不能让我白白的就把令牌交给你。”北仓晨手慢慢地从沧澜雪的身上收回,“怎么说,他是我的情敌,而且我也没有理由为了他,而把令牌交给你。”
“这是当然,我今天会来这里见你,你就应该明白我所来的目的。”沧澜雪捋起那洒落在颊旁的发丝,站直了身子,斜觑向北仓晨。
“不愧是tuh头号杀手,知道任何东西都需要付出代价。”北仓晨嘲讽着。
“,我只问你,是给还是不给?”沧澜雪沉冷问。
“只要你为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会把令牌交给你。”北仓晨说着,叹了口气,“我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跟你见面。”
“什么事?”沧澜雪不以为然。
“杀一个人。”
“什么人?”
“万商黎。”
“万商黎?”
北仓晨微扯嘴角,淡淡一笑,道:“万商黎,励煌国吏部侍郎,目前因为上奏励煌国齐王,被励煌皇帝关入了天牢,我要你杀了此人。”
沧澜雪心紧紧地一抽,北仓晨要她杀的人居然会是励煌国的吏部侍郎,不过是侍郎,何况还被关入了天牢,为何北仓晨还要让她去杀?
这里面的缘由不想也知道,其间必定牵扯上了什么。
月色朦胧。
沧澜雪从百叶林走出,当她走至林外,骤然停住脚步,举目,望着那伫立在月下的人……
“你真的要去?”于青风抬眼,凝望着沧澜雪问。
沧澜雪淡淡了扫了眼于青风,道:“嗯。”
于青风冷峻地面庞上微微一沉,道:“就不能不去?”
沧澜雪再次迈开脚步,清清淡淡道:“这是我的事。”
“可我并不希望你再卷进去。”于青风望着从身前走过的沧澜雪。
“于青风,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么?”沧澜雪蹙眉。
于青风蓦地上前一步,手中长剑直直地抵着沧澜雪的咽喉,沉冷道:“让你这么回去,我宁可在这里毁了你。”
沧澜雪侧起脸,黑曜石般闪眼的黑眸,迥然的望着于青风,道:“话间,不顾于青风的长剑封喉,从容的再次迈开了脚步。
“夜……”于青风不曾想到沧澜雪居然会如此的冷漠与倔强,毫不在意长剑的锋利,在低呼声中慌忙移开了长剑。
沧澜雪冷漠地走过于青风,渐渐地消失在苍茫月色中……
于青风遥望着那远处的身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亦是这样的月色,亦是这份冷清,亦是那无所畏惧的神色,他失去了一生中最爱的人。
“翠奴,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么?翠奴——”
轩辕无痕刚进入四王府,只见小太监宁远迎了上来。
“五王爷。”宁远上前恭敬地朝着轩辕无痕行礼道:“王爷正在午睡。”
“你先下去吧。”轩辕无痕说着,人朝着内寝走去。
宁远目送轩辕无痕进入内寝,便退了出去。
轩辕无痕不动声色的坐在床沿上……
大概只是打算小寐一会儿,不曾换过衣裳。
轩辕墨澈和衣而睡,缎料的外衣在床上压过,有些发皱,却显得另有风情。他闭着眼,睫毛随着平缓均匀的呼吸一下一下微颤,手边不远处落着一卷书。
轩辕无痕瞥了眼那卷书,原来是《金刚金》,不仅笑了,把书放在一边。
他蹲下身子,托腮靠在床沿上,举目,打量着午睡中的轩辕墨澈。
暖暖的阳光,隔着窗户帘子隐隐约约地透入,不过分亮堂,却很有一分和容。晌午的内寝内静悄悄地,轩辕无痕轻蹙起眉头,心头竟是有些烦躁。
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悠长,微促,却又无比的均匀,紧张中有带上了平和,矛盾的让他不禁抓抓了头发。
第157章 重逢的泪水()
轩辕无痕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应该说,他无法形容在面对四哥轩辕墨澈的心情为何总是掺着无比的沉重。
从小到大,他都是四哥的跟班,每天都喜欢呆在用四哥的地方,不管母后如何的说,他都固执已见。
四哥从小体弱多病,可是他知道,四哥其实比任何人都来得坚韧。
太子哥、齐王、荣王虽然健朗,可没有一人如四哥那样的睿智,他晋王虽然最小可并不代表,他不会看,不会听,他知道的并不比别人少,应该说,在众皇子中,他与四哥是相交最近也是最亲的。
可也正因为这层关系,让他总是觉得与四哥之间隔着一层看不到的纱,四哥和悦的脸上总是透着冰冷。
轩辕无痕望着轩辕墨澈的睡容,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
脑中盘旋着近日来所听到的重重,手不禁击打了下床沿,口出:“混账东西!”
床上的轩辕墨澈幽幽撑开眸子,透过点点星光,望着蹲在床沿前的五弟轩辕无痕,俊逸的脸上扬起了丝丝笑容,“怎么了?又有谁惹到我们的晋王了?”
“四哥,你还说呢。”轩辕无痕抬眼,望着那双璀璨的黑眸,敛了敛目色,颇为抱怨道:“也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说四哥有谋反之心。”
轩辕墨澈掩嘴轻笑,坐起身,道:“若是我真有谋反之心,五弟又如何?”
轩辕无痕蓦地僵了僵身子,目光不敢置信的睇着轩辕墨澈,惊道:“四哥,你在跟我说笑吧?”
轩辕墨澈起身,扯了扯起了褶皱的衣边,道:“五弟,你对现在励煌国的局势如何看待?”
轩辕无痕直起身,紧跟在轩辕墨澈的身后,随着他走至偏厅,“四哥,关于政事你也知道,我并无心在这上头,又怎么会知道局势如何?”
轩辕墨澈勾唇一笑,侧身,看向轩辕墨澈,说道:“五弟,是当真不知,还是刻意的躲避?”
“四哥……?”轩辕无痕望着站在身前的轩辕墨澈,眼底呈现着惊骇,“四哥为什么突然问这些?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四哥有谋反之心,定是有人污蔑四哥,我一定要查出这人!”
“查出了又如何?”轩辕墨澈笑望着轩辕无痕。
轩辕无痕在轩辕墨澈的笑意下,微颤了下身子,竟是半天不知要如何接口……
“五弟,你回去吧,若是没有必要,别在来了。”轩辕墨澈清清冷冷地下着逐客令。
轩辕无痕瞠目结舌的盯着轩辕墨澈,他不敢置信四哥居然会对他说出这话,这是他从未料到过的情景!
“四哥,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轩辕无痕只觉得心在发出一阵阵的抽痛,那背过去的人真的是他的四哥吗?
“五弟,皇后若是知道你又来我处……”
“为什么每次都要拿母后来搪塞我?!”轩辕无痕勃然大怒,疾步走到轩辕墨澈的身前,举目,直勾勾地盯着轩辕墨澈,吼道:“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把我推开,四哥!!”手紧紧地抓住轩辕墨澈的衣襟,轩辕无痕竟是不知道要如何发泄心中的悲愤。
“五弟?”轩辕墨澈愕然地望着轩辕无痕。
“四哥,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样伤害我?”轩辕无痕用力收回自己的手,扔下话,转过身去,飞奔离去。
轩辕墨澈望着轩辕无痕离去的身影,脸上微微闪过一丝纠结,久久站立于厅中……
“座主,真的可以这样放任晋王爷不管么?”宁柳宿走入偏厅,来至轩辕墨澈的身后,她刚才在外头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座主分明是有意要气走晋王。
“随他去。”轩辕墨澈手微微一握,舒展,脸上一如往昔的淡漠。
“座主,晋王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定会插手干预,到时候……”
“他有皇后,有太子,谁敢动他?”轩辕墨澈对此倒是没有丝毫担心。轩辕无痕是皇后的亲子又是当今太子的胞弟,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在如何也还不至于把念头动到轩辕无痕的头上。
“这到也是。”宁柳宿应了声,也就打消了去劝说的念头。
轩辕墨澈斜觑瞥向宁柳宿,问道:“对万商黎的事,我已经有了安排,你去把敛青跟寒烟找来。”
“是。”宁柳宿应着,欲要转身,却在看到轩辕墨澈揉额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问道:“座主,这几日我看你总是在揉额头,是不是头又开始疼了?”
“确实有些胀痛,这些有祈风跟善央在,你就不要挂心了。”轩辕墨澈收回手,折返回内寝。
宁柳宿忧心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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