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奎二郎和翠香先后都回来了,身后跟着白发苍苍的牛郎中,跑得气喘吁吁。
奎二郎一进门就嚷嚷说:“找不到杨公子和韩姑娘,不知道跑哪去了,整个村子都找遍了都没见到,我只好把牛郎中请来了,爹!娘!你们怎么了?”
奎二郎看见蜷缩着躺在地上的奎员外和夫人已经一动不动,没什么反应,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上去抓着他们不停摇晃,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牛郎中是一路跑着来的,但奎二郎是满村的找,没找到杨仙茅他们,这才去叫牛郎中,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牛郎中喘着粗气蹲在奎员外身边,低头看了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见奎员外躺在地上几乎没有呼吸,两只眼睛翻着。
牛郎中伸手试了试鼻息,感觉不到任何呼吸的气流,赶紧抓起他的手腕诊脉,发现已经摸不到脉搏。又用手摸了摸他颈部血管,同样没有脉搏跳动。
牛郎中摇摇头,又赶紧来到老夫人身边,试探了一番,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
第115章 酒壶的秘密()
奎二郎紧张地望着牛郎中:“怎么样?”
牛郎中摇了摇头,说:“两位老人家已经归天,实在抱歉。”站起来,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奎二郎跪在地上哭了几声,忽然想起什么事,赶紧爬起来追出门外,拦住了牛郎中,低声问:“我爹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砒霜中毒!”牛郎中很肯定的说道,“是有人下毒吗?要不要报官呀?”
奎二郎顿时傻眼,父母的确是中毒而亡,而他们俩喝下的却是自家的酒,而且,这酒本来是准备给杨仙茅和红裳儿他们喝的,如此看来,父亲和母亲是准备杀死杨公子、红裳儿和他们一起的几个人,没想到却被杨仙茅识破,将酒硬灌倒了父母的肚子里。结果把二老给毒死了,这就是害人不成反害己,这如何告官呢?告下来只能灰头土脸而已。
不过奇怪的是,同一个酒壶倒出来的酒,杨仙茅和红裳儿跟父母都喝了,偏偏他们两个没啥事,只有父母被毒死,这又为何呢!
难道那酒壶有什么蹊跷?
不管怎样,这场祸事都是父母的做,害人不成反害己,所以绝对不能报官,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奎二郎赶紧对牛郎中说:“你肯定弄错了,我父亲是旧疾发作去世的,我母亲是伤心过度就此离世,还请不要乱说才好。”说罢,取出腰间的钱袋,掂了掂,塞到了牛郎中的手中,拍了拍。
牛郎中立即会意,赶紧将钱袋塞进怀里,说:“原来如此,是老朽弄错了。公子放心。”说罢,拎着药箱迈步走了。
奎二郎回到屋中,将所有人聚在院子里,说:“我爹是旧疾复发死,我娘是伤心过度而死。大家要记住了,可别乱说,我要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传到我耳中,我扒了他的皮!”
这些丫鬟婆子都知道,老爷和老夫人去世了,而大少爷被撵出了奎家。这奎家就只有奎二郎执掌,所以他的话就是权威,谁还敢违抗呢?赶紧躬身答应。
奎二郎吩咐把地上的屎尿打扫干净,给两位老人沐浴更换寿衣,收拾停当之后,对外发丧。
杨仙茅先前带着韩雪娥等人出来,健步如飞直奔村外,进了密林深处,所以奎二郎他们当然找不到。
韩雪娥不知道杨仙茅先前说要赏梅赏桃花,却又不往村中桃树林去,反而跑出村外进了密林,不知道所为何故。
到了密林深处,杨仙茅这才放缓了脚步,对韩雪娥说:“桃树看久了也腻味,咱们还是在树林中采采野花什么的,闻一下大自然新鲜空气,岂不是也很美吗?”
众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大家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确实也弄不明白。
韩雪娥点点头,对众人说:“那咱们就在丛林中采采花,散散步。
于是各人都散开,到处去寻野花去了。韩虎却很有些气闷,说:“在树林中打打猎还行,采什么花,有啥意思?可惜我没带弓箭,早知道你们要到丛林中来,我把弓箭带上,射杀几只野兔也是好的。”
韩雪娥没理睬他,拉着杨仙茅走到一边,低声问:“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奎员外在酒中下毒要害我们?”
杨仙茅一脸茫然的望着韩雪娥说:“谁说的?他们下毒了?那酒我和红裳儿也喝了呀,要是有毒,怎么我们俩没事呢!”
韩雪娥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杨仙茅已经知道奎老太爷今天要对他动手,但所谓艺高人胆大,这两天在奎家庄没有发现武功高明之人,在鸦雀村里也没有发现。就算让家丁所有人群起而攻之,现在自己的身手,再加上韩雪娥和他弟弟还有阮彩云,联手起来要击败对方是不成问题的。所以,他并不怕对方硬来。从昨天奎员外与老夫人的对话来看,对方也没打算硬来。
对方要施阴招,这是他必须留意的。而对方的阴招不可能是暗杀,因为他们没有能够进行暗杀的高手,最有可能就是在饭菜酒水中下毒了。
早上他进膳堂发现准备了一大桌酒宴,立即就警觉了。哪有大清早吃酒宴的道理?想必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妒火中烧的奎员外已经等不及到下午再动手杀掉杨仙茅和红裳儿,他想早点出掉心中恶气,一晚难眠,因为心中气恼,所以一大早就吩咐人备下酒宴,准备下毒。
这个酒壶是有特殊讲究的,分内外两个胆。控制的机关在酒壶手柄的内侧,只要按住内侧的一个小孔,倒出来的酒就是隐蔽的外胆的毒酒,而放开小孔倒酒,则只能倒出看得见的内胆里的正常的酒。这小孔十分隐蔽,若非故意寻找,是看不见的,正常倒酒也不会碰到。奎员外和他夫人都知道这个酒壶的诀窍,奎员外在外胆的酒里下了毒之后,就让夫人负责倒酒。
这酒壶是奎员外偶然之间得到的一个物件,以为别人不知道,所以使用上了。他却没有想到,这种有机关的酒壶,在宫廷之中早就存在,是用来喝酒作弊的,隐蔽的外胆装的是清水或者很淡的酒,外面装的则是正常的酒,这样给自己倒的是清水或者很淡的酒,给别人倒的却是正常酒,就能做到千杯不倒。
杨仙茅在皇城呆了十年,当然知道有这样的酒壶。他首先怀疑的就是酒壶,只是试探了一下要跟奎员外换酒,奎员外脸色立即变了,杨仙茅立即猜到酒里肯定有毒。而他又借故要让红裳儿来倒酒,老夫人也是脸上变色不肯相让,于是杨仙茅便断定酒壶有问题,仔细观察后,果然在酒壶的手柄内侧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小孔,便是心中雪亮了。
他掌握了这酒壶的诀窍,所以他用同一个酒壶倒酒,而他跟红裳儿不会中毒。
既然,奎员外和他夫人想对自己下手,那杨仙茅就绝对不会手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躲到树林里来,当然是避免被对方找到,让自己去抢救。而先前他一直不让奎员外和老妇人离开去催吐把毒酒逼出来,一直故意翻来覆去表示感谢,就是拖延时间,估计毒酒已经被两人的身体吸收,这才放开他们。
第116章 密林()
他们在丛林中一直呆到了中午时分,杨仙茅这才带着他们离开密林回到了村子,来到奎家庄。
远远看见奎家庄大门口挑着一个白幡,里面哭声一片,有不少村民围拢在庄子外正在张望。
杨仙茅他们迈步进去,见庄上丫鬟仆从也都披麻戴孝忙碌着,杨仙茅一副很是惊讶的样子,问庄上的丫鬟仆从,说是奎员外和老夫人几乎同时离世了。
杨仙茅握腕叹息:“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出去了!唉,悔之晚矣!”
一边叹息一边进了院子,众人来到大堂之上,廊下丫环婆子正在挂白灯笼和白幡。大堂里停着两口黑漆棺材。奎二郎和他媳妇正忙前跑后的张罗着发丧。
见到杨仙茅他们回来,奎二郎呜呜咽咽地哭着说:“杨公子,韩姑娘,你们来晚了!家父旧疾复发,突然暴毙,母亲伤心过度,也跟着父亲上了天。这才短短片刻之间,想不到他们两个老人家就,真是让人伤心欲绝呀。”跺足捶胸嚎啕大哭起来。
杨仙茅斜眼看了看红裳儿,看她会不会伤心的扑上去哭灵,却只见她脸色苍白,轻咬红唇,扭头过来看了一眼杨仙茅。两人目光对视,杨仙茅从她眼神中看出了浓浓的疑问。
杨仙茅对众人说:“死者为大,咱们上前给老员外和老夫人上柱香。”随后带头走到灵堂前,点了三支香,微微作了个揖,然后插在香炉中,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出了灵堂。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上了香之后出了灵堂,围在杨仙茅身边,听他的主意。
杨仙茅大声说:“我已经答应奎老爷子这几天在鸦雀村给百姓解除病痛。他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但我答应的事是要做的。再则说了,田埂子媳妇的手术还没有完全终结,要等她伤口基本愈合拆了线之后,我才能放心离开。所以我们在村上至少呆五天吧。”
奎二郎一直跟在杨仙茅身边,听了这话,又是深深一礼,说:“多谢杨公子,在下替家父,也替鸦鹊村的百姓向你致谢啦。”
杨仙茅秀说:“不必客气,不过,贵庄正在办丧事,不便太过麻烦,还是在外面给找个小院子住吧,最好是带厨房的,我们自己做着吃,如此可好。”
奎二郎忙抱拳拱手说:“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又吩咐管家拿来了事先准备好的六包银子。其中有一包最大。另一包要稍小一些,剩下的是一样的。
他将最大的那一包双手托着递给杨仙茅说:“这是感谢杨公子这些日子的辛劳的。”杨仙茅杨仙茅也不客气,接了过来。
随后,奎二郎又将稍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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