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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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镇仙河-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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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觉召回金环枪,手起枪落,贯穿首脑,将这只妖尸钉在地上,却兀自不死,长舌如毒龙出洞,缘枪而上,向行觉肚腹游去。

    行觉虽识得此兽,却不知性命居然如此顽强,始料未及,险些遭遇洞穿胸腹之祸。急忙缩腹藏腰,堪堪避过,但傲因素以长舌吸人脑浆为食,这条舌头要长便长,要短便短,伸缩自如。行觉刚一躲闪,舌尖便豁然暴涨,行觉身形稍矮,恰与脑顶平齐,直奔他头顶颅骨而来。行觉大怒,心中大骂:“畜生,连你也敢欺负佛爷身子矮么!”抄过一只金环,佛光大绽,挡在头顶。

    孙谣笛昏厥未醒,然气息均匀,显无大碍,孟谣琪将她平放于地,便即赶过来相助行觉。心中却不禁气沮:“我原本自以为修行杰出,远胜余人,深以为傲,自从相识以来,从不将行觉等人放在眼里。岂料今日一见,行觉道行我固然多有不如,就连姓祝的丫头也是强我甚多,这个年纪便有如此修行,世上当真也只有她才能与风逝雪那等惊才绝艳的人物相配么?”

    噬音六法到了她这等境界,全在心思宁静,无萦无绕,方能弹奏出杀伐果决的金戈锵音。然而她此时心潮起伏,思绪纷繁,指尖甫一拨动琴弦,便是“嗡”的一声,无形杀音偏了一偏,打在身旁土壁。仙家术法何等威力!纵是金浇铁铸也要砸个大坑出来,何况区区碎石松土,整面洞壁轰然倒塌,一时间乱石如雨,碎土横飞,竟向孟谣琪砸落下来。

    孟谣琪正当魂不守舍之际,陡然惊觉危机迫在眉睫,却是为时已晚,转眼就要被活埋其中,便在此时,忽然腰间一紧,她整个人被一只大手挟带而起,急向后退,岂料又是轰隆一声,地动山摇,洞顶坍塌老大一片。

第194章 以怨报德() 
情势危如累卵,那人情知避之不及,急忙转过身形,躬背缩胸,将孟谣琪护在胸前,拔步飞奔,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一块巨石不下三百于斤,正击在背心之上。那人不敢稍停,屏息凝气,抢前几步,终于脱离险地,这才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顷刻之间,孟谣琪方才立身之处尽被土石埋没,待她回过神来,却见祝雪念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眼泛泪光,只听她道:“你自己想死想活我管不着,可若害了昊哥哥,我可绝不轻饶。”上前一把将她推开,扶着郭昊手臂道:“昊哥哥,你怎么样?伤的很重么?”

    郭昊脸色惨白,嘴角沾血,却摇头笑道:“不碍事,不必担心。”转向孟谣琪道:“孟姑娘,你还好吧?”事已至此,孟谣琪焉能不知是他不顾危险救了自己,但一想到此人对祝雪念处处维护,屡屡顶撞自己,自伤自怜之念更甚,心想:“你们个个都对姓祝的丫头万般讨好,偏偏没一个在意我如何,我何必要给你们好脸色看?”感激之情顿时淡了许多,淡淡的道:“不劳你记挂。刚才事态虽然凶险,但我自有办法脱困,你大可不必自涉险境,多此一举。”

    祝雪念正用手帕替郭昊擦去嘴角血渍,心中又是疼痛,又是怜惜,陡闻如此凉薄之语,如何还忍得住,冷笑道:“倒是我昊哥哥是闲得发慌,多管闲事了。早知道就不管不问,任凭某些人活埋了自个就是了。”

    孟谣琪假作未闻,若无其事地道:“其实郭师弟做得倒也没什么错处,毕竟他与我相识也不过才一个时辰的事,不知道我修行如何,有些鲁莽也在情理之中。”

    祝雪念愈觉气恼,道:“倒是我看错眼了。如此说来,孟姑娘道行是相当之强了?”

    虽然心中已不作此想,但孟谣琪雅不愿在祝雪念面前示己之弱,昂起头道:“这话可不敢乱说,不过我在碧烟阁修行三十余年,也算得上是刻下苦功,小有成就。当然,跟行觉师兄他们还是没法比的,但比起郭师弟来,还是要稍强上那么一点。”她虽对祝雪念心怀敌意,却也谨记孙谣筝先前告诫,不愿与她真的闹僵,但心中郁闷之气实难疏解。眼见祝雪念处处回护郭昊,便刻意以言语挤兑他,如此一来,必能惹得祝雪念心中不快,却又教她无理可挑。

    以祝雪念之狡黠聪慧,如何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心说昊哥哥救你性命,你不心怀感激也就罢了,却又拿他做比贬低,抬高自己,当真卑鄙。假作毫不在意道:“我原本只知孟姑娘修行极高,极是仰慕,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开眼界,原来真正学有所成的人,都是没事就把自己活活埋在土里,以龟息闭气大法锤炼修行,才能进境神速,快人一等。似这种独创法门,增益修行,年轻一辈里还没听过说谁能有此悟性,孟姑娘可称得上是首开先河,独一无二了。不过小妹却有一事不明,这泥土固然柔软,伤不到人,石块却硬的很,我想是不是师姐道行太高,连面皮也都练的刀砍不破,剑刺不入了,因此您那花朵一般的脸蛋才没被石块给割伤。也不知我猜的对也不对?”

    若论唇枪舌剑,再加三个孟谣琪也不是祝雪念对手,更何况郭昊因她受伤,反遭一阵奚落,这口恶气更是难以下咽,虽然有郭昊一直阻挠,不好明目张胆的与其闹翻,但转弯抹角,绵里藏针的骂孟谣琪几句自欺欺人——独创活埋龟息大法;脸皮够厚,坚硬如石也割之不伤的怪话,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尽管自知理亏,但孟谣琪何曾遭人如此恶言讥讽过,只觉心头火气上涌,杏眼圆睁道:“胡说八道!我何曾那般修行来着?”祝雪念一手支颏,假作不解道“那你刚才故意弄塌那边洞壁,却又站在原地呆呆不动,不是等着被埋还是什么?”孟谣琪又羞又急,却如何能将自己气沮心伤,方才失神的事跟她说出?心知此女伶牙利齿,胡搅蛮缠,继续争辩只有自己吃亏,遂强定心神道:“我根本没有这样想法,请祝姑娘不要胡乱猜测。现下妖兽未除,我们还是赶紧相助行觉师兄一臂之力才是要紧。况且现下贵门风逝雪安危未卜,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丢下这么一句,头也不回的去了。

    祝雪念满不在乎道:“风逝雪是什么人我不比你清楚?区区国师府恐还不足以为难到他。”窥见行觉对决傲因妖尸已占据上风,再有孟谣琪相助,短时内便可握定胜局,已不必郭昊和自己出手,道:“昊哥哥,我跟她吵翻,你不会怪我不懂事吧?”郭昊体格本就硬朗,天脉灵力在体内转了两转,已然回复如常,笑道:“你是帮我说话,我怪你做什么?”

    祝雪念故意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郭少侠大公无私,准会为这一点小事骂我不顾大局,伤了凰羽门和碧烟阁两家和气呢。可原来你并没有那么大的胸襟气魄,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说完还深深叹息,显出颇为失望的模样。郭昊知她是在开自己玩笑,说道:“小念,刚才你说风师兄不会有事,此话当真?”祝雪念正色道:“风逝雪那人虽然讨厌,但不得不说,他的修行确是首屈一指,年轻一辈中几无可比。纵使这国师府是龙潭虎穴,可要想留住他,还差着千里万里呢。”郭昊情知她对风逝雪素无好言,能如此夸赞,可见所言无虚,这才稍稍安心,道:“怪不得一路走来,你还有行觉师兄都是谈笑风生,压根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原来早料定风师兄会平安无事。只有我一个不明就里,在那胡乱担心呢。”祝雪念小嘴一撇,道:“风逝雪那人傲慢无礼,对昊哥哥胡说八道,着实惹人厌烦。我只盼那倚真道人有些长进,多准备几处机关陷阱,好教他多吃些苦头才好,看他还敢不敢傲气?”

    见她处处顾念自己,郭昊心中不禁感动,道:“他是我们师兄,对我谬误之处能不吝指出,那是善意使然,并非是出于什么坏心,我心中煞是感激。小念也不要错怪了他。”

    祝雪念道:“好啦好啦!就你是君子大丈夫,有容人海量,我就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把别人好心当歹意。这总行了吧?”郭昊笑道:“哪有此事。”

    二人谈笑之际,行觉加紧施咒,箍住傲因脖颈的金环越勒越紧,及至最后,已然比指环还要细小,孟谣琪见机而动,无形音刃化为钢刀形状,横削而过,傲因头颅被切落于地,死尸挺了几挺,终于寂然不动。

第195章 和尚受伤() 
行觉将金环枪拔地而起,傲因头颅也被一同带了出来。行觉说了句:“我看这回你还不死?”抬起脚来,欲将兽首从枪尖上登了下去。却忽然间大叫一声:“哎呀不好!”猛地抬腿缩脚,却为时已晚,只见傲因那条柔软长舌已然刺穿脚底,宛如利箭离弦,再次直奔行觉头顶。原来他鞋底抵住兽首,不料那妖兽还未死透,口中长舌豁然疾窜而出,两者相距极近,几如紧挨,再加行觉一时大意,竟遭重创。

    变起突然,孟谣琪五指触弦,便要奏曲,却又犹豫:“行觉正与怪舌纠缠,我若出手相助,万一伤到了他,那该如何是好?”如此一想,便凝而不发,不敢冒然动手。

    行觉三只金环业已收起,此时再想祭出势必不及,铁枪又太过长大,难有转圜余地。眼见长舌径奔自己太阳穴刺到,居然发出簌簌之声,更是毛骨悚然,急切间头向后仰,长舌贴着额顶眉尖疾掠而过,一股腐臭气味扑鼻而入,饶是身处危境,行觉也险些被熏的大口呕吐,大叫一声:“孟师妹不必顾忌,快些弄死了它。大和尚就算是死,可也不想这臭哄哄的东西在脑门上扎个窟窿。”原来孟谣琪离他不远,一瞥眼间便看清了她面上迟疑神色,不用琢磨,也知道她因何没有援手。

    行觉若直接催促,孟谣琪没准便应声相救了,但他显然自知处境极为不利,遂说了句“就算是死”云云,本想借此打消孟谣琪心中疑虑,却不料适得其反,只因这句话,孟谣琪更是挣扎,心念电闪之间:“就算我是出于好意,但若不小心伤了行觉性命,玄圣寺岂肯善罢甘休?到时我照实分辩,他们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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