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丰的又如何了?怎么不能在这里郑家庄附近行走?”丰晓晓更是糊涂。
老人面显痛楚“那郑家庄老太爷据说是被丰饶镇的余孽使诈害死了,而今的庄主郑经为了安抚庄内的郑家人,却是将方圆十里内各村姓丰的都抓去守墓了!”
“守墓而已!怎么老人家这么惊恐?”丰晓晓愈加不解,若只是守墓,总归会放回来,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
老人面现愁苦“郑家人说是要去守墓,等到了郑老太爷坟前,所有人都被砍了脑袋,我那老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郑家啊。”说着老人眼泪就堵不住似的往外流了出来。
“你是说,因为有姓丰的人杀了郑老太爷,所以郑家就要姓丰的来陪葬?”本还事不关己的丰晓晓却突然笑了起来,一直处在冷眼旁观的心态在这一刻才仿佛变成原来放的那个他,会哭会笑,只是以前的笑是开心,哭是悲伤,但是这一刻的笑却是想杀人。
“老人家,这郑家庄在哪个地方?”丰晓晓越发笑的和善,甚至一直在双眼间流转的冰冷也不见了。
那老人被丰晓晓脸上的诡异笑容惊得心下一跳,却是下意识的指了一个方向,但是看见丰晓晓打开门栓就要出门马上就拽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孩子你还想,千万别想不开,离开这里,郑家世代习武,人多势众,不是你一个人能招惹的啊。”
丰晓晓没有回头,被老人拽住的手松下握住的几只兔子耳朵,缓缓的抽开门栓,语气平静的问到“不晓得您的老伴叫什么?”却是用上了一口老丰家说话的口吻,直白又有些粗俗,就像被老族长满身肌肉撑的变形的书生袍。
不知道少年为什么这么问的老人愣愣的回话道“本名我忘了,只是丰饶镇还在的时候与丰家的族长还是表亲。”
伸手将关着的大门推开,投进屋内的空气形成一道微风吹得丰晓晓太过宽大的袍袖飞荡起来,“那我还要叫老头你一声爷爷来着,对了,”丰晓晓回头冲着老人一笑,“我就是那个使诈宰了郑老太爷的丰家人,周围姓丰的也因为我而死。”说完,看着老人睁圆的双目,嗤笑了一声,拽掉他手里攥着的袖口大步出了门去。
抬头看了看天上明媚的太阳,忍不住翻腾的杀意,像是遭遇猎物的雄狮咆哮着在身周缭绕不休。
用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四周张望了下,“天气不错,是个杀人的好日子。”说罢,笑着将插在腰间拐杖似的丑剑持在手里。“能用剑杀人的感觉挺好,我喜欢。”
不管身后不知所措哭嚎起来的老人,丰晓晓猩红的内力灌注双腿,带着一直在门外观望的小黑就奔向了郑家庄方向。
没有兴趣管路途多远,也没想过自己这样直闯过去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应和着丰晓晓杀意的杀吾剑轻轻嘶鸣,一旁小黑突然听得剑身传来的古怪声响,忍不住对着它汪汪了两嗓子。
“是不是很好听?”脚步不停,甚至没有扭头去看的丰晓晓,将剑递向小黑。“你也喜欢这声音是吧,小黑?可惜你不是人,不能学剑,否则就能教你剑法了。”像是想起了将高家兄弟击杀在剑下时的感觉,丰晓晓语气轻柔的说“世界上不会有比用剑将所有人击倒更赏心悦目的事了,高原兄弟体会到了,郑家人也会体会到,吴国人也会。”
“你说,是不是啊,小黑?”丰晓晓咧嘴笑着,脸色却越发和善,若是单看表情或许会以为这只是带着自己的狗外出踏青的少年,或许还有些玩世不恭,却是再符合不过的这个年纪的洒脱性子。
而郑家庄,依然裹素的高墙,一如以往一样的喧闹,既没有因为顶梁柱的郑老太爷故去而悲伤,也没有因为新庄主的就任欢呼雀跃,郑经坐在原本属于老太爷的位置上,吩咐着一项项琐事。虽然没找到丰晓晓的尸首,但是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被老太爷反噬,哪怕他被谁救走也是不可能活下去的,区别只是喂了野兽还是埋进黄土而已。
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那个少年的郑经,笑着摇了摇头,以为自己是这几天太忙,以致于胡思乱想了,正要回房休息时,外面却突然闯进来一个小厮。
“庄,庄,庄主!姓丰的杀来了!!!!”
第38章 那将要到来的血雨腥风()
高高的围墙将整个郑家庄保护在自以为是的安全里,哪怕前些日子大地轰隆隆作响也没有影响到他们。这是个崇武的世界,只要你足够强大就可让一方免于苛捐杂税,甚至若不是偶尔还要应付一下的兵役,这一州一县一镇之主都可以做个土王侯。
不像是丰饶镇全然敞露在大地上,不大的郑家庄不仅有一圈不算宽的护庄河,甚至还有着两圈的高大围墙,然而围墙内,却只住着区区三五百的郑家人。
此时的丰晓晓正站在没有拉上的吊桥前,伸手将背着的包袱递给小黑,后者心领神会的接过然后转了个身子就自己找了处隐蔽位置藏好。这是丰饶镇特有猎犬才养成的习惯,因为大梁山太过危险,带着猎犬反而容易暴露自身,于是本来的猎犬就演变成了狗车,负责携带补给跟接应。
紧了紧有些送掉的宽大袖袍,在看守吊桥的两个郑家子弟眼里仿佛幻觉一样的红芒一闪而过,于是绷紧在吊桥两边的绳索便齐齐断开,发出清脆的啪嗒声。随手拔剑在准备上前阻拦的一人喉前点了一下,便不再理会,转而向落后的那个说“我叫丰晓晓,你去跟你们新庄主说,我也想看看老太爷的坟前是个什么景象。”
后面那人听了一愣,自从他们郑家抓捕这附近的丰家人以来,还从未见过主动上门的,再看这少年面色稚嫩,至多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便以为是谁家不懂事的傻儿子正要呵斥,却见已经跟自己同是落拓子弟,把守了数年吊桥的郑九身子一软,整个人就歪倒下去,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踢庄来了。
哇呀一声怪吼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庄内,竟是将手里刻着郑字的兵刃都丢在地上。嗤笑了一声,将倒在吊桥上的尸体连人带刀踢进了一旁的护庄河里,没有等去报信的人回来,就这么握着手中丑剑,信步走了进去。
看着大呼小叫的看守奔着庄主府去的庄内众人,有个别胆大的便伸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着宽大袖袍,时不时还要紧一下腰带的少年,拿着根赤红杖头的拐杖就顺着吊桥进来了,顿时怀疑是不是这些落拓子弟天天守着吊桥守疯了。
就像老丰在丰晓晓还小的时候给他捉来的一只五色雀,引得镇上众人来围观,只是现在丰晓晓成了那只五色雀,只是他自己不是很在意罢了。
不算大的郑家庄但凡有一点新鲜事都能在转眼间传遍整个庄子,不一会儿,听说是看守疯了的郑家人就将大门处围了个水泄不通。正在打量着郑家庄的丰晓晓没有在乎人群里几个眼神闪烁的年轻人,反而是对一边摆摊的小商贩卖的小玩意儿起了兴趣。
“这个剑穗多少钱?”丰晓晓拎着一条赤红尾羽编成的一串剑穗,向着那留着两抹鼠须的商贩问道。
十商九奸,这人可不管丰晓晓是什么人,口若悬河的说起了什么这是赤尾鸡最珍贵的尾羽编成的,什么每一只赤尾鸡只能提供一根羽毛,就仿佛这是小小一串剑穗就是天下最宝贵的至宝一样,可惜赤尾鸡就只是家养的公鸡而已,而且羽毛发育特别快,就算每只鸡只有这么一根羽毛但是拔了再长不消一月也就足够这小小一串剑穗的用度了。
眼看着这商贩还要说下去,丰晓晓一扶额头“多少钱,直说。”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的小商贩心下一喜,脸上却是扮苦,仿佛介绍自己卖的杂货才是他这一生最大的乐趣,“不多,二十个大钱。”周围看热闹的郑家人也是乐的看外来的少年被坑骗,只是对说出足够买下好几只赤尾鸡的价格来买一串鸡毛剑穗的小商贩也是拆台起哄。
不在意周围起哄说什么怎么不卖两百个大钱之类的声音毫不在意,“这价格很合我心意。”说着直接就将这剑穗穿进被丰爸雕琢过的剑柄上特意留下的一个小孔,看着赤色相衬的颜色,却是点头。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才想起来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银子都丢在平安客栈了,倒是有些挠头。
一旁看着的小贩也不担心,毕竟这么多郑家人看着热闹呢,总不至于让一个少年人跑了。
想起周围围观的人里那几个闪烁的目光,丰晓晓顿时冲商贩一笑,“老板别急,我有几个熟人就在这里,看我借了钱来给你。”
说罢剑鞘指着其中一人,“这位大哥,我想向你借点钱来可好?”那被指着的年轻人脸色一变,却是想到了当初听来的那句“欲借一物可否”然后拔剑杀人的说法,只是眼下人多势众便多了许多胆气。
“姓丰的,就算你剑法高强,但这里可是郑家庄,你还敢胡作非为不成?”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哪怕围观众人再是胆大也知道没那么简单,顿时像是潮水一样从少年身边退走。
“我只想向你借点银钱,你怎的这么话多?”本就不带着善意而来的丰晓晓笑的更和善了,左手一推握着的剑柄,红影一闪而过,然后便是轻微的咔哒一声,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握在剑柄上的右手将剑又推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的丰晓晓剑鞘向着另外一个有些印象的年轻人点了点,“朋友借我点银钱如何?”话音一落,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喷涌而出的鲜血,之前说话那人却是已经尸首两分。
被指着的年轻人顿时两股战战,忙不迭的从身上翻找起来,奈何平日庄内都是熟人,身为不多的气海境之一就算想要什么说一句就会有人将东西送上门,至于用什么去换自然有别人去打理,又怎会带钱。
眼看着那笑容和善的少年脸色开始阴沉,心里大急的他瞥到旁边一人腰上系着的钱袋哪还管其他,一脚将那人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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