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俏皮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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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俏皮小妞-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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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月发觉自己已经开始爱上老伯伯的骨气了。

 “类人猿,你看右边那里。”她的眼睛一亮。“那间家俱店门外有一台越野
脚踏车,不知道有没有上锁?”

 齐霖突然站定脚步,死命地摇头。宁死不当第二次贼溜!

 可惜聪明的类人猿老学不会,他的意见在苏大小姐心中向来归类于“参考资
料”的范围,离“听命行事”还有两千公里远。

 “哇!他追来了,追来了。”她蓦地掏出他的皮夹,一溜烟跑到对面去。

 “苏倚月!”他提气追上去。

 运气真好,没锁!倚月随手掏出五张千元大钞,朝从店里疾奔而出的店员扬
了扬,随手扔在原地,骑了就走。

 “喂!”轮到齐霖为自己叫屈。“现在是谁不顾江湖道义?”

 “快上来!”

 两人骑着临时买来的交通工具迅速逃逸,徒留警卫伯伯在后头跳脚。

 “也!”她迎风高喊。

 “骑远一点。”谨慎的天性教会他胜不骄、败不馁、跑路不龟速。

 “谁比较厉害?”她回头赂他邀功。

 “看前面,看前面!”他手忙脚乱地指着马路。

 “骑越野车比开吉普车好玩多了吧?”她继续和他聊天。

 吉普车?对呀!他们明明开了一辆吉普车不是吗?为何弃车不用,眼巴巴地
硬买来一台二手脚踏车?

 “该死!”他为时已晚的想到,这当口老警卫只怕已回到他的吉普车旁守
“车”待兔。

 “我们得回去把车子开走。”

 “开玩笑!”她回头抗议。“吉普车就停在大楼对面,你想中断咱们成功的
逃亡,回去送死吗?”

 “否则车子怎么办?”他就不信骑着脚踏车可以在大台北流浪多远。

 “等月黑风高的时候再潜回去偷开走。”她对“偷”字似乎上瘾了。

 齐霖岂可在年轻女郎面前以身试法,做出对不起国家民族、社会大众之事?!

 “不行,我们必须立刻回……喂,倚月!”他发颤的手指对准正前方。“前
面——快——前面!”

 “什么?”她不耐烦地将脖子扭回原来的角度。“都几岁的人了,讲话还结
结巴……

 巴!哇——“一辆沙石车霍地从巷子里钻出来,横叉在他们正前方。

 “小心——”两人同时尖叫。

 砰!***好痛!明天早上起床,两个人一定腰酸背痛。

 倚月龇牙咧嘴的按摩后腰。

 “我讲了两个多小时,你到底听进去没有?”主审官齐霖大爷在她正前方吆
喝。

 “阁下难得发表长达两个小时的演说,我怎么会听不进去呢?”她嘀嘀咕咕
地抱怨。

 下午为了闪躲那辆沙石车难兄难妹俩平白摔在地上跌个狗吃尿,浑身探伤,
可怜的脚踏车也落个轮底亡魂的命运,被嚼槟榔的司机老大唾弃一顿是免不了
的。草草赔钱了事之后,他们唯有回头开吉普车,偏偏又被警卫伯伯逮个正着,
进行第ㄊㄨㄚ严厉训话,直到两人开车回齐霖在台北的住处,他已经从“类人
猿”变成“气毙了的类人猿”,因为——“如果你没有临时跳车,这些意外都
不会发生。”

 “而你也不会享受到今天下午四处逃脱的乐趣呀!”倚月顶回去。

 其实她更倒楣也!毕竟她比他多听了一场训话不是吗?她的耳朵都快出油了。

 “你将那种危险活动称之为乐趣?”她绝对肯定他们有代沟。

 “好啦!别吵了。”她干脆扭开音响的RADIO ,音乐比他的冷沉嗓门悦耳多
了。“我很抱歉,类人猿先生,请容我以一支舞向您致歉。”

 他阴沉着马脸坐在原位。

 “来嘛!”她撒赖地拉起他。

 客厅的长毛地毯上,两只脚印浅浅地踏出压痕。

 音箱里流泄出抒情优雅的歌曲,伴随着两人舞动的步伐。倚月一向喜爱和他
得处的感觉,即使不做任何事,或各自忙自己的课业习题、公事文件。

 喜欢他、爱他!对,就是这几个字眼,以及它们所传达的甜蜜意味,每每令
她觉得温暖、不孤单,知晓她并非无依天地之间。

 但他的态度总是扑朔迷离,正当两人情感有所增进之际,他身旁却会蹦出一
些让她无法宁定的人或事物。而齐霖,她了解,他亦是惴惴难定的,因为她的
年轻、她的不定。两人都觉得缚手缚脚、受制于人,又不肯主动把话说清楚,
生怕破坏了目前的关系。

 唉!爱情。

 “类人猿……”她的芳颊贴向他的胸怀。“你为什么对我冷淡下来?”

 “我还以为是你冷淡下来呢!”他失笑。

 “那是因为我吃醋呀!”她娇蛮地抗议。“女方闹脾气,男方就应该好声好
气地赔不是才对。”

 “谁规定的?”他又觉得好笑。“我很讲究公平公正的原则。”

 倚月皱了皱鼻子,钻回了怀里。看来对付这只类人猿不可以运用寻常的女性
会俩。

 该如何做才能让他们的未来明确一些?她渴望拥有家人、拥有温暖,最重要
的是——拥有爱,彼此相伴到老。

 “齐霖,我们结婚好不好?”她突发惊人之鸣。

 “什么?”他被吓停了脚步。

 “我们结婚!”她相当坚定。“你从来没想过和我结婚吗?”

 “没有。”其实答案是肯定的,但绝不是现在。

 “为什么?”她一愕。

 一种龟裂的细微痛觉划上她的心坎。

 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否决她,难道他不觉得以他们的情况发展下去,琴瑟同奏
是很合理的结局吗?他们共同生活过,亦了解彼此的个性、生活习惯,最重要
的是,她知道齐霖与她之间绝对存在着“爱情”的因素,否则他不会和她如此
“亲密”。他绝对不是一个对男女之事随便的人!

 那,他为什么不赞成娶她?

 “你还年轻。”他荒谬地低喊。

 “二十岁不算小了。”她咄咄进逼到他鼻端。

 “但是还不足以了解婚姻的意义。”他的苦心孤诣她似乎并不领情。“你以
为我为何要和你冷淡一阵子?就是因为我希望你仔细考虑清楚,依你现在的年
龄、情况,是不是应该牵扯进感情的漩涡里。”

 “如果我考虑的结果最后是否定的呢?”

 “我一定尊重你。”

 他的笃定迅速惹火了她。

 “可是我现在的决定和请求并没有得到你的尊重呀!”她努力眨回眼眶的朦
胧感。“换句话说,你接受我提出分手的想法,却不信任我要求结婚的结论。
你这算什么心态?”

 他分明就是厌了她、烦了她……希望她快快离开他的生命。

 “我不是……”他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只是认为……”

 假若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他明白自己最终一定会将苏倚月娶进门,这不只是
负责任的问题,更包含了那份因她而衍生出来的、感性的、非逻辑的……什么?

 不行,他真的被她随手丢出的炸弹弄傻了。

 不是现在!无论如何,不是现在!

 “我知道了!原来你只想玩玩而已,不肯负责任。”泪水扑簌簌地淌下来。

 齐霖被她指控得莫名其妙,一开始究竟是谁“玩”谁的?

 “别露出那副委屈的表情给我看。”他凌厉地指住她。“我会负起应负的责
任,不过起码等到你考上大学再说。”

 这点要求她可以接受。但他身旁缠了一个八爪女,虎视眈眈地观察他们,只
要找到可乘之机,随时有可能乘虚而入,她必须想法子排队异已才行。

 “在我读大学期间,你会待在哪里?”

 “我还能去哪里?当然待在山上,偶尔下山处理事情呀!”他为她的问题感
到纳闷。

 “那琪雅呢?”她神色不善。

 哦——齐霖懂了,原来她还在担心那位假想敌。

 “人家和我非新非故的,我凭什么干涉她?”

 “可是,她一定会想尽办法介入咱们嘛!”她大声抗议。“你必须答应我,
在我外出求学期间,要不和我一起住在山下,我保证选填南部的志愿;要不就
特聘其他专业的医疗人员上山。”

 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留在山上的目的,纯粹是因为齐霖的存在。一旦正牌医生
驻扎进来,琪雅唯有到其他地方讨生活一途。反正她具有专业护士资格,在大
闹护士慌的现代社会绝对抢手得很,不怕找不到工作。

 “别胡闹了。”他咄了声气,想也不想地否决倚月的提议。“家里和茶业需
要我,我走不开;至于琪雅,我没有权利赶走她。”

 “我又没有要求你赶走她,我只是建议你另找一位护理人员上山帮忙,这有
什么不对?”她振振有辞地反驳。

 “不可能的。”他断然否决。“另扉一位医疗人员等于表明了逼琪雅离开,
我不能答应。”

 琪雅的工作态度向来令他非常满意,符合他的要求。虽然他明白扉用琪雅会
引来一些不必要的猜测和误会,可能也造成了琪雅错误的怀想,然而基于现实
因素的考量,他很难找到愿意留在荒山野岭工作的专业医护人员。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跟她划清界限。你知不知道你们俩这种暧昧的关系
让我有多为难?”村民们无形中已经认定了老板和琪雅的“永久关系”,倘若
他们再不把态度表明清楚,说不定她反而落得介入者的冤名。齐霖为什么不站
在她的立场,替她想想?

 “我和琪雅早八百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到底要我划清哪门子界限?”

 两个人各有坚持,也各自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方为正确。若再继续对峙下去,
一辈子也不会有结果。

 “那好!”倚月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念大学了。留在山上陪你。”

 “那更不行。”他拒绝眼睁睁看着她断送自己的学业。“你应该拥有你的生
活和思想,任何男人都没有权力剥夺你学习成长的机会,无论是有意或无心的,
包括我在内。”

 “你……你……”她只差没气得发疯。“说穿了,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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