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泽很明白小二的意思,别看这个弟弟在很多事上让人操心,但唯那份手足情看的很重。反手勾住小二的肩,“走,回去!”
初春的清晨,还带着冬日里剩余的那丝寒意。廖瑾瑜回到房间的时候,睡相不怎么好的儿子和老婆睡的热火朝天,二宝的一条小肥腿都架到妈咪的脖子上了。廖瑾瑜想过去拿开二宝的腿。但是顾虑到身上的寒气,他脱了外套,在门口站了一会。
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还是吵醒了何玖珊,他刚一进门,廖太太就醒了,只是眼皮发沉,不愿意动才没有睁开。“回来了?没事儿了吧?”迷迷糊糊,似梦似醒的问了句。
“吵醒你了?”
“嗯,不是你吵的,是二宝!他非得让我给他扛着一条腿。”语调含糊,带着睡意但是没有不满,甚至还有些开心。
廖先生缓了会儿,身上已经不怎么凉了,才才走的床边,搬过二宝的小肥腿,“臭小子,不要压着妈咪!”
二宝哼唧两声翻了个身,两个小胳膊反过来又抱住了廖先生的腰,继续昏天黑地的睡。廖先生摸摸儿子的毛茸茸的小脑袋,“这小子,玩累了!”
“姐姐他们安全抵达了吗?”
“到了,你安心睡吧!”
“你也洗洗睡吧,开了一天的车,明天还有的忙呢!”廖太太还没注意到此刻的窗外已经泛起晨曦的微光。但她也知道这会儿不早了,伸手又把二宝揽了过来,“快去洗漱,躺下了!”
“好!”
廖先生很听话,麻利的洗漱完毕,很快躺在床上,当然,这一次他不是抱着老婆,而是抱着儿子。二宝有点沾不着,老爸刚把他的小胖身子搬过来,小肥腿,立刻架在了廖先生的胸口上。
这间房间的一家三口睡的香甜。紫衣姐姐那边却毫无睡意,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住,现在突然多出肖淋和瑾姝两个,还有一只猫,她怎么也不适应。瑾姝和肖淋大概也都累了,才躺下,呼吸就渐渐均匀,小丫头甚至轻轻的起了鼾声,不大,但是紫衣还是听的清楚。
睡不着的时候,就爱琢磨,肖泽看她那关切的眼神又浮现在脑海,心中没有感触那是谎话。
辗转反侧,终是躺不住,杨紫衣干脆起身,披上外套,出了房门,外面的天更亮了些,缓缓的出了宾馆的大门,站在石阶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微凉的晨风中夹杂着青草味儿,不远处一辆清洁洒水车缓缓的驶近,空气中除了青草味儿又多了些潮湿的气息。春天真的来了,在不知不觉中,
“四季交替,过得真快”杨紫衣默默感叹,本来春天是个快乐的季节,而在这样的一个清晨,沐浴着清风,杨紫衣却不由得发现再有一个月,她就要满三十二周岁了,岁月催人老!不经意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的流了下来。在人前,她鲜有这样的情况。她本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又早已过了多愁善感的年龄。而此时此刻在这寥寥的春日晨曦中,她终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感伤。她以为,她已经完全放下了肖泽,然而,目光相遇的那一刻,她的心却如揭开了旧伤疤,但是她的心完全麻木,麻木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清风袭来,带着微微的凉意。
肩上一沉,一件外套搭在了她身上,衣服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回眸,浅笑,“怎么,你也睡不着?”
第三百一十六章 初春的晨()
“可能是打架打的太兴奋了,躺着睡不着反而累,干脆就起来了!”
徐曼冬站的位置正好迎着刚刚升起的朝阳,他一笑落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杨紫衣忽然就想起了阳光少年的这个词,年轻真好!他的笑容感染着她,不经意间也落出明媚笑容。那笑里也多了些青春飞扬!
门廊里的肖泽,看着她那样的笑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梳着高高的马尾辫,总是活力四射的姑娘。她并不是肖淋那样爱动爱闹的活波,她行动说话沉稳大气,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一旦也没有大小姐的刁蛮,但是却有着极强的感染力,即便她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安静的在他身边站着,就能让他热情洋溢,焕发神采。一转眼却也是十年过去了,他们都已不再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年纪,或者说都不是过去的自己了。
但是现在她那感染力极强的笑容给了别人让肖泽很不舒服。不再犹豫不决,他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刚才回到房间,他也没有睡,而是站在窗前想事,杨紫衣的反应让他不悦更让他恐慌,似乎印证了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当他具备了重新拥有她,呵护她,宠爱她的自由时,在她心中他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感慨时过境迁的同时,他想努力的唤起她的记忆,再塑曾经的美好。要尽快告诉她,慕雪提出离婚的消息,要告诉她他即将成为自由之身,他要请求她重新接纳他。正想的出神,他看到她出现在了不远处宾馆门前电脑台阶上,顾不得多想,肖泽穿衣出来,却晚了徐曼冬一步,看着他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看着他们两个相视而笑,笑的是那么的相似,都是如此干净、明媚,不沾染一丝杂质。
杨紫衣看到了肖泽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她想起来很多年前的一次春游,也是这样,她沐浴在晨风中,他朝着她走来。
原来,她是如此喜欢初春的清晨。身前暗了下来,肖泽站在紫衣的身前,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就这样久久的相互凝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徐曼冬是个知趣的小伙子,看了一眼紫衣后,独自离开。这样的早上,这样的空气,散步还是不错的。
“不好好休息,怎么又跑出来了?”肖泽帮着紫衣抻了抻肩上的衣服,心里本能的讨厌那外套,那是徐曼冬的大衣,隐约的他还能嗅到残留的他的气息,紫衣的身上怎么能沾染其他男人的气息!但又不能硬生生的扯下去,那会儿显得他很小气。这样的感觉让肖泽别扭极了。
“没什么!”杨紫衣淡淡的,做了几个扩胸运动,那大衣披着好像不太方便,干脆两个胳膊伸进了袖子里。肖泽更加不悦,自己都不知道,两道英挺的剑眉拧到了一起。
“紫衣,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嗯,什么?”依然还是淡淡的。
“她跟我提出离婚了,要求女儿给她!”
听到肖泽这么说 ,紫衣不惊讶那是假的,但是惊讶归惊讶,心里却初是平静的,好像他跟慕雪如何跟她一点关系没有,犹如在听一个路人说话。
肖泽不满她这样的反应,拉她入怀,下巴放在她的发顶上,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背,紫衣记得曾经她很喜欢他的手,尤其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然后一同放进他外衣的口袋里,那掌心总是那么的温暖,干燥。
“再给我一点点时间,不用多久,月底之前手续就全部办理完了!我便可以像从前一样爱你,我们会像从前一样快乐!”
她发顶散发着淡淡的柠檬味,这是她的习惯。他还记得,洗头发的时候,她喜欢在水里滴两滴柠檬味的精油。不自觉的肖泽的唇在她的发间摩挲。他很想吻她,但心里有着胆怯。他为自己的胆怯很恼火。曾经是那么亲密无间的恋人,别说亲吻,更亲热的事请做过的也不只一次两次,那时候他们认定了彼此,她必将是他无可取代的妻子,不管家人是否同意。他甚至想过,如果家里一味反对,他会带她私奔,抛去家里给的一切繁华富贵,哪怕日子过的艰苦,也会在所不惜。然而,今非昔比,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唯一,不管多么的不得已,他终是背叛了她,有了别的女人。他太了解紫衣,她的情感很洁癖,她一定介意他曾经跟慕雪之间有过男女之事。所以他胆怯,他不敢吻她,虽然很想,但依旧不敢擅动,只是搂着她,拼命汲取着曾经熟悉的,喜欢的味道,似乎害怕一松手就是再也不能相依。
紫衣并没有挣扎,但是身体是僵硬的。自己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样的心境,只知道心是麻木的,并没有因为肖泽带给她这个消息而开心。哪怕是一点都没有,难过呢?似乎也没有,她的感觉就是听到一句话而已。
紫衣笑,笑容清澈干净,“肖泽,我们回不去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好,如果你还希望我幸福,请默默的为我祈祷,祝福就好了!你是瑾瑜的表哥,是疼爱我的已故舅妈的亲外甥,我们还是亲戚!”
她用了是亲戚而不是朋友,而且把那亲戚的关系摆的很清晰,她在告诉他,还能跟他还有交集是多么的无奈吗?因为他们是这样的亲戚,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肖珂固然不在了,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廖瑾瑜。
肖泽心里像是被什么钝器戳了一下,那种疼,渐渐的蔓延,却经久不去。
是的,他了解的紫衣是这样的,对待他厌恶的人,有一点点毒舌。那么现在她是厌恶他了吗?
“紫衣。。。。。。。。”他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杨紫衣却看都不再看他,追着徐曼冬远去的身影,大叫,“曼冬,等等我,我们比赛跑步!”
肖泽的眼里是晨阳的光晕下,紫衣娇俏的背影,她追上了前面的徐曼冬,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搭在肩膀上。两个人果然跑了起来,风姿飒爽。
肖泽落寞而颓废的坐在宾馆门前的台阶上,紫衣说,他们回不去了,是的,回不去了,他不在是原来的肖泽,她也不再是原来的紫衣了。
太阳渐渐的升了起来,山里的气息活跃起来,尤其是鸟鸣声格外的悦耳。盛希杰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瞬间忘了今夕是何年,他又身在何处,躺在车座上,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还在沈佳妮家的院门外。昨天终是没有见到小菜鸟,不仅如此,沈父告诉他什么来着,沈老大是沈家收养的义子,他要把佳佳许配给老大做媳妇!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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