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两声道:“你不用指望他们来救你。我已得到消息,你的夫君已经奔赴北地莽荒之处,搜寻写信的巨盗去了。”
尧姝亭却不屑于与他多言,看着他轻蔑地一笑,只说到:“你现在放了我,我也便不提你无礼之事,你在南朝做你的将军,我自会去过我日子,难道不好吗?世间貌美的女子那般多,你又何苦与我纠缠不清?”
白水清看着尧姝亭可人的脸庞,散乱着头发,胸襟轻开的少妇新醒的慵懒模样,胆气肾气齐升,痴迷中,倒是懒得理会尧姝亭说得究竟是什么,只是往前迈了一步来到尧姝亭面前,伸手便向她胸口伸去,想要将她抓握在怀里,一如从前那般品尝一下樱唇的芬芳。
尧姝亭惊叫一声,一手捂住胸部,一手挡住他的手不让他得逞。白水清顺势将她推躺到床上,附身压了上去,双手同时摸索起来。
尧姝亭虽然极力挣扎,但是又如何和白水清这样的年少将军比气力,几下便被控制了手脚,眼看着便要被他得逞。
尧姝亭也是发了狠,猛地咬了下白水清试图伸进的舌头,白水清啊的大叫一声,手捂着嘴跳下了床。
尧姝亭借机喊道:“白水清,你若再敢如此我便咬舌自尽。”说着伸出舌头,放到牙齿下面怒狠狠地瞪着白水清。
白水清知道尧姝亭看着柔弱,但是一旦下了决心却是不管不顾,和乃兄尧暮野平日里的胡搅莽撞倒是颇为相同,一时也不敢过分逼她,只得回身出了屋子。
可是刚推出屋子,便看见长嫂立在庭廊处,顿时有种下不来台的尴尬。
袁熙善解人意的一笑道:“七弟如此长情,可见是世间难得的痴情人。”
白七少被她柔柔一说,倒是缓和了神态。
“只是你的哥哥似乎并不赞同你私下扣留尧家女,你可想好了如何应对你的哥哥?”袁熙又不紧不慢地说。
白七少自然是知道自己大哥的意思,只道:“人都已经掳来了,难道还有送回去的道理?”
袁熙笑了笑,道:“他自然不会叫你送活人回去,给南地带来祸患……”
白水清琢磨了这话中的意思,表情顿时一愣,难道哥哥还能逼迫自己……杀了尧姝亭?
袁熙看他是懂了自己的意思,又说道:“若是想要保住自己一直想要的心爱之物,便要有大丈夫敢为人之不敢为的魄力!”
白七少有心听不懂袁熙话里的意思,只疑惑地回望着她。
袁熙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说道:“等你有了干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勇气,我自然会给你指点迷津……”
说完袁熙便转身离开了。
再说北地,此时已经京郊四周已经被搜查个遍了。而尉迟德贤的确是收到了勒索的信笺,为了确保尧姝亭无虞,自然是立刻按着信笺上的提示准备了赎金准备前去赎人。
不过他心内并不相信只是为了钱财的绑匪会想出这般周密的部署,只担心索要钱财乃是幌子,最后姝亭还是会有生命之忧。可是眼下也只有走一笔看一步,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尧姝亭被劫之事,尧暮野只是告之了玉珠,并没有告诉母亲,免了她的烦忧。
而玉珠知道了此事后,也是食不下咽,她极力回想那个食坊,突然想起小姑子以前跟她提及过,还曾经盛情邀约她一同前往。
“嫂嫂,那间食坊就算在南地的话,也是第一等的,他家的拿手菜,竟然大都是我爱吃的,尤其是他家的那道嫩烧素海参豆腐,我以前在南地,也不过是在去南山寺时吃素斋的时候,吃过一次而已,而他家的味道,竟然是不逊于魏朝的南山寺呢……”尧姝亭当时甚是热忱地推荐着。
如今看来,这间食坊倒像是甚会投其所好,竟然连尧姝亭只吃了一次的美味都晓得。想到这,玉珠又觉得内里有什么蹊跷。
于是她起身去给婆婆尧太后请安。
尧太后才起身,便听玉珠前来问安,于是也没有避嫌,只将儿媳妇叫进来正好替她选一选今日谣传的衣裳。
玉珠问安后,便将侍女拿来的衣服搭配了一下,然后走过去亲自替尧太后梳拢长发,并轻声道:“最近吃得有些肥腻,腰身都有些紧了,倒是想吃些素食,以前曾听亭儿提及过南山寺的素斋不错,不知是亭儿是何时去的?”
尧太后自从来了北地后,便不管事了,倒没有疑心玉珠的话,只笑着说:“南山寺不是京城寺庙,乃是镇西名寺,她也不过只去了一次而已……那时她也不过十三岁,我们尧家当时与白家还正要好,是我跟白夫人各自带了府里的娃娃们一起去请香还原去了,才得以品尝那里的素斋,亏得她还记得。”
玉珠微微一笑,又问道:“听说他家的嫩烧素海参豆腐是一绝,味道何如?”
尧太后道:“这你就得去问她了,时间那么久,哀家都忘了吃些什么了。你这个当嫂嫂的,倒是跟那丫头一个样子,越发往吃食里钻营了,你那腰身啊,还得再紧一紧呢!”
说完便是轻笑了起来,玉珠也陪着婆婆笑了一阵,又道:“尧白两家那时倒是亲密……白七少那时也跟去了?”
尧太后透过铜镜望向玉珠,淡淡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玉珠赶紧笑着说不过是闲聊至此罢了。
尧太后表情稍微淡些道:“他那时还小,自然也跟去了。”
玉珠问出了自己心内所想,于是又闲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了。因为心内有事,倒是没有注意尧太后望着自己探究的眼神。
待她走了后,尧太后才吩咐身边的嬷嬷道:“去打探一下看看公主最近在做些什么。”
玉珠从来都不是多舌之人,为何今日却无突然问起小姑子的私隐?而且还是尧家不欲为别人知的一段丑事?精明如尧太后,立刻直觉这里有事情。
而玉珠却无暇顾及自己的言语得失,她心内知道,时间耽搁得越久,对与身陷歹人之手的小姑子越不利,唯有快些找到线索才是最重要的。
玉珠此时在想:连母亲都不知的喜好,还会有何人对一个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少女如此上心?这答案简直是呼之欲出!
201。第201章()
玉珠心内想法愈加成形; 便快步朝尧暮野的书房走去。
若是她想得无误; 那么姝亭的现在的境遇一定甚是堪忧,总是要快些想出法子,解救了她才好!
举步来到书房之中,自己的夫君正看着派往各地暗探的线报。
看玉珠进来时也没有言语,只继续低头看着。
玉珠知道他的心情不佳; 却也不想耽搁时间,举步走过去低声问:“可派人查看了白家七少的行踪?”
尧暮野猛得抬头问:“你为何这般问?”
于是玉珠便说出了自己推算的想法。尧暮野拧眉来听; 没想到妹妹平时的妇人闲言碎语也透漏出了讯息。
他与尉迟德贤也是关心则乱; 多是从贼人留下的踪迹和船只周转去查; 几乎落入贼人故布疑阵之中,现在听了玉珠之言; 竟然如冷水泼面一般骤然清醒。
他只站起身来; 狠狠地抱了一下玉珠; 然后便急匆匆地传唤人来,命人飞鸽传书; 叫潜伏南地的暗探待命倾巢出动……
不过白水流那天规劝皇帝归来后,并没有急着去申斥七弟; 而是回到书房里看书。
已经子时; 白水流依然坐在书房,手中拿着一本《老子》,这本道家的清流,他也是新近爱上的,里面主张的无为而治、不言之教一类的主张,对他大有裨益,倒是有些遗憾没早早钻研。
可是眼下,眼睛里看的是清静无为,心中依然思索着种种政事和人事安排。房门轻轻一响,袁熙当先曼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侍女,双手托着食盒。
袁熙转身接过食盒,待侍女则退出书房后,来到白水流的书案前,请食盒中的七珍粥和两样小食拿出来,说道:“侯爷,夜深了,吃些宵夜吧。”
白水流放下书,从夫人手里接过碗优雅地吃起来。袁熙待他食完后,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道:“侯爷还在为圣上不回宫而烦忧?”
白水流看了她一眼,说道:“圣上现在似乎颇喜田园之乐,无心回转,却是让我们这些臣子十分的为难。”
袁熙转到白水流身后,长指微微用力为他轻轻按摩头顶,说道:“这几年朝堂政事皆是侯爷出力,即使圣上不回宫,只要朝中诸事和顺,大魏政事平和,圣上在与不在又有何妨?”
白水流没有言语,仿若在娇妻长指下睡着一般,良久方道:“这话不要乱说,不然旁人会怀疑你是白家主母做得不够满足,也想要如袁玉珠那般弄个皇后当当?”
袁熙却不怕夫君看破自己的心思,直言说道:“举凡朝代都有定数,大魏的天下也是从前朝手中夺来的,既然尧暮野能够做得,夫君自然也可以做得。”
白水流冷冷道:“糊涂!现在南北两朝并立,早晚必有一战。新旧交替之时,最重要的就是护住我白家能保住家声不坠。”
在白侯看来,魏朝胜了自是一切好说,若是梁朝胜了,他尧暮野虽然狠厉,可是我白家的祖荫名声犹在,就算他尧暮野想要斩尽杀绝,也要顾及天下人的非议,只要小心行事,总能护得家族周全,几十年后自然能卷土重来。可若是坐了帝位,便再无退路,一旦不敌尧二,白家百年望族的名声就要烟消云散,成为天下人人唾面的贼佞之家。
妇人短视,哪里懂得清静无为!治天下,治齐家不都是这般道理?
不过白水流也是不愿与妇人多谈,他与袁熙除了床上的默契外,言谈俱多谈论不到一处去的。早年灵动的才女袁氏,也不知是不是在庙庵里消磨得失了灵性,相处得久了就会品酌出她满腹皆是算计,总少了些情趣。所以他也不欲与她多谈,只道:“这等国事,夫人不必多想了,我自有分寸。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