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象很害怕的样了,身子往床里缩了缩,她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她说,“我害怕,江修哲,有很多人在我的脑子里走来走去,怎么也赶不走!
那一刻江修哲觉得自己心都快化了,他就这样连人带被的抱住了她,“有我在呢,陈默,有我在。”
她不肯吃药,护士也没辙,对于这个病房的病人,护士们都是格外关照,她们花痴这个病人的男朋友,既帅又温柔,住在vip病房有最好的医疗资源,又专业的看护,可他好象总是不放心,好象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粘着自己的女友。
护士们私下也会揣测,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这女人怎么会得抑郁症呢?有几次听到这个女人在病房里喊,“我不是神经病,我不要看心理医生!”
其实医生已经在她平日的药里悄悄加了抗抑郁症的药物。
这大概是护士们见过最难缠的病人,有一次吃药,护士看着他哄了她许久,她都不为所动,最好他恼了强行掰开她的嘴灌了进去,那女人好象极恨他,眸光冷厉的可怕,“我恨你!恨死你了!”
他居然不生气,当着护士和看护的面低头去吻她,“很苦吗?我也尝尝。”
护士和看护看着脸红心跳,却又不舍得移开眼睛,这男人幽黑的眼眸很吸引人,悠远绵长,那女人疯了似的捶打他,他也不放手,到最后那个女人安静下来,别过脸坐一边。
他满脸开怀一副得逞的笑意,“以后你敢不听话就这样对付你。”
早上护士来给病人做例行的检查,总是看见他抱着这个女人一起睡在病床上,他把这个女人紧紧的护在胸前,睡得似乎很香。
每次来的时候那个女人总是醒着的,贴在他胸前也不动,空洞的睁着一双眼睛。
都说抑郁的病人厌弃世界,护士想或许在她有些茫然的意识里,她还是心疼的他的吧,要不他睡着的时候她从来不闹。
护士有的时候都有些不忍心吵醒他,照顾这样一个不听话的病人其实很累。
每次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会低头吻下怀里的女人,然后去看她的脸,总是很担心的问她,“又是一夜没睡吗,这可怎么办好呢。”
那个女人总会推开他面无表情的坐起来,伸出手让护士给她换药。
白天的时候他偶尔要出去,他的电话总是很多,好象有很多工作要忙,总是让看护看着她,看护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个男人有事要出去,就会叮嘱看护就会寸步不离的守着那个病人。
护士去给病人打针,只有个看护在守着,病人好象睡着了。
看护有低声跟护士唠叨,“你别看她男朋友温柔绅士,稍微偷个懒被他发现就疾言厉色的。”
护士偷笑,“可他给的工资很高,你又不舍不得这份工作是不是。”
都是年轻的女孩子自然好奇心重,反正病人睡着了,招呼看护来跟护士站八卦,大家对这个英俊的贵公子既好奇又花痴,毕竟她几乎是跟在他们身边最紧的人,什么消息都是最灵通的。
他们正聊的高兴呢,他突然回来了,一看到看护也在护士中间,脸一下黑了下来,“叫你看着的人呢!”
边说就见他就往病房那边跑,大家看他一脸紧张也忙跟过去看,病人已经不在病房里,当时看到他慌的脸都白了,“陈默!”
大家帮忙跟着找,其实病人没走远,就是走廓的窗户口站了一会。
前一瞬明明看到他很紧张,看那个陈默的时候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声音很平静,但听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你醒了么,怎么不说一声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冷不冷?”
他牵着她的手回了病房,等她把安顿好,转头把那个看护疾言厉色的怒骂了一顿,当天就把她给辞了,大家才发现,这个男人发火的样子很吓人,好象要把人吃了。
这件事大家对这个男人印象更好了,他之所以那么紧张,大概是爱极了他的女朋友,因为是个严重的抑郁症患者,他怕她出事。
第二天就换了别的看护,还不是在他们医院找的,听说从别的机构找的专业护工,护士私下都说,“他大概是不信任我们医院了。”
新的护工好象很有经验,陈默偶尔也能跟她说上两句话,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个根本不是护工,而是心理医生。
从那以后,他更少出去了,白天总是带着这个女人去散步,给她讲笑话。 医妃狠凶猛:/
等她睡着的时候才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就连她洗澡他都守在门口。
护士有一次进去送药,正赶上陈默要洗澡,只听那个男人抵在门口不让她关门,丝毫没有调笑的意味,“要不让看护帮你洗,要不我帮你洗。”
护士猜出到是因为昨天,陈默手腕的那一刀割的很深,伤口没长好,洗澡的时候大概不小心,手腕的伤口又重裂了开来,她居然也不喊,等她洗了澡出来,浴室的地板都染红了。
最后陈默什么也没说低着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男人冷着脸好象很生气的样子,“不愿意就别洗了。”
总是有很多人来看她,有男有女也有孩子,陪她说话,病房里经常有笑声,大家都在演戏,为了让她高兴,可病人却从来不笑。
人散场以后,总看他从身后搂着,“你看你有这么多朋友,有亲人,一点也不孤单。”
两个人站在落地玻窗前,同样温柔的看着外面流云划过的天空,突然让人想起岁月静好这个词来。
124 老小孩()
陈默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身体的病好了,可心理上的病却不知要到何期。
出院的那天,罗玉和张译都一起过来了,江修哲想让陈默搬到自己的公寓去的,刚一开口,陈默就跟他闹上了,死活不肯。
看护在收拾东西,江修哲在一边跟陈默说话,其实很多时候他是自言自语比较多,因为陈默都是不回应的,偶尔回上一两句他都觉得惊喜。
罗玉问她,“陈默,你爸现在驻着拐棍能走了,想不想去看看他。”
“不想。”陈默变扭的把脸扭到一边,其实她心里还是在意的。
江修哲颇有些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越活越回去了,老小孩。”
罗玉这一瞬有些感动,这两个若能在一起也会很幸福的吧。
江修哲出去办手续,陈默突然问她,“罗玉,我很坏吧,可是很多时候都没办法控制自己。”
罗玉怔了下,转念一想,大概是心疼江修哲,心里跟着一酸,“怎么会呢!你要快点好起来,你好起来,他才能好过啊。”
心理医生是建议让她离开医院这个狭小的环境,但一个礼拜得定期来医院两次做心理辅导,以后江修哲有的是头疼的机会了。
到了陈默家楼下,远远就在一个人在那儿等着,那是丛慧。
罗玉和张译也是认得的,多少都有些惊讶。
江修哲心里对她有些抱歉,他牵了陈默的手下车,陈默挣了下,他握的更紧,带着她一起迎了上去。
丛慧之所以等在这儿,至少在没向外界公布解除婚约之前,她也要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次机会。当视线落在两个十指交握的手上,心里头觉得堵得慌,又抬头去看陈默,这个女人的脸色果然很差,干涩苍白的样子,好象张死人的脸,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连父母都不要了吗?伯母有多伤心你知道吗?”
“够了,丛慧!”
丛慧的视线转向陈默,对方是情敌,目光自然就多了些敌意,甚至是怨恨和憎恶的,对方瞳孔瑟缩,好象不敢跟她对视,丛慧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心虚了吧!
江修哲似乎看到她的神色,下意识的把陈默往身后拉了拉,丛慧又是失望又是愤怒,“你怕我会对她什么,会打她还是骂她?”
丛慧出身豪门,极注重仪态举止,更何况有一个名媛的称谓,决计不会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在这点上她跟江母有些像,所以极讨江母的喜欢,江修哲干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不会的。”
丛慧的脸色才稍缓些,“阿哲,我们聊聊吧。”又抬头看了一眼陈默,叫她别碍事的意思很明显了。
江修哲还没开口,陈默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转身走了。“你们聊吧!”
张译和罗玉在车里拿她们的行李,住了半个月,东西倒多出了一大堆。江修哲不放心,追了几步扣着她的手腕,拉到红译面前,“我说点事,你们。”余的话他没说,只是看了看陈默,大家心知肚明,要看着她,这话不敢当陈默的面说,她总是怒骂江修哲把她当成神经病。
丛慧看着江修哲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灰,她说,“上车说!”
江修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我不能走远。”
“不走远,就在车上说。”
她的车就停在了路边,江修哲跟着她上了车,丛慧一坐上驾驶座就利落的发动了车子。
江修哲脸沉了下,飞快的摁住她的手,另一个手拨下车钥匙,厉声道:“你疯了!丛慧。”
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这么疾言厉色的说话,她打小就是公主,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丛慧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就因为这点事,你就骂我!”
她不过是想带他去他曾经向她求婚的地方。
江修哲垂了下眸,“对不起,我是真的不能走。”
他跟很多女人说过分手,可他都是逢场作戏,从来没这次那么愧疚过,因为这次他也是用了心,他想要全身心的投入一段感情忘了心底里那固执又傲慢的人。
交往半年,谈不上有爱但至少他也是喜欢丛慧的,他看懂了丛慧的意思,知道她想要什么,可是他给不了了。
丛慧眼神黯了下,“她真的病的很重吗?”
“嗯。”
“能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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