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快一点的时候终于看见冷月告诉过我的车牌的车子缓缓驶过来,然后我熟悉的人从车里后座下来,理了理西装纽扣,带着秘书往酒店走。
我赶忙拉住帽子遮住自己。等他们进去以后我才尾随着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那位要来所以酒店特别处理过,反正就没看见过一个用餐的客人,我走进去的时候,有服务员侧目看我,我对着他们笑笑,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位,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他们自然把我当成那位的秘书之类的,并没有拦下我。
我赶忙抓住时机走过去,眼看着那位已经推开了包间门,我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可是,可是我绝对没想到,当我冲到他面前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了包间里的一幕:骆安歌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正跟两个男人说着什么,三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手里的纸全掉在地上,我咬紧了牙?才没让自己倒下去,而是赶忙蹲下身要把东西捡起来。
那位也认出我来了,他蹲下身帮我的忙,压低了声音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一把把他手里的东西抢过来,冷笑一声:“对不起,我想我找错人了。我要找的是当初愿意为了农民工的利益跟黑势力对着干的好人,而不是蛇?一窝过河拆桥落井下石的混蛋。”
说完这一句我把所有资料揉成一团,起身就要走,却被人拽住。
我不敢转身,我怕,我害怕的东西太多了,我怕我的坚持就是个笑话,我怕汤川秀说的都是真的,我怕我身边那些我以为很爱我很爱我的人,最后都是在利用我。
我冷着声音:“骆安歌,你放开我。”
他一把拽着我,然后你的捏起我的下巴,无波无澜地看着我:“你来干什么?”
我冷笑起来:“这不是很明显么,我来自取其辱。骆安歌,真是抱歉啊,过了八年了,我在你这里,还是只剩下自取其辱。这下你高兴了,你满意了?”
他目光冷了些:“你什么意思?”
我蓦地把手里的东西全砸在他脸上,厉声大喊:“我什么意思?你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答应过我什么,可是你做到没有?骆安歌,我有时候觉得我要是伊阑珊那该多好,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舍得离开?现在我终于懂了,她之所以会离开,完全是受不了你,你就是自私自利的王八蛋”
脖子瞬间被人捏住,他恶狠狠的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你再说一遍?”
我喘不过气来,可是我现在真的连死都不怕了,就是觉得而不想让他们那么好过:“骆安歌,我真是可怜你。你以为这几天我是安心在你身边是不是,你错了,我只是再找机会,杀死你的机会。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算什么东西,我呸”
眼泪流出来,像是坏掉的水龙头。
骆安歌可怜,我何尝不是呢?
骆安歌蓦地松开我,改为拽着我的肩膀,他从后面死死钳制着我,凑在我耳边,一字一句:“汤无忧,不喜欢我是吗,想杀了我是吗?我给你机会,接下来我就让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康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那位看我们闹得这么僵,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然后刚才跟骆安歌谈笑风生的一个男人走过来:“老三,差不多得了,你这样会把阑珊弄死的。”
骆安歌恨恨的:“老大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那人还是不放弃:“反正事情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你带着人先走吧。这里我来应付。”
“我为什么要走?”骆安歌咬住我的耳垂,“你不是想见康哥哥么,喏,来了。”
他指了指走廊不远处,我诧异地抬眸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巧笑倩兮的姑娘推着轮椅慢慢靠近,而轮椅上的人,正是我日思夜想的芒康。
一开始我以为是眼睛里面太多泪水导致我的视线模糊了,可是当他们一步步走近,而且那姑娘时不时低头在芒康脸上亲几口而他并没有反对甚至很开心的时候,我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耳畔响起那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康哥哥,下星期,你陪我回加拿大看我母亲好不好?”
芒康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切都听你的。”
我觉得浑身都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的麻木,连骆安歌箍得我快要窒息的感觉也消失了,我只是觉得所有的感觉都聚集到了心脏,我张大了嘴巴,我想喊一声康哥哥,像无数次梦中呼喊的那样,我想问一问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让别的女孩靠近他。
可是我张大嘴巴却发现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拼命掐自己的大腿,我拼命掐自己的手心,可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芒康和那女孩渐渐近了,到了我们面前,他们看见了我,芒康脸上并没有很吃惊的表情,只是看着我。
那女孩就问:“康哥哥,这位是谁?”
芒康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含笑:“小鱼儿,给你介绍,这位是我妹妹阿忧,这位是我妹夫骆安歌。”
那姑娘很有礼貌跟我们颔首:“二位好,我是康哥哥的女朋友,见到你们很高兴。”
如果说刚才我还存有一丝幻想,那么当女朋友三个字从那姑娘嘴巴说出来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康哥哥,康哥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骆安歌揽着我,把我的头摁在他肩膀上:“好了好了,这么大人了,还哭?子,像什么话?”
芒康淡淡的说:“小鱼儿,我们先进去吧。”
轮椅的声音从我耳畔碾压过去,我死死抓着骆安歌的衣襟,忍住自己冲过去质问芒康的冲动。
人进去以后骆安歌拽着我往外走,我像死狗一样被他拖着走,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到了大厅的时候我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我觉得自己中了很大一个圈套,我觉得芒康不可能抛弃我,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问清楚。
我甩开骆安歌就跑,可是他很快追上我,拦腰把我扛起来,朝着卫生间大踏步走过去。
我真是急死了,拍打着他的背大喊:“骆安歌,你把我放下来,信不信我弄死你?”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我甩开骆安歌就跑,可是他很快追上我,拦腰把我扛起来,朝着卫生间大踏步走过去。
我真是急死了,拍打着他的背大喊:“骆安歌,你把我放下来,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哈哈笑起来:“你怎么弄死我,在床上?”
我突然哇哇哇哭起来,收起锋利的爪子,求他放我去找芒康,我不能这么不清不白的就算了,就算我背着他跟骆安歌怎么怎么地,就算他用难听的话骂我,要跟我一刀两断,我也要去问清楚。
骆安歌把我扛到卫生间,把我放下来,不是松开我,而是摁着我的头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往我头上冲:“清醒了吗,不清醒我再帮你。”
口腔里呛了很多水,我剧烈的咳嗽起来,反而吸了更多水进去,最后恐惧占据了我的全身,我突然觉得,要是能这样死了该有多好。
“你以为那小鱼儿是谁,就是那位的女儿,芒康早在三年前就在策划这件事了,试图抓住那位保平安。那位已经在策划帮他们出国,签证都办下来了。”
因为我的头还浸在水里,因此骆安歌的声音显得闷闷的,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的千里传音似的,却是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突然就放弃了,三年来我一直做着一个美梦,原来都是我的自欺欺人,原来芒康早抛弃我了。
许是我一直没动,骆安歌怕我死掉,就一把把我拽起来。
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剧烈地咳嗽,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他蹲下身来问我:“你还要去找他吗,你要是去。我送你去,只要你承受得了。”
我看着他,冷笑一声:“骆安歌,这件事你没少出谋划策吧,现在的结果,你还满意吗?”
他自嘲地一笑:“是,我是策划了,阿忧,这没什么可耻的。我说过了,为了你。别说做这些,杀人我也可以。”
他扯了纸巾帮我擦脸,我打掉他的手,晃晃悠悠站起来,看他要来拉我,我后退了一步:“骆安歌,我求你,给我留点最后的尊严,好吗?”
他缩回手:“好,我带你回家。”
“家?”我嗤笑一声。“我已经没有家了,那个承诺会给我一个家的男人,不要我了。”
说完这一句,我转身离开,走了两步我开始奔跑,跑到大堂门口才发现下雨了。
可是我冲到大雨中,不管不顾地开始跑,跑到精疲力竭跑到再也没有气了,才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为什么忙扛着再也不是那个芒康了。为什么都要抛弃我?
我宁愿警察把他抓起来,判他死刑,然后我跟了他去,地地下做一对鸳鸯去,也不愿意现在看着他和别的人卿卿我我,要出国什么的。
北京的暴雨下起来就没有个够,雨点像小石头似的砸在我身上,我一点也不觉得疼。我只是在想,我看见芒康跟那小鱼儿在一起我那么难过,那么他看见我跟骆安歌在一起,是不是也很难过?
想着想着我就苦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哭起来。
我突然觉得无趣,坚持了那么久的东西说变就变,爱了那么久的人说变就变,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起身朝着公路走去,我狠了心要死要做个了断,因此一点犹豫也没有。
刹车声响起来,有人推开了我,而他自己被车子撞得飞出去好远,落在地上。
司机吓得跳下车来,结结巴巴说他踩刹车了是我们自己撞上去的,我这才醒过来似的,朝着地上的人跑过去。
骆安歌身下氤氲出一滩血,很快就被雨水冲刷了,他整个人趴在那里,像是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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