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繁爸爸近乎焦虑:“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人家平时对你们那么好,关键时刻一个也用不上!”
我说:“那您必须要对我们说实话呀!这样我心里才有底呀!信息都不对称谈什么谈?”
繁音瞟了我一眼,道:“你去挨顿骂就够了,这事绝成不了。”
“音音啊!”繁爸爸更暴躁:“人家可是你教父,从小就疼你!”
“那是我亲妹妹。”繁音剜了他一眼:“怎么能让她跳火坑?”
“那怎么能算火坑呢!”繁爸爸说:“费费肯定会对她好的,就算怀信不好,费费也肯定会管住他不让他胡来的!”
繁音冷笑一声:“你管住我了?”
“这不是……”
“你只把费叔叔的态度带过去。”繁音对我说:“如果我妈妈问你为什么对她说那些,你就说,因为费叔叔对你不错,你有点同情他。多了不要说,她骂你就别说话,说完就让你去。”
“哦。”
“音!音!”繁爸爸大吼一声。
“睡觉去了。”繁音扔了球杆,转身出去了。
我正想跟上,繁爸爸立刻扯住我:“灵灵!”
“怎么啦?”我也觉得不说得好。
“我跟你讲,”繁爸爸把我扯到了沙发上,说:“费费的确对他现在的妻子动过手,但这点爸爸可以解释。你也跟怀信相处过,肯定明白他不是个坏孩子,也肯定不会欺负妞妞。费费不止一次在咱们家困难的时候帮咱们,而这事如果是我提,那女人肯定觉得我憋着什么坏,音音更是站在他妈那边。但你看费费今天的样子多可怜,帮着认真说一说,她对你的意见肯定会听。”
我说:“那您得客观地把两边的情况都跟我说说。”
“好好好。”繁爸爸这一讲就讲到了半夜,听得我挺同情费先生和怀信。天微微亮时,繁爸爸终于说了结束语:“所以你看,他们家绝不是坏人,疼她还来不及,绝对不会欺负妞妞的!”
“哦。”我说:“我会尽量跟她谈,但如果她依然不答应,那我就没办法了。”
“只要你尽力就好,”繁爸爸开心地说:“尽力就好,哈!”
我回了卧室,看到两个女佣站在门口。我惊愕极了:“你们在做什么?”
“先生让我们出来。”其中一个说:“但在里面留了一个人。”
我连忙进去,见床边站着一个女佣,朝我迎了过来。
床上开着小灯,繁音搂着念念,他并没有睡,而是望着她,用手摸着她的脸颊和下巴。
我连忙跑过去,握住他的手,他僵了一下,抬起了眼皮。
我松开手,把念念抱进我怀里,问:“你在干嘛?”
繁音挥手遣走女佣,翻身躺到了另一边,打着哈欠问:“睡前故事听完了?”
“嗯。”
“决定拼死帮忙了?”
“只是说说。”
繁音冷笑一声:“那可不是你妈。”
“你什么意思?”
他没吭声。
我便转过身,把念念放到我怀里,悄悄地检查了一下她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针眼,体温也正常。她被我折腾醒了,扁着嘴巴想哭,我连忙轻轻地拍她,她才安静下来。
繁音在,我当然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有点烦。
突然,身后贴上了一具热热的躯体。
我向前蹭了蹭,但他的手臂已经圈住了我的腰。
我想出声,嘴又被按住。
我觉得害怕,还有点恶心,但我不敢推开他,便竭力地忍耐。
直到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突然,他停下了动作,手掌松开了我的嘴。
我趁机呼吸,感觉他的头贴到了我的后颈上。
我僵硬着,忽然听到他的声音:“我好久没碰女人了。”
我说:“你可以去找外面的。”
他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捏着我的手臂,声音有些喑哑:“还在生气?”
我没说话。
“想嫁蒲蓝?”他突然问。
我僵硬起来。
也对,苏悛对我说时,是在繁音家的老宅。他们家人喜欢在家里所有地方放监控,被听到也不稀奇。
但我并不想主动戳破它。
“可惜你没机会了。”他一边说一边动作,羞辱的意思非常明白:“蠢猪。”
我握住他的手腕,试图扯开,自己的手却被他反握住,他用牙齿咬住了我的嘴唇。我动弹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拼命地忍。
忍了很久,他总算解脱了我。我连忙穿上衣服,抱起念念,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繁音的声音:“回来。”
我说:“我去把念念送到你爸爸的房间。”
“回来。”他重复:“别让我再重复。”
我转过身,看着床上模糊的身影,说:“你知不知道你发疯之前对念念做过什么?如果你现在再发疯,我可打不过你。不想她出事就让我送她过去。”
“需要的时候会告诉你。”他说:“放心,那个白痴最近不会出来。”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感觉。”他的声音中有笑意:“看来你相信了。”
“相信什么?”
“相信他……”他故意拖长调:“才是那个想让念念去死的恶魔。”
“我不相信。”我说:“但我还是要送念念到你爸爸那里!”
“送去可就没法反悔了。”繁音说:“你以为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愣了一下,没听懂。
“这件事最好照我说得谈,现在你也最好把念念留在这里。”繁音的语气正经起来:“否则别哭。”
“那你先解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繁音说:“做事要动脑子,那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妈,但我是你亲老公。”
我的亲老公是小甜甜,他只是个借壳生蛋的贱人。
我权衡了一会儿,如果把念念留在这里,繁音发疯起来绝对会出事,很可能让念念小命不保。但听繁音的语气,我好像是入了一个什么圈套。我暂时想不到是什么圈套,但就算繁爸爸算计我,也不会把念念怎么样。
所以我没搭理繁音,把念念送去了。可大概是因为我们说话太吵了,念念醒来哭了,我哄了好久她才睡着。
再回去时,繁音依然醒着,看傻子似的瞄我。
我躺回去,他便贴了过来,倒是没对我做什么,但还是让我别扭了很久,辗转了许久才睡着。
被电话铃声叫醒时,是早晨。
电话是繁爸爸打来的,他说韩夫人每天这个时候必然在,要我去找她。他连登门的借口都帮我想好了,就说商讨念念周岁在那办,他愿意让她们家安排。
我想带上念念,无奈今天下雨,念念上次病得那么重,我不敢再嘚瑟她,虽然一路上都很不安,但孩子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我也就竭力说服自己了。
韩夫人果然在。如果她真的去了hk,那现在她绝对回不来,但韩先生是真的不在,他们的女儿也一早就去学校了。因为我来的时候她正在吃早餐,她便让我先吃了饭。我把借口说了,她立刻就扬起眉梢,问:“繁盛让你来干什么?”
“主要是说这件事。”我还有点不敢开口。
“次要呢?”
“次要是……”我鼓起勇气,说:“昨天费叔叔来了,说怀信喜欢妞妞,闹着要跟盛家退婚。而且他很诚恳,说他愿意漂白,也说怀信是个好孩子,您还是他的教母,也了解他。”
147 别再来找我()
韩夫人盯着我看了几秒,说:“我知道了。”
这态度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我问:“您会见他吗?”
“不会。”她端着茶杯,回答得毫不犹豫。
“为什么呢?”我继续冒死进谏:“以前的事毕竟都过去了,费叔叔又……”
“灵雨。”她忽然打断我。
“嗯。”
“没事就回去吧。”她放下茶杯,站起身说:“送客。”
管家朝我走过来。
我还有点不死心,又叫了一声:“韩夫人。”
她站住脚步,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问:“您这么讨厌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家是黑帮吗?”
她先是扭回头,管家便朝外伸手,示意我出去。
我坚持没有,过了大约半分钟,她转过了身,看着我说:“我没想到你回来,因为你正深受其害。所以我对你非常失望。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你痛苦的根源了,可你居然还建议我女儿也嫁进这种家族。”
原来如此,我说:“可怀信和音音的情况不一样。”
“那不重要。”她反驳道:“重要的是那个家族于我们家是有伤害的,嫁给那个家族是高风险的。我女儿并不喜欢他,我有责任替她规避这些潜在风险。谁都没法预料将来的事,就连我自己也无法判断几十年甚至几年之后,我们会不会变得一穷二白,到那时,我女儿的丈夫应该是能不遗余力帮助她的人,而不是冷落、暴力和落井下石。我需要的是,即使我们家突然破产,我女儿依然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不会被强迫离婚或是不离婚,不会因为能力不足而无法得到应有的权力。就像现在的你。而即便怀信是个好孩子,他的家族,和他父亲的个性,对我来说也是高风险的。”
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另外。”她的目光严厉起来:“我不觉得你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件事,她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处理,而你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如果你是被费子霖的态度打动,那你最好明白,你不是我,我女儿也不是你女儿,善良者应该牺牲自己,不要为了自己的善良去牺牲别人。如果你是有其他想法,那更抱歉了,这件事激怒了我,请你走吧。”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因为繁爸爸坚持要我试试呢?”
“一定是他坚持要你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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