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的医院。”我把接念念那天的事讲了一遍,说:“这次咱们没有在你爸爸那边留门卡,但贼还是进来了。我都不敢回家。”
“书房里面还有监控。”他说:“门卡在念念的麻子脸公主手上。”
我知道,就是脸上有可爱小雀斑的人形娃娃。
我说:“没一样是关于我的。”
他又弯了弯嘴角,语气有些无奈:“你自己去改……”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似乎还有点宠溺。
我承认,和他聊了这一会儿,我心里最大的几块石头落了地。焦虑少了许多,精神也轻松多了,便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也觉得有些累了。
他的手臂动了动,但被绑着也不能怎样,因此也没能做出些什么。
我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多地话,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要问:“你那天想对我说什么?”
没有回音,我转着眼珠看过去,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胸口缓缓地起伏着,睡着了。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这天晚上,我就到韩先生那边去住,因为怜茵要喝奶。念念知道我去看爸爸了,也闹着不睡觉,要听我直播全程。
我回去时念念已经困得满脸是泪,但仍然强撑着,搞得韩先生也没有休息。于是我赶紧给她讲了事情,又喂了怜茵,伺候好这两位小公主后,也已经是一点多了。
韩先生还没睡,问我要不要去吃点夜宵。我也确实饿了,便去吃了,他便也陪我吃了几口,一边问:“你有没有问音音,明天具体要怎么安排?”
“问了。”我说:“他要我让我爸爸请李太太去他那里,要她带上怀信。”
韩先生点了点头,说:“繁盛和费子霖感情好,他做不到不偏不倚。控制住他儿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怀信会愿意去吗?”我说:“费先生不会想到我们会这样吗?”
“当然会,但他没法拒绝。”他说:“你爸爸和李太太有亲戚关系,当初生怀信时,也多亏有他帮忙。李太太这些年常去你爸爸那边走动,只要你爸爸说想见怀信,她肯定会带上。费子霖一般不会对她的决定有意见。”
我点头:“原来如此。”
“但不要万不得已,也不要主动提这个。”韩先生说:“彼此心照不宣比较好。”
于是我便联络了我养父,把事情告诉他,他却说:“他们已经来了。你只要专心谈就是,不用太紧张,快睡吧。你那里已经两点了。”
第二天我很晚才醒,醒来时只有怜茵在,念念跑出去玩了。我准备了一番,给繁星打了电话,让她从现在开始吃避孕药。她就应了,我觉得这还不够,叮咛道:“看好你的药,当心被换掉。你爸爸觉得他太奸,不是很喜欢。”
“我爸爸说得对。”她低声说:“他是很奸。”
“对不起。”我知道她不高兴,可我的确无能为力:“阿姨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298 梦到有人在勒你()
“我没有在生气。”她说:“您也要小心,我爷爷肯定会做一些准备。如果我被抓了不要紧,您千万不要让妹妹们被抓。”
“不会的。”我说:“韩先生在照顾她们,你放心。”
上飞机后,我在路上想,其实繁星就是另一个我。因为家人从来都不关心,导致自己即便搞出事来,也不想被家人知道。而繁音就像我养父,虽然可能确实不爱我们,但也没有决定撒手不管。
而繁爸爸之于繁星,就像小甜甜之于我。即便嘴巴甜似蜜,做的事却依旧在一步一步地将我们打入地狱。
到新加坡时,费先生和夫人亲自接待了我,住处就直接安排在了他们家。繁爸爸还没到。
他们家看上去和繁音打算修缮的那栋城堡风格相近,似乎也有些年头了。繁音是个懒人,而且不喜欢家里到处都是佣人,因此家里机器特别多,装修风格也偏现代和科幻,虽然用色很哥特。
但费先生家里人就多多了,也比较传统,感觉还挺温馨的。
费夫人和我从病情聊到怜茵,问:“怎么跟爸爸取一样的名字?”她是说俩人都叫yinyin。
我说:“他想的。”
她便笑了,说:“是要你可怜他的意思吗?”
“应该是吧。”也可能是恋着他?我不想仔细解释这个。
但她显然觉得很有趣,说:“父母的名字合在一起,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你们的感情好,孩子也是爱的结晶。”
唉……没有谁比她更明白繁音的病有多可怕,我知道她只是安慰我。
但我能很明显地感觉费先生的脸阴了下来。果然他随后便站了起来,说:“我有点事,你们先聊。”
我没敢问,费夫人也没解释。我便换了个话题问:“我公公什么时候才来?”
“晚饭前一定会到。”
我问:“那他会带米小姐吗?”
“不会,我老公不准他带。”她说:“你别怕,你公公确实被那个女人害了,但我老公明白。让你们到家里来,就是因为家里对你们都安全,你公公也就没机会对你做点什么。毕竟怀信还在你爸爸那边。”
我说:“我爸爸只是请他们到家里做客,不会伤害他的。”
她笑着点了点头,说:“我们也只是请你来家里做客而已。”
我觉得,她之所以不高兴。原因之一应该是怀信现在置身于“危险”中,之二应该是他是被生母带去的。如果星星的生母这么做,我也肯定不高兴。但我知道我养父肯定不会轻易伤害他,他只是不想让他们伤害我。
晚饭前繁爸爸来了,费先生去接他。繁爸爸看上去还挺开心的,吃饭时对费先生诉苦,说:“家里现在太忙了,我一把年纪还要做这些。音音连个儿子也没有,没有人能帮我,星星又出了事。”
费先生说:“实在不好解决,就让星星先来我这边避避。”
“这可不是避避的问题。”繁爸爸说:“那边说是已经要着手开始起诉,我给星星打了电话,希望她可以理性一些。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晓得自己所用的都是来源于家族里其他人的牺牲,而自己也不是白白享受。出了事,家族有能力当然要帮,不能帮就不能给家族拖后腿,害死所有人。”
我忍不住问:“您给星星打了电话?”
繁爸爸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费先生说:“你做爷爷,怎么能亲口对她说那种话?”
“我不说没有人能说。”繁爸爸满脸苦恼,说:“前面刚刚出事一个,千辛万苦地平了,紧接着又出事一个,要我怎么办?现在这个还要跟我抢权,”
费先生明显很理解,点头说:“别抱怨了,像个老太太。”
繁爸爸立刻露出了很委屈的神情,说:“我也只能朝你抱怨了。”
费先生没说话,费夫人说:“就算艰难,你也不能让孩子去死。”
繁爸爸问:“现在去死,和在里面先交代出我们家,再被杀手弄死,哪个划算点?”
“这件事先不讨论。”费先生结束了对话:“明天再讨论。”
吃过饭后,我因为身体虚弱先去休息,繁爸爸还在和他们聊。准备躺下时,费夫人进来了,端了一些吃的,说:“你才刚生完孩子,晚上肯定会饿。而且你身体不好,晚上肯定睡得沉,但要小心,毕竟这里不是自己家。”
我看到盘子是双层的,便掀了一下上层,里面躺着一把乌沉沉的手枪。
我不由看向她。
她倒也坦白,说:“我姐千叮咛万嘱咐说,我老公和你公公关系好,怕他帮着你公公欺负你。我老公说孩子不会有事,他可能想帮你公公。但我不放心,我想帮你,我已经安排人在外间,有动静就会照应你。只希望你告诉你爸爸,千万别为难怀信。”
如果我死在这里,那即便费先生推脱不掉关系,也没人可以证明我到底是怎么死的。而我其实不知道我养父会不会为了我报仇,也不知道繁音会不会?
而且那重要文件就在我身上,因为我实在无法将它放在任何地方。
我又喝了杯咖啡让自己清醒到了十二点,身上累得酸痛,眼皮也不停打架,实在是非常需要睡眠。
但似乎并没有睡多久,忽然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嗡嗡嗡得,活像一只让人恼火的大蚊子。
起先我醒不过来,一直听着震了好久才终于睁开眼。而睁眼的那一刻突然发觉脖子上有剧痛,同时觉得窒息。
我完全是出于本能,没有经过任何判断,便拔出藏在被里的枪。拉动枪机朝对面扣动了扳机。在感觉脖子上的拉力放松时恢复了些意识,摸向脖子,发觉上面是一条麻绳幸好不是钢丝,否则现在我的脖子已经断了。
幸好揣在怀里的资料盘分毫未损,而我的手机在短暂的停歇后继续震,我拿过它来,上面竟然是繁音的号码。
我接起来,听到那边虚弱却紧张的声音:“灵灵?”
“嗯。”我问:“怎么突然打给我?”
“没事。”他的语气明显就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在顷刻间放松下来:“梦到有人在勒你。”
我看着手里的绳子,说:“没有的,你别担心,你怎么会有电话?”
“准易在这边。”他今天的语气好了很多,说话也顺畅太多了,看来精神确实不错:“我有一年没有见过准易了,今天感觉还好,想看看他。”
毕竟是星星将要在一起的男人,又是阿昌的儿子,不仅他,我也在心里希望他俩能顺利在一起,免得星星再受苦。
我问:“那你对他有最新看法吗?”
“没有。”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孩子太精明了,一起做事不错,但星星肯定驾驭不了他。”
星星不是个太有心计的孩子,我也觉得,如果可以自由选择,她应该跟一个老实些的男人在一起,可以呵护她一生,不会欺负她。繁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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