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说:“你发展得好快,难怪我爸爸以前就说你有前途。”
“有前途你也不肯嫁我。”他笑着说了一句,但立刻又说:“开个玩笑,抱歉。”
我没说话,他似乎就有些尴尬,说:“我最近在看医生,医生说我得了创伤后应激综合征,整天干预我。可能是因为这样吧,我最近有些神经兮兮的,真的对不起。”
“这……”我问:“是因为太自责了吗?”
“本来就是我的错。”他说:“她出去散步,被人枪杀。如果她跟的不是我,哪有人要用枪杀她呢?”
“凶手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他叹了口气:“但我四个月的儿子就这么没了……真是。”
“节哀。”我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鼓励的话心理医生肯定都说过了,我一个外人不停地安慰他其实是在给他施加压力,于是我沉默了。
他似乎缓了缓情绪,许久才重新开口:“抱歉,对你说了这些事。”
“没关系。”我说:“你心里难过,我理解的。”
“没有意外的话,我明天上午就能到,到时会提前联络你。”他说:“我会开一辆不显眼的车,不过需要把车开到您院子里,这是为了防范我姐姐。”
接下来便没什么事了,各方都没有消息。
我和孩子们在一起,试着联络韩夫人,得到的消息依然是她还在开会。
凌晨四点时,我接到了费怀信的电话,说:“繁太太,周边两千米都找过了,没有他们的人影,但有汽车开过的痕迹、血渍和教父的眼镜,证明他们应该是被人带走了。您有仇人的范围么?”
“他的眼镜?”我问:“你确定?”
“确定。”他说:“我不止一次见过他戴,完全确定。”
“我公公的眼睛盲了,最近都没有戴眼镜。”虽然飞机上的确有他的备用眼镜,但他逃跑那天依然是个盲老头。
我说:“你真的确定那是我公公的?”
“确定。”他说:“我百分百确定。”
这么说繁老头的眼睛已经好了?能看到东西了?这反而是这个坏消息中的好消息,老狐狸有了眼睛,安全就有一份保障。
费怀信则说:“我们还会继续找,但在附近找到的希望已经很渺茫。希望您可以尽快列出仇家范围,费家会全力追查到底。”
“好。”我说:“需要我怎么发你?”
“邮件电话都可以。”
“好。”我说:“你觉得他们还活着吗?”
“飞机上的武器和补给都已经被拿走,包也少了两个。”他说:“保暖用的衣服毛毯等其他野外生存物品也少了一些,可以确定,老先生他们在逃出机舱时是有所准备的。我愿意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好,谢谢。”
“应该的。”他顿了顿,语气有一丝丝的微妙:“韩先生身体还好么?”
“还好的。”我说。
“有什么事么?”他敏感地听出我的犹豫。
虽然繁音的妹妹离家出走不是因为他,但他也的确是黑名单上的人。而韩先生跟他非亲非故的,这家伙问我这种事,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在住院,的确有一点事。”我说:“但也不严重,我自己还是能处理的。”
“我有看新闻,最近有不少流血冲突,因为太多了,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微妙。”他说:“通常来说,这种情况最容易混入杀手。如果他有安全上的需求,请随时联络我。”
我忙说:“当然了,我会的。”
“你不用告诉他。”他说:“我有最顶尖的团队。”
359 繁家已经没能耐了()
这……
虽然韩先生说他没问题,我也觉得一般冲着他来的杀手没问题,但繁音现在有一个潜在的敌人,而且人家十分强大,难说是否会波及到韩先生身上。于是我说:“我知道你们家和韩先生平时没有往来,之前也有过不愉快,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为了以后。”
“以后?”
“对。”他说:“我想追他女儿。但你放心,我只是希望尽力帮忙,不需要利用这件事加分。我也希望你能彻底不说,但如果他真的有需要,希望你不要隐瞒。”
我觉得他是一个有信誉的人,何况他和繁音的关系这么好,帮忙也不算刻意。于是我把韩先生的情况说了,说:“如果你方便,我希望你可以帮忙,只要保障他的安全就好。”
“好。”
挂了电话后,我便起床。早晨繁音的破狗不舒服,吐了几次还是呕,不知吃错了什么玩意儿。因为它坚决不吃药,几个人才按住它,我和念念也去关心关心它,但它的表情依然充满恐惧,就像在担心我们会烤了它似的。
刚喂了它,那边就说蒲蓝来了。我一看表,才发觉约会时间已经到了。忙让人邀他进来,自己跑去换衣服。
副管家也跟了上来,在我出更衣室时絮叨说:“虽然蒲先生和咱们先生有合作,但他和先生其实有些不合,也更不是朋友。现在情况特殊,太太您还是……”
我忍无可忍,终于站住:“林叔就不像你话这么多。”
他顿时住口,脸上的神色有些讪讪:“您毕竟启动了刀子,也不清楚繁家的杀手到底有多厉害。先生走前特意交代我,说林叔不在,要我一定照看好您。我怎么敢让您同意让一个与咱们根本不是朋友的人进来?”
“你家先生已经失踪快两星期了。”我说:“而且连你家老先生也失踪了,现在家里我最大,你别啰嗦了。”
“那也……”他无奈得很:“我还是很担心!”
“别担心了!没事做就去看看狗好点没有!那可是你家先生最爱的狗!”
以前还不觉得他这么啰嗦,可能是因为事事都有林叔把握,不需要他提意见。但最近林叔伤心在家休息,还不能来帮我。
之后我下了楼,蒲蓝已经被领到了茶室。家里人都认识他,因此荷枪实弹,看管得很严。
蒲蓝的确是自己来,穿得较为正式,神态也还算自若。相比上次见面,他有明显的消瘦,跟我握手时,我也能感觉到他的手掌更为粗糙,看来无论是内还是外,他都吃过不少苦了,不过这让他看上去沉稳了很多。
我俩稍微寒暄了几句,他便切入正题,说:“我昨晚专程换了一批人出来,说里面一直有冲突,原因是小家族们早就商量好,希望从明年开始取消一大部分抽成,而且希望繁家增添一些福利给他们。”
这和繁音说得一样,因为他们觉得繁家快不行了,于是不想交钱。
“繁先生当然没答应,因此第一天发生了一些冲突,他们想趁机做了繁先生,但他还有所准备,所以没有太被动不过毕竟对方有人数优势,因此也没有太占便宜。”
我问:“他有什么准备?”
“好像是藏了枪。”他说:“距离现场最近的女孩们都死了。其他人没有看清情况,但说听到枪声。”
那种见面的地点都是中间人定的,要藏枪就需要先买通中间人。他们见面本来就最多只能带一个助手,也不能带武器,听蒲蓝的描述,当时是所有人都跟繁音翻脸,那就是打着谈不拢就杀了繁音的念头。
就这样,这家伙还跟我说没事?中间人既然可以被他搞定,就可以被小家族搞定,人家要是没给他藏枪,就他那体格,一群人必然要让他血溅当场。
我心里更急了,忙问:“那之后呢?”
“只知道混乱之后死了一个人,应该是被繁先生杀了。”他说:“这些小家族的管事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仅能力有限,而且不团结。可能是被繁先生镇住了,接下来的几天里面歌舞升平,是在谈条件。”
“谈条件?”我问:“还是分成的事?”
“当然了。”蒲蓝稍稍往前倾斜,压低了声音:“他们的判断一点没错,你老公真的不行了。”
我没说话。
他进一步说:“如果他还行,现在早就有人去救他,他也不会在那耽搁这么久,毕竟他有枪,可以全杀。但他不敢,因为怕他们死了,他们来抄他后路。”
我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第二人格突然出现,让他没机会想这个。繁家还不至于连那么点人都挡不住。”
他笑了一声:“那你还不救你老公?”
“我不知道怎么救啊!”
“派人去他们家,抓他们老婆孩子,叫他们滚回来。不干就**他老婆,杀他孩子。”
“好残忍。”我实在没法想象那种画面。
他又笑:“你老公一死,被**的就是你,被杀的就是你的孩子。”
可是他的办法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直接派人上他们家?掳人家的老婆孩子?
谁去抓?法律问题怎么办?小家族报复怎么办?
我不说话,蒲蓝则问:“想什么呢?”
“想问你……”我想了想,问:“你愿意帮这个忙么?”
他一愣,没说话。
“我觉得不必那么复杂,你可以让你的姑娘带刀进去刺杀那群人。”我说:“只要你愿意,价钱你随意提。”
他又笑了:“你以为他们都是吃素的?是个女人跟他们睡一觉就能把他们捅死?”
“还睡?”
他再愣,好像完全没听懂似的:“你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吧?”
虽然这个关注点很奇怪,但我忍不住想追问:“那我老公也在里面睡?”
“呃……”他说:“我以为你只关注安全问题,没有具体问她们这些。”
“哦……”他要是嫖了,那我把他弄出来以后,就要……要……唉。
我倒是想离婚,却不敢确定自己肯定能离。
唉,算了,我说:“你提的这个太难了,我现在连门都不能出。”
他沉默下来,许久,说:“如果你信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