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笑道:“你别忘了,我是生意是给所有性取向服务的。”
“你不是告诉我,你的生意不是你主要在经营?”
“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笑着说:“你故意气我。”
我没说话。
他敛起了笑容,沉默地望着我。
我说:“我们结账走吧。”
“你点的歌还没唱完。”
“不想听了。”
孟简聪送我到我的车附近,一路无言。
到地方时,我正要下车,他拉住了我的手,说:“其实我没去看我爷爷。”
我看向他。
“我去了美国。”他说:“是晴岚有事。”
我问:“她有什么事?”
他沉默了一下,说:“这事关乎她的隐私,我答应过不透露给任何人,但我向你保证,我去只是帮她的忙而已,没有对你我关系有影响的行为。”
我问:“你不是讨厌她?”
“但我跟她之间没有仇。”
我觉得如果我咬住这件事不放,我多半可以折腾一下,这可能对我俩的分手有所帮助。但这样也未免太小人,明明实情是我出轨。
见我没说话,他又道:“早晨我妈妈有给我打电话,要我去明阳湖区的度假别墅。”
我不由看向他,见他正在看我,心跳莫名开始加速,这件事我真的觉得特别对不起他,繁音那样对我,我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去考虑背叛他,我心里最厌恶的莫过于出轨。
我心虚地扭过头,看向车窗外,耳边传来他的声音:“那里是我买给我爸爸的,因为那边会举办钓鱼大赛,我爸爸非常喜欢。以前没有送他,是因为我想全部装好再送他,但手里的钱总是不太够。所以一直拖到去年才送他。”
我依然没说话。
“在此之前,这房子曾借给过几个恰好有需要的朋友做临时居所,正好我爸爸不喜欢新房,认为房子应当先有点人气。”他说:“我想到这些,就告诉我妈妈,我没空过去。”
我不禁看向他。
虽然他说得这么委婉,但我完全听得懂,他表达了两层意思,第一层是我和繁音的事他已经知道了,第二层是,我调查他的事他也知道了。
我始终不说话,他便笑了,神态还算轻松:“我认为是有人想要破坏联姻,或者是某个追求者觉得不满,这个范围还是挺大的,我们需要时间来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们不能办婚礼,免得在婚礼上被人放出对你我两家不利的东西。所以很抱歉,婚礼需要延期。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先去拿证。”
我心里诧异得不行:“你还想跟我结婚?”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个。”他笑了:“你真是一点都不高明。”
都说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不管怎么样,我跟他都已经……”
“算了。”他打断我,语气依然很平静:“别再提这事。”
我说:“早晨是被你妈妈撞破的。”
“没关系。”他说:“她现在还有些生气,但我会慢慢说服她。”
我以为我听错了:“你的意思是你还会如期跟我去拿证?”
“但婚礼要延期。”他忽然笑了:“难道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我见他愣住,解释说:“我觉得很匪夷所思,你居然能这么轻松就接受这个。”
“你是被陷害,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而且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接受得很轻松?”
我说:“我看还是算了,我不想还没结婚就卡着一根刺。”
他脸上彻底没了笑容:“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
“答应嫁给我。”他认真地说。
“没有。”我说:“但我觉得如果这件事照这样安排,那你铁定会后悔。”
他摇了摇头,脸上弥漫上一层倦意:“我真是不懂你的逻辑。”
我说:“不懂也没关系,拿证先不要了,我希望你先考虑清楚。”
他点了点头,笑了笑,神态中的不快完全不加掩饰:“好。”
我反而开始不安:“简聪,我这么决定不是因为还爱他,而是……”
“晚安。”他松开了手,闭了闭眼:“我回去了。”
我看了看他,下了车。
我觉得我的想法并没有问题,而且,孟简聪完全不发怒才令我觉得非常别扭。我觉得这不是正常男人面对这种事的反应,虽然他并没有多么爱我。
接下来的几天,孟简聪没有联络我,我的助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我偶尔去看看我爸爸,跟他聊几句公事。珊珊一直都在本地,她每天都来。大概是有些吃醋吧,每当她来,我不再想待在病房里,找借口去忙了。
595 他回来了()
我又有好几个月没有见繁音,但我的身边开始有人与他合作了,也有传言哪位漂亮小姐开始跟他勾搭了,这意味着繁音的事业正在火速发展,他正在回归这个圈子。这消息令我有点不是滋味,因为我一直以为,离婚后我就能够生活得比他更好,然而明明离婚时跌到谷底的是他,我却成了越走越窄的那个。
这阵子,冯小姐总是找我,失魂落魄地说想要我抽空陪她喝一杯,我推脱了几次却推脱不掉,便硬着头皮去了。
她真的是找我喝酒的,连碟下酒菜都没有准备。我最近胃总是不舒服,陪她喝了两杯便问:“冯小姐是有什么心事吗?”
她也不说话,又倒了半杯威士忌,目测有四盎司。
她灌白开水似的把威士忌倒进嘴里,我自认酒量没这么牛,没有动弹。
她喝完后,发了一会儿懵,说:“我的确有心事。”
我说:“我愿意陪你聊聊,但这样喝酒太伤身了。”
她没理会我的话,反而盯着我的脖子,问:“苏小姐为什么总是系着丝巾?”
我不由摸上了脖子,“冯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你落水那天,我看到你脖子上有一道疤,像是被刀子割破的。”她说:“我很意外。”
脖子上的疤痕是当初繁音折腾我时我自己用刀子抹的,当时伤口不算深,且医生在缝合时特别注意,因此伤口并不明显,这么多年其实已经不大清楚。
我说:“冯小姐可能看错了。我只是喜欢戴丝巾而已。”
她笑了笑,潮红已经开始往她的脸上爬:“早在认识他之前,我就听说过您在那段婚姻里过得很辛苦,但没想到他是一个这样有魅力的男人。”
我问:“你是说我前夫?”
她点头:“我之所以几次三番地邀请你,就是想请你和我聊聊他。”
找我聊繁音?聊什么?使用心得?
我没说话,她则沉默了半晌,再度倒满一杯酒灌进了喉咙,这才像被壮胆了一般,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很爱他。”
我说:“哦。”
她露出疑惑:“苏小姐为什么这种态度?”
“因为你一点新意也没有。”
“难道你不爱他吗?”她问。
我说:“冯小姐,我想我有必要先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苦笑一声:“我想问你,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猜不透他。”
我说:“你喝多了。”
“我没有。”事实上她已经开始口齿不清:“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对他很不看好,他们说他对你很糟,也不会善待我。可他们不知道,我根本没有机会让他对我很糟。”
我问:“你跟他发展到哪个阶段了?”
她说:“大概是在交往吧。”
“哦。”
她再度看向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是。”我说:“你不应该来问我那种问题,因为我是个失败者。”
她摇头,说:“他爱你。你落水时,他比谁都着急。”
“那是因为我还养着他女儿。”早知是这种破事我就不来了,我说:“冯小姐,我觉得你需要醒醒酒。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我说完,见她没说话,便站起身。
“你们那天上床了吧?”她突然盯着我的眼睛。
我觉得我说什么都很被动,干脆没有说话,看着她。
我的耐心已经快用尽了,脑子里开始历数她们冯家与我们的合作,我应当派公司高管去挑挑他们的毛病,借此教教她什么话题不该聊。
她说:“我在他面前,脱了衣服,但他不碰我。他说他有病,他对女人起不了反应。”
我没有忍住嘴角的哂笑。
“很可笑吧,我也不相信。”她认真地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离开冯小姐家,我感到非常不悦,掏出电话来,拨通了繁老头的电话号码。
他很快接起来,语气乐呵呵的,听得出最近过得不错:“灵灵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呀?”
“我想要繁音的号码。”
“要他的做什么?”老头警觉起来。
“找他聊聊天。”我说。
“哎呦,”他说:“我可有点不安。”
话虽这么说,繁老头还是把电话号码给了我,并且说:“我听说你快结婚了?”
“嗯。”
“那应该给我发请柬呀?怎么,觉得我们繁家是小门小户,入不得你们豪门显贵的眼?”
“这倒不是。”我说:“主要是怕繁音泡我的女宾客。”
“真要是这样反而好了,”繁老头的语气正经了些:“我最近已经愁白了半边头发,音音不光不找女朋友,连情妇也不养一个。”
“哦。”
繁老头果然还有下文,猥琐地问:“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呀?”
“不想。”
“呵、呵呵……”繁老头干笑几声:“灵灵可真是越来越不幽默了。”
其实,关于为什么繁音上次就有告诉我,他说他一碰女人就会状态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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