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就去问他。”她向来不依不饶:“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板起脸来,表示我真的不想再说下去了。
她便没有坚持,只说:“你可以去睡觉了,晚安,今天就让妹妹睡我的房间吧。”
“那好,有时她晚上会突然哭,你不要被吓到。”
“我知道的,”她说:“我跟她一起睡的时候可比你多。”
我点头:“那就好。”
“你好好休息哦。”她像个大人似的叮咛。
“嗯。”
最后这五天我忙得恨不得飞起来,因此时间过得非常快。关于婚礼的事有我的助理在跟进,孟简聪之前把一切都取消了,所以最后五天有很多东西陆陆续续地做好。但礼服一直没有来。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做礼服的公司才告诉我们,中式礼服还有细节没有完成,但他们保证我在酒席之前穿上它。
我因为这件事有点生气,但时间已经是今天,自然只有听他们的,毕竟我不可能穿着有着高概率撞衫的普通礼服去结婚。
我自然不能再让冯小姐做我的伴娘,新的伴娘团团长和我的关系较为一般,但我查了她的所有履历,确定她完全没有跟繁音有过任何瓜葛,才绝得比较安心。当然,我也重新筛选了我的伴娘团,确定留下的人也跟繁音没什么瓜葛。
婚礼的前一天傍晚,我送两个孩子去机场。繁音已经等着了,穿着牛仔裤以及贴身的t恤开衫,虽然不华丽,但勾勒出了他好看的胸肌,性感得令人很想去伸手摸一把。
念念一下车就朝他跑了过去,茵茵还规矩地站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
繁音和念念亲热地聊了许久,才朝茵茵招手,但茵茵还不过去。
我便领着茵茵过去,对念念说:“她胆子小,你多照顾她一些。”
“嗯。”念念朝茵茵伸手:“来,姐姐拉着你。”
茵茵朝她伸过手,还没拉住,繁音突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茵茵叫了一声,继而搂住了他的脖子。繁音和念念一起大笑起来,我心疼极了,正想开口,发现茵茵并没有露出恐惧的神色,小脑袋四处乱转,很是喜悦,她已经很久没有被我这样抱过了,因为太重了。
我便放了心,对繁音说:“我听说管小姐也要来。”
繁音朝机舱的方向努嘴:“她在里面,不过我觉得你会摆脸色,就没让她下来。”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孩子们交给她,”我说:“你必须亲自照顾。”
繁音不以为然道:“洗澡呢?”
“茵茵需要你帮忙,念念自己会。”我说:“不需要她。”
繁音敛起了笑容,没说话。
念念拉拉他的衣袖,说:“我们进去吃零食。”
繁音便放下茵茵,我正要开口说她们还是跟繁音一起进去得好,繁音便开了口,说:“进去找姐姐给你们拿。”
我问:“星星也在吗?”
“嗯。”
“这样我就放心了。”繁星毕竟可以照顾她们。
繁音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明天要结婚了?”
“嗯。”
“提前祝你新婚快乐。”他挑了挑眉毛,明显是在讽刺我:“早生贵子。”
我说:“也祝你和管小姐交往顺利。”
他笑了一声,道:“明天如果有哪里需要,可以随时打给我。”
我皱起眉头,问:“我结婚哪里需要你?”
“谁知道呢?”他耸耸肩,正经起来:“万一你刚穿上婚纱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呢?”
“我之前吃药了。”我说。
632 今天的戒指()
“药可不是百分百的。”他说:“万一失效了呢?”
“药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成功率。”我说:“而你这辈子碰了成千上万个女人,成功率连千分之一都没有达到。”
他自然能够听得出我的话中有点揶揄他的味道,因此反唇相讥:“话不要说得太满,免得需要帮忙时无人可求。”
“你放心吧,”我说:“我付得起手术费。”
“什么手术费?”他诧异地问。
“流产手术费。”我说:“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拜拜。”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不想没礼貌地直接扭头走人,便问:“你还有什么事么?”
他说:“你身体还好么?”
“挺好的。”我说:“还有其他事么?”
他的神态有些犹豫:“上次那些话我……”
“我再说一次。”我说:“你别说了。”
他叹了一口气:“我下次再解释吧。”
哪还有下次?
我没吭声,也不想再惺惺作态了,转身去开门上了车。
我没有扭头去光明正大地看,更没有透过后视镜偷偷摸摸地看,我甚至让自己闭上了眼睛。我觉得这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繁音了,以后就算孩子们有事,我也应当避嫌不跟他见面。
不过,我并没有感觉到难过,因为经过这回,我已经再也不欠他了。
回去后,我继续忙了一些公司的事,然后接到化妆师的电话,提醒我明天一早就要化妆,因此建议我今天早点休息,免得影响上妆的效果。
毕竟是要嫁进孟家,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也都是要紧的客人,我自然不能顶着两只黑眼圈去结婚,便把剩下的事交给秘书。
不过家里突然没了两个孩子,我特别不习惯,想到她们此刻正跟繁音他们在一起,而管初夏一边追我前夫,一边口口声声叫我做“姐姐”,但愿她只是单纯。
想到这些,我便有点失眠,吃了几颗安眠药才睡着。被管家叫醒时天还未亮,我的头也依然有点昏沉。
我们先去礼堂办手续,然后才会开席,所以早上穿婚纱去办手续,开席之前会送来中式礼服,礼服不止一套,我选时随便一指,现在非常后悔竟然选了那么多。
早晨化妆师来了,说我的皮肤还是不行,因此在上妆前又增加了许多准备工作。婚纱又极为难穿,穿上了,也极为难走路。或许是因为我年纪大了,刚做完这两样便累得要命。
搞定后,伴娘们也到了,一群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叽叽喳喳得聊天,也使我这座死气沉沉的房子变得鲜活起来。
我数了数发觉少了一个,便叫来伴娘团团长问:“伴娘里谁没来?”
“一位名叫晴岚的小姐。”她们与晴岚完全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自然不认识:“我们只有她的电话号码,但她关机,我也一直都在找她。”
我想了想,打给了孟简聪。
按照婚礼进程,我和孟简聪会在礼堂门口见面,然后他会牵我进去,因此我俩自上次他通知说礼服出问题后,便没有再见过面。打电话也是有事才打,真的跟联姻一样了。
那边电话很快就通了,孟简聪的语气也是不喜不忧的:“灵雨,怎么了?”
“晴岚怎么没有来?”我问:“电话怎么也是关机。”
“哦……”他的语气毫不意外:“那就换一个人吧。”
如果他之前宽容地“原谅”了我,不用不准我孩子参加婚礼的招数来使我难堪,晴岚今天不来也就罢了。但现在不行:“伴娘从十二个变十一个,十一未免太不吉利了。”
“变成十个就是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孟简聪,这件事是说好的。”我说:“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她来。”
“我知道,所以我可以说对不起。”他笑着说:“但她实在是不想来。”
真的是因为这场婚礼才到现在我就累得要命,所以此刻我有一种强烈的把头纱摘下来摔到地上然后告诉他们我不结了的冲动。
可我只能说:“那好吧。”
“早餐吃了么?”他闲聊起来。
“吃了。”
“嗯,”他说:“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昨晚没睡好么?”
“睡得很好,”我说:“谢谢。”
他的语气始终都像是在微笑:“我记得这套婚纱非常沉,你这么瘦,现在肯定已经很累了吧?”
“还好。”我说:“你现在不忙吗?”
“当然也很忙,”他说:“怎么了?”
“我没听到你那边有声音。”
“我在打电话,其他人怎么会讲话?”他说:“我真想看看你穿这套婚纱的样子。”
“你很快就能看到了。”我说:“虽然我老了,但还算是风韵犹存吧,妆画得厚一点,勉强不给这套婚纱丢脸。”
他这次笑出了声音:“你为什么总说自己老了?”
“因为真的老了,尤其是在你面前,你年纪比我小一些的。”不仅是他,即便是在繁音面前,我也觉得自己的心态比他更老。
他笑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拍个照给我怎么样?”
“现在?”我说:“这可不吉利。”
“算了,”他说:“开个玩笑而已。”
我不明白他干嘛突然开这种玩笑,但我仍在好奇他那边怎没声音?没人说话,其他动静总是有的吧?难道是因为电话的关系?
我这边倒是很热闹,而且即将出发了,我便说:“先挂了,我现在就要去礼堂了,你不要动身么?”
“已经动身了。”
“那就先这样吧,”我说:“反正马上就要见面了。”
他先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正待我要说再见时,他忽然又说:“灵雨。”
“嗯?”
他居然是要说:“你不用化妆也很漂亮,看起来也不老。”
“谢谢。”我不明白这种话为什么偏要现在说,我穿着婚纱拿着手机很不方便:“很高兴你这么说,不过我就要来不及了,我在打电话就没办法出发。”
他却没理我,而是说:“我很喜欢你。”
我不禁一愣,心里紧张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很怕听到‘爱’,”他说:“所以只是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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