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卫名只摆摆手,说:“福伯伯我没事,哎,你们两个把人抬进去,福伯伯让人找个大夫来吧。”
等看到卫名身后的那“一大坨”时,福伯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像只老母鸡一样跟在某个人的后面唧唧咕咕的不停碎碎念,形象何在,颜面何存哪!可是,那个人还是自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
“名名啊,把他送走吧。”转个头不理。
“名名啊,我们可以把他送到医馆,再给他点医药费啊。”他又没有家人谁照顾啊。
“名名啊,哎呦喂,你还准备把他带到未名居啊。”人是我救回来的,不带到未名居还能带到哪儿啊。
“名名名名,这个人不能就这么留下来,王爷会怪罪的。”切,管他的,没听见!
“名名……”
“名名……”
……
福伯在一边急得团团转,但不管他说什么,卫名一律采取“不看不听不答”的三不原则,福伯在一边干瞪眼,这小崽子怎么就这么倔啊。
就这么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进了王府,谁知道是不是丞相那边的阴谋,王爷一直吩咐自己要严格把关王府里的下人,绝对不能放可疑人士进来,除非是那些躲不掉的。
可是那种人都是以各种名义送进来的,暗地里自然有人看着。但是这次不一样啊,不但是个不明身份的,还被名名带进了未名居,天知道王爷回来会不会杀了自己。一把老骨头了,还得担这种惊受这种怕,老喽老喽,自己是不是该退休了。
不行,退休了他就没事做了,自己家里那个不孝子也不赶快给他制造个孙子抱抱,自己要是回家了,闷都得闷死,而且也看不见可爱的名名了,虽然他现在一点也不可爱!
进了未名居,把人安顿好后,卫名终于受不了了福伯噼里啪啦的唠叨,抓起桌上的一块绿豆糕就塞进了那张唾沫横飞的大嘴巴里,这下好了,世界清静了。
抱住福伯的胳膊,撒娇般的摇了摇,卫名甜了嗓子道:“福伯伯不要生气啦,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没关系,您看他都这样了,这几天肯定是爬不起来了,而且我,司竹还有碧柳泷烟也会看着他的。您再让府里的侍卫们这几天机灵点不就行了。王爷明天就回来了,我会跟王爷好好说,如果王爷也不同意再把他送出去也行啊。好了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明天我做点心给您送过去,福伯伯您就行行好吧。
“”福伯动摇了,最终被卫名的点心彻底收买了,“我要桂花糕,金丝卷,盘丝饼,还有蛋黄酥。”
“好。”
“还有还有,栗子糕,重阳糕,海鲜饼,脆皮糯米球,酥皮泡芙……”balabala一大堆。
卫名已经黑线满头了,一大把年纪了,脑子居然这么好用记得住这么多点心名字,还都是他做过的。老顽童一个,比孩子还贪吃。
“行了行了,您老吃得完么,放久了可是不好吃了。放心答应了给您做就给您做,不过没有那么多,以后时间长着呢。现在呢,麻烦您老人家帮忙找人去请个大夫回来救人啦。”
好不容易把福伯打发走,一回头就对上两张阴沉沉的俏脸,卫名嘿嘿一笑,摸摸鼻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碧柳和泷烟叹口气,任命的出去打水,她们家公子就是心肠软,捡了一院子的猫猫狗狗不算,这次居然捡了个大活人回来,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不过算了,都说好人有好报,神明在上看着,这么善良的公子,老天会保佑他平平安安,幸福快乐的。
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张猪头脸,卫名自言自语的嘀咕:“为了你呀,我不但跟人打架,还被福伯勒索,碧柳和泷烟埋怨,你最好身份简单点,要不我可就闯大祸了。”
正好司竹打了水,把他拖回了卫名自己的屋子换衣梳洗。脸上的淤青只淡淡的一小块儿,真正严重的几块淤青在腹部和背部,换衣服的时候卫名把司竹赶了出去自己稍稍检查了一下。但不是什么大伤,只是看着吓人,已经紫的有些发黑了,这细皮能肉的,轻轻一碰就一块青紫,哪经得起拳打脚踢。背上的伤看不见,但他知道绝对也轻不了,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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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真禁打,右腿断了,肋骨也断了两根,身上的皮外伤就更不用说了。连来看诊的大夫都啧啧称奇,说这人身子骨硬实,这么重的伤到他身上倒也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就得了。
看着倚在床上狼吞虎咽喝粥扒菜的人,卫名心里也不由得担心起来,那些伤也就是看似吓人而已,碰巧遇上他被打,还是丞相府的人,而且丞相公子又认识他,难不成真的是丞相的一个套?也不对啊,丞相怎么就知道自己昨天会出门,并且经过那条街?即使知道了,又怎么敢肯定自己就会出手相救带回王府?想不通啊想不通,卫名在一边神经兮兮的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皱眉凝思,完全没有发现那人已经吃完了东西,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你长得真好看,俺还没吃饱。”声如洪钟,倒是一点也不像一个有伤在身而且没吃饱的人。
卫名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他说了句什么的时候,“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人倒有趣,知道有求于人,之前先夸赞夸赞,这样才好说话嘛。
看他健壮的体格和可怜巴巴的样子,卫名不忍心又给他添了碗粥,递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狗子。”
狗子?还真像古代人会起的名字。
“你家在哪。”
“在离城里很远的六里屯。”
“六里屯在哪儿?”
“恩……就在六里屯啊。”
“……那你怎么会在城里啊。”
“俺是来城里做工的,可是这么久都没人肯要俺。”
“俺还没有饱。”
卫名结果他的碗:“你身上有伤,而且饿了好几天没吃,不能吃太饱,先忍忍吧。”
门突然被人推开,楚寒情走进来,看了看还半躺在床上的人,走到卫名身边,抱住他问道:“名儿,这就是你昨天带回来的人?”
“恩。”卫名过去扶狗子躺下,“你先歇着吧,有事就叫司竹。”然后拉了楚寒情回房。
“名儿昨天干什么了?”捏住他的下巴,楚寒情盯着卫名嘴角那淡淡的淤青一脸的不悦。
卫名嘿嘿笑:“恩……跟人打了一架,顺便救回来一个大块头。”
“打架?!”楚寒情一直低沉平淡的声音,竟然拔高了一个调,吓得卫名一个寒噤,缩了缩脖子。
“你居然敢出去打架,名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跟什么人打的架。”
“丞相公子的人。”
“他?你没事招惹他干什么。”
“我没有啊,是他不对,搞什么群殴,我如果不出手阻拦的话,狗子说不定就被他们打死了。而且,那个什么丞相公子居然还想……还想非礼我!”
楚寒情眯起眼睛,身上的寒气儿冒的都能看的见,“他想非、礼、你?!”一个字一个字几乎是嚼碎了再吐出来的。
“好了好了,反正我也教训他了。对了王爷,那个狗子你先派人好好查查他的身份吧。”
“怎么,你想把人留下来?”
卫名对手指:“对啊,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万一他真的是无处可去无依无靠的,就这么把他送出去不是把人往绝路上赶么。就算他的身份真的有古怪,我们平时小心防着点就行了,最起码让他把伤养好再走。”
楚寒情叹口气,把卫名搂进怀里:“名儿,你心太软了,将来会吃亏的。”
“哦,不会的,我会注意。”
“啊,你干什么!”趁卫名不备,楚寒情一把横抱起他放到床上就去扒他的衣服,卫名则紧紧地揪紧了衣襟往床角缩。
楚寒情把他拖回来继续扒:“身上肯定有伤瞒着碧柳和泷烟,也没好好擦药吧。”
卫名不动了,老老实实的让楚寒情脱了上衣。白嫩的背上触目惊心的淤青狠狠刺伤了楚寒情的眼,楚寒情拧了眉,冲外面吼:“司竹,去福伯那儿拿一罐碧玉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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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名的伤在楚寒情小心翼翼的揉搓下和未名龇牙咧嘴的喊疼声里渐渐化瘀,狗子的伤也在慢慢痊愈,楚寒情也派人查了狗子的身份,没发现古怪便也任由其留在了未名居。
日子看似平静,只是朝堂上不太安宁,丞相和摄政王最近像是吃错了药,明显的火药味,呛得人心惶惶。
虽然讨厌丞相,卫名倒也不想主动去招惹他,留给楚寒情对付绰绰有余。但是最终让卫名下定决心与丞相撕破脸,彻底反目的事情却是那日看到楚寒情一身是血的回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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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反目(2)
福伯气喘吁吁地跑到未名居的时候,卫名正在逗球球玩儿。
“名名……快……快……王爷他……”
“福伯伯,怎么跑的喘成这样,先进来喝杯茶歇一会儿,这么大年纪了,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抓住卫名的胳膊,福伯换了口气:“快,王爷受伤了,被人送回了墨渊阁,你……”
还没有说完就见卫名扔了还抱在臂弯里的球球,拔腿就冲出了门外。
球球被猝不及防的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四脚着地的趴住不动,“嗷嗷————”球球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极其不满兼委屈的嚎几声。主人今天怎么了?
福伯看了看球球摇了摇头,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名名那种失态的样子,这小家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云淡风轻,处变不惊,看来这次是真的慌了。
一路上,卫名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就知道一味的往前跑,等他停下来的时候,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居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去干什么。
粗重的喘息着,卫名拍着自己的脑袋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才想起来,自己本是要去墨渊阁的,谁知竟然迷了路,都怪自己平时只窝在未名居,现在居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