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师,又来做客了吗?”
我转过身,对这名穿着不合身且全是补丁的大衣的红发女孩说道。
“是啊,缇娜,你父亲呢?”
面前这位名叫缇娜的女孩开着玩笑的对我说。“他应该不知死哪去喝得烂醉了。。。。。。来,进屋子里坐坐吧。”
缇娜走上前拿出了钥匙,将屋门打开后邀请我进到屋内。
我快步走进了这片“旧”居住区的净土中,大口呼吸着这间房屋内的空气。
当我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后又不自觉的抱怨了起来。“好大股酒味,你爸爸还在酗酒吗。。。。。。”
给我冲茶(开水)的缇娜将铁杯放到我面前,说道。“劣质酒的味道总比生活垃圾散发的恶臭味要好吧?”
“这倒也是。。。。。。”我拿起杯子想喝两口水解解渴时发现,杯中的开水里面有着不少的水管铁锈,这让我默默的放下了杯子,直接和缇娜交谈说明这次我前来的目的。
“缇娜,这次来我是想和你谈谈关于你的旷课问题的。”
“旷课?哦,学校打算怎么做吗?”
“你这反应也太平淡了点吧。。。。。。”
“很严重吗?”
“当然啊,旷课太多被学校劝退了连初中毕业的文凭都没啊!”
“我又能怎么办,我又不会分身术,与其待在学校浪费时间,我更愿意去打工赚钱。”
“我知道你很聪明,光看学校发的教材考试都能及格,所以我今天特地来帮你申请在家自学的。”
“那太好了,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看着缇娜那平时少见的高兴笑容,从公文包中拿出张申请表放到了破旧但很干净的桌子上。
“你签个名,还有你的监护人签名就可。。。。。。”
“好了。”
我话话还没说完,缇娜就已经签下了名字,并且在监护人的空栏中也签好了名。
看着申请表上的签名我向缇娜问。“你的父亲真的同意吗?”
“应该同意吧,反正他也不管我。”听着缇娜用平常随意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我不禁有点同情她。
缇娜瞥了我一眼,她用手中的原子笔的笔尖指着我说。“老师,请别这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无奈的笑了笑,将申请表折好放回公文包内并对她说道。“呵呵,抱歉。。。。。。我以前像你这么大的岁数还在读茶花女呢。”
“是吗?但我可没有想成‘玛格丽特’那样被命运玩弄的人。”缇娜说着给手中的笔盖好盖,走到窗户边,抬头看着外面那群正好从这片居住区上空飞过的白鸽。
我听了缇娜这番话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是啊,谁年轻时不是这么想的,不过让理想成为现实,并且能够反抗自己命运的又有几个人做得到?这让我不禁对这位和我一样出身在单亲家庭中的女孩产生了额外的兴趣。
“你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呢?正直的?高尚的?伟大的?”
缇娜听到我提出的问题,转过身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道。“我想成为一个幸福的人。”
听到这个答案后我的嘴角不自觉第微微上扬了起来,我拿起了公文包,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对她说。
“我的午休时间差不多要结束了,我先走了。”
“老师再见。”
“嗯,保重,记得近期复习下数学,你们的数学老师提高了期末考的难度喔。”
“谢谢提醒。”
我急匆匆的离开了旧居住区,在缇娜的目送下赶上了巴士。
第二天,我下楼到附近的车站等待巴士,按照日常习惯,我买了份晨报看了下今天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当我刚摊开报纸时就被其中的一个标题紧紧的抓住了眼球。
**镇枪击案!——街边酒鬼竟惨遭枪杀!
看到这则新闻后我激动的从公文包中拿出手机,给校务处的考勤员打了通电话。
“喂?嗯。。。。。。对,帮我请一天的假,谢谢!”我一边请着假,一边搭上了前往旧居住区的巴士。
第248章 酒鬼与老头()
我在旧居住区附近的车站下车后小跑到了缇娜的居住处前敲门。
“有人在吗?!缇娜?缇娜!”
这时离房子不远处的垃圾堆里,窜出个又脏又臭的乞丐,他似乎很不高兴的对我喊道。“安静点!美女,你吵到我睡觉了!”
我转过身远远的向那位乞丐问。“这位先生,请问您昨晚有见到居住在这里的人去哪了么?”
“不知道,不过我昨晚在这睡觉时被救护车的鸣笛声吵醒了,那些护士好像把住在你身后那间屋子的小美女叫走了。”
听到乞丐所说的话后,我心中那股不详的感觉越发浓烈了起来。“知道是那间医院的吗?”
乞丐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是这附近的医院吧。”
“好的,谢谢。”在得到消息后我来到了离缇娜家最近的医院内。
在这间满是记者的医院里,我找到坐在公用长椅上,握着条铁钥匙有些失神的缇娜。
我赶忙地跑了上前去向她问。“缇娜,你没事吧?!”
缇娜了看我一眼,低着头说道。“我没事,不过。。。。。。我那个酒鬼老爹。。。。。。死了。”
我即使已经在报纸上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可听到缇娜这么说时仍然感到十分的震惊,一时间我不知到该说什么来安慰这名一夜间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孤儿的学生。
缇娜望着一时语塞的我,紧握着手中的钥匙,哽咽的说着。“老师,我真的没事,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能活下去。”
我不知此刻该说些什么好,能做也只是把她抱入怀中,提供可以让她在公共产所内放下坚强的外表,放声哭泣的地方罢了。
——————
法国。
夜深人静,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灯睡觉的时刻,坐落在远离繁华市区(巴黎)的城镇中。
狭窄的只能三人并行的死胡同巷子内。
身穿黑色风衣的老头面对着一个喝劣质红酒而醉倒在生活垃圾堆中的男人,老头看着男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头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岁月染成的白发。
“昔日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居然轮成为了整天醉生梦死的酒鬼,真是让人感慨啊。。。。。。”
瘫坐在垃圾堆上的那个男人没有第一时间理睬老头,他举起手中的酒瓶,试图喝口酒,但他把酒瓶口对准自己的嘴倒了半天时才发现,酒瓶的红酒早已经一滴不剩了。
“真扫兴。。。。。。”男人说着,把酒瓶随手一扔,然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扶着巷子的墙壁,看向老头。
“前辈么?真巧啊?有。。。。。。有酒吗?”
“酒没有,不过我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喝的烂醉连站都站不稳的男人扫了老头一眼,随后说道。“这。。。。。。这身行头可不是便装。。。。。。让我猜猜。。。。。。哦是执行工作的服装,对吧?”
老头感叹着的点了点头。“是呀,没想到我最后的一单任务,是要暗杀我的后辈呐。”
喝醉的男人似乎当老头是在说笑的一般,指着他乐呵呵的说道。“前辈,你这种暗杀可。。。。。。可是不及格呀!”
老头从风衣的夹层中抽出带有些许体温的手枪,往枪口上装好消音器后指着他。
“合格的暗杀是让被暗杀者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杀,在这点上我做的确实不合格呐。”老头说完把手枪扔给了喝醉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的,居然一把接住了重一千克的手枪,他看着手中反射着月光的危险物品,又看向表情严肃的老头。
“来真的啊?是哪位大人物让您来杀我的?”
老头从风衣的口袋中又拿出了把手枪,边安装着消音器边对他说。“具体名字我不能透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是你当年杀的那些人中的一位亲属。”
男人拿着手枪,用消音器的枪口端挠了挠后脑勺。
“我杀的人么?我想想。。。。。。太多了,算了,想不起来。话说你这是‘白活’吧?前辈。”男人回忆了下,发现自己的罪孽太深便不去多想了。
老头扫了一眼周围,把附近的一张破旧的折合式木桌摊开在自己和男人的面前,并把枪拆散成一堆凌乱的部件撒到桌上。
“当然是‘白活’,‘黑活’是那种年轻人干的,我这个都快七十的老头只想安享晚年罢了。”
醉醺醺的男人听着老头的回答,熟练的将手枪给拆到不能再拆解的部件撒到桌上。
“前辈还真是公平啊。。。。。。让我一个酒鬼和你比装枪。”
“当然,杀手和杀手之间的较量可比这种对决要阴险的多呢。”老头说着,从风衣里拿出两颗子弹,把其中的一颗扔给了男人。
男人伸手将抛过来的子弹抓住,并举起那颗散发着黄铜光泽的子弹对准高挂在夜空的满月。
“现在,只是一个不负责的酒鬼父亲,和一个急着退休的老人家之间的决斗罢了。”
老头从风衣的另一个口袋中拿出枚印有玛丽安娜肖像的欧元硬币,置于宽大粗糙的手心中。“嗯。。。。。。没错呐,单纯的决斗,想好交代遗言了么?”
“老人优先。”
“我么?呵呵,等我死后把我的骨灰撒到塞纳河就可以了。”
“那么简单么?那我也提简单点的吧,帮我养个人如何?反正退休了也闲着没事干嘛对吧?”
“我会考虑的。”
双方交代完各自的夙愿后,老头将手中的硬币掷向天空。
“叮————!”
不到三秒,硬币掉落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刚才醉醺醺的男人此刻如同换了个人一样,脸上醉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一种面对可敬的强劲对手时而发自内心的认真。
他在硬币落到桌面的那一响后,开始快速拼装起那把亲手拆掉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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