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房。”然而房内之人开口的声音温润如玉,与萧如玉的冰冷深沉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
沈心瑶忙放下手,一看才发觉她房里的男人竟然是煜王萧阑煜!怔了一下后,她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走上前冷冷地问道:“王爷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萧阑煜见她生气,忙站起身笑道:“沈姑娘别介意,其实本王是有一件事不明,想要请教沈姑娘,但又因为人多口杂不好相问,所以才选了这半夜来见沈姑娘。本王二更之前便到了,只可惜沈姑娘不在房内。”
听他这么一说,沈心瑶脸色缓和了些,便在坐下后直截了当地问道:“王爷想问什么事,请问。”
萧阑煜见状也坐了下来,脸上依然挂着那和煦的笑容:“本王就是想问问,沈姑娘离开沈家后那四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这不关王爷的事我也不想再提!”沈心瑶攸地激动起来,脱口而出后她才微微一怔,勉强静下心来。她再一次暗暗讶异——到底是那‘沈心瑶’灵魂未散,还是这身体这心有着本能的反应?
萧阑煜脸色一僵,半晌才重新恢复常态。他轻轻地敲着手中折扇,淡淡地问道:“本王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沈姑娘应该藏身在银玉楼?就不知,沈姑娘是以何种身份呆在银玉楼的?竟然连本王也没有发觉。”
沈心瑶握住双拳,拼命的压制住这具身体在听到‘银玉楼’三个字后产生的激动,尽量维持着镇定,不慌不忙地答道:“抱歉,王爷说的我听不懂。夜色已深,请王爷离开。”
萧阑煜瞬时将折扇一收,厉声道:“说!谁派你混进银玉楼的?!你做过些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第30章 这个王爷有问题()
§;§;第30章这个王爷有问题银玉楼是萧寒羽和萧阑煜联手创立的,除了极为忠心的亲信之外,甚少有人知道银玉楼的真正背景。短短三年之间,银玉楼从默默无闻到深不可测,谁也不知竟是因为一个女子全心全意的付出。
沈心瑶一瞬不瞬地盯着脸色冷峻的萧阑煜,心中明白他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那四年里,‘沈心瑶’在为银玉楼做事。
她突然就笑了,心里的不满也一点一点散去。好整以暇的往椅背上靠去,她淡然道:“既然王爷已经知道我过去四年为银玉楼付出了多少,就不该问我这可笑的问题。至于其他的事,王爷问错了人。”
他应该去问他的皇兄,萧寒羽——问问萧寒羽是如何利用‘沈心瑶’的痴情,最后杀之灭口的。
萧阑煜愣了愣,脸色便稍稍和缓了。沉吟片刻,他打开折扇轻轻摇晃:“沈姑娘那日揭穿了醉春楼花魁阿莲姑娘的真面目,而阿莲姑娘的对子又被沈姑娘给破了本王是不是可以假设沈姑娘你,就是阿莲姑娘?”
微顿,他重新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毕竟,阿莲姑娘刚好也是四年前名满京城的呢。那般才情,世上恐怕不会有第二人了。”
“无可奉告。”面对萧阑煜的试探,沈心瑶淡然以对。她跟这煜王不熟,没必要露出底细,更不会告诉他真相让他提防萧寒羽。就算萧寒羽有朝一日对这煜王动手,那又关她何事?
皇室中本就如此多的腥风血雨,她只是局外人,冷眼旁观没什么不对。何况这煜王也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温吞无能,只怕万一和那萧寒羽是一伙的呢,所以她更不会轻易交心。
“呵但是萧侍卫,却在坟山脚下发现了身受重伤的沈姑娘。”萧阑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缓缓陈述:“听说沈姑娘还有一身深不可测的绝世武功,如此说来沈姑娘是被最信任的人所伤,对?”
沈心瑶原以为这身体里潜藏的愤怒又会涌上来,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她便笑眯眯地冲萧阑煜一眨眼:“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爷若真想知道,可以继续查。”
那萧寒羽隐藏极深,竟然连萧子墨的登基大典都没有现身,想必这萧阑煜也难以查到任何线索。不过若真能查出来,她倒想看看萧阑煜的反应。当然,还有那个顽固派萧如玉的。
萧阑煜正待开口,沈心瑶却一手阻止了他,语气轻快地道:“王爷说了这么多,也问了这么多,不知我可否问王爷一个小小的问题呢?”
萧阑煜怔了怔,遂笑开:“沈姑娘但问无妨。”
“王爷好气度,那我就不客气了。”沈心瑶一顶高帽子戴了过去,紧接着便问道:“不知摄政王是否还活在这世上?”
“沈姑娘此言怕是不妥?”萧阑煜心里微惊,面上却是刻意露出不悦之色:“沈姑娘怎么说也是未来羽王妃,怎可如此诅咒自己的夫婿?”
“哈,哈”沈心瑶当即讽笑两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紧萧阑煜,不无嘲讽地道:“王爷都知道这么多了,又怎么会真的认为我能高攀摄政王?”
萧阑煜没作声,只是看着面前的女子,深幽的眼中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怎么?王爷不想回答么?”沈心瑶收回目光,懒洋洋的道:“既然如此,我没什么好跟王爷说的了,王爷请便。”
“本王在两月前见过摄政王。”萧阑煜抿了抿唇,说了不算实话的实话。
下一刻他便起了身,迈着优雅的步子往房外走去。拉开门时,月色正明,照在他修长的背影上有些别样的迷人色彩。但很快,那门又关上了,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沈心瑶一直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离开,没有送客也没有挽留。
两月前,按照这身体的记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萧阑煜没说假话,那时候萧寒羽的确去过银玉楼,而且杀了一个人。
不过这样说来的话,连萧阑煜也没有在登基大典前后见过萧寒羽。可萧寒羽却将那道摄政王之旨给了萧如玉,难道萧寒羽宁愿见萧如玉,也不愿见萧阑煜和萧子墨?这萧寒羽到底在谋算些什么?
还是说
沈心瑶心里有些涩意,不愿真的怀疑——萧如玉,就是萧寒羽。
闭上双目,她静静的躺着,仿佛睡着了。月色透过窗棂缝隙洒了进来,令她觉得心底有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只知道:如果萧如玉就是萧寒羽,那么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正午的阳光极暖,御书房里生了暖炉,也是一片暖洋洋的。时不时有小宫女小太监的,端茶送水进去——尽管皇帝此时在上朝,他们也还得伺候另一位主儿。
沈心瑶就在这惬意的氛围下,无聊的翻着书看。拜那位才女‘沈心瑶’所赐,这些书她压根不用看也记得。因为‘沈心瑶’可谓是博览古今群书了,以至于她现在连大萧的正史野史都能随口说出来。
“哼!这些大臣真是要反了!”萧子墨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后边跟着忧心忡忡的徐忠。
沈心瑶抬眼一瞥,起身站起行礼:“皇上。”
“心瑶,不必多礼。”萧子墨见到她,脸色才稍稍和缓了一些,但仍是气闷的在御案前坐下,一脸的不悦。
察言观色,沈心瑶知道这位小皇帝又在朝上受气了,便笑道:“今日朝上无事么?下朝这么早?”
萧子墨突然眼神飘忽起来,假装拿起一份折子低头看,实际则是闷不吭声。
沈心瑶一看就知道有事,立刻转身看向徐忠:“徐公公,今日皇上上朝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徐忠为难地低下了头,一时之间也不好开口。这事儿沈姑娘还是问皇上比较好?皇上明显就是不想让沈姑娘知道,他万一多嘴了,皇上会生气的。
“徐公公直说就是,皇上若是因为这样而迁怒徐公公,我明儿就离开皇宫笑傲江湖去,因为这样的皇上不值得我费心。”沈心瑶似笑非笑的瞥了萧子墨一眼,佯怒道。
萧子墨一听就慌了神,忙对徐忠叫道:“你告诉心瑶就是,朕不怪你。”
徐忠这才放了心,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沈姑娘,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萧子墨今日上朝,朝中几乎一半大臣递交的折子都是‘请求召开比试大会’的。这所谓的‘比试大会’,其实就是让沈心瑶设擂台,以一人之力挑战天下群雄。一旦有人能在文韬武略上胜过沈心瑶,那么她就得履行承诺不当萧子墨的老师。
沈心瑶听完后盈盈一笑:“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准了他们的奏就是。”
徐忠踌躇了片刻,压低声音道:“皇上一怒之下,中途罢朝了”
沈心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半晌没说话。
她想,萧子墨自己也知道中途罢朝非明君所为,也知道她会不高兴,所以才不敢告诉她?只是,他这么做虽然真的很不明智,却又是为了维护她。
“朕不过是一时气不过”萧子墨声音渐小,到底还不是个可以压制住其他人的皇帝。或者说,就算有朝一日他能够压制所有人,也未必舍得压制住面前这个女子。
“算了,其实皇上自己也知道此举不合时宜,就用不着我多说道理了。”沈心瑶叹了口气,行了一礼:“请皇上返朝,准大臣们的奏。”
“心瑶,你不要这样。”萧子墨急忙离开御案前,下了台阶来到她面前。她要是待他像其他人那样,他会觉得难过。
“请皇上答应。”沈心瑶却不理他,再说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她也有对付那些大臣的法子。
“朕”萧子墨无奈,只好妥协:“朕答应你就是。但是心瑶”
这时,御书房里突然多了一人,高大的身影直接盖住了从门口射来的阳光,令萧子墨噤声,与沈心瑶一同往那人看去——却是萧侍卫。
萧寒羽方才已经听见了沈心瑶和萧子墨的全部对话,于是便看向沈心瑶,问道:“你真要立于风尖lang口?”
沈心瑶闻言不禁莞尔:“不是我想,而是有人逼我。”
“挑战整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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