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两名刺客露出惊恐的表情,从来不知道这么美的女子也可以有这么歹毒的心肠。
萧子墨忍不住往萧寒羽身边靠了靠,心中有了一点点惧意。心瑶果然不如表面看来那般好相与呢!要是有人惹到她,她会毫不留情的。
萧寒羽却是表情未变,仿佛早知道沈心瑶是如此性格的女子一般。
“不过呢,寸血盅可以解的,只要我把母盅杀死,子盅自然就死了。”沈心瑶扬手,让他们看清楚她掌中的母盅。见到那两名刺客有些喜色的表情后,她继续说道:“好了,现在,跟我说说看——你们的主子是谁。”
两名刺客根本无法开口,只能愣愣的瞪着她。
“噢!忘了你们不能开口。”沈心瑶恍然大悟,而后笑眯眯的拿出一根银针,在掌中的母盅身上刺了一下,紧接着又在那两人下巴处各自刺了一下。
“啊”两名刺客终于能够开口,第一个字却是痛苦的‘啊啊’嚎叫。
“快点说,不然我会让你们更痛苦的。”沈心瑶看见两人同时咬破舌下的毒药,也不阻止,还是一脸笑意:“没用的,就算现在有穿肠毒药,你们也不会死。因为寸血盅虽然是盅,但它也是解毒良盅啊。”
在场各人背脊都冒出了冷汗,这女子的心机可真是竟然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一直以为,这种境界只是以讹传讹而已,毕竟一个人要求死——方法实在太多了。而这女子,却让人动也不能动,好不容开了口竟连服毒自尽也没有作用。
“是是丞相莫千秋”
两根银针早一秒射了过来,却被沈心瑶和萧寒羽一人接住了一根。
萧寒羽皱眉看着手中银针,冷声说道:“是冷面双煞的狼眼针,不过冷面双煞早已销声匿迹十多年,此次居然也”
看来,莫千秋这次不会轻易放过比试大会上的沈心瑶了。但沈心瑶也并非省油的灯,他似乎无须太过担心。就凭她放盅的本事,想必也不会落个性命不保的下场。
“不管他什么煞什么狼,敢对我要保护的人出手,就该有受死的觉悟!”沈心瑶一掌拍下——竟同时让那两个男人断了气。她要的,就是这两名刺客当众说出莫千秋的名字,而其他的并不重要。
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那女子竟然出尔反尔,在刺客说出背后主使之后狠下杀手。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这女煞神狂性大发之后大开杀戒。
“心、心瑶”萧子墨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指出了所有人都鄙视沈心瑶的错误:“既、既然他们都招认了心瑶就该履行承、承诺,不杀、杀他们”
“皇上结巴什么?如果他们不死,死的就是皇上,皇上莫非还为他们感到不值?”沈心瑶目光灼灼,当众也有些咄咄逼人之势:“况且,皇上何时听见我说过不杀他们?我只说寸血盅可解,但并没说他们说出背后主使之后就替他们解盅。他们犯下的可是弑君大罪,我沈心瑶自认没那么大权利放他们一条生路。”
萧子墨怔然,是啊,她刚刚的确没有承诺那两名刺客什么。而且她说的也对,就算她不杀那两名刺客,替他们解盅然后把他们交给大理寺——他们的下场也只有死。
可是他就是觉得她不该当众杀人
“皇上有仁爱之心,乃大萧子民之福,苍生之福。但仁爱之心不等于心慈手软,否则就是陷大萧于水深火热之中!”沈心瑶站起身来,神情冷冽地指着那死去的两名刺客,厉声道:“皇上用心去看!他们为何会死在这里!因为他们犯上作乱,意图弑君!一旦他们今日得手,大萧将永无宁日,百姓将陷入战乱之中,这泱泱大萧朝,又哪里还会有今日的热闹繁华?”
在场之人,不仅仅是萧子墨,连萧寒羽都被她这冷冽的气势给震住了。她就穿着那么一身极为朴素的衣裳,身材娇小的她就那么站在人群中央,却有着震天憾地的气势,让世间男儿自叹不及。
“皇上觉得,对这样的逆臣贼子,需要仁慈吗?”沈心瑶语气放缓了,对今日之行造成的效果十分满意。她不在乎做个恶人,只要萧子墨在百姓心中是个好人就行。
萧子墨一时没开口,萧寒羽在一旁则沉声附和:“皇上,沈姑娘说得对。大萧朝向来律法严明,所以如果一个人犯了错,就必须付出犯错的代价。皇上爱民如子没错,但爱的应该是善良的老百姓,而不是罪恶滔天的乱臣贼子。”
萧子墨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沈心瑶,心中则是深深的震撼。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她故意让他给那些小孩子买糖,故意在众人面前杀人,都只是为了在百姓心中竖立他仁君的形象。
这样的心瑶,怎么能不让他动心怜惜?
“朕明白了,朕在这里对天起誓:但凡效忠朕的大萧良民,朕爱护之;对于妄图颠覆我大萧,使我大萧永无宁日者,朕不会再存有一丝怜悯之心!!!”萧子墨举起右手,对天立誓,铮铮男儿就此立于人群之中,看上去气势丝毫不比沈心瑶弱多少。
“皇上圣明!”沈心瑶第一个下跪,夹杂着内力的声音传出了很远很远。
不知是谁跟着跪了下来,就在那一身贵气的皇帝以及死去的乱臣贼子面前,大声喊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一时之间,熙熙攘攘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全都跪了下来,齐声高呼:“皇上圣明!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汹涌澎湃的高呼声一阵响过一阵,连萧寒羽,也在萧子墨这初次显露的皇帝气势下——半跪在地。
或许有一丝迷惘,但萧寒羽却早知自己身份,不过是一时之间无法将那个受他保护的小皇弟,与眼前这个气势凌人的皇帝联系起来罢了。
微微抬头,萧寒羽定定的看向那表情转为温和的女子,心中不断地询问:沈心瑶,沈心瑶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第38章 相拥而眠()
§;§;第38章相拥而眠月儿羞涩的藏身于乌云背后,只偷偷露出了半张小脸,窥见着人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云淡风轻之夜,寂静的皇宫透着丝丝秋后凉爽,却有人耐不住寂寞
随着‘吱嘎’一声门响,萧寒羽滑进了沈心瑶的房间。他快步走到内室,绕过屏风见到那让他久久无法平静的女子正安然侧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坐在了床沿,忍不住伸手与她十指紧扣。十指紧扣,他从对她有好感开始就一直喜欢这么牵着她,好像如此才能将她抓得更紧,便不会让她趁机溜走。
“我就知道”沈心瑶闭着眼睛低声呢喃,“睡觉一定要穿衣因为皇宫很危险”
萧寒羽有点想笑的冲动,却严肃着表情轻拍她的脸,沉声道:“今日为何暴露云族人的身份?”这是他对今日之行最不满的事情,其他不满的事情都可以排在此事之后。
沈心瑶懒懒的睁开眼,缩了缩手没成功,于是就着他的力道起了身,往后移动靠在了床头。打了个呵欠,她瞥他一眼,凉凉地道:“萧侍卫该不会是在担心我被江湖中人盯上?放心,我估计当今世界除了萧寒羽之外,应该没人动得了我。”
“他动你做什么?”萧寒羽不悦的眯眼,她总是对‘萧寒羽’这三个字抱着敌意,真不知他哪里惹到她了。
“我干嘛告诉你?”沈心瑶白了他一眼,随即好笑地看着他:“只要他不动我,我就不会有危险。我身上有盅虫保护,任何人抓了我都是找死的结果。”
“以一敌众也行?”萧寒羽不得不承认,云族人就是他所未能深入了解到的一个特例,所以对于盅虫,他与江湖绝大多数人一样——知之甚少。
沈心瑶笑的有些嗜血,语气依旧平淡:“抓了我之后嘛先准备一千个人来受死。”
她没说谎,她也最近才慢慢熟练了召唤盅虫的本事,才敢在人前显露。属于已死去‘沈心瑶’的记忆中,她能够清晰的看见‘沈心瑶’用那母盅召唤出近千条子盅的景象。那种密密麻麻如黄蜂出巢的毛骨悚然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萧寒羽怔了怔,看着她微微勾唇:“你果然让人不省心。”
沈心瑶挑眉:“萧侍卫是来打探敌情的?”一般人要是担心她,听见她的回答后应该会说‘那我就放心了’?
“我犯不着为你担心,因为真正要担心的是你的敌人。”萧寒羽轻声作答,夜里的他显得有些温柔,让人移不开视线。
沈心瑶看着他银色面具下的黑眸,寻找许久也没找到可疑之处。她垮下双肩,有些气馁。她到底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呢?
“瑶儿,最近为什么”萧寒羽刚开了个头,就被她以纤纤素手捂住了唇。
沈心瑶摇头:“不要问,什么也不要问,顺其自然就好。将来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她突然想通了,就算他居心叵测的接近她又怎样?就算他要杀她又怎样?难道凭她沈心瑶,还对付不了他么?
但如果他不是呢?
人生在世,无非就是个‘赌’字。赌赢了固然好,赢了天下也赢他;赌输了也没什么不好,就当作是一次残酷的训练。她沈心瑶经过了多少非人训练?没道理一次感情的训练就把她给难住了。
“你不信我。”萧寒羽发现了这个事实,拿开她的手,沉声陈述。或者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未曾深想。
沈心瑶笑着反问:“你又信我吗?”
萧寒羽沉默,他不是不信她,只是事关重大。
“萧侍卫,其实人生在世,不用非得信任谁,就算是夫妻、兄弟、父子也都是一样。只要不彼此伤害就够了,又何必奢求更多?”沈心瑶眨着亮晶晶的美目,很释然地说道。
她和他本就是不熟悉彼此的人,更可以说是同一类人。这种人,怎么能够完全信任其他人?既然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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