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此时他态度不够强硬,让人以为他待帅望不过是师徒情份,让人误会宰掉韦帅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恐怕到时出了更伤感情的事,他就难两全了。
屋里睡着的冷秋,微微有点伤感,早知道不该答应你养小狗的
帅望见韩青只穿了件棉衣,笑问:“你没光脚跑来?”
韩青道:“我也知道不会有什么事。”可是看到桑成一个人回来,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结果一看就看到韦帅望被冻成冰棍,把他给气得。
帅望解下大毛衣服,给韩青披上,韩青伸手搂过帅望。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第二天中午,韦帅望拎了一罐子竹叶青穿门过院,来到冷思安长老宅第,把酒坛子一放桌上,冷思安就睁开眼了:“什么味?”
帅望拍开泥封,倒酒,叫冬晨:“长老还睡呢?来,我请你喝酒。”
冷思安夜游似的坐起来:“好酒!”
韦帅望给冬晨一杯,自己一杯,喝一口,叹息:“好酒!”
冬晨看看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冷思安,看看韦帅望,心里好笑,知道小韦这是斗法来了,冬晨小朋友被他妈妈修理得有礼有节,可是内心深处跟韦帅望一样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立刻十分有礼貌地拒绝了:“韦师兄,你这样恐怕不太好,大家都知道一会儿长老要问你话,你现在带着酒过来,长老是不会喝的。不过,咱们是师兄弟,我可以陪你喝一杯。”一杯干尽,比韦帅望还快呢,把帅望笑得,你真是你妈的儿子啊!
冷思安揉揉眼睛,咦,这是真的吗?两小孩儿在他屋里,喝着他最想喝却喝不起的酒,他最喜欢的好助手居然还拿话挤兑他,不让韦帅望给他酒喝。冷思安怒目:“你们好大的狗胆!韦帅望你把我助手灌醉了想套话吧?”
帅望笑眯眯地:“不是,我是拿酒坛子来提醒长老,长老您看这酒坛子眼熟不?”
冷思安看着他:“你查得挺清楚啊,连我喜欢喝什么酒都知道,我倒想知道,你是从哪儿查到这种事的?又是谁准你调查长老的?”
帅望无言地递过一张纸:“长老,我哪敢调查您什么事啊,不过,您欠我酒楼二百两银子,老板知道您身份,不敢找您要,把帐单给我了。”
冷思安一见帐单,顿时眼也直了头也晕了,发了会儿呆,“咚”地一声倒枕头上:“帐单给冬晨就行了,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你跪安吧。”
帅望忍笑:“看来,还是得咱哥俩喝酒。”
你一杯我一杯,酒香四溢。
把冷思安气得,抓件衣服披上,立刻跳过来,自己过来倒酒喝:“欠你钱,怎么了?不多这一坛!记我帐上!小子们,老子请你们喝酒,你们磕头谢恩吧!”
帅望笑着站起来,一条腿跪椅子上,低头弯腰:“晚辈叩谢长老!”
冷思安瞪他一眼:“你他妈也太过份了,连见面礼都给我减半了?欠你钱成你孙子了?”
帅望笑:“我怕长老给我压岁钱,到时候我不好意思拒绝。”
冷思安望天:“咱商量一下,要不我给你磕一个,你把帐单给我当压岁钱得了。”
帅望深深地被寒冷到了:“长老!”您比我还无耻啊!
冷思安回头怒瞪冬晨:“小子,吃里扒外,是吧?”
冬晨笑道:“晚辈哪句话说得不当,请长老示下,晚辈一定改。”
冷思安怒道:“有酒食,先生馔,你吃东西不叫我,就大错特错了,还敢问我错在哪儿?”
冬晨笑:“晚辈知错了。”
帅望终于看明白了:“你是不是整我弟弟来着?他跟正常人不这样,以前他只暗整我一个,现在整你,一定是你太不象话了。”
冷思安喝酒,白他们一眼,心道,这两臭小孩儿还真刺头。
冬晨笑:“怪我不替他批文,想起来,就让我找韩掌门传话,前些日子说让黑狼也上山,掌门答应了,然后又说不让韦师伯回来,掌门也答应了,昨儿让我问掌门能不能让公主上山终于把掌门惹火了。”
冷思安饶有兴致地:“掌门怎么说?”
冬晨道:“掌门说,让他少废话,他以为他是谁!”
三个人都笑了,冬晨与韦帅望当然笑,冷思安居然也笑。
两个小朋友,当即服了,这人原来真是为了整冬晨,这人居然真的是逗掌门玩,这人居然真不介意掌门骂他的话。
韩青向不失礼,如果不是对这位长老有一定的了解,再怎么生气,也不会骂人。
帅望冬晨互相看一眼,从对方眼神明白,大家看法是一致的,这是人民内部矛盾。
冷思安看两个小朋友眉来眼去的,一边感叹江山代有人才出,一边欣慰冷秋冷大人的屁股坐的原来不是金交椅,而是一小火山。
帅望直接问:“长老你喜欢冷玉吗?”
冷思安气道:“我喜欢你爹!”
帅望噎个半死,想了想:“我理解您对喜欢这个词的定义了。”
然后问:“那么,长老您拦着我们调查是为了什么?”
冷思安问:“啥叫调查?把人关一屋里不准离开不准睡觉,用神经未梢的超过极限的刺激令其精神崩溃,承认一切你想让他承认的事,是你说的调查吗?”
帅望想了想:“同我说的调查,有点出入。”
冷思安问:“你想怎么调查?”
帅望道:“我当然希望可以请他对他弟子刺杀公主的事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他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认为他就要负责把幕后买凶的人交给我。”
冷思安微笑:“如果你没有确实证据,你不会刑讯冷玉?”
韦帅望不太有把握:“应该不会吧?”
冷思安微笑:“冷玉会信吗?如果他不信,他会怎么做?你又打算怎么对付他的反抗?击毙吗?如果你把他击毙,然后发现他真的同这件事没关系,又怎么办?你能让复活吗?退一万步说,他真的有罪,那是不是意味道,以后只要有人怀疑掌门长老有罪,就可以把掌门长老抓起来审问,如遇反抗即刻击毙?帅望,你希望你师父不做掌门之后遇到这种对待吗?如果你师父处于冷玉的处境,你希望他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觉得证据还不够?”
冷思安道:“实际上,我没看到任何证据,但是,我可以把韩掌门与你的描述当做可以采信的证言,前提是,你们允我提问。”
帅望道:“明白了,长老,咱们喝酒,然后明儿见。长老放心,喝酒归喝酒,公事公办。”
九十二,酒后真言()
九十二,酒后真言
三人酒喝到一定时候,慢慢嘴里没遮拦了,冷思安笑:“我原来,只想要韦帅望来着。我们这边,有年头没出过有份量的人了。结果发现第二人选,才真是个宝。韦帅望,我看你师爷的意思,你小子掌门是没门儿了,所以,你应该冲着长老使劲,没想到你小子不要。”
帅望放下杯子:“瓜田李下,理应避讳。我谢谢长老,但是,我不想我师父为难,长老以后别提这事。”
冷思安冷笑:“韦帅望,你是觉得当长老屈了你?”
帅望笑道:“你少激我,没用。”沉默一会儿:“外面世界很大,我不同亲人朋友争。”
冷思安瞪着韦帅望:“我当初也这么想的,有用吗?身份地位本事在那儿,想当也得当,不想当也得当。不早做准备,除了弄得自己被动狼狈之外,什么好处也没有。”
帅望淡淡地:“长老觉得没准备,凡事处理得不能合心合手?”笑:“长老要是有准备,恐怕司马之心昭然,这个位置就落不到长老头上。”
冷思安默然,半晌:“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不想逐鹿,都得做出个不想的样子。”
帅望道:“错了,我就是不想,我已经说过,外面天大地大。”
冷思安良久问:“你知道这句话还有谁说过吗?”
帅望看着冷思安的表情,有种不祥的预感。
冷思安点点头:“你就算不知道,大约也应该能猜到。想到外面世界成就一个可以与冷家抗衡的组织,你就不只是与你那几位长辈为敌了,你与整个冷家为敌,任何人想动摇冷家的统治地位,都是与冷家为敌,管你忠奸,扑杀可也!”
帅望第一次听到有人正面评价自己父亲,半晌:“我不干黑社会。”
冷思安笑:“你长得不够蛊惑人心。哎,你怎么一点也不象你爹呢?”
冬晨即时知道冷思安踩雷了,果然,韦帅望手里的杯子“当”地一声摔到桌子上。
冷思安淡淡地:“你不用同我摔杯子,提起冷恶有什么值得摔杯子的?你大约从你师父师爷那听了他不少坏话吧?说到杀人多,白起杀妻坑虏,比起你爹又如何?冷恶是害了你师爷,不过,杀不杀前掌门的决定权,在你师爷,陷害是他陷害的,可你师爷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令他亲爹自杀,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韦帅望“霍”地站起来,一脸的愤怒,不知恨谁怒谁,他应该拂袖而去,不听人挑唆,可是内心深处渴望,我想知道我父亲的事,我想听别人的看法,想听到我师长以外的声音。
冷思安笑:“坐下吧,放心,我不是要策反你,要是你师父养你这么些年,二句话就被策反了,你也不值得策反了你。。”
帅望坐下,半晌:“我们,别提那个人。”
冬晨道:“帅望,怎么了?你可以不信的,连听也不听,你怕什么?”
帅望笑了:“怕什么?怕进退两难,我已做出选择,不必再多知道那个人的事,徒增困扰。”
冷思安淡淡地:“你爹没啥好品质,能改变你的选择。”
帅望笑:“说坏话,我更不要听了。”
冷思安道:“坏的,你听的还少?这么说吧,你父亲父母双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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