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一边嘴角弯起来,露出半个笑容,接过那筒油,轻声道:“谢了。”
沉默一会儿,再说一声:“谢了。”转身而去。
韦帅望回到冰河源头,白逸儿正在跺脚:“韦帅望你敢耍我,我把你切碎了剁八瓣去喂王八!”
帅望瞪大眼睛:“切碎了还能剁八瓣?你真强。”
逸儿一回头见韦帅望回来了,转怒为喜:“你没跑啊!”
帅望道:“把树枝放那石头上。”
逸儿瞪大眼睛:“咋放?”
帅望拿着树枝,三二下上到大石中央,伸手抽出腰中剑,一剑两剑三剑,一米多长半米宽三角形石头落了下来,把树枝放上,倒上油,点火。
冰水化下来,只听到到劈啪声,火势不减。
逸儿先道:“天哪,可怜的剑”然后:“你功夫不错啊”最后:“这是什么油啊?真好玩,快告诉我,怎么烧得这么好?”
韦帅望道:“没事,还行,石油。”
逸儿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明白韦帅望说的啥,气恨:“你装啊你!”
帅望回头看看:“这火光”天色渐晚,不会招来人吧?
逸儿笑道:“不怕不怕,师父不在家。”
好在石油烧得猛烈,一会儿树枝就几乎燃尽,韦帅望跑去拿来水桶,在冰河里装满一大桶,猛地泼到火苗上。
一声嗤响,火星飞溅,韦帅望躲闪不及,衣服上落了几团,登时着起火来,好在白逸儿反应迅速,一脚把韦帅望踢到河里去,火是灭了,韦帅望也冬泳了,气得他跳出来大骂:“你个驴头!干嘛踢老子下河?”
85,蛛丝马迹()
85,蛛丝马迹
白逸儿怒道:“死韦帅望,我可是救了你的狗命啊!”
她伸手一指:“你看看,你个白痴。”
帅望一看,我的天啊,不但溅落在雪地上的带油的树枝仍在燃烧,连落到河里的一洼油都在燃烧,离远看,简直就象一大片河水着了火。
如果韦帅望不是落到河里去,这回多半成了烤猪肉。
帅望呆了一会儿,震撼地:“奶奶的!”难怪冷良罗里罗嗦一大堆,只不过冷良倒底没料到韦帅望会拿水去灭火。
然后哆哆嗦嗦爬上岸:“衣服借穿穿。”
一件纱衣轻轻飘过来,想象下裸体着此衣的结果,帅望望天,无奈地:“算了。”
火速跑到别人家里“借”了几件衣服。
韦帅望回来时,白逸儿已经跳在石头上,
拳打脚踢地对付那裂了条缝的大石,回过头来道:“没用啊,这倒是出了条裂缝,不过看起来得再烧个十次八次的。”
帅望上去也踢两脚:“还真结实啊。”安慰逸儿:“死心吧。”
逸儿拒绝:“就不,你想办法。”
帅望叹口气:“劳动人民的智慧都是让寄生虫给逼出来的。”
白逸儿扬起一边眉毛,听不懂也一样知道韦帅望是在骂人,她正要再一次进行有效威胁,韦帅望已经跳下石头,提了一桶水,向石头缝里浇了下去。
当然没什么动静,帅望苦笑道:“明天再来看看,实在不行只好每天来一次每天烧一次了,没多久,咱们就又会被我师父请去聊天了。”
逸儿嘴撅得老高,可是想到,师父生气还是挺可怕的,而且天天重复干这种事,真是怪无聊的,她的兴趣终于大减:“那你以后每天来啊。”
帅望点头,心想,当我傻?我会来?
帅望同白逸儿到家时,韩青已经回到家,抬头看到韦帅望左手是一堆带着糊味的衣服,身上穿着几乎拖地的衣服,当下就扬起眉:“小子?——”
黑影时一声叹息:“你居然往油火上泼水?”叹气:“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你能干出什么样的淘气事!”说了一千个不许不要不能,漏下一个,韦帅望就准能一脚踩准,命中率这个高。
韦帅望几乎是不自觉地把衣服藏到背后去,状甚憨厚地笑了。原来冷良也来了,倒好,不用他解释了。
韩青见冷良开口,知道韦帅望不过又是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去玩火,倒也没多问,只骂道:“你带着师姐,别玩那些危险的东西,伤到逸儿,看你怎么交待。”
韦帅望再次憨厚地发出呵呵声,韩青挥挥手,滚吧:“去把衣服换了。”
韦帅望一边回自己房间,一边问:“冷良,你干嘛来?”
韩青怒瞪,冷良倒不以为忤:“燕婉儿死了,你师父正同我讨论死因。”
帅望顿时呆在当地:“怎么死的?”
韩青道:“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没有明显病因。”
帅望沉默一会儿:“呼吸衰竭,或者心脏的问题。”
韩青道:“刚接到消息,冬晨与冷兰正要启程,来不及通知别人,良四爷身子又经不住在雪地里来去,帅望——”
帅望道:“啊,我去。”看看逸儿,不放心:“逸儿呢?师父你有时间看着她吗?”
白逸儿翻白眼望天:“韦帅望你想死吧?干嘛要看着我?”
韩青微笑:“让逸儿也跟着你们去吧,山上都是些老头子,把年轻人闷坏了。”
帅望甜兮兮地:“师父才不老,师父英明神武,料事如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韩青笑骂:“少放屁,快去准备行李吧。”
冷良看着韦帅望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而韦帅望在即将进到自己房间时也不期然地回头一眼,正对上冷良的目光,帅望那凌利的目光,让冷良叹息一声,这小兔崽子又发现了。
而韩青在两个人脉脉不得语的刹那,正好抬头,韩青微微一愣,这两个人,又闹出什么故事了?
冷良告辞,韩青送他出门。回过头来,再一次看到,韦帅望站在自己房门口,看着冷良离去的背影,目光炯炯,意味深长。
韩青淡淡地:“衣服都准备好了吗?多带点防寒的。”
帅望回过神来微笑:“当然,还能指望师爷也给我件白貂皮不成?”
韩青笑笑:“一会儿,去同师爷说一声,冷兰与冬晨连夜就要走,你陪着他们吧互相也有个照应。”
帅望点点头,沉默片刻,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韩青轻轻拍拍他,不想说,就不要说。
去秋园的路上正遇到冷兰冬晨,四少年彼此点个头,帅望道:“师父让我陪你们去。”
冬晨微微一愣:“我师娘是因病”
帅望道:“师父说,怕你们太过悲伤,让我帮着照应点。”
冬晨沉默。
冷兰冷冷地:“有劳了。”
四个人辞过冷秋,分头回家,韦帅望拿了行李,白逸儿已经上了马,他在门口犹疑着:“师父”
韩青道:“不想说,就不要说,如果觉得应该说,你可信任我。”
帅望良久,终于道:“我白天去过冷良那儿,我觉得,他屋里有可疑的人。”
韩青沉默一会儿:“冷恶的人?”
帅望垂下眼睛,良久:“他本人。”
韩青默然,难怪韦帅望迟疑良久,他伸手摸摸帅望的头:“我知道了,我会防备他,我想,冷良应该也知道了,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帅望低头,沉默。
韩青拍拍他:“去吧。”
左右为难,不如离去。
第86章()
86,死因
冷良急急进门:“你快走,你儿子看到你了。”
冷恶仰在躺椅里,舒舒服服地:“呃?”那又怎样?
冷良此时也不禁露出一点讽刺来:“韦帅望知道了,就等于韩青知道了。”
冷恶笑眯眯地:“他们不会料到我还在的。”
冷良静静地:“那么,你可以留在山上,别留在我这儿。”
冷恶笑道:“你态度不好。”
冷良沉默一会儿:“如果你死在这儿,你儿子会不好受的。”
冷恶笑笑,起身而去。
是韦帅望告的密,如果他因韦帅望告密而死,韦帅望会不好受。不是不悲哀的。韦帅望不会在韩青面前为他隐瞒。
父不慈,子不孝。
你曾把我扔在冷家不管,我也会把你扔到冷家人手里。
半夜,四个孩子一路踏雪而行,白逸儿得意洋洋地:“我的马比你的马好。”
帅望白她一眼,无语了,你的马
逸儿笑眯眯地:“借你骑一会儿好不好?”
帅望再白她一眼,借我?
白逸儿道:“喂,我发善心的机会不多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韦帅望快被她气吐血了:“少废话,真要借(借?借?!)我骑,你就快下来。”
逸儿跳下马,韦帅望诧异得下巴快掉下来了,咦,她居然真有这么好心?
韦帅望一边上马,一边疑惑地看着白逸儿,你没啥阴谋吧?
结果他上了马,白逸儿立刻也上来了,坐在他身后,把他的大毛披风一掀,人钻到披风底下,双手伸到帅望衣服里搂住帅望腰,韦帅望给冰得嚎叫一声:“你你你,你是不是人啊?你!”
逸儿赖巴巴地趴在帅望身上,哼哼:“我累了,我困了,我要睡觉,我不管。”
韦帅望怒骂:“你奶奶的,你倒舒服了,老子的衣服都系不上了,不冷啊?还有你那双鬼爪子,能不能说一声再往人衣服里伸?”
逸儿在他后背蹭两下:“我不管我不管,嗯,好暖和,好舒服。”打个呵欠,趴在帅望背上,没声了。
帅望吐血:“我应该把你扔在冷家,闷死你才好。”
冷兰同冬晨看着两人一头四足怪骑马过来,悲伤中不禁摇头叹气。可怜的韦帅望被欺负惨了,白逸儿为了靠得舒服点,居然命令他不许坐直,也不许趴在马背上,必须四十五度角前倾,把韦帅望给气得,可是没多久,就感觉到后背上均匀的呼吸,后背上那只小精灵,睡得似只小猪般,他只得一手把着缰绳一手抓着白逸儿,就这样,白逸儿还在韦帅望背上摇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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