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好似有人把繁杂的感情直接灌注到自己的脑子里一般,这种本该不属于自己的心境却在不知不觉中生长起来。对明明不知道的东西有了认知,对一些不认识的人有了感情……
“啊!”
脑袋要爆炸了一般,一股仇恨沿着思绪延展到了全身,好似全身要被撕裂了,痛苦不堪。
一瞬间,他便知晓了,面前这团光是什么东西……
这竟然是石奋残留的魂魄!
……
“就是这里?”
曾康低声向身后的玉师弟问道。
此时他们四人已经到达了布尘身处的茅草房。
“是的,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白师伯的。”
“好,我先进去查探情况,你们在外面等我信号。”
众人点头称是,曾康猫着腰一个健步便到了房门外。
屋内没有动静异常的安静,好似里面不曾有人一般。曾康皱眉伸出手在大门上推开了一道缝隙,顶着脑袋把眼睛向门缝里面探去……
没人?
曾康一把打开大门,迈着大步就走了进去。
其余三人焦急的在屋外等待,没过多长时间,只听见屋里传来曾康呼喊,让他们全部过去。
“曾康师弟情况怎么了?”
郝大通率先踏进屋子便急忙向曾康问道。
只见曾康此时正守在一张床前,而床上躺着一名少年。
“石师伯呢?”
曾康抬起头满脸无奈的向床尾一指。
几人向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石奋此刻正歪倒在地,已经是没了生息的死人。
“死了?”
众人看向已经死掉的石奋大吃一惊。
他们可没有想到自己要找的目标,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人世,此刻他们又该做什么?
“曾师兄,这个是怎么回事?”
曾康回过头道:“我进来时石师伯就已经气绝了,死因我还没有查探。”
郝大通蹲下身子在石奋身上翻弄着,片刻之后停下手来,他转过头对众人道:“死因我已经查到了,是心脉被毁,以至于气绝身亡……”
“又是心脉被毁吗……算了,你们来我这里看看。”
曾康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到他身前来。
他指向床上平躺的布尘说道:“这孩子我认识……”
而此刻他的心中疑惑更甚了,白商角被石奋所杀,但白商角在世上唯一的亲属,石奋却没有拿他怎么样,这事情也是蹊跷得紧。按理说,石奋杀了白商角后,理所应当的也该杀了布尘才是,可现在的情况是,布尘活着但石奋却死了……
“曾师弟,这少年是谁?”郝大通问道,他也有些疑惑,这少年为何在此?
“他算是我们的师弟,也是白师伯世上唯一的亲戚。”
众人听到曾康所说都大吃一惊。
“我可没听过白师伯在世俗上还有亲属,曾师兄你确定?”身材矮小的李师弟惊讶的问道。
曾康点了点头回答道:“白师伯与石师伯都亲口承认过,你们应该也知道,我这几年每个月都会从门派内拿取三人份的丹药吧。”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很清楚这件事,而且这件事,还造成了当时很多弟子的不满,只不过最后被白商角压了下去。
“我拿的丹药就是给这少年服用的。”
郝大通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当时白师伯会亲自处理这件事情,我们还道他是为了门派安定着想,原来是为了私利……”
“郝师兄请慎言,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曾康眉头一皱,出言打断了郝大通的话。
“那现在该怎么做?门内要我们找的白师伯已经死了,而作为凶手的石师伯也死了,此时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曾康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我们回石府,李师弟两个时辰前向门内发的求援信,想来门内也反应过来啦,也不知此次前来的是哪一位长辈。”
说着便把床上的布尘背了起来,跨步走出了茅屋。
回到小镇的路不长,半个时辰后,四人便到了石府大院。
此刻石府大院和之前他们离开时可大不一样了。
空气清新,地上一尘不染,满地的尸体也都消失不见了。
大院的茶桌前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之前救起的那名女子,此时她还趴在石凳上昏迷着。另一人一袭白衣,面容儒雅,一举手一投足都显出一股让人沐浴在春风里的感觉。
这人是门内派来驰援他们筑基期的长辈,曾康几人自然是认识的。
曾康几人见到此人,马上便拜了一个晚辈礼。
“羊师叔。”
那人转过头来摆了摆手,满面笑容的站起身子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曾康后背上的布尘,眼中有些疑惑。
“怎么?你们没有找到石师兄?”
曾康抱拳说道:“禀告师叔,我们已经寻到了石师伯,只不他已经命陨了。”
“死了?”
“是的,我们在镇子外一间茅草房找到了石师伯,当时那里只有两人。”曾康说着把背上的布尘扶到凳子上,回过头向那人说道:“石师伯是心脉受损而亡,我们确认无误才赶回来。而这少年就在师伯的旁边昏睡着,我想他应该知道点什么,所以就把他带过来了。”
第四十章 夺舍(下)()
幽暗的空间里,布尘和石奋的魂魄一动不动的对峙了有一段时间了。
只要布尘前进一步,石奋的魂魄便会向后退一步……
此时布尘也已经通过这特殊的环境,魂魄与魂魄之间毫无保留的交流,知晓了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
自己竟然被人从头计算到尾,从渔村那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被白商角惦记上了。然而因为自己并没有先天金脉,最后导致白商角还被石奋算计致死。
“想不到,最后竟然是你小子活了下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布尘的心神中响起。
布尘心中一颤,这个声音他太过熟悉,这是他最近两年里最为讨厌和惧怕的声音。
石奋!
只不过此时的布尘已时来运转,在这里,在自己的躯壳里,自然是不必害怕石奋这个外来的魂魄。就凭石奋此刻微弱的力量是无法伤害自己的,而布尘自己若是想杀了他,抓到他即可。
而对峙的时间久了,布尘也早已发现,此时石奋的魂魄,与初见他时已经衰弱了许多。
“老头子,想不到吧,小爷我在你鼻子底下演了两年多的戏,你是一点都没有发现。”
布尘的声音带着轻佻,他对这两年的时间恼怒的很,只不过之前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糊涂了啊,最重要的事情,老朽却没有真正的重视,否则哪有你嚣张的时候。”
石奋恼怒的把声音传递到了布尘的脑海中,饱含了不甘、愤怒与无奈一起。
布尘轻笑了一声,也不再搭话,在石奋还没反应过来时,出其不意的冲向石奋。
石奋看到布尘的魂魄向自己疾驰过来,大喊不好,快速的向后退去。
如此,一追一逃,在这幽暗的环境下,两股光亮不断的纠缠起来……
……
外界。
曾康等人此时正背着布尘与那名昏迷的女子紧跟在筑基期的师叔身后。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把这两人带往门内,救醒他们之后弄明白商角被杀之始末。
“师兄,这次回门内,我们的评分该怎么算?”
身后一个声音串到了正在奔跑的曾康耳里。
“一般来说,人没有救到是不会有评分的。但你也知道,这一次有些特殊,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算,还是回去以后听主事的师伯怎么说吧。”曾康一边说着一边赶路,筑基期前辈的脚力非比寻常,若不是羊师叔刻意为自己等人放慢了脚步,曾康他们是万万追赶不上的。
从小镇到红松岭,以曾康他们的速度两天内便能够到达。
时间不长,在太阳没入山峦之前,曾康等人便来到了红松岭的入口。
入口处的山道,如蜿蜒的盘蛇,崎岖、狭窄而且险峻。
他们在这里停了下来,只见走在最前面的羊师叔掐了一个指决,山道的入口突然好似被泼了一道彩墨,瞬时间便成了另一副样子。
一道高耸的山门拔地而起,两旁威严的石像映入眼帘。狭隘的山道顿时变得宽阔无比,就连山道两旁的红松也比之前要高出了三分……
筑基期的羊师叔转过头对曾康说道:“你们直接把两人带到医所去,报道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说着他也不再多话,一个健步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四人看着羊师叔离开,互相点了点头,便向着山道走了上去……
……
不知不觉的,布尘已经在医所里睡了三天之久。这段时间内除了曾康经常来探望以外,在无任何人过来。
而曾康过来的目的也只不过是想解开心中的疑惑而已。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朝阳拂过布尘的双眼,耀人的光芒让他有了苏醒的迹象。
“你醒了。”
恍惚间,在似梦非梦似醒非醒中,布尘好似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努力的睁开双眼,模糊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屋顶,和一张熟悉的面孔……
布尘一愣说道:“曾大哥?”
曾康?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现在应该说,自己此刻是在哪里?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曾康此时的表情却是惊讶万分。
“你开口说话了!”
曾康此刻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更准确的应该叫做震惊。
两年多了,若不是布尘刚来镇子是和他打过照面,他都以为布尘是个哑巴。但之后在给他送药时,布尘从来没有对他开口说话。
布尘见曾康的表情,便知晓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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