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孤雄的言词更狠厉了些:“能不能相信由孤来判断,不是你!”
穆太光不依不饶:“王祖父,想必您也听说了冥王府内这几天发生的有趣事件吧?就是这个女人,她居然能用一双假手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她、她就是个大骗子!这样的女人您不觉得很可怕吗?如果她的话也能相信,那、那、我不服气!”
他气得呼呼喘着粗气,瘦削的脸涨得通红,生怕国主会相信林铃儿的话。
“你有心上人?”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沉沉地响起,如晨钟暮鼓一样敲击着她的心。
她的心跳莫名地一滞,他怎么会在乎这个问题?
在乎也就在乎了,关键是当她知道他在乎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为什么会有点小激动?
很快,她便将这点小激动忽略不计,扬了扬下巴,质问道:“怎么,你可以有,我就不可以有吗?”
想起那块小粉红,她的心里就不舒服,“穆九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秘密,今天早上,我分明在澡盆里看到了一块粉红色的东西,你敢说那不是女人用的东西?”
原以为他会害怕别人知道他的隐私,却没想他的浓眉忽地敛紧了,毫不避讳地问:“你看见了?”
既然他自己都不怕别人知道,她也用不着给他留面子了。
“是啊,我看见了,怎么样?怪只怪你没藏好,虽然我没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也许是块手帕,也许……是个肚兜?但是我敢肯定,那不仅是一个女人的东西,而且还是一个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女人的东西,是一个对你非常重要的女人的东西,我说的对么?”
不然他干吗那么急着回来抓起就走?好像有人跟他抢似的?
这时,穆太光摸了摸头,不解地问:“冥王妃,你说的到底是那个女人重要,还是那个东西重要啊?”
汗……众人都汗……
安乐郡王,你真的是郡王吗?原来古代的郡王都是用来叫叫而已的啊!
林铃儿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她无力地问:“安乐郡王,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穆太光挠挠头,反问:“猪是怎么死的?被人杀死的?”
可不是被人杀死的么,不死怎么吃猪肉啊?
林铃儿给了他一个微笑,道:“是笨死的!”
穆太光这才知道自己被阴,这时却听穆孤雄说:“好了!冥王妃,如你所言非虚,你要如何证明?”
林铃儿自己知道这不是他们所谓的情报,她当然有办法证明,也想好了如何证明,于是痛快地道:“很简单啊,你们让我再放一次,如果到时瓦倪有变,你们大可以把我当成奸细抓起来,如果一切如常,大家相安无事,那就证明我没有说谎喽。”
“王祖父,不能相信她,这个女人很狡猾……”
穆太光急切道。
“住口,安乐郡王,她是冥王妃,如果你再敢对她不敬,首先要受罚的便是你!”
穆孤雄仿佛也受不了穆太光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厉声喝道。
穆太光就像个小孩子,训斥一次便乖一点,只见他低头乖乖地应道:“是,王祖父。”
停顿片刻,穆孤雄在转而面对林铃儿时便和蔼许多,接着道:“这样吧,就按冥王妃说的做,信鸽从瓦倪飞到大邱大概要七天的时间,大邱的大军压境至少也要半个月,在此期间,冥王妃将被禁足在王宫,孤将亲自派人看守,视结果而再行定夺。”
“谢国主!”
这个结果真心不错哦,不等其他人说话,林铃儿开心地笑着,痛快地拜了一拜,谢主隆恩啊。
“王祖父,那冥王呢,他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穆太光不甘心地问。
林铃儿摇摇头,国主明显偏向穆九霄,穆太光就看不出来吗?
她无奈道:“都说了猪是笨死的,你还不明白吗?这个男人对我没有半点感情,他根本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我嫁过来之后,我们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指望他会向我泄露军情?那就好比穆太光下蛋……”
穆太光下蛋?
穆太光不理解,结巴着问:“你、你什么意思?”
林铃儿说:“穆太光下蛋——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你、你、冥王妃,你……”
穆太光气得说不出话来,一边的上官清清已经忍不住了,不小心笑出声来。
为了掩盖女儿的过失,上官无用出声道:“国主,冥王妃所言臣可以作证,冥王与王妃的确……”
穆孤雄打断了他的话,摆手道:“好了,孤都知道,就按孤说的办,都跪安吧。”
“是。”
穆孤雄起身,在侍从的服侍下离开,众人同时跪拜。
穆孤雄离开后,马上就有士兵进来带走了林铃儿。
穆太光一脸的不甘,冷哼着拂袖而去。
上官清清以为自己抓到了林铃儿的把柄,穆九霄一定会感激她,毕竟他是个任何时候都以国事为重的人。
她还想,也许因为这件事,说不定林铃儿会就此被休,好一点也会被打入“冷宫”,到时穆九霄的身边不还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到时只要她创造条件,把自己献给他……
“霄哥哥,我们回去吧……”
这样想着,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上前欲挽上穆九霄一同离开。
谁知穆九霄的脸色却一直阴沉着,看不出来他有任何的感激与喜悦,隔开上官清清的手,冷冷道:“你同上官军师先行回去吧。”
说罢,他没看她一眼,便径直离开了清心殿。
清心殿外的广场上,穆孤雄命人送来了信鸽,林铃儿亲手把纸条系在了信鸽的腿上,然后对着鸽子耳语了几句,将它放飞。
第40章 他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了()
随后在刑总管的亲自带领下,她被士兵送入了王宫内最偏僻的角落——秋峦殿。
到了秋峦殿,就相当于到了她的牢房,刑总管告诉她一日三餐会按时有人送来,除了秋峦殿她哪也不能去,甚至不能出这间屋子。
秋峦殿的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林铃儿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在哪都是过,有饭吃饿不死就行。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那只信鸽,但愿它会平安无事地到达大邱国,纸条亦会顺利地送到云倾城的手中,那就万事大吉啦。
她打量着秋峦殿,这里很小,潮气很重,显然在她来这之前有人刚刚打扫过,桌子上还留有鸡毛掸子划过灰尘的痕迹。
简单的陈设,墙角有几片蜘蛛网挂在上面,这么偏僻的角落,估计离冷宫也不远了。
她推开窗子,外面站了几个士兵来回走动着,看她看得很紧。
支着下巴望天,秋高气爽,冥王府没了她,想必穆九霄应该会很高兴吧?
也许,他正在去往找他的情人的路上,他们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拥抱?亲吻?就像他今天早上吻她时那样狂野?
不知道他在面对他的小情人时,还会不会像对待她时那样冷冰冰,她很想知道,如果是他的小情人犯了错误,他会舍得砍掉她的双手么?
这时,一阵风吹过,一片落叶飘到了她的窗台上,她这才缓过神。
“林铃儿啊林铃儿,你在想什么?干吗要琢磨那个男人?犯花痴么?别忘了,他可是你的敌人,敌人!”
她气得狠捶了两下自己的头,“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
昆都的大街上,一辆马车缓慢地行驶在途中,马车里,上官无用与上官清清面对面坐着。
上官无用闭着眼睛,一路无语,上官清清则一脸怨怼,生着闷气。
她扭着手帕,小声报怨道:“我真不明白霄哥哥,他不是很讨厌那个女人么,当初他宁可砍掉她的手也要捍卫王府的规矩,如今有机会至她于死地,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了?”
回想起穆九霄今天在清心殿时的表现,他只说了两句话,都是跟那个女人说的,得知她有心上人,他甚至有些紧张,“真搞不懂他到底是讨厌她,还是喜欢她!”
上官无用缓缓地张开眼睛,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上官无用并不关心国主如何处置云倾城,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被处死,国主是跟穆九霄站在同一战线的。
他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很有可能会影响他们的大计,他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上官清清一听到父亲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不由兴起,说道:“父亲,您不觉得很奇怪吗?霄哥哥明明就很讨厌云倾城,甚至用恨来形容也一点不过分,不然以霄哥哥那么慈善的心,怎么忍心砍掉一个女子的双手?既然两人的关系已经恶劣到如此地步,他却突然夜宿西厢,对云倾城用一双假手蒙混过关的事也只字不提,如今她偷放信鸽,他更是置之不理,霄哥哥可是个黑白分明的人,他从来不会做糊涂的事,可是这样的霄哥哥,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爱上云倾城了?”
“这不可能。”
她的话音刚落,上官无用便马上否定了她的想法。
别人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以穆九霄与云家的世仇,他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云倾城。
“我也想这是不可能的事,可是除了喜欢一个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一个男人改变。”
上官清清道。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上官清清挑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穆九霄正骑着黑风一路狂奔,途经之处尘烟四起,有些百姓为了躲避疾驰而来的黑风而摔倒在地。
“父亲,是霄哥哥!”
上官清清叫道。
上官无用猛地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穆九霄会做出这样的事。
爱民如子的他,怎么可能会不顾百姓的安危,在闹市大街上疾走狂奔?
双手蓦地握成拳,清瘦的手背上血管爆突,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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