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清跟在传令兵的后面,骑在马上的时候还不断的想着,秦朗会给自己什么赏赐。不过没过多久,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还没解决,另外一个问题却出现了。他忽然发现传令兵带着自己前去的方向,似乎并不是去李横行辕的路,虽然自己是第一次来到鄂州,但是几天前从李横行辕出来的路还是依稀记得的。
当即,他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放缓么马速,对前面喊道:“这位小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呀?这条路好像不是李相公行辕的路呀!”
传令兵也放慢了马速,回过头来看着韩元清,说道:“韩太尉毋须多虑,此路是去南大营的路,小底在奉了秦相公之令传唤韩太尉的同时,翟相公也让小底顺便去通知南大营的都指挥使彭元帅一些军务消息,所以顺道先去一趟南大营。”
韩元清虽然从表面上觉得传令兵的这番话冠冕堂皇、像模像样,但是他仔细分析了一下,又觉得这件事大有不对劲之处,李横行辕、南大营与自己暂住之处是成三角形的方向,也就是说这三个地点根本不在一个方向上。既然秦老相公让传令兵来找他,李相公若真的有军事消息要传递,那应该另派传令兵前往南大营才是,犯不着那么节省人力资源,又没效率又会得罪秦相公。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自己的猜测而已,究竟是不是自己多疑,还未敢下定论。
于是,韩元清只好跟着传令兵向南大营前去,同时在心里警惕的思索着,看看能用什么话来套出传令兵的破绽。如果传令兵是骗自己去南大营,那肯定是有事要陷害自己,可是自己刚到鄂州,又没有与人结下梁子,何来报复陷害之说。
不过很快他想到了一个人。
韩元清沉默了一阵之后,故作轻松的对前面的传令兵问了道:“这位小哥,你可识得李宣抚相公麾下中军传令副使卢定博卢衙内呢?”
传令兵微微愕然了一下,猜不透韩元清究竟为何有此一问,他回答道:“韩太尉,小底便是卢副使大人的麾下,只要是李相公行辕的传令都归属在卢副使麾下。”
韩元清暗暗吸了一口气冷气,看来这件事果然有不对头的地方了。不过他依然不确定卢定博是不是要陷害自己,因为严格的说,自己与卢定博不过只是见了一面,甚至连发生冲突的机会都没有,对方有必要害自己吗?
“韩太尉,莫不是……你认识卢副使大人?”传令兵疑惑的问了道。
“哦,不认识,只是见过一面而已。”韩元清答道。
这时,南大营的轮廓已经出现在前方了,相距也不过一里路途了。韩元清让自己随时都保持着警惕,以免发生什么不测。那传令兵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来到南大营门口的时候,翻身下了马,向看守营门的士兵交代了几句,然后回头等着韩元清到来。
韩元清来到大营门口,守卫高声喊道:“军营重地,不许骑马。”
这个规矩韩元清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所谓的军营重地通常是指营寨的内圈,那里是军事物资、士兵住宿以及将领坐镇的地方,只有内圈才是不能骑马的,而营寨外围通常还有骑兵巡逻呢,理所当然是可以骑马的。
不过既然守卫要求,他没有多辩解什么,翻身下了马,将马匹拴在大营门口的马桩上。
“小哥,你且去通报消息吧,我便在营外等候即可。”韩元清觉得还是不要进去为妙,他现在站在外面,就算有什么阴谋估计,自己也不会遭殃。
传令兵笑了笑,说道:“韩太尉为何如此小心谨慎,莫不是以为在下会害韩太尉了?就算韩太尉要等候,也请韩太尉到厢营的帐篷里小歇一下。今天虽是阴天,却闷热的慌,站在外面可不好受呀。”
韩元清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娘的你这人屁话多,要去传递军情赶紧去就是了,非要拖着老子一起进营,看来这厮肯定有问题了。他缓缓的向后走了两步,笑着说道:“无妨,我正憋着慌呢,站在外面敞敞气,你且先去吧,不要耽搁了大事。”
传令兵依然没有离去,他看了大营门外那几个守卫士兵一眼,然后说道:“韩太尉,小底将你一个人落在这里,只怕会有所不便呀。军营乃是重地,若没有小底作证,只怕会被营中的兵士们误以为是细作呀。”
这时,那守门的卫兵也叫嚷了起来,道:“叫你进去就进去,这里可是侧门,稍后会有许多物资进进出出,你站在这里且不是碍手碍脚了?”
韩元清心中一紧,这一刻他知道事情果然不对了。不过就在他准备坚持立场,打死都不进军营的时候,忽然发现那几个看门的卫兵脸色都阴沉了下来,纷纷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杀气一下子大盛。
贼厮鸟,他们想在这里杀了我?也不怕闹出事来么?
他起初还有一些底气,料定这些是卫兵不敢真动手,不过很快又想到了传令兵刚才的那番话。就现在看来,传令兵肯定是卢定博派来骗自己到这里的,而这几个守门的卫兵也是被卢定博买通了来对付自己。既然如此,秦老相公应该是没有下过命令召见自己了,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来到南大营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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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
传令兵说过“若没有小底作证,只怕会被营中的兵士们误以为是细作”,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这些卫兵这时动手砍死自己,完全可以借口不认识自己,误以为是细作而已。到时候死无对证,这个混蛋传令兵再随便编撰一个借口,想翻案都难!
“你们想做什么?”韩元清让自己保持着冷静,盯着这些卫兵说道。
“韩太尉,既然你已经到此了,就请进去小歇一会儿吧。”传令兵冷冷的说道。
“哼,你们若要杀我,在这里动手就可以了,为何一定要让我进大营?”韩元清正色的问了道,这同时也是他心中的疑问。若真的是要陷害自己,这里已经是最佳地点和时机了。
传令兵冷笑了两声,说道:“韩太尉多虑了,我等岂敢对韩太尉动粗呢?闲话不要多说了,请韩太尉随我进去。”他说完,向卫兵们示意了一下,两个卫兵立刻上前,各自掏出了一柄匕首抵在了韩元清的腰际。
韩元清今天没有穿铛甲,那匕首要捅进去简直轻而易举。他现在也没有任何脱身之策了,只能一边在脑海里思索,一边见机行事。
传令兵走在前面,那两个卫兵押着韩元清跟在后面,就这样走进了南大营。一路上,韩元清还期望着有巡逻的士兵发现这边的情况,可是却没料到,侧门直接通往厢营,厢营就是杂役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所以沿途的守卫根本就不多。
七拐八转,那传令兵带着韩元清来到了一座很大的帐篷前,直接就将韩元清给推了进去。
韩元清原本以为自己在厢营,所以这座帐篷应该是储藏什么杂物所用的,可是刚刚踏进帐篷的一瞬间,就立刻感到事情不对劲了。这座帐篷哪里是用来储藏杂物的,分明就是一座召开军事会议的参军大帐。地上铺着地毯,正前方是一张帅案,上面搁放着许多文牍,而下面左右两边各有一些小案,每张小案上也各有一些卷宗。
帐篷里空无一人,真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
“你们想作甚?”韩元清回头看着传令兵和卫兵,冷声的责问道。
“哼,韩太尉,其实你早已经被齐狗买通了,故意假借护送秦节度使相公为名,混入鄂州城内,伺机偷取我鄂州大军的军事机密。现在人赃俱获,你可以有什么好抵赖的?”传令兵得意洋洋的看着韩元清,不疾不徐的说了道。
韩元清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个直娘贼,竟然玩的阴!这不是北宋时期豹子头林冲被陆虞侯假借卖刀之理由,将林冲骗到军机重地白虎堂的计谋吗?他心中愤愤不平,难怪刚才在南大营门外这些人不直接杀掉自己,原来他们并不是要杀人,而是要毁人!自己好歹在泗州城是立功战功的,但是经过这一劫,只怕名誉俱损,弄不好照样要杀头。
毁人,那就是从精神层面到肉体层面一同摧毁,就算是死都不留一个好名节,这一招不可不谓阴狠!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陷害我!”韩元清斥问道,眼中满是怒火。南宋现在正遭受齐人与金人的进攻,然而就在这样危急的关头,南宋竟然不团结一致,相反却还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陷害,这怎么能不让人暴怒呢?
那传令兵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姓韩的,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一个小小的九品准备将,竟敢也妄想高攀节度使府的千金,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哼哼,敢跟我们家卢衙内争,你一没背景,二没财势,你算老几呀你!”
韩元清咬着牙说道:“卢定博竟然为了秦家小娘子来陷害我?卑鄙小人,别说我与秦家娘子没有任何关系,纵然是有关系,也不会惧怕卢定博这个小人!哼,他仗着自己是观察使的公子,就能任意妄为了吗?他这种狗东西,绝对配不上秦家娘子!”
传令兵见韩元清四到临头还出言不逊,立刻勃然大怒,骂道:“好你个贼厮鸟,我看你还嘴硬到什么时候!等爷爷我把你送到彭帅那里去了,当着李宣抚相公、秦节度相公的面让你好看。哼,爷爷我最欣赏那些有气节的人,你越是有气节,侮辱你的时候你就越难过,等下不禁要折磨你,还要气死你。”
“我看你真像是一个做太监的料,说的口气就跟太监一模一样!”韩元清鼓起勇气,丝毫不畏惧这些小人,极为嚣张的回骂了道。
“贼厮看你嚣张!来人,上去给掌嘴,打断他的舌头,免得等下这贼厮乱说话。”传令兵对两个卫兵吩咐了道。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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