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人坐在一起用膳,一会儿苏啸天给夫人夹一块鹅肉,心疼她瘦了;一会儿给女儿夹蔬菜,嘱咐她不要挑食;身为一朝宰相,平日政务繁忙,与妻女一起用膳时间本就不多,这段时日,女儿病好后,又是马不停蹄的处理着南方洪涝灾地的灾后建造,能这么惬意的与他爱的妻女一起用膳很是难得,他心里愧疚的同时,自是很珍惜这短暂的温馨。
“相爷,事办妥了。”回来的正是刚才在菊苑和夏姨娘对话的李志,这时回来复命了。
“嗯,知道了,你也下去用饭吧,不必伺候了。”苏啸天淡淡的说道。想起偏房那小妾心里就一阵不舒服,真不知道她发的什么疯,他俸禄原比较可观,也有皇上御赐的几亩良田,可耐不住相府这么一大家子肆意消耗,这段日子更是依旨捐了不少银子于灾地重建,哪有多余的闲钱。可她倒好,砸了值上千两的屋里装饰,来向他要钱,钱没有,休书倒有一封,她要是不要!
“是”
“等等”
李志转身,有些纳闷儿,小姐叫自己做什么?
“你去通知厨房,让她们以后少做比较贵重的膳食,相府这段时日因捐了不少银子,当减少日常开销,我可不想爹爹担忧府里的事宜。”
苏丞相摸了摸女儿的头,满脸笑意,就连刚刚夏姨娘的事带来的不悦也消散许多,女儿好贴心啊!
“奴才知道了,奴才告退。”
待李志退下后,欧阳敏提问:“相公,就给夏姨娘送去桌椅床榻这些基础备置会不会不妥当?”
“她既然不当我相府物品当回事,肆意砸毁,就让她自己去备置,给她床榻已是仁慈,她还敢质疑我的决定不成?”提起那个蠢女人就来气,出身地位不怪她,主要是那女人太没脑子,仗着生了个儿子,有事没事就去老夫人那儿去闹,搞得他们母子之间恒生间隙,真是可恨之极,苏啸天挥了挥手,“别提那人,想着就来气。”
苏凝看了爹爹一眼,又观察道娘亲眼里流过的欣慰,自是明白娘亲故意提起这事。想来以前娘亲一直顾及着自己的感受,才忍让着夏姨娘罢。
感觉到屋里有些沉闷的气氛,苏凝转了转亮晶晶的眸子,岔开话题:“爹爹,娘亲,凝儿想明日和表哥一起去上学。”
自她昏睡这几日,欧阳景齐担心的睡不着,今早更是顶着一双黑眼圈早早的来看她,被她好生笑话。
不过,在心里,苏凝是万分感动的。真心假意一辨便知,几日来,老是口边说挂念担心她的大姐苏素不知道在屋里捣鼓什么,几乎没出过门,更别说来看她这个当时被判为病危的妹妹;三房的那两只更是人影都没见过,倒是听说苏明在外调戏妇女,花天酒地,被爹爹知道了,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她以前眼睛绝对是瞎了,才会人这样的兄姐!不过这样也好,得知他们的真面目,她的心里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内疚负担送他们去地狱尝尝她前世所遭受的痛苦。
欧阳敏有些不开心,她很想女儿多陪陪自己,女儿与自己是越来越亲昵,她很享受凝儿对她撒娇的小样儿,也喜欢女儿有时候毫无遮掩的不开心,这样的时间她从不嫌多,越多越好。
苏啸天考虑的则比夫人宽多了。女儿变色的双眼已恢复黑色,虽然还有那么一点淡紫,但是不特别仔细观察的话还是看不出来的,只是夫人貌似不是很开心啊!
苏凝看爹爹一副以妻为天的样子,立马聪明的转移阵地,跳下椅子,两条小腿呼踏踏的跑到娘亲怀里,卖萌撒娇。
欧阳敏心早被女儿软糯黏黏的声音化作了水,哪还不应?遂点了点头。
苏凝在娘亲怀里笑得开怀,直说娘亲最好了,桌旁的苏啸天不满被忽视,轻咳了一声:“爹爹不好吗?”
欧阳敏嗔怪的看了相公一眼,眼里止不住的笑意,相公这是在吃醋?
“爹爹当然也是最好的!”苏凝的话成功让苏啸天开怀大笑,苏啸天对夫人挤了挤眼,仿佛在说:咱家女儿还是向着我的。
一家人用完膳后,苏相自去书房处理政事了,苏凝也想娘亲告了别,说回去睡午觉。
欧阳敏当然允了,让屋里的丫鬟给苏凝拿了把遮阳伞,叮嘱她可别晒着了。
苏凝亲昵地亲了口娘亲的脸,让晓梅打着伞一起回去了。
回到院子,张妈缓步走过来,在苏凝耳边低声道:“小姐,廖婆子来了,说有重要消息。”
苏凝轻应了声,不急不缓的走进闺房,就看见廖婆子一副走来走去,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似乎查觉到事情的进度,苏凝面色也不禁严肃了几分。
“廖妈妈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廖婆子见正主来了,稍微松口气,想起来意,心又提了起来。
“小姐,不得了了,今日午膳完后奴婢瞧见夏姨娘身旁的李妈偷摸着进了膳房,在夫人喝的补药里添了些粉末状的药物。”
“那药你拿来了吗?”苏凝压住满心的愤怒,良久开口道。
“奴婢趁李妈走后一段时间,就将那罐药倒了,只取了一点残渣,随后,奴婢为保险起见,换了个同样的药罐,又煎了一服药,亲手给夫人送去了。”
对于廖婆子的答复,苏凝出乎意料的满意,她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他要让爹爹亲眼见到夏姨娘这个毒妇怎么下毒陷害嫡妻的,以爹爹对夏姨娘的厌恶,做出如此不可容忍的事,量苏老夫人再怎么无理取闹,只会丢了自己的脸,也止不了爹爹的怒火。
到时候人证物证都在,夏姨娘,差不多离死不远了吧。
八岁粉嫩娇丽的女孩,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明明很可爱,却不禁让三人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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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慕容燕重伤()
话说这两日,苏凝所担心的事情发生后,有廖婆子无时无刻对李妈的监督,心里稍微有了底,这日早晨便与表哥欧阳景齐一起上学去了。
马车行了半刻钟,一路畅通无阻,没有夏眠这种败类出来膈应挡路,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学院。
到了教室,苏凝发现自己的课桌意外的整洁干净,课桌里的书本也摆放得很是整齐,心里忽然闪过一种想法,但很快被她推翻,应该是表哥帮他拾掇的吧!
可她发现,平时早早就坐在座位上的慕容燕此时竟还没到?
“哟,真稀奇啊!苏家的丫头肯来上学了!”说话的是尚书府的大公子,他爹和苏丞相政见不合,朝堂上经常与苏啸天对着干,这不,在学院,也不知是不是长辈的影响,这辛集一有机会老是有事没事的嘲讽苏凝。
对于这种没事找事的人,苏凝丝毫没放在心上,理都没理他,只当他的话放屁是了,真是臭不可闻!
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反应,辛集很生气,可又不敢真对苏凝动手,且说学院不许打架斗殴,若有犯规者,轻则当着一中学生的面鞭笞二十,重责被逐出学院,若真被逐出学院,那他就真的成了京都的笑话,他爹的官路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再说,他一男子,当着众人面殴打女子,绝对会被人耻笑的。
不过,就这么放过苏凝他是不愿意的,不能教训她,他就口头膈应她,他心里不舒畅,她也别想。
“哎,你那每日辛勤帮你整理桌椅书本的同桌,现在应该还躺在学院外的某条路上**呢!那叫声,真实动听至极!”辛集想到了什么,嘴角勾着阴险的笑。他就不信这丫头听他这么说还无动于衷,她若真如此冷血,算他栽了。
果然,苏凝闻言,有些愣怔,本能的向外迈出脚步。
看着苏凝离去的背影,辛集收到了第一排一直观察他的二皇子那赞许的眼神,心里很是得意,谁让苏啸天那老匹夫不像他爹一样忠于二皇子,他动不了她爹,略施小计,让她迟到受罚总是可以的。
而坐在一边的欧阳景齐整理好书本,正回忆着昨日先生所授课程,余光看见苏凝走出学堂的背影,放下课本,下意识的跟了出去。
“凝儿,你去哪儿?”身后传来欧阳景齐的声音,苏凝回头,看了一眼跑到身前的表哥,凝眸一转,便拉着他一起向着学院外跑。
她深知,慕容燕是要做皇帝的人,想起前世表哥的结局,今世她要帮欧阳景齐寻得契机,与慕容燕有一丝一缕的关联也是好的,至少慕容燕不会杀了他。
欧阳景齐对于表妹的行为没有任何的反对,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表妹第一次主动拉自己的手哎,这幸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两人用了一会儿工夫跑出了学院。
欧阳景齐看她四处观望仿佛在找什么,不禁问出口:“表妹你在找什么?”
“慕容燕”
……
慕容燕的事他听说过不少,因为在皇宫里毫无背景,所以老是被各宫的皇子奴才们欺负,那位不知是不是也不待见这个儿子,对于众皇子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从不过问。在学院两年,每日他都能在慕容燕的脸上脖子上看到各种各样的伤,青青紫紫。
对于皇宫内的争端,他是不想参与的,父亲也曾警告过他,在学院好好学习便是,不要参与学习之外的事。虽然同情慕容燕的遭遇,可却是什么都没做。
不过,既然是表妹要找,应该也没什么事吧,父亲是不会舍得责怪表妹的。于是欧阳景齐将父亲的话语抛在脑后,跟着苏凝一起找人。
两人将学院附近的大路小路找了个遍,终于在一条偏僻小路旁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丝血迹。
前世也发生过这事,那时苏凝与慕容燕几乎无交集,慕容燕又是个内在的性子,除非必要,两人在学院说过的话寥寥可数。所以,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