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然后就有了后来的事,那小妾偷偷地将那苏夫人毒死了,没料到,竟然被苏夫人的女儿相府嫡女查了出来。”
“那后来呢?”
“你们想啊,苏夫人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丞相嫡妻,又是大将军府嫡女,这小妾这么做不是踩到他们头上了么?丞相和丞相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恩爱,怎么会饶恕小妾这样的罪责?这不,苏丞相将此案交给京兆尹处理,那小妾也是被抓了起来,此时正在牢里呢?”
一个小时后启了蒙肚子有点墨水的秀气男人惊叫:“那还了得,这小妾也是胆子大的很,竟敢鸠杀嫡妻!”
“可不是,那嫡妻还是出自大将军府,大将军怎会饶了她,这不,京兆尹已判定午时砍了她脑袋!”
“这下可有看头嘞!咱京都已经好几年没发生砍头的事情嘞,回头,咱一定要向乡亲说说咱这次进城发生的事儿。那狗蛋儿还不想来,不晓得他要怎么后悔了,嘿嘿。”
“我们夫妻俩起这么早就是来看那疯婆子砍头的,你看我的脸。”说起那女人,黄二气愤的咬牙切齿,对着几人指了指自己青肿的脸。
“兄弟,你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天还没亮透,一行人经他一指,这才发现他的脸竟青肿交加,可见出手人的狠辣。
黄二的婆娘忍不住愤愤道:“还不是关在牢里的疯婆子,咱夫妻俩摆个小摊卖混沌又没得罪她,她竟将我男人打成这幅模样!咱这次就是为了她来的,听说那女人要被砍头了,咱夫妻俩怎会错过这等好事。”
“原来小兄弟也是受她苦头的!”那最先来打招呼的庄稼汉开口道,满脸的不平。
“怎么,大哥你也被她找人打过?”
“比这更可恨!”
几人一听有八卦听,又凑过来围成圈。他们现在听了,回去好向村里人炫耀炫耀,这次来城里可来对了。
“哎,说来话长。”汉子叹了口气,一手捉小鸡一样从身后拧出一个女孩,女孩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倒是清新可人,被一群人围着小脸通红,羞涩的很,两手不停转着衣角,“这是我闺女,小花儿。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来城里酒楼卖菜,我想这路有点远,就让我闺女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等我,没想到我回去的时候找不到闺女,就看见那边围着一群人,那位在中间的可不是我闺女。幸好有将军府小少爷相助,否则我闺女肯定要被那禽兽玷污了去!”
几人有几个家里也遭逢这样的事,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是满怀恨意,很看不惯那些纨绔子弟。
那小姑娘也是想到了那天发生的事,一双水灵的眼睛里雾气一片,小模样很是委屈,几个年轻的汉子顿生保护欲,一个个的前去安慰。
黄二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与牢里这位有什么关系?心里疑惑,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你们可不知道,那欺压百姓,霸占良家妇女的畜生就是牢里那女人的侄子!没有那女人背后的唆使保护,他哪来胆子敢在京城里嚣张横行。”
几人隔着汉子近的,被他说话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这是有多生气才这么激动?
淡定的用袖子抹了把脸,低头继续安慰哭得像小兔子般的小姑娘,这要是我家媳妇儿该有多好嘞!一年生一娃,两年生一双。
……
就在几人说着话儿的劲儿,围在京兆府衙门前的人越来越多,人群顿时热闹起来,甚至有小贩儿卖起了花生瓜子。
不知不觉间时辰已到了巳时,府衙内人员开始走动起来,片刻后,首先走出了一名身着绯色官袍的正五品文官,正是京兆府尹。为后跟出来两列官衙,正中押行着一辆囚车,被关在里面的人蓬头垢面,满面灰尘,形容憔悴,邋遢不堪,可不正是夏芳!
夏芳抬头看了眼人声鼎沸的闹街,满眼的落魄和后悔。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怒喝,霎时,无数臭鸡蛋、烂菜叶都砸向了囚车里的女人,一时间,官差眼里一片绿色,吓得拉低了帽檐,唯恐群众的高涨情绪祸及了他们。
带着囚犯绕街行了半个时辰,京兆尹眼看时辰将近,下令官差押着囚犯行至刑场。
刑场附近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挤了半天,才终于将犯人带上刑场。
刑场外围各个酒楼也是挤满了人,各楼窗户大开,观看的是一些瞧热闹的公子少爷,他们不喜和那些满身臭汗的百姓拥挤,不怕多花银钱,买个视角更好的位子。
一个偏高的楼层,欧阳景齐忍着被表妹捏痛的手,空出来的那一只轻搂苏凝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苏凝此刻的表现才像一个九岁的小丫头,那么的脆弱、无助。这些天,她一直奔走在将军府和丞相府之间,调解两者间因欧阳敏的死而产生的矛盾,虽然,两者间的关系有所缓解,将军府一家人却始终没有原谅苏啸天。
苏凝靠在表哥的身上,只感觉自己好累。娘亲离去的打击,连续的奔波已经让她疲惫不堪,不过今天是夏芳的行刑之日,她怎可不来?可惜的是,她还没动手,夏芳便一人揽了罪责,让她的一双儿女脱身了。
想到这里,苏凝嘲讽地笑笑,对夏芳有些同情,怕是她的好意被那两个畜生糟蹋了吧,她来的路上似乎碰到了她那亲爱的哥哥姐姐,不对,他们已经被赶出丞相府了,那两个说的话被她听个正着。
两人不仅没有感谢夏芳救了他们,反而抱怨夏芳愚蠢,牵扯到了他们,还被苏啸天解除了父子关系,赶出了丞相府,成了京城的笑话。
两人谈话间尽是对夏芳的怨怒,却忘了谁生养了他们,还帮他们揽了罪则。
可怜天下父母心,苏凝有点同情夏芳了,不过,夏芳必须死,还有那侥幸逃出的两个,他们都得死!
午时在漫天纷飞的烂菜叶中缓缓到来,在刽子手举起刀的那刻,欧阳景齐捂住了苏凝的双眼,那满地的鲜血,却莫名的让他感到兴奋。
第三十章 变迁()
自丞相府小妾鸠杀嫡妻的事情已过半月,京都的百姓再次恢复百年不变的平凡生活,仿佛那件事情从未发生过,只是偶尔无聊之际当做一点谈资、半点娱乐。
在两边长辈的关怀安慰下,苏凝渐渐从欧阳敏死去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开始了轻松愉悦的学习生涯。
苏啸天查出爱妻的死离不开自己的两个庶子女,一怒之下,与苏明和苏颜解除了父子女关系,本就不受喜,被视为耻辱的两人被赶出了丞相府,遣回夏芳出处的小县。
两人成了京都笑柄,满怀怨恨的离开了京城,心里只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报复回来,并诅咒整个丞相府的人不得好死。
可惜,他们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就在苏明素颜离开的第三天,一名乡下进城贩菜的汉子贪走近路,在杂草堆里发现了死去多时的两人,慌里慌张的报了官,京兆府尹以前没少受苏明和夏眠的气,又看两人如今已然失势,无人关注,招人恨得紧,也就意思意思糊弄过去了。可怜两人生时也算是处尽荣华,死时连个坟墓碑牌都没有,弃尸荒野。
有人问为什么一向将苏明当心肝宝贝的苏老夫人为何没出来阻挠?因苏啸天得知他一心尊敬的母亲竟参与了毒害爱妻的凶案中,受尽将军府冷眼、沉浸在丧失爱妻哀痛中的他十几年的隐忍一时爆发,苏老夫人的怒喝叫骂更让他对这个从未真正关心他、只在乎享受荣华的母亲感到失望,心灰意冷的派人将苏老夫人送去了离京都不远的山上,一个尼姑庵里,只每月送去衣物食粮,不再关注,对外只称苏老夫人得了重病,连日卧病在床。
故此,自身难保的苏老夫人对于宝贝孙子被赶出丞相府也是有心无力,又因年纪老迈,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尼姑庵里的生活又无相府舒畅,每日悲怒惊惶交加,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对于苏老夫人的葬礼,苏啸天虽然心里有些恨意,却也感激苏老夫人生养了他,故此,葬礼举办的很是正式,也不枉苏老夫人的养育之恩。
得知庶子女死亡的时候,苏啸天正在书房处理政务,爱妻突然离去这一变故让他更显沧桑,两鬓斑白了不少,脸上也不复往日的红光,增添了许多细纹。对于庶子女的死,苏啸天低头沉思了很久,让京兆府尹自行处理,其实也就是让他自己看着办。
敌人突然都死了,苏凝一时间忽然感到有些无措,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自己是该顺着历史的轨迹走,还是另辟它径?她重生而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在闺房发呆了几日,张妈怕小姐呆在屋里发霉生病了,遂连着晓梅劝说她去上学,苏凝在两人期盼关心的目光中,将此事和苏啸天提了下,苏啸天也觉得女儿该出去走走,举双手赞同。
就这样,第二日,苏凝便继续自己学习的生涯。
在学院,不少同学看她的目光都不同了,同情又带着怜悯,就连二皇子和尚书之子辛集都没来找茬。
苏凝乐得清静,每日上上课,学学医,空闲无聊的时候就在府里弹弹琴,日子过得很是轻松惬意。
不同的是,这个学期开学她就没再见过慕容燕,自上次慕容燕重伤完好后,两人就不再有任何交集,苏凝这世打定主意不想与慕容燕有太多接触,讶异了一番这个与前世不同的剧情,不多时便心安了下来,过着自己两点一线的生活。
意外的是,在这五年里,苏凝与郢项濂的友谊急剧升华。郢项濂的才华和医术深深地吸引了她,更加打动她的是她从未在慕容燕那里体会过的温柔体贴。他的温柔不是虚浮于表面的虚伪,而是沉淀在心里、眼里,处事中一心一意的为她着想。
经历过前一世感情失败的苏凝虽对男女之情有些抵触,却也耐不过郢项濂五年如一日的全心相待,两人的情感如同一层窗户纸,只差那薄薄的一片,便可打开。
只是,苏凝却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