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说什么才好的萧寒洲啼笑皆非地看着眼神躲闪飘忽的陶春柳戏谑道:“我看这才是你研究追踪符的真正原因所在吧?”
“难……难道我做错了吗?”每当碰到心虚的事情,嗓门就下意识拔得老高的陶春柳努力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与萧寒洲勇敢对视。“我这样做,也不过是想要随时都能够找到公子你啊……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专属符修,是注定要时刻不离你左右的存在啊!”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专属符修,是注定要时刻不离你左右的存在啊!
不得不承认,萧寒洲被陶春柳的这句话给深深打动了。
萧寒洲的母后喻皇后因为生萧寒洲难产的缘故,常年卧病在床,自然没时间过多的关注他这个唯一的独子,而他父皇楚帝的其他子嗣也因为他嫡皇子的身份对他戒备疏远有加,他虽然自幼享尽锦衣玉食所带来的荣华滋味,但却罕有得到像陶春柳这样红果果的几乎毫无保留的火热情感。
看着这样的陶春柳,萧寒洲的心脏里就仿佛突然被人强行塞了一只小鹿进去,此刻正迅猛不停的猛瞧着他封闭了十八年的心门,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眩晕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寒洲才从那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激荡情绪中走出来。
他目光炯炯有神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恼羞少女道:“春柳,在你是我专属符修的同时,我也是你的专属武修……你用这样的方式时刻掌控我的行踪我并不反对,相反,还乐见其成。只是……在这方面你是不是也应该公平一点,”在陶春柳疑惑不解的眼神中,萧寒洲嘴角弯起一个再愉悦不过的弧度。“最起码的,也该把你的行踪完完全全的交托到我手上不是吗?”
自从成功抱上金大腿以来,还不曾见过对方这样一副郑重其事模样的陶春柳被萧寒洲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在对方催促的眼神中,从自己的储物符里又掏出了两张子母追踪符出来,然后看着对方迫不及待的把子符锁定在自己身上,这才强作镇定地对整个人都显得古里古怪的金大腿道:“这样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对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陶春柳总觉得这样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被金大腿做起来,平添了几分暧昧丛生的味道。
如果不是自己的大脑还足够清醒,陶春柳几乎怀疑他们交换的不是彼此往后的行踪,而是缔结鸳盟的结婚戒指了。
“是的,扯平了。”萧寒洲把陶春柳原本递给他的那张母符还给陶春柳,又把陶春柳新给他的这张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以后这两套追踪子母符我们就好好收藏起来吧,别再往上面加人了,亲人也好仇敌也罢,它们是独属于我们彼此的。”
陶春柳呐呐点头,“那我等下抽空再重新给你绘制两套以作备用。”
萧寒洲面带微笑的缓缓颔首。
自从意外获悉悬澜县境内的莲雾山上有天香水莲的踪迹后,萧寒洲就把这个声名不显的小县城翻来覆去的研究了数十遍。
如今的他,虽然从不曾来过这里,但却依然驾轻就熟的仿佛当地人一般很快就给两人找好了一处口碑极佳,让人顿感宾至如归的落脚点。
莲雾山在悬澜县的很有名气,只要是在县城里随便抓个人问上一问,对方都能够和你说个头头是道,并且还热情洋溢的以东道主的身份给你介绍几个鲜为人知的美丽景点。
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的悬澜县居民听到有人要去莲雾山几乎是当场变了脸色,异口同声的奉劝那些人千万不要去自寻死路。
“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莲雾山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怕的蛇窟,除了修者和最厉害的捕蛇人以外,根本就没人敢再到山上去!”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者在听了萧寒洲问去莲雾山的路怎么走后,连忙苦口婆心地劝他们两个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蛇窟了呢?”陶春柳一脸好奇地问老者,“我们以前可从没听说过这个呀。”
“嗨!说起这个,我们当地人自己也纳闷的很,”白胡子老者重重地拍了两下干瘪的大腿,“不说别的,就说半年前,我们都还能够去山上看看风景,打点野味什么的,现在是全没了指望了!”
“那你们就没想过要把那些毒蛇驱走或者直接消灭吗?”萧寒洲一面问白胡子老者,一面大脑飞快的思考着莲雾山上为什么突然会出现一大堆毒蛇的原因。
“怎么没想过!我们县的县尊大人连修者大人都陆续请来了好几位!可统统都铩羽而归了呀!”白胡子老者忧心忡忡地说:“现在我们就担心那些毒蛇会形成兽潮冲击我们县的城墙!要真那样的话——就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恐怕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抵挡不了!”
“那老人家您怎么不趁着还安全的时候赶紧带着家里人逃呢?”陶春柳心有戚戚然的问。
她也是被兽潮牵累的受害人之一,每次听到‘兽潮’这两个字都忍不住浑身打颤颤。
“我们又何尝不想逃呢,”老者长吁短叹,“可故土难离啊!特别是老朽在悬澜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哪里还舍得弃了自己的根,去外面饥一餐饱一顿的颠沛流离呢。”
第51章 狭路有相逢()
尽管白胡子老者苦口婆心再三劝诫,心意已决的萧寒洲和陶春柳还是上了莲雾山。
“公子,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帮悬澜县的人解了这一场无妄之灾吧。”直接用了一张神行符的陶春柳步履轻盈的跟在萧寒洲身边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蛇应该都是被即将开放的天香雪莲引来的,只要我们把雪莲摘走,悬澜的危局自然迎刃而解。”即便是不用神行符也如履平地的萧寒洲一面时刻关注着周遭的东京,一面与陶春柳交谈。
“那可真的是太好了!”陶春柳大喜,“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听那位老人家说的话心里有多难受。”
“我明白你当时的心情,”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头把潜伏着靠近他们的一条毒蜥砸了个脑浆迸裂的萧寒洲满脸了然之色地说:“春柳,以后跟在我身边,我向你保证,断不会让你再受那朝不保夕、颠沛流离之苦。”
“即使公子您不向我保证,我也知道您一定会照顾好我的。”对眼下的陶春柳而言,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比成为萧寒洲的专属符修更让人幸福的事情了。
陶春柳全然信任的目光让萧寒洲不由自主的略勾了一下嘴角。
由于这条山路因为蛇祸的缘故,已经有大半年无人涉足,原本靠人力开辟出来的道路自然也就重新变得荆棘密布、茅草丛生。
萧寒洲作为武修,这样崎岖麻烦的山路自然奈何不了他,可陶春柳这个连符徒一阶都还没有突破的菜鸟走起来就倍感吃力了——哪怕她用了一张神行符加成也不例外。
为了避免陶春柳在走路的时候受伤,时刻关照着陶春柳的萧寒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攥握住了陶春柳的手。
陶春柳面上淡定,心里却犹如鹿撞。
活了三辈子还没谈过一场恋爱的她对于与异性这般亲密的行径可谓是神经紧绷的厉害,特别是这个异性还长得不是一般的俊美逼人!很担心自己会突然狼性大发的陶春柳很努力的和萧寒洲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反倒是萧寒洲一派大方自然的厉害,半点都没有陶春柳这样的困扰。
所幸,这崎岖颠簸的山路并不长,在又走了一阵子后就毫无征兆的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如蒙大赦的陶春柳赶忙将自己的手从萧寒洲掌心里抽出来,然后做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满脸惊喜地说:“没想到这山路到了这里反倒好走多了。”
面对陶春柳的惊喜,萧寒洲脸上的表情却带上了几分凝重。
一把将陶春柳拉到自己身后仔细护好的他冷笑一声,“这山路之所以会突然变得好走,是因为有人先我们一步清理过了。”萧寒洲一边说一边微抬下巴的示意陶春柳往前面的一个隐蔽角落里看。
被他提示的陶春柳条件反射的往他所指的方向瞧去,就看到了一个隐藏在小树林里的尖顶帐篷。
“那帐篷里的人该不会也是为了天香水莲而来的吧!”陶春柳一把揪住萧寒洲的衣袖,语气焦急的问道。
“好东西向来能者居之,放心吧,没有人能够从我们手中把天香水莲抢走。”他被人一路追杀的来到莲雾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成功取回天香水莲然后交给大楚皇室供奉的高阶符修为他的母后延寿吗?!
对现在的萧寒洲来说,任何阻止他得到天香水莲的人或物都必将成为他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而向来以他马首是瞻的陶春柳自然也和他抱持着同一种心理。
对萧寒洲充满感激的陶春柳别说是帮着前者抢夺天香雪莲了,就是为了对方把自己这条命双手奉上,陶春柳也不会有半点怨言。因为知恩图报的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若不是对方的伸出援手,现如今的她早已经堕入那绝望无比的深渊,再也别妄想着要重新回到象征着光明的地面上来了。
既然已经做好了与对方为敌的准备,陶春柳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的把她这些日子攒下来的各种符箓一股脑的往外掏——真要说起来,她还没和人明刀明枪的战斗过呢,也不知道战斗到中途会不会突然掉链子拖萧寒洲的后腿。
萧寒洲看出了她的紧张,直接告诉她什么都别怕,“一个你我还是护得住的。”
他的这句话就和一颗定心丸一样,让身体因为紧张而下意识颤抖的陶春柳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听到了帐篷里有若有似无的异声传出。
那声音对上上辈子曾经拉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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