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不出手,更待何时?!”浑身元气不住震荡的萧寒洲冷眼目视着他们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蜂拥而来,高声怒斥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数十条穿着紫红色劲装的身影毫无征兆的从各个隐蔽的角落跳将出来,不约而同跪倒在萧寒洲面前。
“属下遵命!”这些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为之心惊的气势,望向萧寒洲的眼神则充满着崇拜和狂热的味道。
他们三下五除二的将本来就被陶春柳的符球轰得已呈强弩之末的黑衣杀手们尽数来了个五花大绑,然后纷纷跪下请罪。
萧寒洲懒得搭理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地疾走到陶春柳身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自己怀中,轻轻呼唤她的名字,想要确定她现在是否安好。
原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被活活炸死的陶春柳在最初的难受后,循着萧寒洲充满关切和担忧的声音,勉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此时的她觉得脑袋昏沉的厉害,眼前的东西也模模糊糊的,耳朵里明明能听到那道熟悉的男声再说些什么,可就是听不清楚!
不过幸运的是她的五感并没有全部消退,最起码的她还能闻到!
她还能闻到那个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的人的味道!
那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金大腿的味道。
“对……对不起公子……我……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仔细说起来,她也真是有够蠢的!
一心想着要牺牲自己给恩深似海的金大腿开出一条血路!
结果呢——
血路没开成,反倒被对方一计暗器,干脆利落的秒了个狗吃屎!
如果不是现在的她全身疼痛无力,她一定会亲手刨出一个大坑来把自己埋进去!因为太丢脸了!实在是太丢脸了!
就在陶春柳满心哀嚎无地自容的时候,眼睛还有些模糊不清但耳朵已经隐约能听清楚声音的陶春柳听到一个十分陌生的声音在对萧寒洲充满焦急的劝说道:“七殿下,如今的您正处在随时都可能突破武徒壁障的关键时刻,您可千万不能分心——陶姑娘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春柳会伤成这样,都是我考虑不周惹的祸!如果我没有想着借着那群畜生的围攻突破武徒壁障的话,她也不会为了救我而冒险做出这样的傻事!”
陶春柳听出金大腿的语气满满的都是担忧和懊悔之情,“她在这里只认识我,也只相信我,我又怎么能放下这样的她独自闭关呢?”
怎么就不能放下了呢!
金大腿!
你的武力对我们以后在修行界走动有多重要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在这个拳头才是硬道理的师姐,像今天这样的情况随时都可能发生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棵大树的能耐越大我这棵依附着你而生的小树就越安全啊!
意识到自己的小命又一次成功保住的陶春柳哪怕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也依然费尽自己所有力气地去扯萧寒洲的衣服——直到对方的注意力被自己给吸引过来后,她才努力睁着因为靠近爆炸地点太进而熏炙的又红又肿的眼睛,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地对萧寒洲含含糊糊地说了好几个坚定无比的“去”字!
那陶春柳看不清五官的陌生低沉嗓音在听了陶春柳的话后自然大喜,连忙配合着陶春柳的口风继续说服自家主子,“殿下!连陶姑娘都这么说了,您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要知道突破壁障对修者而言从来都不是小事——您再这样留在这里,不是平白惹陶姑娘担心吗?”
陶春柳闻言自然也是大点其头,边点还边努力从自己嗓子眼里抠字眼,磕磕绊绊的告诉萧寒洲她保证哪里也不去,一定乖乖的守在萧寒洲闭关的门口等他出来。
萧寒洲看着怀中狼狈不堪浑身是伤的少女,心里浮现的却是对方义无反顾高举符球,企图凭借一身血肉之躯为他开出一条血路的决绝背影,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情潮在这一瞬间席卷了他的整个四肢百骸,让他的眼眶都以一种极为陌生的速度变得酸涩起来。
“那些黑衣人就像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一样,已经被我们一网打尽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他们像幽灵一样阴魂不散的紧跟着我们不放了。”他声音低哑地对陶春柳说,手指有些生疏笨拙的帮陶春柳理了理凌乱的鬓发,“我现在就去闭关突破武徒壁障,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博睿他会帮我照顾好你的。”
陶春柳闻言,使出吃·奶的劲头,用力攥握了下萧寒洲放在她脸上的手指,用从喉咙里勉强挤出来的嗓音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家公……公子……最……最厉害了……一定……一定会旗开得胜的!”
“既然春柳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萧寒洲在下属们仿佛见鬼的眼神中嘴角微扯的勾起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不假他人之手的把陶春柳打横抱起,送到了他们已经住了好些天的——用安居符变化而成的卧房叠床上。
现在的陶春柳虽然还对所谓的突破壁障没什么概念,但她也知道这必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身体得到很好的治疗和调养后,她就如同她原先对萧寒洲所承诺的那样待在他闭关的房子外面一动不动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那原本承诺了萧寒洲会好好照顾陶春柳的男子也特地来到了陶春柳身边找她说话。
第60章 温馨的日常()
这男子姓俞名博睿。
是萧寒洲舅舅的儿子,也是从小服侍着萧寒洲长大的伴读之首。
俞博睿是一名武修,修炼资质却十分一般,如今已然三十而立的他却还只是一个修为低得可怜的三星武徒。
不过,他能够在萧寒洲的从属之中占据一席之地,不是因为他与萧寒洲的亲戚关系,而是他有着一个智多近妖的大脑!萧寒洲手下的人都很服他,都尊称他为俞先生。
俞先生对陶春柳这个破天荒留在萧寒洲身边——还被他主动缔结了双修契约的——的女孩十分好奇。接人待物如沐春风的他只是和陶春柳在一起聊了两次天,陶春柳就竹筒倒豆子般的把她和萧寒洲之间的那点事情给说了个一干二净,说到兴起处,她险些连自己的金手指也爆出来了。
活了三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在智商上把人碾压的死死的变态的陶春柳打从那以后对俞博睿简直畏之如虎——基本上是见到他就想要逃跑的那一种。
对于陶春柳的态度俞博睿本人觉得很是冤枉。
作为大楚七皇子的贴身伴读,维护主子的利益,筛选对其有利或者有害对象几乎是他的一种本能。
一个闻所未闻的少女突然出现在他家殿下身边,又以让人跌破下巴的速度成为了他家殿下的专属符修,并且得到了他家殿下的认可——这样的少女,俞博睿怎么可能不重视?又怎么可能不刨根问底的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值得庆幸的是,陶春柳实在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俞博睿只是略施手段就把她的底细调查了个一清二楚。如此,俞博睿不用再忧心忡忡的把陶春柳当成敌手派来的间谍,陶春柳也能够安安心心的继续在萧寒洲的身边呆下去了。
萧寒洲这一闭关就是整整一月,等到他出来的时候,陶春柳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仅如此,由于这次俞博睿还带来了一个老符徒的关系,在他的指点下,陶春柳也逐渐有了即将凝聚符核的苗头。
刚从闭关的房间里出来就瞧见陶春柳眼巴巴的坐在门口守着他的萧寒洲心里一阵温暖,嘴角不由自主就扯出了一个笑弧的他大步流星地来到陶春柳面前,眼神颇为温和地问她身体怎么样了,可还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陶春柳闻言直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现在好的简直不能再好了!”她一派落落大方的这样与萧寒洲说道。“不过我现在有一肚子的好奇在等着公子您呢,也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大发慈悲的为我解惑一二?”边说还边俏皮地冲着萧寒洲眨眼睛。
也不清楚是不是几历生死的关系,在萧寒洲面前,陶春柳越来越表现的放松自然了。
很喜欢陶春柳这种熟稔中带着几分亲昵态度的萧寒洲嘴角笑意更浓,“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可真的是太好了!您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心里憋得有多难受!”陶春柳眉眼弯弯的笑出声来。“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公子您应该先吃点什么填饱一下肚子!对了!公子!那次您闭关得十分匆忙,我也就忘记问那几朵天香雪莲最后到底怎么处理了?我依稀记得姚泽生那个混蛋好像说过几句天香雪莲不好保存必须尽快使用之类的话。”
“关于这个,你就直接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萧寒洲一面对陶春柳点菜一面在餐桌前坐了下来。“那几朵天香雪莲在我闭关之前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往楚都去了,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说不定,楚都的符道大师已经成功将其炼制成符,呈给我母后使用了也不一定。”
“那可真的是太好了!”这些天一直惦念着这件事情又不好问俞博睿等人的陶春柳如释重负,她一边从储物符里掏出各种开伙的工具,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萧寒洲问题。
而萧寒洲也确实如他所保证的那样,对陶春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公子您真的是太大胆了!居然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自己临阵突破,不过我要是早知道您这样做的话,也就不会傻乎乎的用那样愚蠢的方式想要把您带下山了。”陶春柳一脸咋舌不已的炒着菜。
“你的方式并不愚蠢,”萧寒洲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陶春柳的背影,满脸郑重而诚挚地说道:“我相信即便是终我一生我也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姑娘为了把唯一的生路让给我而甘愿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也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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