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否因为柏少华,两人一直是好邻居,好朋友,当以诚相待。
十指有长短,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但基本智商还是有的。少华身世复杂,估计不会让一个轻易被美色所迷的人跟在身边。
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
像森田这种女人未来有很多很多,现在就费尽心思防范,分分钟累死她让别人继承她的遗产、男人和小孩。
所以她要乐观些,珍惜眼前的每一天……
再说安德,从苏宅出来,刚走过横在中间的乡路时,看见柏少华带着小染从昌叔家的方向回来。
“安德叔叔,我妈在那边?”小染抱着一保温壶羊奶,仰起小脸问他。
安德点点头,“你妈妈正在给小福它们洗澡。”
话音未落,小家伙尖叫着手捧羊奶似箭一般冲向苏宅,和小能竞赛看谁最快跑到终点。
柏少华没有跟去,瞧一眼苏宅,又瞥了安德一眼,随口问:“找她有事?”
“嗯,一件小事……”
听安德把森田的委托说了一遍,柏少华漠然以对,吃亏的是别人当然是小事,略过。
两人站在田边看着眼前的一片田园风光,很有满足感。
“苏苏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引起轰动。”多年以后,她的功力依旧,安德不得不佩服一下。
“乡下太无聊,过几年就不会了。”柏少华看着眼前空旷的菜田缓缓地说。
安德一愣,“你的意思是……他们要回来了?”
“如果那件事是真的,早点回来对大家都好。再说,财叔他们一直盼着那一天。”虽然他们还不知道末世的事,但一家人能在和平年代团聚,谁不想?
国籍不要紧,都是有本事的人,办张绿卡一住住几年,等世界一团乱就用不着了。
嚯!安德惊喜万分,“那村里岂不是很热闹?”哦耶。
“所以安德,一个人的情绪很容易受到环境影响,想做什么要趁早。”柏少华难得同情一个人,好言相劝,“华夏注重团圆,将来家家户户儿孙满堂,而你孤伶伶一人会很凄凉。”
自打有了妻子,又有了孩子,他越来越能体会单身狗的凄凉。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很凄凉了,老是被人一眼看穿。
柏少华看着他,目光清朗,脸上微露一丝笑意,“森田虽比不上亭飞,重要的是你自己喜欢。既然苏苏排斥她,你们将来就在省城东部看果园好了,那里的收入很不错。”
他亲自巡查过,绝无虚假。不去也行,整个华夏都在飞速发展中,饿不死人。
安德:“……”老大你肯定误会了什么。
柏少华当然听不见别人的心声,“相信我,找个人吵吵闹闹十几年一眨眼就过了,省得将来后悔埋怨我。”
“不是,我其实……”
“都是过来人,不必解释。”柏少华抬手在安德的肩膀重重地拍两下,语重心长地说,“抓紧点吧,顺便把胡子刮了。”
说罢转身回家,感觉一身羊膻味要洗澡。
安德完全没有解释的机会,只好一脸郁闷地返回休闲居。
他就传句话,至于发配边疆吗?
忽然有点理解筱曼说的,苏杏被人屡次膈应却有口难言的憋屈感……
第659回()
柏少华不是故意说那番话的。
他只是从苏苏的行为、安德的态度中发现两个问题:一个讨厌森田,一个喜欢森田。
如果这两个都是外人该多好啊!
可惜都是他家的。
他不知道苏杏为什么讨厌森田,也不管安德喜欢谁。既然二者有冲突,就要事先做一番安排以免将来发生矛盾。
对柏少华而言,技术方面的人才都是可替换的,如果人才换不了,那就换一种技术。在他眼里,安德是身边其中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去自由。
所以,他给安德的未来指了一条明路。
如果安德选择森田,离开云岭村是一定的,一山不能藏二虎,尤其是母老虎。当然,有些记忆也必须消除。
这是没办法的事,柏少华总不能把自己女人给发配了。
况且,这不是发配边疆,他给安德安排的路绝对有前途和钱途,不必受穷吃苦。
让自己女人憋着?她憋的事还少吗?
因为看出她比较胆小多疑,他以普通人的身份接近她,最终如愿以偿地把她哄上自己的船。
然后,她憋屈的人生开始了。
她要忍受他每天的情绪变化,忍受他越来越清晰的坑妻身份,忍受因他而来的各种人和算计,忍受生儿育女的痛苦,忍受他认为正确的育儿方式等等。
他知道憋屈的滋味,因为他至今仍在憋屈地活着。
在这枯燥无味的憋屈生活中,让她为了一些小事而郁闷成了他唯一的生活乐趣。他承认这有点病态,架不住他真心喜欢,并且在她的忍受范围内。
过分了她会跑的,所以他很注意分寸。
每个人都有自己看重的人和事,既然看重,自然以她的喜好为先。
一句话,换老婆太麻烦了,不但要签字离婚,还要处理财产分配,更要顾及孩子们的心理健康。
不如换下属来得干脆快捷,一纸调令搞定。
柏少华的意思很明显,安德辩解无门,只得任由他人各种猜想。
其实,他对森田只是稍微感兴趣,结婚?这想法跟天边一样的遥远。同时暗暗庆幸筱曼没有打小报告,森田膈应苏苏,他因森田而对苏苏不满,还想全身而退一起看守果园?
梦太美,凡是了解柏少华的人都不敢这么想。
大家都知道柏少华对签过约的人十分宽容,对于外人,他向来冷漠。
苏杏知道的事情很有限,不代表他没把她放在心上。
为难她的人,要么已有结果,要么正在进行中。软刀子确实可怕,更可怕的是他明知一个人即将陷入泥沼却懒得伸手拉一把,反而微笑看着考虑要不要推一下……
第二天清早,苏杏带着工具去了小广场。
柏少华反对她用水泥把木牌砌牢,说那样既不环保更不雅观,直接把它锤实就好了。若不幸被台风吹走,再做一块能有多难?
所以,那包水泥扔在仓库日后用。
苏杏小心翼翼地把缠在木牌上的山藤移开一边,然后说:“小能,帮我把它拔出来。”木牌扎得深,她去拔的话会很狼狈。
“好的。”小能上前,小钢爪抓住木柄轻轻一提,出来了,“然后呢?要我削几下吗?这木牌的边缘手工太粗糙。”
“这叫自然美感,又叫缺陷美。”苏杏对它的差评无感,她对自己的审美很有信心,“哎哎,儿子,别乱画,等我研究研究再说。”
既然森田她们说知道了,把名字去掉是应该的。
她这是写在木板上,用酒精会洗出一片糊黑。也不用刮,餐厅偶尔要用到油性笔写字,所以休闲居的仓库里有针对它的清洗液。
倒一些在木板上等它全部渗透,再拿到湖里一洗就干净了。
“咦?怎么才一天一夜就不要了?为什么?挺好看的呀。”有些过来做运动的老人见她清洗木牌,以为她挨丈夫骂了,不由出言讽刺。
这是茶室三美的铁杆粉丝。
苏杏回头瞧他们一眼,笑笑说:“您误会了,我也觉得好看,打算一直留着它。森田她们说知道了,我把名字删掉而已。”上边还剩几个字没有抹掉。
几个老人微顿,有的摆出一副“我不理,反正你输了”的态度慢悠悠地走了。
有的以为她嘴硬,得意地笑说:“何必呢!小苏,风水轮流转,人生谁没个高潮低谷?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种事我们见多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说罢,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也有老人觉得可惜,认为苏杏之所以早早收场,八成是受她男人阻挠训斥了。唉,这不能怪她,有时候为了家庭和睦不得不退让一步。
不管是好评还是差评,苏杏皆是置若罔闻。
有些老人和小孩一样,跟他们较真没有意义。甚至可能让自己更受气,因为对方是老人,站在道德最高点。
苏杏不想引发另一场争端,没有反驳他们,径自把木牌清洗干净拿上来。
“来,儿子,在这里画你想画的。”苏杏指指木板上的空白地方,拿出水彩笔给小染,他正眼巴巴等着要玩。
就这样,小广场里很多人在做早操。
而广场外的一个角落里,娘仨不怕脏,席地而坐,神情专注地画着什么。若有人问起,娘俩同时抬头笑一下,然后继续,于是又有人怀疑她要搞事,窃窃私语。
没有人敢上前看两眼,因为那个小机器人面向众人,手拿一把刻刀在地面状若无聊地划来划去。
仿佛在玩,又仿佛在警告众人:请勿靠近。
小染有点艺术细胞,把小吉猫的午睡图画在木板角落,四只汪在其余空白地方玩耍。很简陋的儿童笔风,苏杏在上边画几片叶子增添一点活跃气氛。
娘俩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不时地笑几声。
小能见状也想画两笔,苏杏问它想画啥。
“两把圣刀交叉高高挂,厉害吧?”
“……太厉害了,我反对。”煞风景的创意,苏杏想了想,“要么你画两根柴棍?至少可以点火。”
“也行。”
于是,小能也在木板上添了两笔。
然后,苏杏用清漆把整块木板细细地涂了一遍,这样就不怕风吹日晒字黯淡了,还很好看,木板的档次也提高了。
此刻将近中午,太阳越来越晒,小广场只剩下年轻游客。
娘仨把木板重新锤实,是小能锤的,差点没顶,十级台风也吹不走了。
三人把山藤重新缠好,然后扬长而去。
有人经过时好奇地瞧了一眼,上边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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