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严华华吓得一声尖叫,魂飞魄散地扔了纸巾跑出洗手间,不小心踢到短门槛扑倒在地晕死过去……
再说苏杏,她那天给人出了一个馊主意。
让周子叶悄悄跟兄嫂、弟弟和弟媳说她投资失败,把城里的房子和花店卖了,过几天人家来接收。
卖房的钱加上积蓄,还欠人家五万块钱。
她本来可以向单位预支的,可惜她辞职了,没法借。想找兄弟借给她五万,可以立下字据。她还特意叮嘱兄弟别把这件事告诉父母,省得二老担心。
兄弟嫂子们答应了,转眼回家就告诉了二老。
现在好了,周子叶在苏宅哭成个泪人。
“……他们说我败家,说我把房子卖了还敢指望子侄养老,厚颜无耻。我怎么厚颜无耻了?明明是他们说的以后有什么事家人会替我出头,帮我分担……”
再说,她没花家里一分钱,省城的房子和店铺全是自己赚的血汗钱。她虽然不肯帮亲戚们找工作,对自家人却是尽心尽力,从不怠慢。
到头来,家人居然惦着她的房子和店铺。
当时,老子娘气得直骂她死脑筋,骂她为什么不找前男友想办法解决。不是爱她吗?让他把债还上,她马上嫁给他也行。
但房产不能带走,让娘家人帮她看管,免得便宜婆家被人小看。
嫂子和弟媳建议说趁房产未交接,小姑赶紧找一户有钱人嫁了帮忙还债,保住房产要紧。
女人不能没有房产傍身,千万别倒贴给婆家。
嫂嫂说她的家乡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暴发户,喜欢周子叶好几年了。因为她漂亮,既是电影明星又是模特,即便不出名,他也愿意为她一掷千金。
家中父兄不吭声,等于默认女人们的想法。
周子叶不肯,被父母气得轰出家门,让她想法子保住房产否则别回来了,家里养不起她这尊镶金的大佛。
一向待她极好的兄弟们作壁上观,不加劝阻。
……这就尴尬了。
苏杏看着不时抽纸巾擦眼泪的周子叶,又看看一脸无奈的云非雪。
“呃,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子叶眼睛红通通的,“能怎么办?将错就错呗。”
不能让父母知道房产还在,否则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她决定把省城的房子和店铺卖了,重新找一个地方安家。还要换手机号码,不给家人机会对她亲情绑架,家人明显对嫂子的建议感兴趣,她不得不防。
如果家里真出了什么事,云非雪或者村里的小姐妹可以通知她。
其实家人不是不许她远嫁,而是她和男友说好不要彩礼,不要嫁妆。
让他们觉得她男友一家很精明,把她哄得死死的。总有一天会拿走她的所有,而娘家一分都占不着。
“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躲家人躲得那么远。”临行前,周子叶落寞地说。
既然惹不起,只能远远地躲开。还好她没有辞职,有安身立命的资本。
苏杏笑了笑,不解释。
周子叶走了不久,便听云非雪说她和男友复合了,旅行结婚一切从简,不摆酒席。
这件事能如此落幕,苏杏暗感庆幸。
提醒周子叶,是不希望她走自己的老路。同时也担心周家因此生变,比如二老气死了或者发生其他悲剧。
还好一切有惊无险,平安度过。
帮人有风险,下次要谨慎。不,没有下次了,一次就够了。
“你这怂样,出去别说是我女人。”孩子爸得知后,无法不鄙视她的胆小。
“哦,我好稀罕哦。”苏杏同鄙视他一眼,“她父母若出事,我不光要赔偿,还多一个仇人死盯住不放,你知道那种后果有多严重吗?”
“不知道。”
他仇人太多,不差那一个。
苏杏:“……”
见他抄起一件外套要出去的样子,随口问:“你又去哪儿?天天往山上跑,山里有狐狸成精了?”
柏少华哧地笑了,回头伸指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吻她的唇瓣一下,面含微笑:
“一起?让它介绍个男狐狸给你。”
“好!”算他识相,苏杏赏他一个香吻,果断把自己挂在他身上,“要一个长得比你帅的。”
“初次见面,你的要求别太过分。”
夫妻俩打着趣往外走,途经天井,小儿子和小能正在看动漫。见父母要出门,立马冲过来往前一扑,成功地挂在亲爹的肩膀上。
“去哪儿?我也要去。”
兄姐有事忙,他和小能正无聊着。
“你作业做完了?”
“今天没心情,明天再做。”
“这句话你昨天也说过。”
“天天没心情,我也没办法。”
一身挂件的孩子爸:“……”
第796回()
山里冰雪消融,寒意阵阵。
小染被亲妈生生地裹成一只粽子,和小能、四只汪在这片银色的世界中欢快跳跃。途经雪水潺潺的溪涧,他纵身一跃,飘然而过,把小福它们兴奋得同样纵身一跃。
四只汪身躯雄壮,动作矫健,犹如虎狼扑食的威猛。几只调皮的小身影,像极了在雪林中玩耍的小精灵。
“小染好像学会控制异能了,最近不见他吵着玩炮竹。”苏杏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年三十那晚他有玩烟花吗?”
那晚她早早睡了,没看到。
柏少华跨过一条溪涧,回头伸手拉她跳过来。
“他记得精神力,其他的暂时忘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包括小菱、小野,他们不记得自己有异能。”除了瞬移,这是关键时刻逃命用的,必须记得。
苏杏听懂了,“给他们催眠了?”
“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身在普通群体中,连成年人都未必能控制显摆的心理,何况是少年儿童?就拿双胞胎来说吧,他们凭本事考上的精英学院,同样具备争强好胜的心态。
少年人嘛,血气方刚是正常的。
但是,万一得意忘形露馅岂不坏菜?催眠能使异能沉眠。等他们自行清醒,要么已长大成人知晓分寸;要么孩子的父母接受现实,做好各种防备工作。
大家尽力了,以后听天由命吧。
“对了,少华,余岚搬走了,你知道吗?”
“那又怎样?”
“怎样?意味着你跟她没关系。”一想到这一点,苏杏放心了,“她去梧桐,意味着未来城主有可能在那里出现。”等知道她为谁打工,那个谁就是粗大腿。
“我在那边有投资,说不定哪天也去梧桐发展,你高兴得未免太早。”
“你别去添乱,大丰、榕都多的是发展机会。”苏杏被他这么一说,心又吊起来了,“伴君如伴虎,那城主不强求平民追随他。一旦追随必定要出生入死,那种听人差遣的滋味你受得了?”
“好,听你的。”叽叽歪歪的吵死了。
“本来就该听我的,那种年代再好的领导也有可怕的一面……”呃,苏杏怔了下,“听我的?”
“听我的也行。”
“不行,听我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苏杏紧紧跟在他的身边,仿佛连崎岖山路也变得平坦了许多。
得到他的承诺,她安心地开始八卦起来。
“听说严华华也想搬,看来梧桐那边商机无限,我还没去过呢。”苏杏想起自己介绍的那户人家,据说生意不错,“少华,不如哪天你带我们去那边走走?”
顺道去看看那家店,看看店主夫妇过得怎样,可有称心如意。如果他不去就在家看孩子,她组团去。
不料,柏少华罕见地表示反对,“你哪里都能去,唯独梧桐不行。”
“为什么?”苏杏不解,“你有仇家在那边?”
“不然呢。”柏少华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我在新华、榕都那边的项目相继被叫停,他们还联合其他行业排挤我,未来的日子你们可能要跟我吃点苦头。”
由于一直不参与他的资产分配,苏杏听得毫无危机感。
“缺钱吗?我有一笔存款没动过。再把你送的礼物拿去卖了估计能攒个上千万,多的就没有了。”她想了想,“呃,不行,先把孩子的教育基金拨出来……”
孩子的前程最为重要,剩下的全部给他也行。
钱嘛,再赚就有了。
“南投那间商场值不少钱,”得到她的支持,孩子爸感激地开始结算资产,“还有各地的房产……”
“孩子的房子不能动。”苏杏翻个白眼。
“不卖我怎么东山再起?”男人的语气略不满。
“起个板板,你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能安安分分呆在村里下下棋,钓个鱼吗?”想起他的本事,苏杏瞟他一眼,“你的专长宅家里也能做,少出去让我担心。”
一想到他家的豪门恩怨就心烦,偏偏他在家坐不住。
“好,夫人有远见,为夫听你的。”柏少华不跟她争辩,笑笑说。
苏杏斜望他一眼,“你在挖苦我?”
柏少华开怀大笑,意思很明显。
有心情开玩笑意味着没事,苏杏心中略安。没事就好,不跟他计较。
走了好久,一家数口终于在大半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苏杏望着眼前建了一半的建筑物,目光呆滞。
“别告诉我是你盖的,你不是没钱了吗?”
她对他今天的话半信半疑,破产可能不会,经济危机应该有一点。外界有人在传他投资失利严重,他不说,她就不问罢了。
“所以养生馆出一半。”柏少华把她拉到山崖边,面向广袤的远山,心情愉悦,“漂亮吧?以后这里就是我们新的休闲场所。”
苏杏站的位置好,眼前一览众山小。
漂亮,当然漂亮。
身处大自然中,呼息之间尽是山林清透的空气,渗入四肢百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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