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乱私人组织精心策划多年的大计,给各国官方捣一场小乱;提醒天真的异能者们,最安全的方法是低调地藏好自己。
顺便让自己脱困,可谓一箭数雕。
于是,柏少华回到云岭村之后,在莲湖设宴邀全村人参与,给自己夫妻去去晦气,压压惊。
“哈哈哈……”男人无论年纪,聚在一起总喜欢开怀畅饮。
昌叔也在,和村里的老人聊得红光满面。
朱姨、财婶她们习惯饭后沿着河边散步,其余小媳妇们荡舟莲湖,撑筏的,划船的,不亦乐乎。
如今正逢七月,湖里荷花盛开犹如月下仙子,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苏杏离开小广场,手里拿着几株荷花,沿着湖边散步。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谈论时事,筱曼也受不了,跑出来了。
见她心事重重,一眼便知她在想什么,“平安归来是好事,你想那么多干嘛?”
“哪能不想?”苏杏嗅着手中的荷花,一缕清香涌入鼻尖,“既然可以告诉大家他雇了异能者当保镖,直接从那边回来就好,干嘛要捣乱?”
她在国内一切平安,那个国家正值动乱,今晚不知有多少人吓得睡不着觉。
“可那是事实,说出来正好给异能者提个醒。”筱曼的看法与她不同,“再说,是他们试图抓你在先,自找的。要不是你预感灵验,你的下场更不堪。”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他……”只是心里有点不得劲。
“你是不习惯,不习惯为了自己的事闹得这么大。”筱曼瞧她一眼,笑了笑,挽着她的手臂,“走走走,拎出你的宝贝玉棋到山里下两盘。”
那玉石棋子的手感超好,她特别喜欢。
苏杏也喜欢,自然应允。
上山是一个大工程,席子,炉子和整套茶具等等要拎上去,必须有零食,否则坐不住。茶亭里有矮茶几,苏杏留在上边的,共享的,每次用之前会清洗一遍。
隔远一些摆个小香炉,点上自己喜欢的香,既能驱蚊虫又能醒醒神。
“对了,小雪哪儿去了?今晚好像没见她。”两人摆开棋局,苏杏这才想起云非雪不在。
筱曼捏着一枚玉棋,爱不释手地摸摸,“回家和她嫂子吵架,那嫂子的娘家侄女跑了,非要容希出国帮忙把她找回来。”
丈母娘和嫂子哭求,为了家和万事兴,容希答应了。
可云非雪不同意,她说如果容希要出去,先把婚离了再走,不要回来了。
“她还在怀疑容希?”苏杏语气无奈,“累不累啊?要不咱们劝她放弃算了。”。。
“你不懂,人家一来打发时间;二来嘛,不甘心。你可能理解不了,”筱曼笑说,“她不信他有问题。如果有,她想问问,结婚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想的?”
在猜忌中相敬如宾大半辈子,确实不是苏杏能理解的。她防柏少华也防了好些年,渐渐就懒了,不愿在男女之情中花太多心思。
一桩对的婚姻应该是舒适的,而非各种猜忌、或斗智斗勇,那样很累。
当然,这是苏杏对婚姻的看法。
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人喜欢夫妻相亲相杀一辈子,临死前才握手言欢。
“那你看到容希怎么想吗?”
“他能怎么想?要么感悟人生,要么研究点心跟小雪显摆。”不想说别人的私事,筱曼挥挥手,“嗐,不要问了,我对别人家的狗粮不感兴趣。”
平淡中的一点温馨,寡淡无味,却是真实生活的写照。
苏杏听得好笑,“那你家的呢?孩子还生不生?这么久都没动静,没去医院检查过?”
“查过,我俩没毛病。”筱曼微叹,“时间一长他不敢要了,直接打了一针。”绝育,等以后想要再医治。
苏杏默默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别这样看我,好像我多可怜似的。”筱曼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你有孩子又怎样?你儿媳妇呢?小野、小菱儿快奔三了吧?小染浪里个浪不知浪哪儿去了。”
“哎哎,别跟我说这些……”她头疼,一屋子不省心的。
另外,从筱曼口中得知一些八卦消息。
严华华的儿子萧阳被他爸接去了梧桐镇,在余岚的弟弟手下干活。她的女儿萧豆豆,大学时期谈了一个男朋友,可惜出意外死了。
她毕业之后离开了伤心地,回到梅林村帮母亲经营客栈的生意,顺便在乡下散散心,挺孝顺的一个女孩子。
严华华和余岚互相扶持到现在,那份情谊格外让人羡慕。
她俩心灵手巧,闲了便结伴到隔壁村的山里采野菜,摘野果。或找养蜂人割蜂蜜酿酒,日子过得自在逍遥。
第943回()
苏杏听罢,羡慕不已,“唉,我和亭飞也曾经设想过这种老年的生活模式,清闲自在,可惜呀……”
“可惜什么?”从茶亭入口处传来一把戏谑的声音,“被我搅和了?”
两人望过去,正好柏少华和安德微笑着向她俩走过来。
苏杏嗔他一眼,“你说呢?”
柏少华噙笑不语,直接在她身旁坐下。
安德也坐在筱曼身边,笑说“幸亏被他搅和了,不然哪来的小天使菱儿解救民众于危难?”
“诶?”苏杏一愣,“她又怎么了?”她闺女大概是全世界最忙碌的人。
“我们跑得快,”柏少华倒了一杯茶水喝,说,“刚刚收到消息,传闻那批感染病毒的难民涌入是真的,边境居民开始有人感染。”
“如果控制不好,不出半个月那里又是一座死城。”安德接过小曼曼给他倒的茶,“听说是新病毒,打了疫苗也不管用,所以小菱儿又要开始忙。”
苏杏呼出一口气,深感无奈。
她很担心女儿有危险,有心劝她别作无用之功,却又说不出口。因为女儿是那些病患的救星,是他们的希望,或许这一波依旧能平安度过呢?
“那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天赋,她一定能好好保护自己,你不必太担心。”柏少华安慰她说。
“我知道,”苏杏苦笑了下,“那些滞留机场的人都安全离开了?”
“都走光了。”
无论华夏或其他国家,若再不走,怕是永远也走不掉了。每次有新病毒出现,个别国家不顾国际的抗议声浪采取有杀错无放过的手段,确保自己国家的安全。
所以,这些年敢出国游的全是牛人。
“看来以后只能国内游了。”筱曼感叹地说。
这些年,她和安德、田深与赵丽娥、陆易和少君是轮流出游。而云非雪和容希是自由的,想去哪去哪。
安德摆摆手,“这两年哪都别游了,不安全。”
虽说异能者不容易感染,万一新病毒变异呢?还是小心些的好。
“对了少华,你这次等于向那个变异者的组织挑战了吧?”苏杏想起那件事的后续,“他们会不会派人偷袭云岭村?要不,我还是搬走吧?别扰了大家的清静。”
“搬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也去。”筱曼率先报名。
“你就别跟了,”苏杏不同意,“留在村里,或者和安德换个地方住也行。”
“不行……”
两个女人正要开始争辩,安德伸手打断她俩的话,“哎哎,你们以为变异者是大白菜?要多少有多少?”
变异者的原身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只有体质达标才抗得住药物试验。
它们是钢铁战士的失败品,能成为变异者也不容易。参与试验的人多半在第一、二阶段便死了,要么成为毫无用处的残次品。
所以这些年,变异者出现的地点要么是小国家,要么是在当地政府保护之下露面。
因为小国无法操控外来势力。
而有政府保护,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算计掳人,比如这次的苏杏,和围攻亭飞那次。
像华夏这种拥有绝对主权的大国,他们不敢轻易涉足。
加上当年亭飞掳走他们两只变异者,如今又被柏少华的人毁了一只。证明华夏对变异者也有研究,说不定已经找到控制它们的方法。
如今那个组织被曝光,有不少知情人趁机向国民透露自己政府有份参与什么的。
外忧内患,焦头烂额,哪还顾得上闯入华夏掳人?
就算他们来,森林外沿到处是机关和感应器,不管它们速度有多快,一出现就能察觉。
苏杏这些年和柏少华在外边游逛,在村里的日子不多,谁敢保证她一定在村里?
世上没有百分百安全的地方,更没有绝对周详无缺的计划。与其草木皆兵,战战兢兢,不如尽其所能之后,继续安然自得地生活。
……
四人聊了一会儿,安德和筱曼走了,茶亭里只剩下柏少华和苏杏。
“变异者那张皮你会给y方吗?”苏杏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静默。
“干嘛不给?我们的人检测过那张皮,和以前那张没什么不同。”柏少华手法熟练地重新泡茶,“给就给了。”
那种皮华夏有,他也有,做个顺水人情没什么不好。
更何况,说不定y方早就有了,现在讨要不过是做做样子。或许也是一种试探,试探华夏这边的反应。
柏氏夫妇这次在国外发生的事,华夏不可能不知道。那张皮若大方地给了y方,意味着华夏的研究已有突破,对它不屑一顾,否则不会允许柏少华随意处置。
他是华夏人,身受约束是不争的事实。
又是各种算计,苏杏听得头大如斗,便岔开话题,“今晚这么早就散了?我以为你们会闹通宵。”
柏少华微笑,给她端了一杯茶,“他们年轻人会通宵,我老了,没那份精力。”
苏杏噗哧地笑了,接过茶浅浅地喝着。
“很在意这次的事?”他忽然问。
这是她首次目睹他的处事方式,回来之后一直怏怏的没什么精神,八成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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