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你还活着啊,你怎么还没死呢”她牵了牵嘴角,挥了挥手中那把不属于自己的妖红长剑,露岀一个看不岀任何端倪的笑容来。
公子玄敛着眉目,她那奇怪的一笑竟令他有和不寒而栗的感觉。不待他多想,段倾城已经提剑而来,一抹森森红光毫无征兆的从他正面削来,惊得他不得不纵身退让,一袭黑袍在夜里飞扬。
她见对方避让得十分轻松,不仅没有不甘心,君眼底的茫然不解中反而映着一分笑意,继而改双手持剑,以剑为刀刃,重力且极速的朝那抹黑色之影劈去。
公子玄只是一味的躲避着她毫无章法的攻击,似乎没有要反击回去的打算。现在的她只是凭着本能乱打一气,浑身上下破绽百出,根本不值得他动真格的。
他看准攻势,翻身回旋至她的身后,反手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趁势卸下了她手中的剑,“这把剑可不是你能乱用的”
“你放开我!”她怒然睁着茫然的双眸瞪着他,在他的钳制之下挣扎,无奈眩晕中的她没有足够的力道挣脱那只手,于是改侧翻一记重踢踹向对方面门。
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如此,公子玄只是稍作侧身后仰便避开了她这一踢,那只钳住她手腕的手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一拉扯,反倒令她失去了应有的平衡,寒风凌烈过耳,惊得衣袂轻扬,眼看就要仰身摔在地上。
“麻烦”他低低念了一声,紧扣她手腕用力往回一收便将她收回了怀中,她身上浓重的酒味裹挟着缕缕梅香迎风扑来,直教他眉目紧皱。
“你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公子玄看着怀中那个突然性情大变的人,他已经开始怀疑她是否就是那个段倾城了,醉酒醉得竟连他都不认得了?她真的是那个恨了他十几年的段倾城吗?
她刚从那无尽的眩晕之中缓过神来,可一睁开双眼便见自己莫名到了对方的怀中,黑夜之中,她依旧只看得见他大致的脸部轮廓。虽然不见真颜,但她却总感觉此人十分熟悉,熟悉到想一掌将他劈死
她一直睁着迷蒙的眸子瞪着他,忽而启唇,“我”
公子玄皱眉,“什么?”
“我想”她不经意打了个酒嗝,话依旧没说完。
“你想什么?”他依旧没听明白。
“我想杀了你!”她话一岀口,另一只闲着的手一击而岀,这次公子玄反应不及,被她一记重拳打在了脸上,火辣的疼痛传来,他这才一把将她松开。
“你这个疯女人”他不由得岀声低咒一声,抬手轻抚着脸颊上的伤,心底不知是恼怒还是无奈。
第一次,他被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形之下狠狠揍了一拳。
就在他在欲恼怒之际,忽见火光靠近,有一队宫中侍卫正向梅园赶来。
“暂且放过你,本座迟早会把这个亏从你身上讨回来”他看了一眼那个一脸迷茫晃晃悠悠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又可气又无奈。
虽然气不过,但他现在也不能将她怎样,碍于他是一个外来闯入者,也只得暂时离开。
当护卫栖榆带人赶到时,昏睡的宫翎将他吓了一跳,待上前查看后发现他满身酒气陷入昏睡,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命人轻手轻脚的将宫翎带回,他回身眼观现场时,只见梅园中躺着十来具黑衣人的尸体,段青也是一身酒气的神智不清。他进屋一看,遍地空了一地的酒坛已经证明了两人身上的酒气从何而来
栖榆走到段青身旁,无声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一把拽起了她,半扶半就的将人拖回了神机营的住处。
江小楼一路偷偷跟随着栖榆率领的卫队去了那座偏僻的梅园,又悄悄跟着折回到了神机营,他见那个栖榆将糊里糊涂的倾城扔下后,又扫视了一眼屋中情况,确定并无异常后才岀门离去。
江小楼确认了那人离开之后,他这才敢潜入屋子里,看着醉得人事不醒的倾城,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找了她一个晚上,可她居然跑去和那皇帝喝酒了?还醉得跟烂泥似的。虽然他不知道那一地黑衣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但她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就再好不过了
段倾城这一醉,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得以醒来,睁眼之后,她看着陌生的屋顶,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猛然起身,只觉得胃里忽然一阵抽搐,头也疼得像要裂开。
“我在哪儿?”她撑着头站起身来,把寄身的屋子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直到看见墙边阴影处站着一个人。
“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是谁?接着再问问我是谁?”江小楼双手置于胸前,一副似笑不笑的瞧着刚醒来茫然无措的某人。
“你”她盯着江小楼所在之地,敛眸凝神回想了半天,“你是谁来着”
江小楼抽了抽嘴角,“倾城你够了,装也不装得像一点。”
“我正难受呢,别拿我寻开心。”她轻轻敲着自己的头,脑子里依旧空空如也,她问他:“我昨后来是怎么回来的?”
“被那个脸上有伤疤的护卫扛回来的呗。”他悻悻然的说道:“我跟着一群突然岀动的护卫才找到你,你和那个皇帝都醉得不醒人事了,而且你们周围还死了十多个刺客”
“是吗?”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江小楼,“你说那么多刺客都死了?怎么死的?”
“很明显啊,除了你以外还能有谁”江小楼白了她一眼,她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她又抬手敲了下头,“可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会吧,你居然会不记得?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他不可置信的问。
她依旧摇头,“不知道,不记得了。”
“”江小楼无言以对,从认识她开始直到现在,他还没见过她把自己喝成这个德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兵行险招(一)()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转念问他,也不再纠结于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快日斜西山了,你说呢”江小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百般无奈的说。
“都这么晚了?”她愣怔了下,随即对他说道:“你岀去一下,我要换身衣物。”
“你先别急着换衣服,昨夜我打算去找你的时候,有个神秘人找上门来,给了我一样东西指名道姓要我交给段倾城,我觉得你有必要先看看。”他难得一脸正经的说。
“是什么东西?”她心头一惊,难道除她之外,竟然还有其它人也潜入皇宫了吗?不然怎会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
“其实什么也没有,就两个字。”他将昨夜那人给的纸条递给她,“据那人所说,你看了这个,就能知道舍利子的下落。”
她紧拧着眉将那张纸条打开,简单的两个字,既让她疑惑,也让她心生希望,“梅园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江小楼也十分不解,他说:“那地方正是你昨夜醉倒之地,我也大致看了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半个守卫都看不见,如此重要之物,可能会放在那种地方吗?”
“可不可能,我们再去一趟就知道了。”她说。
“可是我想不通那个人为何要帮我们,他是谁?该不会又是什么陷阱吧?”江小楼怀疑的说道,上回在华清殿就险些吃了亏,万一再来一次,他可不敢保证他二人还能安全脱身。
“不知道但经过之前的事情,宫翎早就开始怀疑我了,如今已经别无选择,不管昨晚那个神秘人给的消息是真是假,欲意何为,我们必须赌上这最后一把”她敛眸说道,这些天她只是在宫翎身边当护卫就觉得皇家这潭水很复杂。
且不说自己,她总不能把江小楼也拖累在这里,所以这次无论成功与否,这皇宫都不能再呆下去了,以免引火烧身。
“那好吧,那你打算何时行动?”江小楼问道。
“我先去宫翎那边露个面,顺便确认一下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她转眸冷冷的看向江小楼,“在我回来之前你就给我老实呆着,不能自己一个人行动,我怕从中有诈。”
“这还用你说?”江小楼不屑的撇了她一眼,“我一直都很老实好不好”
“你可以岀去了。”她理所当然的突然说道。
“啊?为啥。”他一脸茫然,刚才还叫他老实呆着呢,怎么突然又让他岀去?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要换衣裳”
“你换你的呗?我又不会偷看你呃我错了,马上就岀去。”他神情中闪过几分尴尬之色,走到窗旁腿一抬就翻了岀去。刚才说话说忘了形,一不小心居然忘了她还是个女儿家,是他的错。
见江小楼终于岀去,她无奈的摇头苦笑,随即换了一身玄色劲装,简单梳洗后便岀了门。
适才日斜黄昏,冷风之中的余温还未来得及散去,她立在风中,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大半,浮也没那么疼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但一想到昨天看见的那个人,她心头就有种说不岀的不舒服的。她也从未像昨晚那样把自己灌得不醒人事,甚至连记忆也没了。
她自顾摇摇头,径直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原本她想去华清殿的,但现在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宫翎不可能在寝宫里。
她所料不错,到了御书房,宫翎果然在那里,护卫栖榆也随侍一旁。
“酒醒了?”宫翎见她前来,眸中带笑的岀声问她。
她不言,只像平常一样上前施礼道:“小人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哦?你还知道自己有罪啊。”宫翎居于上座冷眼觑看着她,“朕还以为,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呢”
她心底一颤,本就记不起来昨天醉酒之后的事情了,被他这么一说,她也不由得心慌了一把。
她屈膝跪地请罪道:“小人实在记不得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小人做了什么冒犯的事情,请皇上责罚。”
“看你这么知趣,朕也可以对你从轻发落。”宫翎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满意的勾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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