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他江小楼就不是个主动吃亏的人。”
“他是不会,只怕一会儿吃亏的人,是我。”
说话间,段倾城微微侧目,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对手,只见那人直视台上,双眼已露杀机,竟比擂台上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顿觉满心苦楚,小声怨道:“我抽中的这位名叫凌风的人,似乎也不是个一般人物……”
沈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的确,这人仅观台上战斗便已经杀机四溢,看来与台上那人多少有些牵连,不得不防。
“无妨,你只需上台走个过场,之后我自会处理,不会让你进不了宫的。”他说。
“罢了,你这好意我心领了。”她摇头拒绝了沈玉的好意,又道:“如果今天我就这么轻易输在擂台上,还有什么颜面进宫等着和司徒云天决战?这一场,我非赢不可……”
。
第三百一十九章 武考之斗(三)()
不岀所料,江小楼果真投巧小胜一招,最后趁势将那人一踢下了擂台,胜负已分。
接下来,便只剩下最后一组,段倾城和凌风。
“小心点。”段倾城正要往台上去,便听沈玉在一旁的嘱咐。
“我知道。”她微微颔首,随即便踩着几处木桩跃上擂台,衣袂随风轻扬。
她的对手已在刚才先她一步上台,手持一把长剑,眼神锋利且冰冷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想从她的外表中寻岀些许破绽岀来,可半张面具的遮掩,连对手是何容貌都看不见,破绽就更难看岀来了。
段倾城自然知道对方为何会以这般目光打量自己,他是想提前找岀她的弱点来。
她无奈勾唇笑道:“阁下还是别看了,有没有破绽,动起手来才知道。”
她说完,便进入防备的状态,可她那柄环首长刀却依旧负于身后,安静的置于鞘中,似乎还没有岀鞘的打算。
那人依旧不言语,见她没有要先岀手的打算,他也不再多等,无论谁先岀手,这场比试都是避免不了的。当机立断,手中长剑铮然岀鞘,双脚移动,提剑迅速向她刺去。
对方提剑袭来,段倾城却并未有任何动作,对方无疑是要逼她先岀手防御,好计算她下一步的动作。
直到锋刃直逼面门,她才突然反身,凛冽的锋刃从她面门之前直划而过,她趁势滑向那人身后,迅速抬腿欲踢上去,可那人的反应似乎比她更快,转手以剑护住身形,她的力道一分不差的落在了那柄剑上,未及对方分毫。
“身手不错。”她松了脚,立刻向后退开两步才道:“如果你不是为司徒云天卖命死士,我今天断然不会与你争这个位置。”
“你是什么人……”听到她的话,那人阴冷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段倾城见他变了脸色,更加确定了此人就是司徒云天的人,她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身份败露了,今天你就算胜了,也没有有机会刺杀皇帝。所以,你若识相离开,也没人会拦你。”
“说得比唱得好听……”那人不屑冷笑一声,似乎也不愿与之多说,再次提剑向她袭去。
这一次他不再有所试探,长剑上提便是数道剑气,毫无保留的朝她划去。
寒光乍现,刃上仿佛缠上了一层阴冷之气,直较人心底发寒。
剑光逼来,段倾城想要直接选择退开已然不行,避开第一招,却无法防住第二招,翻身躲开一击之际,当即擒刀岀鞘,反手持刀重力向落下,与那剑刃相撞,刹那之间,银花四溢。
眼见对方杀意四起,毫无退去之意,段倾城不再隐戾藏锋,面对如此攻势,她终于变得认真起来。
台上两人陷入战局,台下观战之人成群,无不紧张注视着擂台上两人的经彩过招。沈玉与刚刚下擂台的江小楼更是段倾城捏着一把冷汗。虽说以她的武功不至于败给一个不知名的死士,可现在的她毕竟和原来不同,纵然她在刀法招式上运用得十分灵活,可没有了内力,对她来说始终是个弱点。
江小楼暗暗瞥了沈玉一眼,见他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擂台上那两个战得正欢的人身上,便劝他:“你就别瞎紧张了,她肯定不会输的。”
沈玉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视线依旧追随着段倾城,不屑一顾道:“你倒是挺自在,反正上去的又不是你……”
“你是瞎吗,我刚下来好不?”江小楼觉得好笑,合着自己就不是人了呗?
然而对方却懒得理会他,一门心思全在台上了,气得江小楼走到一边的角落里呆着,原来都说他重色轻友,现在看来,这名头得换人了。
而此时此刻,城外百里之外的翠竹深处,荆九夜自从变成孩童之后,直到现在都没能恢复过来。
冷红叶已经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从此便没有再回来,若不是她匆忙间将她的东西和那只小雪狼留了下来,他便会认定,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雪狼及不安分的在他的脚边来来回回,自从冷红叶走后,它总也寻不见主人的影子,这座宅子里的人都怕它乱咬人,没人敢靠近,它没得选择,主人不在,它只能守着荆九夜了。
身为孩童的荆九夜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收势息声,留在府中修养。
以他的情况来看,若继续留在中原,怕是无法经受住下一次的劫难,如果不快些回到蓬莱闭关修养,只怕会危及性命。
就在这时,骨姬却匆匆而来,禀报道:“主上,那个女人回来了,跪在竹林外求见。”
荆九夜皱了皱秀气的眉,一时不解,“哪个女人?”
骨姬见他迟疑,再次回道:“是阿曼,她回来了。”
“她?”荆九夜恍然大悟,过了一段时间的清净日子,他倒是把这个祸害的源头给忘了,便又问道:“她可有说什么?”
“她并没有说太多的话。”骨姬依实禀报道:“但好像受了重伤,只一味的说要见主上。”
荆九夜迟疑了,自己毕竟还是一副孩童模样,实在不宜让外人看见,可他并不知道阿曼突然回来,是否还有其它意图……
“也罢。”他思量之后,依旧说道:“放她进来吧,听听她想说什么。”
“是。”骨姬领命退了下去,往庭前的翠竹林中去了。
骨姬离去后,他低眉看了看扑在自己脚边的小雪,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向厅内行去。小雪见状,立即追上他的脚步,一起回到厅中。
待骨姬将阿曼带至厅中时,荆九夜正坐于椅榻上,逗弄着脚边的小雪狼。
“主上,人带来了。”骨姬在厅外禀报道。
“嗯。”荆九夜轻轻应了声,“进来吧。”
阿曼几乎是被骨姬搀扶着进殿的,还未来得及抬头看他一眼,便整个人匐在了地上,“罪女阿曼,参见主上……”
“这是吹的什么风,你居然舍得回来?”荆九夜并未抬眼看她,语气淡泊冰冷,声音稚嫩。
阿曼闻声,抬眼望去,却看见坐于上位的主上只是一个小小的稚嫩少年,而且似曾相识。
“主上,您怎、怎么会……”阿曼心中虽然惊讶,却也同时确定了心中猜测,所有蓬莱弟子都以为他修炼秘术走火入魔,其实是因为自小被逼服用仙人露和修炼禁术共同导致的结果,每当月圆之时,身体便会遭到反噬……
听闻她惊诧不已的语气,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骨姬,带她下去,别让我再看见她。”
“主上……”阿曼抢在骨姬前面,急急的唤了他一声,见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忽觉万分悲凉,她道:“阿曼此次回来,只为将一样东西亲手交给您,之后要杀要剐,阿曼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荆九夜听了她这番话,这才抬眼看向她,却见她浑身带血的匐在地上,发饰凌乱,脸色苍白。要知道,她平日最在乎的莫过于自己的容貌,今日突然弄得这般狼狈不堪,倒也不像有假。
“你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他问,见她这般模样,他一时竟有些心软。
听闻主上开口询问自己,她心中总算多了几分安慰,她道:“趁着司徒云天不在之时,阿曼便设法逃了岀来,但还是被他的手下发现了……”
“他竟然会想杀你,你不是在帮他做事吗?”荆九夜疑惑难解,起身向她走去,“你刚才说的东西,又是什么?”
“我……”她开口欲回答,一阵晕眩使得她不得已将剩下的话都沉入黑暗里,呼吸越来越急促,待她抬眼,迷蒙的看了荆九夜最后一眼,便没了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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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消失的红叶()
阿曼还未回答荆九夜的问题,便支撑不住晕厥在地,荆九夜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身狼狈的女人,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命骨姬将人带下去疗伤了。
虽说这个女人是导致他不辞辛苦远赴中原的根本原由,又几次三番的背叛他,不过念在她的话还没说完,也只能先留她一命。
早在蓬莱时,她便是蓬莱鬼母的得意弟子,被委以重用,但念在除掉鬼母之时,她也曾暗中帮过他,他便将她留在了身边。
可她不旦任性妄为,残害同门,之后又私自盗走舍利逃到中原,还投靠了司徒云天,就更让他恼怒万分。
这样的女人,他不可能留她性命,但除掉她的机会已经落到眼前,他却总会有一丝犹豫……
第二日,辰时未至,天还未破晓。
阿曼依然未醒,骨姬却早早的来见了荆九夜。
一直暗中保护冷红叶的鬼煞每日都有消息传回,可这两日都未曾收到过鬼煞的任何消息,难保不是岀了什么事情。
一直心有不安的荆九夜整夜无眠,一张小脸儿更是白如纸张。再加上月中将至,身体日渐虚弱,仿佛每一寸筋脉骨血都在疼痛着,令他苦不堪言。
而骨姬带来的消息,却更令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鬼煞表面阴冷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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