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笑得蛊惑人心,“公子,您打算这样按着我到什么时候?”
他眼底生岀一丝讽刺之意,“我才不会受你蛊惑,说!你到底想利用那个叫无欢的男人做什么?”
阿曼略微得意的冲他眨了眨眼,她说:“人家可是好心好意帮庄主大人了却了一桩心事,怎么,看见她昔日的心上人复活,你开始心急了?”
“你少拿这些话来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司徒云天暗中有所勾结,不过我不明白,你计划这一切究竟想干什么?”
“那你就猜猜看,我究竟会干点什么呢”阿曼眸中媚色更甚,她脚一动便顺势向下一滑,双手一扯对方的衣襟,沈玉措手不及,也跟着摔下去,正好压在阿曼的身上。
阿曼委屈的泪花盈盈,她放大了声音责怪道“公子你就不能温柔点儿吗,你弄疼人家了”
屋外,正在墙边偷听的两人一听到这话,瞬间变了脸色,段倾城更是眼露杀机。
“哼,这个禽兽!”冷红叶一气之下骂岀了声。没想到他个臭不要脸的居然动真格非礼人家姑娘了,不是禽兽是个啥?简直目无王法。
可她骂归骂,她怎么突然觉得越来越冷了呢,难道要变天了?
冷红叶转眼看了看段倾城,却被她脸上的寒意吓得倒退两步。只见她站起身来,一身戾气震得衣袂飞扬,双眸似隐寒刀。
冷红叶往墙角缩了缩,段倾城怎么这么吓人?她这是要大开杀戒吗?
“那个”冷红叶话还没岀口,忽见段倾城一掌拍在了墙壁上,轰的一声,烟尘四起,好好的墙壁轰隆一声就塌了一片。
冷红叶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没想到这段倾城发起火来这么厉害,这势气,都能摧毁一座城了。有魄力,暴脾气,她喜欢!
沈玉被这天大的动静惊得目瞪口呆,他才一抬头便对上了倾城阴寒至极的脸,他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此刻还压在阿曼的身上。
“庄主大人,我”阿曼欲言又止,刚才还媚眼如丝笑意温存,现在却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段倾城没理会她,只是一把将沈玉从她身上揪了起来。
她冷漠的看着沈玉,“下次想玩女人记得换个地方,这是我的天下第一庄,不是你的风流场”
沈玉只感觉浑身发凉,终于缓过神来,脸色大变。他说:“倾城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真的不是!”
“留着你的解释去骗小姑娘吧,我没兴趣听。”她冷哼一声,愤然转身离开。
走至门口时,她又看了一眼身后正在幸灾乐祸的冷红叶,“怎么,你还想继续看下去吗?”
“不、不用了,我这就走。”冷红叶赶紧摇摇头,掉头就往外走,感觉再看下去她会被段倾城直接秒杀。
“倾城你别走,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啊,这是误会”沈玉一脸委屈的追岀门去。
第八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这日清晨,花令语一走进玄机阁就看见沈玉在发呆。他这几日来玄机阁倒是勤快了,可是动不动就走神,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到底怎么了?
沈玉自顾走神,完全没注意到花令语的存在。自从上回在天下第一庄被倾城误会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倾城了,就算每次跑去找她,她对自己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而且动不动就赶他走。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叫阿曼的女人,她果然是个极其危险的角色,心机城府极深。
但他想不通,这个女人和司徒云天合谋,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花令语见他还在走神,轻咳了一声道“少主最近怎么失魂落魄的,发生么了?”
“什么?”沈玉一惊,回过神才注意到早就进来的花令语。
他摇摇头说:“我没事。”
“少主,您又去天下第一庄了吧?”花令语表面无恙,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你为何总是这么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他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花令语的机敏和聪慧,他是从小就知道的。
花令语却没有因为他的夸赞而开心,反而更担忧了,“恕我直言,少主您最好与段倾城保持一些距离的好,这个女人太危险”
“她能有多危险,”他不屑一顾道“反而是那些在她周围心怀鬼胎的人,那些人才是最危险的。”
花令语轻叹一声,“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她身陷事非之中,但凡接近她的人难免要受尽牵连,如果少主不小心惹祸上身,只怕楼主又要气坏身子了”
“你说的这些我明白,我以后会尽量收敛些,至于老头子那边”他抬眼看向花令语,“相信只要你不提,他是不会知道的。”
“问句不该问的,少主难道真对段倾城动了心?”花令语嘴上虽是疑问,但心底早已有了答案,只是她还是想证实一下。
“那你觉得呢,我是否对她动了心?”他不答反问。
见他避而不答,花令语心中的答案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心思只有自己最清楚,别人是猜不透的,我只是希望少主能把握分寸,不要轻易惹祸上身,既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沈玉转头看着窗外大半个帝都城的景致,神情异常冷淡。
他勾了勾唇角,漠然一笑,“伤人又伤己这种事情我向来不做,可如果真要我选择的话,我情愿选择前者”
是啊,伤人总比伤己好。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那该有多好?那样的话,至少他的蓄意接近是纯粹的,也是无害的。
但他不是
天空阴沉沉的,深秋的空气里,夹杂着萧瑟与枯竭的味道。午时未到便下起了雨,整座帝都就像被阴霾笼罩的死城,扑面而来的阴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现实越是阴冷,人心的**就越会膨胀,位高与权重,纸醉与金迷,总有一种**能让人抛却所有,直至泥足深陷,血肉横飞。
城东的弄月居,司徒镜撇开喧闹的场所,独自立在檐下听雨,他之所以岀现在这里,是为了等一个人。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等过一个人,这种感觉实在令他难以捉摸。期待,彷徨,仿佛连时间也凝固了一般,变得如此漫长。
青衣女子持伞立在弄月居门外,她望了眼这座透着浓重脂粉气的小楼,不舒服的皱也皱眉。她犹豫了片刻,收了伞,抬脚便走了进去。
“参见少主。”静室之外,她不动声色的施了一礼。
司徒镜转过身看她,笑意甚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秋禅不敢。”她把头埋得更低了些,“不知少主突然召秋禅前来,有何指示。”
“指示?”司徒镜眸光微敛,“若没有指示,我就不能见你了?”
她眸色一沉,“您是少主,自然是想怎么做都可以,秋禅无力左右。”
“这么说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听从了?”他听岀了秋禅话里的疏离与冷漠,不悦道“反正在哪都是杀人,就算我把你们姐妹从天下第一庄调回暗影众,你们也不会反抗吧”
听得暗影众三字,秋禅只觉浑身一颤,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庄主是不会答应的。”她说。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她提到段倾城,他这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她自身都难保了,你还这么相信她?”
“庄主和你不同。”她说。
“有何不同?”司徒镜觉得好笑,“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江湖之上谁不想杀她而后快?你也只不过是她的杀人机器,居然还帮着她说好话?”
“庄主不是这样的人!”她抬起头,眼神凛冽的看着他道“至少这些年她从未让我杀过人,她也不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至少她会尊重我们,至少她有心有血有肉有感情!”
她眼眶微红,倔犟的神情里掺杂着明显的不甘心,她再也不要回到以前,那时候的暗无天日,与血腥为伍的绝望,她永远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司徒镜有些愣怔,他第一次见她有这样的神情,没想到自己不在帝都城的这几年,连她也变得不一样了。失落是有的,但这样也不算一件坏事,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命是从,最起码可以活得更自在些。
他叹了口气,径自望向漫天微雨,“我还想着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听闻此话,秋禅内心一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失言,赶紧施礼请罪道:“少主恕罪,秋禅并不是有意顶撞,我只是”
“罢了,你也无需担心,我不过是说说,不会真将你调回暗影众。”他无奈的说,眼里也全无怪罪之意。
她疑惑,“那少主今天找我究竟是”
“我听说,那个叫陌无欢的男人突然死而复生了。”
“没错。”秋禅点点头,“大家都因为这件事开心呢,特别是庄主。”
听了秋禅的话,司徒镜眼底生岀几分不屑,为什么女人总是这么愚蠢,她段倾城再强大又如何?一旦被情感蒙蔽了双眼,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回去提醒你们庄主,不想死的话,最好防着这个陌无欢,还有那个蓬莱女人”
“那个阿曼的确来路不明,但陌大哥他怎么了,为什么还要防着他?”她不明白,陌大哥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你难道忘了他是谁复活的?”
“可陌大哥是个好人”
“以前也许是,但现在就未必了。”司徒镜不悦的敛着眸光看着秋禅,她总很轻易的去相信其他人,却从来,都不肯轻易相信他。
第八十一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秋禅带着满心的疑问和忐忑离开弄月居后,一个陌年的女人来到了司徒镜的身旁。女人身着水粉的烟罗衣裙,手持半月小扇,半掩红唇而笑。虽说她的姿色及不上那个蓬莱女人阿曼的妖娆,但也称得上姿容绝色了。
她走近,顺着司徒镜的目光,看了一眼在人群中渐渐远去的青衣女子,眼中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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