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郦洛流产这件事比对下,她这点伤真的微不足道。
“在我眼里,你最重要。这要是破伤风了怎么办?”
他说的是那么那么的认真,下手很轻,用棉签沾了酒精往上面轻轻的抹着。
伤口遇上了酒精刺激,自然而然的疼了起来,嘴里忍不住发出了嘶的声音,秀眉也皱了起来。
“很疼?”
他手上顿了顿。
“有点。”
“一会儿就好。忍着点。”
他低低叮嘱。
她回睇他,认真的他,那侧脸,比平常好看太多太多。
她就这样看着他给她消了毒,抹了药。
“好了,吃饭吧!去洗洗手。”
他把药收拾到。
“嗯!”
她从所未有的乖驯,真就去洗手了,却对着镜子看痴了自己。
为什么?
心,似乎被触动了。
突然有了一点想依靠的感觉。
这两年,她努力建立起来的想要隔绝任何人攻进来的墙城,似乎在刚刚那个过程中,松了,动了……
那铜墙铁壁似的城门,好似被人挖开了一处角,有什么,正在往她心的深处送。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了,这辈子,不婚不嫁不育,就这样走完一辈子,等老了,没了,等留口口信给朋友,让她火化了,葬在邵锋身边,永永远远的去陪他。
这两年,在国外,她不是没有爱慕者,一个个都想打动了她的心,住到她心里。
没有人成功过。
她何尝再看上过谁?
这世上,再没有谁比得上她的邵锋了。
可现在呢,因为靳长宁的话,她的心,怎么就乱了呢?怎么就想着黏着不太想放了呢?怎么有点想妥协了呢?
唉!
不可以这样的,不是吗?
“在想什么?”
靳长宁有听到洗手声,可之后呢,她没出来。他给她盛好了饭,等了又等,终于还是走了过去,却看到她在发呆,眼神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在想你,想我,想我们的关系……以及未来……”
萧璟欢看着镜子里的他。
“我们的关系怎么了?”
他从背后抱住了她,两个人一起看着镜子里那对漂亮的男女。
她长发如瀑,娇美如花,他身姿挺拔,英气稳重,这样相抱,竟是好看的——
她想到了两个字:登对。
神思恍惚,那画面中的男人,忽好像替换成了邵锋,再一看,分明又不是。
可他却不排斥这个画面了。
“我们,不该是这样的关系?”
她低低的说。
“谁规定我们不能是这样的关系的?”
他反问。
她有点接不上话,好半会儿才说:
“因为我们是哥哥和妹妹的关系。”
“错了,我们从来不是亲哥哥和亲妹妹关系。”
一个吻,在她唇上落下,说:
“我们是青梅竹马。”
可不是。
“但,我没想过,要再嫁人。”
“事实上,你早嫁了。”
“我没想过,你会耍赖。”
这最让她不甘。
“这说明,我一直你心里信赖的人,信任到可以托付终身。”
“我是信任你,可没想过托付终身。我的心,早随着邵锋走了。留在这里的是一具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是没有感觉的,欢欢,我很确定你有感觉,对我有感觉,只是你不发觉。”
他将她的脸掰了过去,两两相望。
她心里自我反问起来:对他的感觉,那到底是怎么一种感觉?
她一时分不出来。
“告诉我,你现在在惶恐什么?”
唉,她想叹息,这个木木的男人啊,什么时候变得目光犀利如斯了?
“这辈子,我只想谈一场恋爱,一心一意爱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够了……”
他静静的想了想,忽然有点明白了,于是托住了她的下巴,说道:
“欢欢,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半,你一心一意爱着邵锋,那是你的初恋。可现在邵锋已不在,你也该放下;以后,你或者可以一心一意的试着来爱我……这不代表你三心两意了,人生这条路,适当的放下,才能得到更多……这也是邵锋希望的结果。”
“是吗?”
她很是困惑的回答着。
“是!”
“我该爱你?”
“当然,我是丈夫。”
他的声音沉沉了一下,
她皱起了眉:“我想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考虑该不该爱你。”
“这需要考虑的吗?”
他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唇与唇几乎又要碰到一会儿,轻轻啄了一下。
“发展太快,一定得好好的考虑考虑。”
她神情郑重,态度严肃。
“好吧,如果你坚持,我没意见。吃饭了。”
一前一后,走到餐桌前坐下。
萧璟欢默默吃着,靳长宁给她布菜。
本来,今天,他们应该很开心,可是因为郦洛,他们情绪都坏掉了——她不快,他的心情,也不太好吧!
吃了一半,她抬头问:“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我会和燕少说明情况的。你别忧心。”
“他会信吗?”
她轻轻一叹:“就算会信,也一定生气。他可能会迁怒你。你和他的交情,怕是要因为我起矛盾了……对不起,我给你添乱了……”
“傻话!”
靳长宁给她盛了汤。
“快点吃吧!吃完洗个澡,然后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的睡个觉。”
她接过默默的喝着,心里却是不确定的,那个郦洛,失了一个孩子,真会善罢甘休吗?
为什么她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快结束呢?
………题外话………第二更。还有一更。
519 519,单相思59,她偏激:认为配不上;他脸红,因为贪恋()
医院。
郦洛在睡。
燕不悔接到了一条短信偿。
“方便吗?想和你谈谈。宁。撄”
他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的妻子,悄悄走了出去;掩上了门。
燕不悔一离开,郦洛就睁开了眼,望着黑漆漆的窗外,手狠狠的纠着小腹。
一个小生命,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这几年,她一直盼着能有个孩子,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她心冷。
她看过很多次妇科。
医生说,她很难怀,因为出过事故。
现在又小产了。
她的孩子没了。
这是谁害的?
她只要一想起那个女人,一想到以后她都有可能不能生了——至少这几年里,肯定不能再怀孩子,以后,能不能怀上,那还是未知数,这让她如何不恨?
她沉沉的揪着被单,心头压抑极了。
门外头,隐隐有说话声传进来,也不知燕不悔这是在给谁电话。
没一会儿,他进来了,她转过了头。
“这么晚了,你打给谁?”
她轻轻问。
燕不悔走到床边,目光深深的瞅着,不答,只问:
“是不是这样的?”
“什么?”
“你把萧璟欢从床上拉下来,往楼下赶,后来,推了个空,才滚下来的……萧璟欢没有推你……是这样的吗?”
这话一出,郦洛脸色越发白了,心下一下明白了:
“是宁大哥打来的?”
情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整个人蹭得就坐了起来,一团愤怒的红晕,在她脸上飙了起来:
“他就那么相信那个女人说的?
“我就不明白,那样一个肮脏的女人,他怎么就那么信她,那么捧着她?
“燕哥,你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除了长得漂亮一点,她还有什么好?”
她越说越尖厉。
“洛儿,我只问,是你先去招惹她的,还是她来招惹你的。”
燕不悔神情很严厉。
这种严厉,绝对是少见的,她的心很受伤。
“这重要吗?重要的是,我失去了孩子。燕哥,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至于会失去孩子吗?”
她大叫,一想到之前摸到的满手的血,她就想尖叫,偏偏自己最心爱的人还要这样来责怪自己。
燕不悔见她情绪大坏起来,忙抱住了她,低低道:
“好,不问了,不问了……你冷静……”
这样的她,是他很少见的。
上一次流产时,她就很难过。这一次,越发难受了。
至于原因,有两个,流产只是其中一个。
此时此刻,她人在他怀里,身却在颤。
她冷静不了,哭着叫着:“燕哥,我不觉得我做错了,那个家,她不配进去。她不配……”
燕不悔幽幽了叹一声,这句话等于默认了她的确是自己滚下来的。
他不想责怪,只轻轻的拍着她的肩,直到她情绪缓和了,才扶正了她,深深睇着,想和她讲道理:
“洛儿,你不该对她这么反感的。平心而论,萧璟欢一点也不差。和长宁,很相配。”
听得这话,郦洛顿时瞪大了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叫了起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们怎么相配了?那个萧璟欢除会欺负宁大哥,给宁大哥惹麻烦之外,她还能干什么?她除了出身好,身上其他方面,没半点是配得上宁大哥的。”
“洛儿,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解剖师。”
燕不悔冷静提醒:
“萧璟欢曾帮着破了好几出大案。她并非一无是处。相反,她很出色。”
绝对的出色。
“那又怎样?在我看来,她就是个麻烦精。”
郦洛涨红着脸直叫,脸上隐隐夹着怒气。
以前,她就对这个千金小姐没一丝好感,现在,她越发将她恨入了骨子里。
这样一种偏激,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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