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我看差不多了吧?要不你跟孩子说说,让他别这么拼命了。毕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简简单单打个血清就能解决的问题,放在中医上就很难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了。”观众席上,凌晨朗面带犹疑地对身旁的黄彦清说道。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黄延却一直不做动作,这叫他一个外人都是看得干着急。
这些老一辈的中医巨匠理所当然地不会错过这场盛世,他们和萧樯这些小年轻的选手一起坐在台下充当着普通观众的角色,没人端茶倒水,更没有人会将他们放在心上。
说实话这未免太过屈尊,这些老头老太太随便抽调一个,那在中医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给人这待遇?不过话再说回来,如果这么多人清一色地坐在贵宾席上,那估计光加桌子的数量都够摆桌流水席了;再者,今天的主角是这些孩子,他们也乐得撂下身段甘作陪衬。
活了大半辈子,棺材都近一半了,黄彦清眼睛有多毒,一见老友这时候的神态就什么都明白了。他坐在原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凌晨朗,看了一会儿沉声道:“那又如何?”
“。。。。。。什么那又如何啊?”凌晨朗一怔,旋即愕尔惊诧道:“老黄,那可是你的孙子啊!他如果因为这场比赛。。。。。。”
“黄延是拥有荣耀的炎黄子孙,他的行动是有觉悟的,如果他情愿为了捍卫中医的尊严而失去性命的话,我这个做爷爷的再拦三阻四,岂不是连他的觉悟都不如了么?”黄彦清毅然说道。om
望着忽然间变得豪气干云的黄彦清,凌晨朗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欲开口再次劝说一下,想了想又苦笑着叹了口气。恐怕在场的这些人,任谁都明白这个深明大义的老爷子为这几句话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这绝不是一般老人能做到的。
场上,一直未曾动身,只留下来看戏的约翰敌不住黄延的坚持,终于在几分钟之后,声势强硬地叫嚷道:“喂!顽固也该有个底线吧?赶快给我认输!”
“与其纠结我的问题,不如做好你该做的事。善意地提醒你一句,我已经找到了解决蛇毒的办法,如果你不赶快去买血清的话,当心阴沟里翻船。”目光轻触了一下约翰,黄延突然一笑,大声说道。
见到黄延答应得如此干脆,约翰眼角却是抽了抽,一抹莫名的不安在心中悄悄升起,喉咙滚动了一下,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轻敌。
然而虽有悔意,不过此刻已是箭在弦上,容不得反悔。如果他现在真照黄延所说赶去买血清注射,那岂不是说明他退怯了么?
“错觉,华夏的中医都是些愚蠢的巫术,巫术根本不可能祛除毒素,一定是这家伙在胡说八道想要骗我!我一定不会输的!”心头在掩耳盗铃的一番鼓舞之后,约翰这才强笑道:“时间很充足,充足到我可以留在这里看完黄先生的表演再去药店买血清了。”
黄延咧开大嘴,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到华夏代表团的席位附近,然后对着萧樯伸出手道:“萧老弟,刀子一用。”
“看来黄大哥已经是有了十分的把握啊,拿去用吧。”萧樯也不耽搁,手掌一翻,承曦便拿了出来。
这两天他们一小堆人总凑在一起聊天,说起跟白家打的那一架,自然就少不了这把战壕刺的戏份,一来二去的,黄延也就知道了萧樯总随身带着它的习惯。
“谢了。”黄延接过来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又转而走到自家老爷子跟前,将黄彦清的保温杯拿了出来,大咧咧道:“老头,你这茶水不喝吧?给我用用。”说完也不顾对方的意思,黄延直接提拎着瓶子走了回去。
会场中央,约翰目光紧紧的盯着场下的黄延,双眼中,有着一抹隐晦的紧张。只见后者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唐德尧高举起了左手:“华夏医学代表团,黄延,现准备作答!”
黄延突然冒出的话语以及那猛然间爆发自信的磅礴气息,直接是令得会场中所有人陷入了当机状态中,一道道目光泛着惊骇地盯着前者,心中却是犹如翻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贵宾席上,山崎退、姜英焕和亚伦的呼吸也是逐渐急促,一双浑浊的目光,复杂地盯着场中。而台下所有的眼神,也都是牢牢地锁着黄延,无论他要做的事情成或不成,第一轮的比赛都要见分晓了!
“绝对是假的!”让到会场边缘处,约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声狠狠地道。
“应该是假的吧?”人群中,h国和r国的人皆是心中有些茫然地道。他们同样很难相信,本是同根而生的中医,居然真的能找到快速祛除蛇毒的办法。
这怎么可能?
在所有人眼中。。。。。。或许应该说事实上才比较确切――中医是个“慢郎中”,起效比西医慢很多。而正是因为起效慢,才难以应付许多突发的问题。中医的这个弊端被人诟病良久,久而久之再形成思维惯性,所以对于黄延的话语,所有人心中都是有些难以相信。
“开始。”唐德尧极有风度地掩饰去了兴奋得有些发抖的声线,故作淡然地说道。
黄延不再应声,毫不迟滞地撕开右手臂上的衣料,用牙齿咬着一头系在臂膀处,然后折开战壕刺一刀割在了他手背上那块儿被黄脊游蛇咬过的位置。
“唔。。。”黄延健硕的身形陡然发生一下剧烈的颤抖着,旋即伴随着一声略带苦痛的闷哼,他丢开战壕刺,用左手按住右臂,由上臂关节处,暴力地向下推拿下去,推血过宫。
推血过宫实际是直接在人体上施行推、捏等手法,将瘀气蔬散于体外,把曾经受伤的瘀塞的血路理顺,让血液能顺利通过,就可以将血管所经过的骨骼、器官、神经等健全起来,再配合外敷、内服等治疗手段,病情才会好转。
不过,以前用这手法推出来的都是淤血,黄延现在推出来的可都是鲜血。他一次再一次用力,更加用力地推挤揉捏着自己的手臂,殷红的血液从黄延划破的伤口流敞出来,很快就染红了他的的手腕和脚下站立的位置。一股血腥的味道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嗅觉和神经。
“噢,我的上帝,这个华夏男人在做什么?这样会把他的血流干,他会死的!”
“快叫他住手吧,工作人员在干什么呢?赶快上来阻止他自残下去!”
“疯子!这个疯子!”
疯子吗?或许是吧。
他们不是华夏人,所以他们根本不会知道什么叫做龙的精神;他们不是华夏人,所以他们不会知晓华夏人肯为了捍卫尊严和荣耀做到何等田地;他们不是华夏人,所以他们不会知道,此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生种花家,是怎么样炙热的情感。
这一切,只因他们不是华夏人。
当那条被黄延硬生重割开的缝隙里挤出来的血液越来越少时,他才停止了推拿的动作。费力地朝着伤口处淋上了保温杯中的茶水,黄延已经身形踉跄,脚步虚浮,再开口说话时,还得需要费力地大口大口喘气。
“呼………呼………黄脊游蛇的毒素蔓延时间是30分钟,侵蚀血液的速度很慢,按照估计大约只蔓延到了我的肩膀位置,用绷带束缚,可以保证毒素不会流敞全身。”
“北绿南红,北方种植的绿茶蕴含大量单宁酸,单宁酸对蛇毒有非常好的抑制作用;加上推血过宫将大量血液排出体外,至少可以保证我在比赛的30分钟期间不会毒发身亡,我想我的做法应该是符合大赛规定的吧?”
强弩之末的黄延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再也不能维持站立的姿势,巨大的身形毫无预兆地轰然倒塌。在即将跌落到地之时,几双手掌从背后撑起一股柔劲儿将黄延托起。
“嘿嘿,我们赢了吧?”
“啊,我们赢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男儿七尺躯,愿为祖国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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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因为那是别人的国家。”
“那华夏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因为那是自己的国家。”
如果说外国的月亮当真比较圆,华夏的月亮当真比较残缺的话,真正恋根的人也不愿像一抹无依的孤魂,踩着异国清冷的月光,独自徘徊。
国不既国,家何能存?
男儿七尺躯,愿为祖国捐。
消了声,看到这一幕的人被震得魂都丢了七七八八,偶一抬眼,即被锁住。会场几时成了这副光景,极目远眺,牡丹绽开花正红,赤影婆娑,思绪又回溯至场中,牡丹的红与满地刺眼的红叠合,成为一片触目惊心的淋漓。
无声的画面在持续,直到浑身血淋的黄延被萧樯几人扛下去后,在场的女性记者这才惊呼出声,就连那些男记者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仿佛设身处地,知他所知,想他所想。
“唐老先生,请问现在比赛的结果是不是已经出来了?”华夏日报的记者陈思,大胆地向前一步,递出了自己的话筒。
做为一名国家专业的采访记者,原本应该要做到不偏不倚的,可是,她现在却只想像那些年轻人一样疯狂一次,一次就好了。
快特么点,给我说华夏胜利了啊!
说啊!
唐德尧没有笑,更没有哭,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静。自从黄延毫不迟疑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背后,他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模样。
听闻陈思的话,唐德尧点了点头,旋即向前迈了两步,每一步都像是力道千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现场无数的观众心口,踩在无数守护在电视机前观看直播的华夏民众心口。
他从拿起话筒放至嘴边,声音低沉地说道:“现在,由我来宣布这场比赛的结果。胜者,华夏国医学代表团团员,黄延!”
说出黄延这个名字的时候,唐德尧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异样。声线抖动下,连带着脸上的肌肉都是抽搐了两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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