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突然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伸出手将明哥抱在怀里,用脸在明哥的脸上蹭了蹭,无比失落又难过地开口,“可是,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明哥,我做了一件很羞耻,很被人瞧不起的事情,我做了别人的小三,也可以叫*,或者也可以说是被人*的女人,这不是我想要的,可我却无能为力。”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打湿了明哥身上白绒绒的毛毛。
索性将整张脸埋在明哥的身上,景一压抑地哭了起来。
蓝桉总说她是个乐观派,没心没肺,这样会过得很轻松,很快乐。
现在,她也想没心没肺。
可是,她却做不到。
每每一想到,自己竟然做了别人的*,她都觉得一张脸被人狠狠地戳着耳光,火辣辣地疼痛。
这件事又不能告诉别人,蓝桉不行,父母更不行,可她却又连反抗也不能,只能就这样,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邵深宰割。
她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
从情窦初开,她都在幻想着将来自己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男孩子,恋爱,结婚,生子,她想的很美好。
可是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当头一棒就算了,还用这种暗无天日的方式,将她困住,压在黑暗里,永远都抬不起头。
不管她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恢复自由身,她都不能再追求自己的爱情了。
爱情与她,已经彻底的错失,在她还没有经历过的时候。
“怎么?想自杀?”
头顶男人的声音铺盖下来,景一一颤,抬起头。
不知何时,邵深居然来到了她的房间里,此时正站在她的身边。
他本就身材高大,此时她又坐着,他站着,这种居高临下的霸气和傲气对比起来愈发的明显,他睥睨着她,眼神里带着轻蔑,“不是我吓唬你,这种死法,死后很丑。”
该死,这女人又在哭什么?
动不动就哭。
一天到晚的哭。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就那么多眼泪呢?
很烦躁!
超级的烦躁!
“景一,你再敢在我面前掉一地眼泪,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剜了,喂狗吃!”
景一嘴巴动了动,想要表示抗议,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没出息。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必须收起浑身的刺儿和棱角,否则,必将是遍体鳞伤。
她垂下头,抬起手将眼泪抹去,“记住了。”
你以为我想在你面前掉眼泪吗?
曾经的她,遇到天大的事,都不会掉眼泪,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眼泪特别的多。
她自己也觉得很纳闷,很丢人。
但是以后她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哭了,哭,太没出息,太丢人!
更何况,她也不能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哭,他瞧不起她,她不能让他更瞧不起。
要哭,捂在被窝里,躲在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哭,不会被人笑话。
邵深皱着眉头,她哭,他不舒服,不让她哭,她这么听话,他更不舒服。
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个矛盾体!
他瞥过脸,面色极不自然地动了动嘴唇,清冷的声音问:“你今天不用上课?”
景一点头,“要上的,上午后两节的课。”
“今天把你的课程表给我一份。”
“你要我课程表做什么?”
“做什么还用告诉你?景一,注意你的身份!”
“……哦,知道了。”
景一将明哥放下,然后站起身,来到桌前将碗和碟子端起来,朝门口走去。
邵深扭头看着她的身影,一张脸越发的阴沉了。
他讨厌极了这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以前的时候,不管是对下属,还是对小谦,他说东,他们不敢向西,他们从来都不敢忤逆他,而他也没觉得他们那样做有什么不妥,或者说,他们那样做让他不舒服,相反,他觉得他们听话是应该的。
可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明明都是同样的性质,甚至做法也一样,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那么的不爽吗?
她不听话,跟他顶嘴,他不爽。
她像只小羔羊,乖乖听话,他觉得没意思,也不爽。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想干什么,想要什么了。
头很疼,快要爆炸了一样。
扭头看到景一刚才那么小心地放在广木上的大毛绒玩具,邵深发泄似的,走过去,一把将明哥抓起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还不解气,他又抬起脚,踢了两脚。
踢完之后,他觉得解气多了。
这才转身也离开景一的卧室。
白小姐已经不在楼下了,景一下楼后没有看到客厅里有人。
乔亚在厨房,接过她端来的饭碗和碟子。
“辛苦了。”景一想着自己吃过的饭碗要别人洗,总是需要说声谢谢的,“谢谢。”
乔亚笑了笑,“景小姐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份内事。”
景一勾唇,也就没说什么。
这些豪门人家的家佣,都是分工明确的,而且还都是会表现的。
不管她现在跟邵深是什么关系,在乔亚的眼中,她现在是可以拉拢的人。
只是,她想说的是,乔亚你站错队了。
转身走出厨房,在门口,又碰到了陆菲。
陆菲只是生硬疏离地打了声招呼,“景小姐好。”
景一点头,“你好。”
两人擦肩而过。
景一笑了下,陆菲明显不喜欢她,但是陆菲跟乔亚不一样,乔亚肯定也不喜欢,但面子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复杂。
反正,她不懂交际,也不善周旋。
喜欢的人做朋友,不喜欢的,不搭理就好了。
上楼回房间拿东西准备出门,在楼梯口碰到邵深。
“邵先生。”景一恭敬地打招呼。
邵深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朝楼下走去。
景一转过身看他的背影,如果这男人不是这么的霸道目中无人,其实挺好的,长得好,身材好,声音也好听,还有钱,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不好的。
她也是昨天晚上才真正的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
其实,她觉得自己挺笨的,舍友知道他,校友知道他,china人民知道他,唯独她,不知道。
原来,在云城,说了萧寒,就是他邵深了。
难怪这么的狂妄自大,因为他有这样的资本。
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景一匆匆下楼,虽说这会儿时间还早,可是走到有公车的地方坐车,再到学校,时间也不会太富裕。
她想自己估计要再花一笔钱,买一辆自行车了,这样上下学也方便。
其实最好是买个电瓶车,可是电瓶车要好几千,她不舍得。
邵深在客厅里坐着,昨天他没上班,今天这身打扮,看起来像是要出门。
黑西裤,白衬衣,干净得令人想要扑过去咬一口。
说实话,她以前总觉得男人穿白衬衣很傻,一点都不好看,可是今天,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把白衬衣穿得这么的有味道,干净极了!
他手腕上的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简直都能闪瞎眼。
景一一直都想要一块表的,从小,她都想要一块表,后来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一块小电子表,花了五块钱,用了一年多,后来坏掉了。
再后来,她又买了一块腕表,花好久。
之后就没舍得再买过腕表了,怕丢,怕浪费钱。
现在她卡里虽然有一百万,但她却不敢动。
因为这钱来得不踏实,她怕有一天人家要回去,她如果给花了,拿什么还?
所以能不动用,就不动。
腕表这种奢侈品,还是以后工作挣钱了再说吧。
邵深虽然是在沙发上靠着看报纸,可是眼睛却并没有在报纸上,心思更没在。
眼神是飘的,心思也在天上飞着。
他用余光看到景一在盯着他看,他不由得有种洋洋得意的感觉。
怎么样?你男人长得还不赖吧?
正在享受目光沐浴的某男,突然觉得身上一凉,抬起头,光去哪儿了?
景一已经背着包走到了门口,抬步再跨一下,就出了屋子。
“景一,站住!”
景一的脚刚抬起来,身后陡然响起这么一个阴涔涔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她连忙扶着旁边的门,这才站稳。
她转过身,邵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距离她不到两米远。
他盯着她,那深邃的眼眸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男人,又要做什么?
邵深微眯起眼睛,朝前跨了两步,大手一伸,抬起来,景一还以为他要打自己,下意识就撇过脸,闭上了眼睛。
邵深皱眉,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你干什么?”
预期中的耳光没有落下来,景一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还有些茫然,视线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看了几秒钟,她摇头,“没什么,邵先生有事?”
邵深俯身,凑近她,他鼻孔里呼出的温热气息,悉数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真没事?”他继续朝她凑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终于没有再看到令自己不舒服的赤红,他这才直起身,瞬间就换了脸,手也迅速的从她的肩膀上拿开,抬步朝门外走去。
身后,罗浩进步跟上,手里拿着西服外套。
景一挠了下自己的耳朵,这男人神经病啊!
下一秒,她却听到已经走出去好几步远的男人开口说:“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景一一愣,他送她?
不要!她情愿步行!
……
到底还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其实根本就不敢拗。
景一乖乖地,老老实实地坐上了邵深的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