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大的人了还能这么不小心?”
“我以后会小心。”
萧远山不再说什么,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报纸。
云开也没什么话跟他说,就上楼去收拾东西,刚踏上两阶楼梯,听到他问:“寒的病严重吗?”
她一愣,站在楼梯上,他都知道了?
也是,老爷子虽然现在不当家了,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她转过身,恭敬地回答,“医生说不用担心,周四做个小手术就好了。”
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阿九特意给她交代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老爷子和悦悦知道,其实阿九不交代她也不会说,这又不是什么喜事,再说了给老人孩子说了只能让他们多想和担心。
她听到萧远山似是松了口气,却又问她,“你回来做什么?不在医院陪着他。”
“我回来收拾点平常穿的用的,一会儿还去医院。”
萧远山点点头,云开见他好一会儿不再说什么就说:“爷爷,要是没事我上楼收拾东西了。”
“去吧。”
云开回了楼上卧室,刚关上门,手机就响了,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萧寒打来的。
“你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萧寒在床头靠着,姿态懒洋洋的,所以说话的语调也慢条斯理的。
云开来到落地窗前,眯着眼去看远处,因为是深秋,周遭的景色有些萧条,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她扶了下额头说:“回家收拾点东西,一会儿就过去,中午你想吃什么?米饭还是粥?”
“只要是你做的都想,老婆,你快点过来。”
云开一脸黑线,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萧寒吗?
“你生个病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生病的人最脆弱,你不知道吗?”
听着萧寒不知羞的话语,云开无语到了极点,长了一张俊脸欺骗了天下女人,却实际上脸皮比城墙还厚。
云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老婆,一会儿不见你都想你了,好想好想,你说我是不是中了你的毒?”
云开靠在窗户上,半倚着,哼了一声,“哟,这生个病嘴巴都抹蜂蜜了。”
“那你喜不喜欢?”
“你中午到底吃什么?不说我不做了啊。”
“别转移话题,说你到底喜不喜欢?”
“我不跟你说了,我收拾东西呢。”云开当机立断挂了手机,却依旧靠在窗户上没有动,嘴角却无意识的勾起,喜欢吗?也许是喜欢的吧,甜言蜜语哪个女人不喜欢?
额头碰伤的地方还有些疼,她抬起手抹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于是重新在心里重新问候了一遍苏励成的祖宗八代。
看着时间还早,云开决定听几首音乐放松一下,谁知听着听着居然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放在身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等她听到声音的时候,手机已经响了好多遍,催命一般。
她迷迷糊糊去摸手机,摸了半天才摸到,眼皮沉得都抬不起来了,眯着眼瞧见那绿色的键就用手指划了一下,“喂?谁啊?”
“云开!”
震耳欲聋的声音一下子就将云开的瞌睡虫给吓跑得无影无踪了,而且更悲惨的是手机离耳朵太近,她觉得耳膜似乎都被震碎了。
于是毫不犹豫地就挂了这个电话,目光却不经意瞥到时间数字,她顿时一愣,眼睛瞪得贼大仔细地又去辨认了一遍,一拍脑门,妈呀!居然都下午四点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本章完结…
094:想改嫁?门儿都没有()
手机还在拼命地嚎叫着,云开盯着不停闪烁的屏幕,可以想象接下来暴风骤雨般的洗礼了。
算了,该来的挡也挡不住,一咬牙,她抱着视死如归的悲壮,划开了接听键。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间隔,那暴怒的声音就已经传了出来,“云开,你跑哪儿去了!”
好在提前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这次耳朵没有被震得嗡嗡响。
云开将手机丢在一旁的地上,自己又朝外挪了挪,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在家啊,怎么了?”
萧寒气得那得了癌症的肺部都要被炸开掉,他抬起手按了按胸口,努力地平复了一下情绪,声音温和了一些,“你现在在哪儿?马上来医院。”
云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马上去不了,东西还没收拾,好了不说了,收拾东西。”
大概是睡得有些久,醒来后浑身都软绵绵的,提不上来一点儿劲儿,于是她决定先去洗个澡。
脑袋磕了个口子沾不了水,所以只能泡澡,不能淋浴。
可谁曾想一挨着这双人的大浴缸,睡意立马就卷土重来。
于是乎,云开华丽丽的又在浴缸里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暮色四合。
房间里的门是被人从外面踹开的,声音巨大,所以她是被惊醒的。
周围漆黑一片,她浑身一颤!
脑袋里第一个反应是,不会又失明了吧?
有那么一瞬,云开觉得自己像是快要溺死在水里的人,想要拼命地抓一根救命的浮木,明明近在咫尺,她只需要再朝前伸手一厘米就能够到,可是她拼了全力却总是还差那一厘米,她筋疲力尽地沉入水底,再也挣扎不动。
可也仅仅只是这么一瞬而已。
“啪--”一声脆响,像是开灯的声音,她本能地就伸手去捂眼睛,这时候才发现有东西在眼睛上遮挡着,她掀起来,如同暗夜里刺眼的探照灯从她的头顶铺天盖地地照下来,刺得她眼睛生疼,连忙用手捂住双眼,适应了好大一会儿这才透过手指缝看到了光亮。
没失明?
她欣喜若狂,慌忙移开了双手,“呀!原来是戴着眼罩啊,没失明啊!吓死我了!”
萧寒本来气得浑身哆嗦,却在听到她这句惊叫的时候整个人瞬间钉在那儿,好一阵子都没反应过来,心头那突突直冒的怒火竟奇迹般地销声匿迹了。
云开发觉周围有人,侧脸一看,先是愣了半秒钟,随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张脸变得堪比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
明眸里顿时闪了光亮,咧开嘴,露出那排白玉般的牙齿,“嘿嘿,老公。”
萧寒的一颗心,整个身体都被她这娇柔得能滴出水的“老公”二字给揉软成了一汪水,若不是那点大男子主义还在作怪,他这会儿都毫不犹豫的跳进浴缸里将她给吃拆入腹。
“还不出来?”萧寒的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这是专门为他订做的病号服,说是病号服,其实就是舒适的居家服,只不过颜色有点那么奇怪。
“你出去我就出来。”
萧寒抱胸冷笑,“你全身上下哪儿我没见过?少磨蹭,我等着给你算账呢!”
云开一听这话,索性决定还是溺死在这浴缸里得了。
“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收拾好了滚出来,否则你知道后果。”轻飘飘地留下这么一句,萧寒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云开在浴缸里又呆了两分钟,最后一分钟她飞速的爬起来,拉起浴袍穿上,脚上如同踩着风火轮,“嗖”地一下子就冲出了浴室,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看着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男人,“超,超过三分钟了吗?”
萧寒眼皮都没抬,跟个君王似的靠在沙发上,慵懒得令人发指,他动作轻佻地勾了下手指,“过来!”
“哦。”大概是被欺压惯了,云开习惯性地应了一声就抬起脚,只是,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
什么意思,又跟召唤小狗似的召唤她,去他大爷的,欺负人呢!
她立马就顿住了脚步,瞪着沙发上那人,决定先发制人,这样才能取得绝对性的胜利。
“萧寒,谁让你出院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病人?癌症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因为是前期你就心存侥幸,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就算是你不考虑你自己,那你总得考虑考虑爷爷吧?他年纪那么大了,满头银丝,你打算让他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是?就算是不考虑爷爷,那你考虑考虑悦悦,她才八岁,如果你出事了她怎么办?谁照顾她?你别指望爷爷,爷爷年纪大了,说难听点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算是你不考虑悦悦,那你能不能替我考虑一下?我才二十二岁,你打算让我守寡是不是?万一我肚子里现在又怀上你的孩子,到时候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你这人怎么这么的自私自大?”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连云开自己都被自己给惊住了,所以更别提萧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也许这眼神太可怕了,也许是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说得太多过了分,云开清了下嗓子,十分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发,“其实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话音还未落,就见萧寒已经站起了身,一张脸阴郁得如同快要下雨的天,云开不由得心头一颤,生气了?
她承认她其实并不是多怕这个男人,只是这个样子的他,那双眼就像是喷火的巨龙,她就一介弱小女子,惹怒他只有一个后果,被烧焦,估计连渣儿都不剩。
若想保命,必须逃!
只是她连逃跑还没来得及,萧寒已经到了她的跟前,见他抬起手,她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
她是真的被他那一耳光给打怕了,本能地以为他又要打她。
可预料中的“啪”地一声没有响起,脸也没有火辣辣地疼,倒是额头上,有个东西在轻轻地在游动。
“头上这是怎么了?”刚才在浴室她眼罩遮住了他没留意到,这会儿才看到额头上居然包着纱布!
云开听到萧寒努力隐忍着愤怒的声音,有种错觉,他的手指有些颤抖,他是在心疼她吗?
她悄悄睁开眼睛看他,一张脸都快要拉到胸口那么长了,还以为他一副心疼得不得了的模样呢,看来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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